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夫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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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初秋的菲瑞雅琴大陆下午的太阳并没拥有往常夏日午后的炎热,只是默默的燃烧着自己的能量滋润着大地万物,尽管有时他的光芒被称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为之所厌恶
镶嵌着尼古拉斯家族徽章的华丽马车在阔别两年之后,又再次回到拥有数百年历史,犹如巨兽般潜伏在这篇土地的歌斯坦尼城,透过车窗看着将夕阳的余光完全吸收的宏伟城墙,李善水微微眯起眼睛,想象着自己仿佛被一只吃人的怪物吞进肚子,但是这个怪物的头脑却叫着贵族。
“老朗度,你认为,我睿智的母亲大人现在是否在悠闲的品着下午的红茶呢?”李善水转过头对车厢里位于身后的老管家说道。
“尊敬的少爷,这不是我一个管家所能预测到的事。”老管家尽心尽职的行着自己的本分。
对老管家那千篇一律的回答已经厌烦的李善水暗自腹诽,这该死的贵族!因为步入贵族的步伐导致挥别了自己向往的自由生活所产生的烦躁,在这句话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今七岁的李善水在一年前公爵夫人确定他拥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后,就在留下老管家后随意的将他扔在纳雅玻里庄园而独自回到歌斯坦尼城,在常人看来没有母亲约束的他,应该有着平常小孩所拥有的贪玩的天性,但年幼的李善水用自己的行动让庄园负责照顾他起居的仆人彻底了解到因为吃惊而跌落眼睛其实是一种很平常的行为。
在公爵夫人离开后的日子里,李善水每天都将自己关进尼古拉斯公爵那拥有着浩瀚藏书的书房,每天下午则进行着一个贵族应该拥有的责任训练,当然,在他看来,这些骑马啊,击剑啊,只是贵族为了体现自己与平民之间巨大差距的一个无聊的习惯而已。尽管他也将其做的尽善尽美。
而李善水不知道的是此刻公爵大人的书房其实在诡异的环境里充满着火药味,尽管现在还是入秋的午后。
“我亲爱的丈夫,伟大的公爵大人,难道你已经丧失了对你妻子基本的信任吗?”此刻坐在硬木制造的木椅上的公爵夫人正如李善水所想象的那样优雅的品着波利亚湾出产的高级红茶。
“夏茵,你就不能够安心的做着公爵夫人吗?”尼古拉斯公爵叹口气,“难道,你所谓的责任就这样不可放弃?”
“我的丈夫,你认为呢?”
知道自己即使再努力都不可能劝服自己面前这位看似温柔实则果断的夫人,尼古拉斯公爵只好换一个方向去打消她那在他看来极为疯狂的念头。

“我记得我应承过你,让葛罗西亚做一位贵族少爷,你还记得吗?”尼古拉斯公爵沉声道。
“可是我现在的做法不是按照你的意愿在行走吗?我亲爱的丈夫,尼古拉斯公爵。”尽管语言里带着温柔,但是公爵夫人的脸上表现出来的冷漠神情却将尼古拉斯公爵拒之千里之外。
“你的想法只会将我们的孩子置身于危险之中,这与之前让他做一个优秀贵族的念头背到而驰。”尼古拉斯公爵停顿着看了好一会公爵夫人,才接着说道,“我不允许你将如此疯狂的念头付之于实施,尽管你是葛罗西亚的亲生母亲,也不例外。”
“是吗?这也是你将我的孩子用我的名义从纳雅玻里庄园召唤回来的原因吗?”公爵夫人轻声笑着。
尼古拉斯公爵出乎意料的保持着沉默,仿佛在因为自己擅自的行为而向公爵夫人持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歉意。
“对此我很抱歉,艾洛斯·尼古拉斯公爵,我的丈夫。”面带歉意的公爵夫人罕见的称呼其尼古拉斯公爵的全名。
一直深爱着自己妻子的尼古拉斯公爵并没有因为公爵夫人的言语而让自己的想法有着丝毫的改变。
“夏茵,我对于之前的事很抱歉……”
“那不是你的错,”公爵夫人打断尼古拉斯公爵的语言,“神圣教廷这种比贵族还肮脏的机构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事物既然存在,那么就有它存在的意义。”
“想这种贵族为了保持世界的安宁而存在的机构,不应该凌驾于贵族之上。”公爵夫人嘲笑着,“看来,即使是身为当年创建者的继承人的你,还是没没有看透这件事的本质。”
“那不是你让葛罗西亚承受你对神圣教廷怨恨的借口。”
“不是借口,只是理由,通俗来说,这只是贵族用来转变自己思维的一种方式,不是吗?”
尼古拉斯公爵的脸色终于有着变化,他激动的站起身用那压抑的声音吼着:“夏茵,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来不及了,我的丈夫,你应该知道,我决定做的事,永远是在成功之后才让你知晓,这,也许是身在高位的你所拥有的悲哀,你和我唯一的区别,就是时间。”
尼古拉斯公爵跌坐在椅子上,脸色说不出的惨白。
此刻那辆承载着李善水的马车,却径直通过城门向外行驶,老朗度转身看着那已经沉睡的小少爷,嘴角有着一丝默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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