第三十五章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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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肠镇守将秦克辉先得到消息,“粮食”被两股不明的人马抢去了,好像发生了内战,具体细节还有待查实;急忙召集守下商议应对之策,因为不清楚上边的意思,不知道该如何实施下一步的行动安排
此时,一匹快马直接来到将军府前,熟人熟客来人火燎眉毛似的闯进议事厅。众将连忙站起身迎接来人,秦克辉上前躬身正要答话,被来人出手制止,眼色扫了一下大厅。
秦克辉马上领会其中的意思,挥手属下全部退下:“上一次,公公来的匆忙,也没有敢请教公公的大名?”来人敞开厚厚的皮袄,细嫩的手背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端起桌子上的茶碗一仰脖一连喝干了六碗,才回过身子润润嗓子:“将军客气了,洒家姓孔,以后就叫我孔文博就行了,往后经常要麻烦将军了。”“孔大人,属下愿全力听从大人地调遣,有什么事情需要属下去办的,请大人吩咐。”
秦克辉知道这人是皇帝老子身边的人,得罪不起小心伺候,随便歪歪嘴,自己的前程和身家性命就可能入土为安了。“将军,洒家不敢当,这次行动是绝密的,这里只有你我知道就行了。皇上这次派遣李定国大人来指挥这里所有的军事行动,我只是在配合李大人的工作,闲话不说了,先要讲清楚让你明白其中的缘由。昨天过关的运粮队伍是一股反贼余党,押运的是抢劫来的财宝,运往他们的老巢洞庭湖,之所以放他们过去;是李大人安排的一个棋子,特意部署的一个陷阱,希望能钓到一条大鱼。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打乱了全部计划,破坏了李大人呕心沥血酝酿的一张大网。人算不如天算,所以我们要尽快地找到抢夺财宝的人马,剿灭他,但是也不能暴露我们的意图;继续释放烟雾弹迷惑对手,同时在密切注意那批反贼的动向,在一个恰当的时候再把财宝还给他们。希望只是一个曲折的插曲,尽快的步入设计好的征途。皇上时时刻刻关注着这里的局面,将军的一举一动,一兵一马,随时都牵动着皇帝他老人家的龙眼。将军可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遇,博得皇上的欢心,前途无限光明。”
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轻描淡写地讲出来深深地震感着秦克辉的心灵。自己没有任何后台,熬到此步位不易。天降如此大运,加官进爵的机遇焉有不心动之理,激动之情无语言表,虔诚的给孔文博鞠躬倒地:“以后全凭孔大人鼎力提携,属下的前程全指望大人了。等这次行动结束时,属下就把我全部家产都交给大人来运作此事,您就是我的大恩人,命中注定的大贵人。”五十来岁的人,竟然痛哭起来,鼻涕胡子一大把搅在一起。
孔文博别看年纪轻轻的,从小就在勾心斗角的环境里成长,适者生存。看惯了世态炎凉,练就了一双透视人心的功夫,琢磨出无数招数。
如果论起来玩心眼,五十岁的秦克辉远不是对手:“老将军,到时候洒家一定全力推荐,一定运作成功此事。当前紧要的事情是找到那伙强盗,夺回失去的财宝,望老将军全力配合。”秦克辉深知宫廷里太监的心思,聚财爱财,好色,来满足长期压抑的扭曲的心灵:“孔大人,您先住在属下的府上,安心的休息,正好府中有一个妙龄的歌伎来伺候大人的生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属下来办,属下实时汇报事情发展的进度。”
孔文博假意地推诿了一番,微笑的接纳了属下的美意:“还好,聪明人一点就透,知道虾米从哪里放屁。”心里暗想:“老家伙知道好歹,明白做人的道理,理解洒家的良苦用心。兴许回去之时,能捞取个沟满壕平,回头再孝敬总管——胡敏珊。那可是一个贪的无量的老贼头,不取得他的欢心,以后好差事就轮不到自己了,没办法这就是行规;潜移默化的规矩,小强盗得给大强盗上菜,做人不容易呀!”
······
敌大勿畏,敌小勿轻。送走了密探兵马之后,刘提纯每日如坐针毡,实在担心书信是否能如期送到,就赶到高一功和李过驻守的地盘;想一起商量弥补的措施,不了二人均不在大营之中,只留下赛云长——大将扬风,来处理日常军务。
二人先后离开大本营,李过前往雷打岩了,他们以为那里是前沿阵地,是一把敌人心脏的钢刀;应该精心的维护经营,逐步变成自己的根据地,情报网汇集的哨卡。重中之重,李过权衡了利弊,就决定自己亲自前往雷打岩,才能放心、踏实。前几日接到密信,高一功去接应运粮的队伍去了,扬风喜悦地告诉刘提纯:“将军,掐日子算起,李过将军应该还在路上未赶到雷打岩呢!高一功将军在家坐不住了,那可是一批不少的财宝呀!据说是张献忠宝藏的一部分。”
刘提纯听完,心情糟糕透顶了,一招错步步错,忙中又错;哎!敌人的诡计真是一环套一环,环环紧扣;容不得自己有过多的时间去考虑,前方是否是又一个陷阱?一个大泥潭?平静的表面掩饰着可怕的沼泽之地,越陷越深,使人窒息。
扬风看到刘提纯焦虑憔悴的面容时,疑惑的问道:“将军是否不舒服?是否先休息一下?”刘提纯紧闭一下眼睛,又慢慢睁开,说道:“扬风将军,这是一个圈套,一个费尽心机设计好的局,一个撒满鱼饵等待收网的陷阱;在等我们去钻,阴险的计划就要成功了。我们马上就暴露在对方可以宰杀的射程了,而留给我们时间不多了,是否能解救各位将军兵马安全撤离?阻止敌人的嚣张绞杀?我心中没有一点把握。”

扬风听完刘提纯将军所说的情况,惊得目瞪口呆。两天的时间,天地之别,现在高一功将军生死未果,全凭上天地安排和自己的造化了。羝羊触藩——进退两难,扬风将军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现在发救兵是否来得及?敌人是否布下口袋在等待自己去钻?所有的一切只有鬼知道······
在山坡之上设伏的兵马是近几年流窜在四川、湖南、湖北的江湖大盗,领头的是公孙羽灵,手底下聚集了各门派的好手和一些战争之中遗弃的伤兵,约有一万来人,看透了世间的冷暖酸甜。
总结了一条不变的真理,唯有金银财宝才是硬道理,不怕任何派别的兵马来清剿,只要有买卖做就行,就怕无事可做。每日开销很大,手下四大金刚血若、如泉、挫雨、顿慕,全是自学成才的武林高手,厌倦了毫无头绪的战乱;也分不清楚谁对谁错,喝酒和吃肉是每日必须有的美事。
兵士们都忠心耿耿地追随公孙羽灵闯荡大江南北,不过,有一条规则坚守者:只抢劫官家或是土豪劣绅的财产,决不动老百姓的家产,所以才能立足江湖保持不败。这次探的密报:有一只清军押运粮食的兵马,要经过鱼肠镇,可能要过黑松林,因此才设伏打劫······
挨着路边设伏的队伍是川北守将刘进忠,私下盘踞在远山密林之中的一只秘密护卫队。
刘进忠原来是张献忠手下的一员武将,由于张献忠肆意屠杀自己的部下,使很多将官胆战心惊,如走薄冰;这就促使了刘进忠投降清军的最好理由,随后又加入了围剿张献忠的清军之列,直到灭掉张献忠的队伍;斩首张献忠的首级,才能安心的去睡觉。
降将的日子不好过,清军挟制自己的兵马围剿危害清朝稳定的残余势力,其目的就是在消耗自己的实力,自己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还不会有灭顶之灾,预感不妙,还不如趁早捞一些财宝储存起来。到时候,不辞而别退隐山林,自己建一所世外桃源,静心地享受一下余生;这不比受夹板气强多了,权宜之策就是敛财。
张献忠的财宝究竟有多少?恐怕无人知晓,自己以前根本沾不上宝藏消息的一点边,虽然时刻窥视着财宝的埋葬之地,但是有用的情报几乎没有。
这几年苦心经营了这只护卫队,欺瞒了清军这么久,就是在等一个机会。四位拜把子的弟兄也一直在劝自己早一点离开清军,伴君如伴虎,降将到最后没有一个好下场。他们是孪生兄弟四胞胎,老大莲卷风雪——风剑,老二疏星寒芒——载剑;老三拈金雪柳——羽箭,老四雾夕咏芙蕖——幻剑。他们都是身怀绝技的奇士,纵横战场无人可敌,深藏不露,在外人面前从不显山露水。
自己亲眼目睹了四人心有灵犀练就的剑阵,在秋季连绵的细雨之中,练习了三个时辰,到最后衣服发鬓还是干的。这只护卫队就是在这四位奇士的精心调教训练之下,战斗力迅速得到了提升,追求兵贵神速,出手如电;行动统一,装备精良,凶猛顽强。
这次的情报是自己花重金得到的,已于十天以前埋伏在黑松林的,只去了老二疏星寒芒——载剑率领嫡系护卫队设伏。其余二人正好有事情离开本地去办,路上又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到现在还未回来。刘金忠不好意思讲出来心里话,其实这几年,自己特别害怕单独一个人住行。张献忠的漏网贼党甚多,无不在寻找机会绞杀自己,对自己咬牙切齿地怨恨。有时候,自己也觉得自己可恨,更多的时候,自己还是爱恋现在的活法。
刘金忠多多少少还有点不放心,老二疏星寒芒——载剑却不把对方放在心上,坚持自己能圆满的完成任务。刘金忠拗不过只好同意,知道四人脾气隔了,自尊心强,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绝。
其实,山坡之上设伏的人马,全部被疏星寒芒——载剑看到眼底,以为只是一些散兵游勇;正巧在此处打家劫舍,根本不是自己正规军的对手,何况自己的装备比对方武器精良。做梦也没想到,鳄鱼上岸了——来者不善;饿鬼监橱,焉能禁口。
由于主将疏星寒芒——载剑追赶漏网之鱼,只留下副将来押运抢来的“粮食”,所以公孙羽灵麾下的金刚血若才得手,不过也死伤了几十人;可见对手的凶狠,依然冒着密集的箭雨,不顾死亡依然苦苦地追赶;幸亏考虑周全,留下了掩护的兵马来阻挡,双方绞杀在一起,这时,如泉率领接应的人马也赶到了······
李逍遥静静地躺在一个天然形成的天坑之内,垂直落差一百米高,厚厚的积雪减缓了坠落的速度,无意之间也救了他一命;就是这样依然昏迷了几天几夜,耳朵和脸颊紧紧地沾和在一起,再加上低温冰冻;血管已粘合不动,再不醒来就可能落下残疾,天气再冷一点,就会毫无知觉中冻死。
冥冥之中,仿佛有神灵在保佑他。临近中午时分,雪停了,阳光一直在照射。一块巨大的厚厚的寒冰正好反射的光线,李逍遥感觉自己的魂魄和身子分开了,一半如舟如空里泛,另一半软绵绵的如纸人似镜中行。
李逍遥惑惑醒来了,说不清自己身在何处?艰难地翻了一下身,想要坐起来,一动一阵剧痛缠绕着他。腹中饥渴难耐,他趴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添吃着雪花,感觉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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