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折衷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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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南和这两人谈了他被绑的事,并说他猜可能与解不开的案子有关,他打电话只不过是想请那位老爷子帮个忙。上次他说的事很快就应了,他想他可能对官场的情况很熟悉。
两个人只是听他说话,他说完了,他们起身就走,也没对他说什么,他想这老爷子可能在搞什么花招,管他呢,这些事说出来,他心中的感受竟是好多了。
石书记又出去了大半天,回来后对钟南说了件他想不到的事:“对于解不开的案子,专案组已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通过人事调动来解决,并不想一下子让C县的班子集体下课”但具体怎么个做法,他没有说,但他却隐约地说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已向组织推荐了他,希望他能再努力一把。
天上有时可能真的掉馅饼,但钟南想不可能落到他的头上,因为他当上这宣传部长才不长时间,所以石书记的话他并没往心中去。
回到C县,钟南以宣传部的名义组织了一次坐谈会,因为C县由于解不开的案子搞得人人心中不安。因为在C县有相当一部分的干部人受到牵连。这样C县官场就可能是一次震级较高的地震了。他开这次会是希望能了解一下基层形势。
这汲组长这一回省城就是半个月。这期间就传出县长要调动的消息。这位刘县长在C县前后已干了十多年,他最早是C县的组织部长,后来提拔做副县长,不久又到另外一个县做了两年副书记,这才又回到C县做县长的,所以在C县有着非常广的人际关系网,而且他年龄也已偏大了,所以再向升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了。所以他对此不再考虑,只是一门心思地在C县经营自己的小天地。
石书记到C县就面临着这样一个小县委,大政府的局面,他在/C县的发言权其实并不是很大。但他也是一个很心计的人,他并不对人事进行大的调整,他要求稳,他在等待机会,他知道和刘县长相比,年龄是他最大的优势,他这样低调,有两大好处,一是有成绩自然与自己有关,二是有问题自己可以远离。这次解不开之事,他就是这样的,其他人都在心中不安时,独有他心中暗喜,说过老实话,他就是在等这样的机会。
本来在C县的常委中,刘县长是绝对占有多数人的支持的,但是由于西山煤矿的开采,刘县长的小集团也开始发生变化,煤矿的巨大利益使得他们都想为自己捞取最大的好处,这样他们内部又分成两个小团体,这才有了解不开问题上的不一致,最后造成难以收拾的后果。
在解不开案子的调查和处理上,石书记采取的是坐山观虎斗的态度。按说,以他的位置是不应该这样的,可是他没有力量左右常委的趋势,他想自己如果要出手,一定要一击而中,绝不能做有风险的事。
他虽然在明里一副超然的态度,但暗地里他也做了一些准备工作,但在上层他还没有一个真正的同盟军,所以他对钟南很看好,宣传部长是常委,又是县委口的领导,而且是新来的,这样他借解不开的案子和他联手一次,说不定可以扭转乾坤。
当调查组进C县时,大家都感到突然,按说这样的案子并不是什么大案子 ,按常规,由C县的直接上级NN地区党委就可以处理了,不知为什么会省上直接来抓,所以刘县长心中有点急,他忙于擦**以求自保,这样就给石书记留出了足够的空间来操作了。其实他不知道,这调查组是石书记采取的一个最大的措施,正是由于他暗中成功的操作,解不开的案子才能由省上直接来抓,这步棋走的挺漂亮。
半个月后,汲组长又一次来到C县,这次好象并不是来办案的,因为他来第二天就召开了一个常委扩大会,而且NN地区党委也派人参加,会上通报了对解不开案子的处理意见,免除解不开公职,以渎职罪移送司法机关,另外,西山煤矿负责安全生产的以及C县负责安全生产的相关人员都给于不同程度的处分,这大大出乎C县干部的意料之外,这样的处理大家都感觉松了一口气,所以没有人有不同意见,只要解不开不出意外,那么对C县的一些干部来说,这是可以过关的了。

可是当大家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NN地区常委会却做出一个决定,调刘县长到NN地区残联任秘书长,大家一看,心中都自然明白,这虽然是平调,但明显暗含了降的意思,看来解不开的案子还没有完啊。
可是紧接着的几项人事任命更让大家大跌眼镜,主管组织的王副书记竟然提拔做了县长,这王副书记是一个性格软弱的人,只是依靠了父亲的原因才做了个副书记,但要让他做县长,那担子他还真的担不起来呢,这连他自己也感到意外的任命却是千真万确的。而在他后边推他一把的竟是石书记,他知道了这一点,心中不免对石书记生出感激之情。
常务副县长牛得生调县委副书记,钟南竟然被任命成常务副县长,这让大家对钟南的来历重视起来,短短的几天里,竟有几种版本流传出来。
王县长没有政府工作的经验,又是半路上的轿,所以一时还无法适应,搞得有点手忙脚乱的,第一让他感到苦恼的是,做了县长,每天找他来要钱的人是一个接着一个,办公室门外经常排着队,。每个人说的理由好象都很充分,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能支配多少钱,所以对这类事他都是先放下,再表态。可是大家等了好几天,也没见他表一个态,这让这些部门的负责人心中都疑惑不解。
按常规,一般来说,C县这样的县在半年时是一个花钱的高峰期,各单位的欠帐都要处理一部分,刘县长在此时一般是从上边财政争取资金,倒也比较平安地渡过了财政困难,各项工作也能比较顺利的开展,王县长上任后,竟然忽视了这项头等大事,这样,当他问财政局长时,竟然回答无钱可用,眼看着情况危机,他竟想出一个自认为高明的主意,就是研究县长分工,把财政工作分给常务副县长钟南去管。这可是C县历史上绝无仅有的。每任县长都直接分管财政局,可现在却是副县长分管,这引起大家议论纷纷。
钟南在无意中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心中不由苦笑了一下,他知道最近大家议论他,这下议论就更多了。
他也顾不了这么多,这么多的人看着他,他总不能象王县长那样再把财政局分给其他副县长去分管吧,他和财政局局长了解了一下,县财政基本上是吃饭财政,虽然西山煤矿前景不错,但目前对县财政还没有任何贡献,所以要保证运转,就必须依靠上级财政的支持。他从财政局提供的情况来看,目前最少也需要三百万以上才能确保机关运转,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财政局局长汪洋本来是刘县长的人,也深知王县长的情况,但他不知钟南有什么能耐,这次,他采取了等待的态度,看新来的班子怎么办,钟南看他问计,他也只说了要向上级财政争取,至于采取什么办法,他却没有说明白,钟南此时也清楚他目前的处境。
可是钟南对此并不是很着急,他以前在A县文化局也从省财政要过钱,再说了,他能到C县也是财政厅麻副厅长的作用,所以财政局长不阴不阳的态度他并没有太在意,他想自己搞到钱了,那才是真本事,到那时,汪局长可能连汪汪叫也不敢了。
一周后,省财政给C县财政拨付了约四百万的专项补助金,其中西山煤矿建设补助一百五十万,C县县城绕城道路改造补助金二百万,钟南用三百万给各部门运转,还给石书记和王县长每人更新了一辆新车。在拨款时他一次也没征求财政局的意见,都是直接批给相关单位,汪局长这时搞不清他的来头,这么短的时间争取到这么多的资金,就是刘县长以前也做不到,而他才是一个上任不久的副县长,汪局长 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了。
钟南玩了这一手,C县的人开始认识他了,但石书记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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