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真正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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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歌斯坦尼城的尼古拉斯公爵府那细腻和纤巧的建筑风格,让在前世游历过世界各地李善水感觉这看来绝对属于历史上难得的洛可可风格,而即使这座公爵府的一颗普通的花草,都能够书写一部巨史,而这其中蕴含的气息,也导致了公爵府的下下在对细节的固执表现出有着相对于常人来说遥不可及的偏执
“尊敬的公爵大人,”哪怕是在最面对以前最顽皮最刁钻的贵族学生,都一直要求自己保持职业般微笑而对自己近乎苛刻的礼仪官此刻也是一脸颓然的模样:“我承认,相对于尼古拉斯家族数百年的继承,我们根本不是真正的贵族,但是,保持对一个礼仪官最基本的礼貌,这难道不是一个贵族应该具有的最基本品质吗?”
“非常抱歉,罗西亚特子爵……”尼古拉斯公爵疑惑着,“不知道我的孩子究竟犯了什么不可宽恕的错误?能够让身为歌斯坦尼城最优秀的礼仪官的你,露出不属于贵族应有的表情?”
“不敢,尊敬的公爵大人……”老礼仪官连忙摇着头,“我想即使在博学的礼仪官,面对你这样历史悠久的贵族,噢,请原谅我词汇的贫乏,但是我相信,即使再优美的词汇,都不足表达我对尼古拉斯家族所拥有的贵族底蕴的敬佩。”
看着被管家礼送出门的礼仪官背影,尼古拉斯公爵苦笑着摇摇头,看来自己这个儿子真不让人省心呢,这是给他换过第几个礼仪官了?难道关于贵族的礼仪,就没人能够比他懂得更多?葛罗西亚,我的孩子,看来你真的是一个真正的贵族呢……
此刻不知道自己又将一位礼仪官折服到羞愧而走的李善水正在草地上优雅的眯着眼睛晒着天阳,在他看来,在这样的天气下,作为一个天真的小孩,只需要在太阳的沐浴下享受贵族的生活,闲着没事对着母亲撒撒娇,这才是真正的贵族生活,当然,如果旁边有一杯冰镇的葡萄酒,那就更美好了。
“葛罗西亚,我的孩子,难道你不想告诉母亲,今天的你,对罗西亚特子爵又有着什么样的惊人之语吗?”也许是李善水那在太阳下显得红嫩的脸蛋让他看起来格外的诱人,让带着细微怒火的公爵夫人的心里被怜爱这种情绪填满。
“亲爱的母亲大人,我只是告诉他牛扒的烤熟程度不能是偶数而已,难道作为一个贵族,见到他人的错误不应该给予指正吗?”转过头看着公爵夫人的李善水的语言此刻显得格外苍白。
对于这个世界用傲慢给自己带上面具的贵族,李善水有着极其探究的嗜好,他并不想像一个虚伪的政客那样,一面喊着为了世界的平等,一面继续拿高高在上的俯视众人,相对于这些,他更宁愿加入这个局里,成为其中的一员,不过,这不代表可以忍受那些愚蠢却没改正的低级错误。
“我的孩子,作为一个优秀的贵族,永远会给那些注定不会成为自己敌人的贵族留下他们仅有那一丝可怜的自尊心,尽管看起来像是施舍。”摸了摸那拥有亚麻色头发的小脑袋,公爵夫人和善的说道,“看来,你的母亲需要带你去庄园散散心,让你明白优秀贵族真正的含义……”

“掀起那除了用来装饰而没有其他任何用处的车帘,透过窗口向外望去,贯通歌斯坦尼城的宽敞的纵横大道显得格外宁静,和这条道路的宽大有着格格不入的氛围。
李善水问道:“我亲爱的母亲,为什么在这样温暖的日子里,居然看不到喧嚣的人群呢?难道我们拜占庭帝国的人口凋零到连街道都是如此空旷的程度吗?”
“我的孩子,作为一个贵族,难道你想和那些下等的平民共处一个肮脏的环境吗?天啊,看看那些礼仪官都教导给你什么?”公爵夫人吃惊着,“看来我真应该一早就将他们赶出公爵府才对。”
李善水无语的望着丧失了贵族风度的公爵夫人,通过刚才的只字片语,他充分的了解到这个世界平民与贵族的差距,即使是相对睿智的母亲,也放不下这种沉淀在骨子里的对平民的偏见,如果自己不想做个另类的贵族,那么就保持自己的沉默吧。
看着自己那一脸无辜的孩子,公爵夫人一本正经道:“葛罗西亚,你应该明白,作为一个贵族,与平民保持足够的距离,才能让他们对我们心存畏惧,尽管我的一切享受都是经过他们的努力所得到,但是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现在所拥有的,都是我们赐予他们而不是他们应当得到的,只有这样,才是一个真正的贵族。”
真正的贵族吗?李善水默默的想到,自己不是救世主,也没有成为圣人的觉悟,而且这个世界也和自己以前所处的世界格格不入,自己所能做的,而且自己所需要做的,只是一个优雅的贵族罢了。
想到这里的李善水对着母亲露出以往那甜甜的笑容:“那么我的母亲大人,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呢?真正的贵族庄园,可是有着独一无二的葡萄酒哦……”
葛罗西亚,我的孩子,你是一个天生的贵族呢……公爵夫人心里默默的赞赏着。
“一个小孩,即使是一个贵族小孩,过多的享受还是不属于年幼的你哦。”公爵夫人又升起了挑逗自己孩子的心思。
李善水瘪瘪嘴,对这个说法不置与否。反正到时候那些仆人会得罪自己这个他们未来的主人吗?已经被彻底带入贵族氛围的他以前那众生平等思想正在逐渐的消散。
伴随着车轮压过城市石板街道进入的褐色土地而发出的声音的转变,悬挂着三色堇族徽的马车缓缓驶出了城门,回头看着那宽阔的有着悠久历史城墙,想着自己回来时可能有的变化,也许,被积雪所覆盖的歌斯坦尼城别有一番风味吧。
城门口的士兵用羡慕的眼光掩饰自己嘴里的不屑,那别扭的语气是人都听的出其中蕴含的酸味,但是,身为高高在上的贵族,谁又知道有多少人会去关注他们眼中几个所谓蝼蚁的抱怨呢?
神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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