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七)没有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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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几个月的审查,解不开最后竟然神奇地又出现在C县人的视线之中。令C县人心中甚是不解,现在是科技时代,你不要对什么事感到奇怪,只要你能想,那么就有成功的希望。如何对这样的事也感到奇怪,那说明你落伍了。
解不开并没有回到乡上去做副乡长,他现在在组织部挂职,其实说明白了,就是暂时在此落脚而已,过上一段时间,人们对此事淡忘了,他很有可能再出来。
可是他竟来找钟南了,这让钟南感到非常惊奇。
按说他和钟南并没什么交情,钟南来C县的时候,他正是走麦城之际,后来钟南又参加了调查组,按说他对钟南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感的,退一步说,钟南虽然是副县长,但现在所处的环境很微妙,一般明眼人对人是若即若离的,他自己在受处分后,也变得小心谨慎,这时解不开来找他,怎么能不让他惊奇呢?
解不开到钟南的办公室后,倒是没什么拘束,“钟县长,我是解不开,你还记得吧?”
“哦,是解乡长啊,请坐/”钟南不冷不热。
“今天来是有件事和您说说,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是吗?”钟南停下了手中的笔,本来他正在看一份信访件。
“是的,这件事不说,我心中不好受呀/”
“那就说吧,别客气啊/”钟南给他递了一支烟过去,他双手接上,自己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自己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还没忘记给钟南的杯中也少续点水。
“我出来后,听说你为三江村的事受了处分,心中觉得很对不起你。”
听了这话,钟南心中不由警觉起来。
“我也知道这是官场的规则,出了事,一把手一般都要找一个替罪羊顶着,所以你的位置是最合适顶责任的,但是你才来C县,这事又因我而起,所以我总感到对不起你,如果我不在里边,我会主动承担这个责任的。”
“这事已有定论,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说这个了,组织上的事,组织会的定论的。”钟南打断了他的话。
“你说的没错,但是你睁眼看看,现在的孩子如果不放声大哭,有谁会记得给你喂奶啊?”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找你说这个吧?好吧,我把话再说透一点,我这个人你可能也听说了一些,是的,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的目标是钱,对是否升官我看得很淡,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我还有那个自知之明。”
“但怎么发财,我可研究了很久的。听说你是学历史的,一定比我研究的多吧,有机会指导我一下,”
钟南听得有点皱眉头了。可是他并不在意,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听一个圣人说过,若要发财致富,农业不如工业,工业不如商业,做针线活不如到领导家做保姆”
钟南听得一下子笑了,这样理解剌绣文不如倚仕门的,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对这段话,他当然知道是出自司马迁的《货殖列传》中的一句名言,但解不开这样理解到也新鲜,他对历史谈的很多,现在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会运用历史知识了,因为他的这话让他想起一件身边的事来,那就是石书记家的事。
石书记的老婆有病,所以请了一个保姆回来,可是久而久之,他和这保姆之间便有些闲言传了出来,钟南当时还想逞强帮他夫人治病,但后来真的想不出什么法子来也就不想了,毕竟他治金夫人的病有太多的偶然因素,但这保姆现在在C县可是红人了,她和解不开以前做的事相同,可是称得上是同行了。

看来他也是对历史知识能活学活用之人了,这做针线活还真的是不如到领导家中做个保姆富的快啊。
和自己当时与向北做点骗人的小生意,借别人的无知买点旧货赚钱相比,这解不开和石家的保姆的办法可就高明多了,枉自己还是个大学生呢,自己一直以来以为自己的智商一定比这些所谓的没有文化的人要高,现在看来自己是太自大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对这解不开有点好感了,他并不是一个完全无能之人,可能他还有着过人之处,反正自己现在事不多,听听也好,古人不是说过吗,兼听则明嘛。
“说老实话,我没太多文化,说话是粗了点,”见他笑了,那解不开竟自嘲起来。
“没没,我是笑你说的有趣,以前还真没听人这样说过,细细想想,还真有点道理呢/”
“是吗?那我就说了。”
“人在世上,不能一个人把事做完了,所以必须有人帮,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嘛。但有些人为什么就搞不到一起,有些人就有配合得很好呢?”
“如果在一起的人都想着一件事,那这就有点难了,比如说,如果都想着升官,大家就不好共事。而我呢,我只想发财,所以这好多年来,我和领导之间的配合可以说是很默切的。因为我们各取所需,领导要政绩,我要钱。当然了,领导也要钱,而且要大把的钱,这事就由我来办,所以你查,领导在经济上绝对没问题。,”
“这是因为我有一个最大的优点,我没有嘴巴。我经手的事很多,但这些都只在我的肚中,我不在乎自己是个什么形象,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说我,骂我。但总是有人来求我,有些人背后骂我,有事还是来求我,我一样对待,我把自己当作一个商人,客人永远是上帝。”
“今天我来,只是想说一句话,处分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太放在心中,有什么事要我做的话,打个电话,我现在别的没有,时间到还真的有。”
“好了,话也说完了,我该走了,钟县长你忙吧。”
解不开也没等钟南说话,就走了出去。
钟南听到他拉门的声音,坐在椅子上有点发呆,这样的话还没有人对他说过,说实在的,他对这个处分并没有太在意,可是一般的人,要么怕触及他的心病,不愿说,有点怕他反感不敢说,他所了处分后,在C县竟没人提起此事,好象大家都忘记了这事一样,这让他感到很郁闷。今天解不开这样一说,他到开心了许多,是啊,多大一点事啊,自己是太在乎自己的形象了,再说了,这处分有什么,又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照样是副县长,在C县,自己还没被排出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行列。
打了个电话给秘书小赵,“明天的会我参加,你把讲话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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