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春意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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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的吐息轻柔地喷薄而来,如兰似麝。
融在他脸颊上,像浑然天成的熏香。
馨氲中带着无法克制的冲动,毫不掩饰地撩挑着他神窍间紧守的那道关卡。
秦恪睨着她,冰冷的寒色在眼底越积越沉。
瞧这娇喘细细,粉面潮红,一望就知道是服了助情密药的症状。
怨不得方才能用那等腔调说话,此刻别管跟前换了是谁,只怕她都能这般不识羞耻地投怀送抱。
不过,凭一个小小年纪,又没经过多少风浪的娇弱丫头,为人所制,倒也在情理之中。
他收摄心神,偏开头不去瞧那双迷离情醉的眼,手臂却仍托在她腋下,目光转向对面的享殿。
那月台上满地残木碎屑,殿门洞开,灼亮的天光却只照进几步的地方,稍微深远处就是一片幽冥沉寂,什么也瞧不清。
一盏昏黄的孔明灯飘悬在殿间,悠悠荡荡,间或照出些梁柱幔帐的只形片影,也是朦朦胧胧,不见全貌。
里面似乎是空的,但分明能觉出人就在里面,这时候可不能贸然进去。
秦恪暗提了一口气,朗然送声进去:“本督是朝廷东厂提领,奉旨前来,尊驾便是罗天门的炼姬仙尊吧?请现身相见。”
里面除了些轻风拂擦的碎响,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做声轻咳,微狭起眸子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尊驾当也知道对抗朝廷,便是犯上谋逆的大罪,实非明智之举,本督劝尊驾念着晋王殿下,千万莫要一意孤行。”
他故意提起澜建瑧,原以为对方定然不会再毫无所动了,谁知等了好半晌,那殿中仍是杳然无声,一丁点回应都没有。
然而,那种山雨欲来的覆压之感却愈发强烈,冥冥中,一双阴戾的眼睛似乎就隐在那片深沉的幽暗中,正直直地瞪视过来。
若要动真的,先前撞破殿门的时候便是良机,压根儿等不到现在,如今瞧这样子多半怕还是在拖延时间。
既然如此,说不定便只有动手引人出来了。
秦恪暗运内劲,刚要纵身跃起,就觉箍在腰上的那双手臂陡然间又紧了几分。
“别……别走……好热,好难受……你,嗯……”
怀里那丫头才安静了片刻,现下又躁动起来了,偏偏还赶在这当口。
他不由“啧”了一声,沉着脸蹙起眉来,眼中露出些不耐来,怕放手出了岔子,又不能把她扔下。
“嗯……不成了,好热,真的好热……你抱着我……快,快啊……”
她棉絮般轻柔的语声愈发显得媚人,软软的伏在他身上,双臂却越收越紧,迷乱之中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竟把他箍得微感气窒。
秦恪眉梢颤颤地抽挑着,垂望她在自己胸前挨蹭,脸上盈着一层细汗,蒸氲着那愈加鲜浓的娇艳,红得几欲滴出血来。
没想到这药的劲儿还真大,在宫里那么久,还没见过此等好东西呢。
此时若有盆冰水,他恨不得直头浇在这张脸上,让她醒醒神,看清自己的德性样儿。

强忍着那股怒气,翻手扣在她颈侧,想先制住穴道让她先晕厥,岂料指尖刚一搭上,便觉她血脉微弱,细软无力,竟是重伤将亡的征状,全不该是现在这般中气十足,灵便有力。
他不由一愣,手顿在那里没按下去。
就在这时,怀里那丫头忽然一震,跟着浑身抖颤起来,喉间咕哝了两下,扬起头来,张口欲呕。
秦恪眼疾手快,托着她腰间,扭着一转,另一手顺势在那纤弱的背上轻拍,眼见着她喉头松动,张口便呕起血来。
她连吐了好几下,很快便汇成一滩,那血是暗褐色的,比寻常所见要浓稠许多。
仔细一瞧,其中还有条黑漆漆的东西,约莫半指来长,竟是条虫子,落在地上兀自还在不停扭着,忽然从中暴裂成两截,流着脓水不再动了。
原来也是被下了蛊,所以才被人挟制,做出方才那些举动来。
但这虫子为何会被她吐出来,还自己死了,确有些匪夷所思,莫非她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可以反制蛊虫么?
正这般想着,就觉手上一沉,那丫头仰面向后便倒。
秦恪抬手上移,将她揽在臂弯里,再垂眸看时,她已阖上了双眼,那张脸上褪尽了嫣红,只剩一片毫无血色的白。
刚才还是媚色生香,春意撩人,如今又恢复了原来恬静安然的模样。
他目光只在她脸上停了一瞬,便蓦地下移,已然觉察出她胸口间细微的躁动。
几不可闻的窸窣声传入耳中,很快便瞧见衣料间水纹似的律动。
原来还有。
秦恪悄然无声地从她头上拔下一根楼阁簪拈在指间,屏息凝神,看准那衣料下微微隆动的地方,正要刺下,那大衫的胸口处突然向上顶起,“嗞”的一声,破开了道口子,一道淡金色的光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蹿出来。
这下失了先机,再想出招已然来不及了。
秦恪眼见着那道光从面前横掠而过,直蹿进享殿中去,暗悔错过了下手的时机,如今已是避无可避。
他暗哼了一声,瞥回眼来,看着她大衫胸口间那个茶盏大小的破洞,里面的内袍、鞠衣血色殷然,一层层往外渗,刺目的鲜红很快浸出来,将赭黄的大衫也染透了一大片。
“呵呵呵……”
享殿中忽然传来阴笑声,在整个院落中盘旋回荡,幽缠不尽,刺得人耳鼓发痛。
秦恪早已料到,连瞧也没去瞧,自顾自地扯开萧曼层层繁复的衣襟,寻到伤处,把血抹净了,又拿出她调的那瓶味道不佳的药膏涂抹在上面,从自己的内袍上撕了一条下来帮她裹缠好。
“呵,我道为什么半点用处都没呢,原来根本就不是个真男人,哈哈哈……”
那声音蓦然清晰起来,已不在享殿之内。
秦恪这时也已拾掇好,帮她掩好胸口的衣襟,双手拂了拂,站起身来,好整以暇地望过去,就见月台上站着一个容貌明艳的女子,黑发黑衣,在忽起的风中拂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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