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同学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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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的一天,一切都看起来清新舒畅,这多半是由于凌山的好心情。迫害自己长达一个月零十九天的魔女大人在协会里被训得狗血淋头,惹是生非的疯狂小猫终于因为误食梦琪的“暗杀食品”而壮烈病倒,由于韩筱的相助,晚上的同学聚会终于能依靠自己荷包里的那点可怜的板板应付过去啦!
下午三点整,就见神清气爽的小伙子飘飘然朝门外走去。
“喂,你做什么去?工作都干好了吗?”由于昨天在协会生了一肚子气,白子苓看这位过分快活的打杂的实在很不顺眼。
“聚会啊,聚会,就是同学之间见见面,吃吃饭什么的,前几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工作全部搞定了,保质保量,随时欢迎白大小姐检查验收。”
“你不会忘了曾经答应我的话了吧。”
“子苓,别这么认真嘛,开玩笑,开玩笑的,就算偶尔也不行吗?”
“当然。”
魔女保持着一贯不近人情的苛刻,但凌山却完全不在意,他甚至还悠闲到多看了两眼紧盯着电脑屏幕的女子,得出的结论是她如果肯多笑笑还蛮可爱的。
“对了,梦琪呢?”
听到凌山一时兴起的一问,白子苓转过身,一对明媚的大眼睛轻轻眨了眨,“还是因为任性的玛丽小姐,那小姑娘似乎不懂得怎么拒绝别人,怎么,有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几天见面的时间少了。那就这样吧,晚些时候见!”凌山转身要走,却突然感到脑后一阵剧痛,从地上拾起一秒钟前旋转着击中自己脑袋的信用卡,他对紧盯着电脑屏幕的某人大吼,“干什么,很痛的!”
“拿着它到三条街外的服装店去换身体面的,还有,我为你订了一批名片,委托协会的人一并放在那里了。”
魔女口中“三条街外的服装店”其实是名为“蓝光金百合国际时装城”的奢侈品牌聚集地。在路口和外出办事的韩筱会合,两人便拿着魔女给的护身符直接杀奔那里。踏在光可鉴人的瓷砖地面上,韩筱被周围的一切弄懵了,就连凌山也为之一怔,虽然经常从门口路过,但他从未想过里面竟如此之大。偌大的厅堂被精心装修的门楣分割成一个个小隔间,不输于外面阳光的暖色灯光下,无数芬芳因子懒洋洋的飘动着,让人闻起来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由于既不是周末又不是下班时间,大堂里冷冷清清,轻轻的,韩筱拉拉凌山的胳膊,然后用极轻的声音说,“凌先生,我们走吧。”而就在这时,一位衣着体面的服务生迎面走来,看了看客人的衣着打扮,他彬彬有礼的问,“两位是来找人的吗?”
“不是。”干脆的回答一句,凌山将手上紫罗兰色的小卡片甩到服务生的眼前,虽然有些怀疑,但能看出他脸上的神色立马恭敬了许……
多。带领两人来到三层一处会客厅模样的地方,侍应生便转身离去,接待两人的换成了个妖艳的美妇人,带着温和的微笑,她向客人们作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坐吧。”
说了声谢谢,凌山便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可韩筱却反常的站在原地不动,片刻后他才意识到她在警惕这位女士身后的狐狸尾巴,身为待客的主人,这位女子却毫不在意,她冲着韩筱一笑,“这位客人真是好眼力,其实我是一只得道四百年的狐狸,也就是你们常说的狐狸精,虽然以前我会吃个个把人什么的,但活到这个岁数,除了这条尾巴之外我已经和你们差不多了。”
这世界是怎么了,难道最近的妖怪都变得坦诚了吗?当然,让凌山感到吃惊的还在后面,这位胡姓女子现在已俨然是这片时装卖场的主人,在获得事业上的巨大成功的同时,身价不菲的小狐狸还称职的扮演起了神话故事中颠倒众生的角色,短短十五分钟不到的谈话里她就接了十余个电话,听口气电话那端的钻石王老五们正为邀请她吃顿晚餐而倾尽全力。当韩筱好奇的问她如何能有这份成就时,她却说要感谢十年前将自己绳之以法的白姓小姑娘,劳动改造的日子虽然清苦,但却给了她洗心革面重新做狐的机会,刑满释放后她便一改以前的轻浮懒惰,凭借着一口气运转了四百年的狐狸脑袋和一些小手段,最终成为新时代狐狸中成功人士的代表,还上了灵界的专版杂志封面,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成了同类中颇具影响力的角色了。
胡姓女老板的侃侃而谈中,两位客人完全掩饰不住脸上的惊奇。拿起案头的小卡片,胡女士又说道,“这是我为白小姐特别准备的终身贵宾卡,虽然里面只有少量现金,但凭着里面的信息任何人都能免费获得这里提供的任何价位的服装,两位要不要试试看?”
凌山说了声谢谢,可韩筱却沉默不语,见此情形胡女士又说道,“这位姑娘最好也试一下,恕我直言,您现在的衣着太男性化了。”
韩筱还要推辞,但禁不住凌山的怂恿,还是勉强答应下来。这是父亲和姐姐离开后她第一次为自己选衣服,一开始羞涩和尴尬占了上风,可伴随服务生的甜言蜜语和洒在身上的好闻的香水,最终那股被遗忘多时的小女生情节逐渐苏醒过来。相比之下凌山则迅捷的多,他对试的第一套就格外满意,老实说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穿高档西服,尤其是在拿到颇有手感的皮质名片夹时,他更觉得这身衣服简直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两个脱胎换骨的年轻人走出时装中心的大门,不单单是大堂里的侍者,就连出租车司机都对他们异常恭敬。人靠衣服马靠鞍,这句俗语果然很在理……
,第一次被如此礼遇,凌山颇有些飘飘然,在他身边,韩筱一直低垂着头,直到汽车驶出一阵子才满怀歉意地说,“我时不时要的太多了。”
“没关系,只要不是她出钱她就不会在意的。”这么说是有依据的,现在凌山明白这位白大小姐为什么会总抱怨衣柜不够大了。五点三十分,出租车准时在时代广场南门的小报庭前停下,当看到西装革履的成功男士步履轻盈的从车里蹦出来时,早在这里恭候的五名毛头小伙子就像被擎天巨雷击中一样,就在即将缓过神来的时候,另一个人的出现又使他们进入了冰冻状态。
浅粉的典雅裙装,简单用摩丝修饰的黑色长发,即便是清淡的化妆,也和这张稚气未脱的小脸产生了不相称的效果,可越是这样,越让她带有一种奇特的魅力,从她身上散出优雅的香气,虽然隔着老远,却已经盖过身边的可人儿了。
“老四,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号称猥琐第一舍我其谁的暴牙老大一张嘴就是猛料,结果在下一秒就被身边同样有着两枚兔牙的美眉掐的大叫。老二的女朋友满脸雀斑,老三的则太矮了点,号称魔鬼筋肉人的老五找了个貌似是练举重的壮丫头,至于胖子嘛,在刚才愣神的功夫身边身材高挑的大美女便赌气的背过身,看来脾气不大好。所有一切都和凌山思维中的差不多,唯一没想到的是韩筱属于那种有点阳光就很灿烂的小姑娘,一身精心裁剪的时装短裙,很有先天条件的容貌再加上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让她一不小心把其他美眉的风头抢光了。
话说同学见面分外热情,尤其是一个多月不见就变身为西装一族的某男更为大家提供了广泛的话题。高谈阔论的男人们在前面顶住人群诧异的目光,而由女性同胞组成的第二梯队则很低调的跟在后面,正联合众人套取老大的罗曼史,凌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韩晓的惨叫。他慌忙转身,却见一脸痛苦的小姑娘正按住自己的脚踝,粉色的高跟凉鞋也掉到一边。
“怎么样?没关系吧,小妹妹让我看看,我是护士。”兔牙美眉弯身熟练的查看韩筱的脚伤,一阵摸索后她开始向声讨自己男朋友一样声讨起身边那个被她口中的“小妹妹”搞的一脸窘相的小伙子,“是扭伤,不大碍事,看样子以前就扭到过一直没好,明明还小却让她穿这种鞋子,你们男人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照顾别人……”
看到刚才韩筱痛的闭上眼睛,凌山心理的罪恶感马上如滔滔江水涌上来,他半蹲在韩晓身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而后者则红着脸以更小的声音说,“没关系,是我不小心。”
“要不要去医院?”胖子代表男同胞们提出了建设性意见,不过很快被韩筱否定了,她在兔牙美眉帮助下单……
腿站起来,看到高肿的脚踝,凌山深吸了口气然后红着脸说:“这样吧……”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拾起地上精致的小凉鞋,然后示意满面通红的韩筱趴在自己背上。
“不错嘛。”一旁,老大不失羡慕地评点一句,这次兔牙美眉没有立刻反驳他,倒是很轻声的说了句,“你要也能这样对我就好了。”老大是从村里考上名牌大学的老实孩子,本着有啥说啥的原则他朴实的说了句“那你需要减减肥”之类的,紧接着就被兔牙美眉一顿暴扁,那副窘相惹的众人一阵大笑。聚会的地点是名为“长青藤”的包间酒店,除了价格相对便宜,这里的包间还有比较完备的音响系统,可以在酒足饭饱之后省去找地方K歌的麻烦。菜价越来越贵,而分量却越来也越少,就在一盘堪称经典的酸辣土豆丝首先进入众人的视线时,凌山的手机响了,看到上面的号码,在心一惊的同时他不动声色的为自己加了个不引人注目的魔法。
“喂,子苓,这时候打电话干什么!”
“喵喵,怎么样,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女朋友陪着很没面子吧,而且还要自己当冤大头为一票人买单,打杂的,感觉不错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根据那两声猫叫凌山迅速锁定的对方的身份,然后便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死肥猫,不用你费心了,这种场合我还应付的来,顺便告诉你的魔女妹妹一声,她卡上的钱我一分也不用动,AA制的话我身上那点就足够了。”
一个肥字让电话那端的小黑猫十分不满,不过就在她准备稍稍发泄一下的时候却被一双白晰的小手丢在地毯上。躺在舒适柔软的小床上,刚洗完澡的大美女挽着尚未干透的头发冷淡的对电话那头说,“你找到替身了?是谁?”
“韩筱啊,就算为了面子也该先应付一下嘛,好了,不说了……”
再见没说出口,凌山就听电话那端低声说了句“糟了”,根据电话里的指示,凌山转身,一位身穿黑色长裙的姑娘正呆呆的站在门口,白皙秀美的小脸上满是委屈,当察觉他正看着自己时,她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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