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艰难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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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平看了两眼忽然认真起来道:“那不是烟火,是在开炮……”
戴湘英凑过来,他只看了一眼就道:“你狗日的说对了……”
朱文道:“那里不是……”才说一半,她已经知道了她要说的,一张俏脸顿时红了起来,半响才道:“书上不是说……有公约限制的么……”
司徒平不屑地“切”了一声。花无邪笑道:“那是给弱者遵守的玩意,不过话又说回来,还真是有一个公约没谁敢不遵守。”
这下朱文道:“是地球公约!”
杨瑾道:“对了,是它。”
凌云风笑着道:“当然得立这个公约了,无论是联邦也好,帝国也罢,美尼利亚,美联合众国,大普罗斯国,欧罗巴托共同体,其首都都在地球,在地球上开打,天,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地球得请盘古大神重造了。”
正闲聊着,朱文,杨瑾,花无邪三人的腕表忽然“咕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抬起手腕,不一会,杨瑾道:“是他吧?”
花无邪把眉一皱,道:“该是他,不是他是谁,这船上又没别人。”
吴玫道:“喂!说什么呢,老是搞神秘主义,这可不注意团结。”
花无邪微微一笑,心道:“团结谁也不会团结你这个傻B呀!”脸上却是笑道:“没事,没事……”他连说没事,却是不说没得什么事。
凌云风自是知道这是他们的私事,他非常清楚在这些同伴中这几个地球童军的学生是多么地与众不同,相比之下,戴湘英就显得太直了,一点城府也没有,至于这个吴玫,在杨瑾她们眼里只怕已经可以和白痴弱智划等号了,他更知道,因为他的表现,至少花无邪他们是对自己另眼相看的,聪明人总是和聪明人在一块儿,吴玫并不知道,在无形中,她是队伍中可以随时抛弃的角色。
不一会,刘愈艾来了。
吴玫奇道:“唉?刘愈艾你来了?你没事了吧?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刘愈艾笑了下,他表情和协,但却懒得回答这个笨丫头,看看凌云风,他就一点也不惊讶,看看司徒平,他就不大呼小叫。
“找你们有事呢。”刘愈艾说,为了不让伙伴们误会,他做出了一脸轻松的样子。
老大姐杨瑾琼鼻一皱,十分可爱道:“你没事了吧,有什么事?”
刘愈艾看看周围,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来来往往地,虽说不上挤,但却也不少人,他一挥手道:“不行,人太多了,我们找个静一点的地方。”
司徒平不悦道:“搞什么神秘,有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的。”
刘愈艾哪有心情和他细细分说小心解释地,当下把眉一横,脸一扳,冷冰冰道:“妈拉个B的,不来说滚蛋!”
花无邪察颜观色,知道刘愈艾是动了真火,猜出事情只怕不小,便道:“听老刘的,多什么嘴啊。”
司徒平一向听花无邪的话,当下闭上了嘴。
几个人走了好久,足足五六分钟,这才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刘愈艾不放心,四下看了又看,这才呼出一口气,他忽然一手指着吴玫道:“我一会儿说的话你知道就行了,别给我咋呼,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船上就会有人来杀你。”
花无邪眉一皱道:“老刘,你搞清楚,事情如果那么棘手就不要说了,还是说,你要说的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摆脱不掉了?”
刘愈艾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好一会道:“你们刚刚遇到爆炸了?”
杨瑾笑了:“是啊,好悬呢,他们我不知道,我自己还以为死定了呢。”
凌云风笑道:“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北在哪儿呢,唉,你来告诉我,这北到底在哪儿?”
刘愈艾苦笑道:“外面都打成那样了,你们却什么也不知道?”
花无邪道:“我们是知道外面在打,感觉也是很激烈,但那并不在我们面前……”他忽然急急道:“怎么样!是不是情况很危急?要是那样的话你找我们几个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刘愈艾低声道:“刚才那一战,别的我就不说了,我只说一点,就在刚才,本舰的舰长死了……”
众人都是一惊,一般来说,舰长都是随着战舰而亡,有的舰长在战舰沉时还能逃掉,像这样母舰没事,舰长却先于母舰战死却当真是没过几次。
“不止舰长……”刘愈艾道:“除了副舰长余英男,整个指挥舰桥的人死了个精光,一个没剩,现在舰桥正在大修,但人死光了舰桥修好了也没用……”说到这,他微微顿了一下,道:“我说到这儿你们明白了没有?”
“你想让我们上?”杨瑾一针见血道。
刘愈艾点点头没有否认,他道:“这是没办法的事……”他把眼下的情形稍微说了一下,这里的同学几乎个个都是人精,话只要说一半他们就明白了,跟这种人说话如果不这么说一半让他们自己猜一半,他还以为你瞧不起他智商。
朱文道:“这算是真是的征召?”
“对,”刘愈艾笑容可掬:“你们已经是士官了,虽然只是下士,但你们知道,战斗还没有结束,如果等这场战斗结束而我们又还活着的话,那就不是一个小小的下士了,看见周中尉了没?看见李中尉了没?咱不说搞个中尉,那也得是个少尉,这才对得起咱这风华正茂的青春少年行啊……”
朱文身子一缩:“啊——魔鬼地诱惑!”
正说着,外面又抄吵了起来。
刘愈艾他们出来,只见人们乱成了一团。
刘愈艾看见了一个特战队员,他认出了那个人,但却叫不出他的名字。
那人也看见了刘愈艾,他知道目前来说刘愈艾可是母舰上的宝贝疙瘩,当下过来道:“你小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刘愈艾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那人见了不由笑了下,道:“我叫归大年。”
刘愈艾道:“这是怎么回事,乱成了这样?”
归大年道:“我们是来做保卫工作的,刚才李中尉和人谈判,本来说得好好的,那些骚动的人群也快平静了下来,可你知道,帝国鬼子放了‘烟花’,于是一些情感过剩的人就又来操事了,他们非逼我们回航去救那些救生舱,正是莫名其妙,他们那是伸张正义,根本是闲得无聊闹的。”
刘愈艾怔了下道:“李中尉还在和他们谈?”
“不谈怎么办?让他们闹起来?我们倒是不怕,也许我们会死几个,但我们肯定能把他们杀光,但我们真能杀吗?如果是谢……舰长还在,他倒是能抗下这个责任,但是现在谁能抗?周轻云?那更要命!她父亲是周淳将军,高层人物他算好的一个了,但也因为如此他就多了很多敌人,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那些人平日里迎来笑往,那是没机会,一旦给他们个机会,他们能把天给扰个窟窿……对了,我和你说这些干啥?”
刘愈艾也觉得好笑:“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算了,”归大年道:“你还是去顶上三层吧,那里是我们封死的地方,绝对安全,”他看了眼刘愈艾身后的人:“带着你的朋友一起去吧。”
“那个,”刘愈艾有些得寸进尺:“你瞧现在这么乱的,能给把枪么?啊小枪就行,那不行也就算了……”
归大年古怪地看着他,居然真的给了他一支枪,那是从他自己枪套子里拿出来的。
“你还真给?”刘愈艾目瞪口呆。
“那你要不要?”文成的表情有些想笑。
刘愈艾忙收在怀里,入手感觉沉甸甸的,冰凉的枪身,宝贝啊!
忽然前面动静大了起来。一群人拥着,乱成了一团,几个特战队士兵护着李英琼向后退着,李英琼头发散乱,她之前擦了把脸,但这一通闹,让她头上伤口又破开了,血再度流下,说不出的狼狈。
刘愈艾心中顿时生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他动作灵活地冲上去,扶住了李英琼,李英琼见到刘愈艾,不知怎的,心下一宽,竟是不自觉地笑了,那一笑似是鲜花绽放,明艳夺目,叫刘愈艾身后的同伴们看得呆了。
“你怎么在这儿?”李英琼问。
“你是奉命来谈判,我也有我的事情啊,”他说着一指他的伙伴,再大略说了一下余英男要他做的事。李英琼毫无架子,她之前就见过这些孩子,事实上就是她亲自送这些孩子上的飞船,又哪有不认识的道理。李英琼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几个年轻男女忙不迭地回礼,倒叫李英琼暗自一阵好笑。
正这时,也不知怎的,一个士兵没拦住,叫一个闹事者寻了机会,竟然伸出手来揪住了李英琼的头发。这下刘愈艾算是明白李英琼之前头发是怎么搞的竟然那么乱,其实刘愈艾自己也留了长头发,像他们这种蓄长发的人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没事干就来拽他们的头发,拽痛了不说,一个不好,就是一把一把地揪落。
刘愈艾大怒,他想拉开那个人,但那个人却是要和李英琼的头发卯上了,就是死拽着不放,反而把李英琼弄得更痛了。
“咻——”
刘愈艾不自觉地拿出文成给他的那支枪一甩手射了出去。
“滋……”,镭射光线没入那人脑子里,那个人双眼无神,却是一脸惊讶,想来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刘愈艾会开枪陴自然松了,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人群一下子静下来了。
片刻一个人叫:“他们杀人了——他们要把我们杀光——”
这下本来平静的场面再度乱起,特战队的士兵们一声大喝,“嗡嗡“声不绝,却是亮出了他们的激光剑,但人群只是一顿,又闹将了起来,有力气的人冲在前面,他们抓着士兵们的手,竟然和士兵们抢起来了。
“咻——”
倒下去一个。
“咻——”
又倒下去一个。
刘愈艾一枪一枪开着,哪儿闹得凶他就打哪儿。
他竟然一点儿也不手软。
但闹事的人却软下来了,他们本以为特战队的士兵不敢真的动他们,却不想那个小孩子模样的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一枪一个还专打眉心,每一个倒下去的人都从头上流出一定的白汁,谁都知道那是什么,但没几个人敢去看,空气中散发出一股煮猴脑的味道,偏偏刘愈艾还在此时大大地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对此很陶醉。
暮的,他张开眼,平静地但却掷地有声地道:“还有谁?”
他目光扫过,竟没一个人敢和他对视。
李英琼站出来,把刘愈艾拉到她身后,这一刻她忽然有种想法,不顾一切也要保护好这孩子,她觉得刘愈艾完全是为了她才开的枪,刘愈艾是为了她才开的枪吗?其实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真正说来,只是他刚从血斗拼杀的战场下来,胸中积聚的戾气做出一次发泄而已。
李英琼深吸一口气:“乙休少校,能出来一下吗?”
一会儿,一个美尼利亚军官从人群中走出。
“也许这样我们可以好好地谈一下了,”李英琼道:“少校,请你告诉我,你还能不能管好你的手下?如果不能,我不介意给大家省点食物,你知道,目前本舰已经严重超载了,别的还好,但食物和水都比较紧张,你觉得呢?”
乙休面色难看道:“我想我能管住他们,但你也要保证不得对我的士兵进行无故地屠杀。”
李英琼还没说话,刘愈艾就插道:“放心,我对转行杀猪没兴趣。”
乙休气得连鼻子都扭曲了却是不敢再乱发言了。
李英琼接下来说话,她的声音又大又响亮:“和我之前说得一样,你们老实一点,在我们要你们呆的地方,不要乱走乱窜,我们会保证你们的基本需求,别想的太多太好,我知道你们有人……不,是几乎所有人都曾过着富丽堂皇的生活,但现在我们食物不足,房间不足,你们必须听从我们的安排,没有特殊化,没有例外!都听明白了?”
“请等一下——”
不知什么时候,人群让开了,一个女孩站了出来。
李英琼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认出那个女孩,美尼利亚首富,宋氏家族的掌舵人,传说中美丽与智慧并中,可遇而不可见的传奇人物——宋安宣。不过……她怎么好像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漂亮?
“我是宋安宣……”她说,女孩的眼睛盯着李英琼,捕捉她脸上每一个细微地表情:“我不得不说一下,你们的战舰和机动战士都是我们宋氏重工厂制造的,说来我们也有一定的技术共享权限,难道我也要和他们一样连个房间都可能没有?”
李英琼完全不知道这一点:“你胡说什么,我们联邦军的武器怎么可能由你们一家私人企业来制造……”
“你好像真是不知道呢,”宋安宣脸上掠起一丝嘲讽:“从来没有生产过一部机动战士的联邦政府哪来的技术和人工来制造……”她的手虚空一比划:“这么优质的东西,你想必也该明白,你们联邦军到现在为止还沉浸在变形式机动战士的领域,你们除了造飞天式,我想不出哪点能让制造飞天式的机床变得能造这种最先进的机动战士了。”
李英琼沉吟了一下,她知道宋安宣说得八成是真的,只得道:“那好,我可以给你让一个房间出来,你还有什么事么?”
“别的倒是没什么了,只是我想问一下这位小兄弟,你刚刚打死的人,你真的觉得他们该死么?还是你觉得只要手里有枪就可以随便杀人了?”不用看,刘愈艾都能知道宋安宣的趾高气扬。
“神经病……”
刘愈艾却是懒得采她,他最讨厌的就是像宋安宣这种一本正经装模作样的女人,要是可以,他真想一枪把她也能杀了,可是他知道,那只一个梦想,就目前来说,他还没有对抗她的能力。但至少,他可以表现出他的不屑。
一脸高高在上的宋安宣终于吃瘪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如此地被人无视。
星空中,在红色奇迹号。
突然,那战舰后门打开,紧接着,一艘宇宙穿梭机“嗖——”地飞了出去。
红色奇迹动了下,继续向着紫郢号的方向飞去,不过速度却是不快,只是将它吊住。
由于在唐石之前的大能们都死了,所以老唐同志也可以过上一把当家作主的瘾了,目送穿梭机上百蛮和郑隐的离去,唐石的脸上却是出现了一层迷惘,的确,他是成了百蛮将军手下的二把手了,但那天百蛮将军的一番话却给了他极大的触动,一向与世无急躲风避浪的唐石如今却是踏上了一条新的道路。
“出发。”虽然迷惘,但唐石还是下达了他要下达的命令。
在穿梭机里,百蛮站在窗口向外看,不得不说,百蛮将军总是有喜欢从屋里往外看,即使那是千年不变的风景。
一如往昔。
这种平静直到郑隐的打破。
“将军,有必要让我也去么?你不是把一切都用摄像精灵全都拍了下来了么?”郑隐对此不解。是的,如果把这种没必要的事情所担误的时间省下来,说不定郑隐已经能够再度出击了。就如百蛮将军所说,失几又怎么样?纵然他失败了一百次,只要他第一百零一次能胜,谁又会去注意那些曾失败的记录。
郑隐有理由相信,已经伤痕累累的紫郢号和那部钢弹是绝对禁受不起他的再一次的打击的。但!百蛮将军却以极强硬地方式带着他一起去述职,这不禁让他恼火。
“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那是当然的!”
“你啊!”百蛮叹气,他忽然压低声音道:“我不是和你说了么,既然你当初无法一下就干掉他,那就留着他,把利益最大化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唉!你啊,吃了一次亏就成了这样?你的亏还是吃少了!”
“将军!”郑隐有些挂不住面子了。他怎么说也是帝国的明星,和百蛮又是宜师宜友的关系,却被如此不留情面的数落,自然觉得有些禁受不住。
百蛮再度叹气,道:“你啊——我也是为了你好,这个世道,光懂得打仗是没用的,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炮灰,炮灰是什么?是那种我对你说为了帝国上吧冲吧去牺牲吧的傻B,是典型地被卖了还要自己数自己的卖身钱的笨蛋!我已经要走出棋局成为下棋的人了,而你却还在局中,这场世界的棋太大,我希望你也能从棋局里走出来,和我一起下这局棋,纵然我们死了也算是无愧于我们这一生了,可你……你却还在那儿执着着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战斗,怎么?你还不服气?算了,我知道有些事情一个人若是不想听,纵然我说得再好再动听,说得如来佛都叫我师父,你也是听不进去的……但目前你还是要听我的!”
郑隐怔住了。他的的确确是从百蛮的话里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关心,想到这儿,他不由动容了:“大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我知道错了,我会听你的话的,但是……”郑隐忽然又捏住拳头:“那部机动战士……我不会放过它,我一定要亲手打倒他!我一定要……”
“好了好了,”见手下心爱大将服了软,百蛮脸上又重新浮现出笑意:“瞧你那一脸发狠的样子,对了,我有没有跟你说我把你要回宇宙峰的消息通知了申无垢?”
“什么!”郑隐彻底变色,纵使他面上戴着面具也能轻易地看出他的惊惶失措:“大人!你这个玩笑可开大了!我,我,我,我怎么见她啊!”说着,一向好勇斗狠天不怕地不怕的郑隐居然急得拿头去撞墙。
百蛮见了不由发出他那招牌式的“嘎嘎”笑声,难听得足以让人想自己捅破自己的耳鼓膜,百蛮笑道:“你血神也有今天?嘿嘿,小样,叫你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扮酷,小样,不知道我最讨厌比我帅的人吗?以为带个面具我就不收拾你?”
郑隐却是几欲哭出了来:“大人,你这个玩笑开大发了——”
百蛮收住笑容,道:“你啊,”声音旋又压低:“虽然说你才六岁,但你的知识和你在战场上的经历,你已经可说得上是一个正常人了,为什么还要如此介外呢?博尔塔拉(申无垢小名)也算是美貌与智慧并重,集温柔善良于一身,多少人追她,但她却偏偏对你……可怜她连你的脸都瞧见过……”
郑隐却道:“若不是大人自作主张替我结下了这婚事,我又和至于此!”
百蛮怒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只有十年的寿命,现在都六岁了,你叫我拿什么对她?让她看着我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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