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叫东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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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叫花子走出门外,头立马大了起来:“老猎户送过来的汤被自己喝光了,这可怎么办呢?”忽然心中一动:“干脆再到老猎户那里要一碗,就说风大哥喝光了,想再喝一碗。”
小叫花子想到这里,不禁兴高采烈地走进了老猎户的屋子。
老猎户正在摆弄着猎叉,看到小叫花进来,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小叫花子呲着牙说道:
“老伯,我大哥说汤很好喝,还想再喝一碗。”
“哦,汤自然会好喝啊,整个一只虎的精华都在里边了,还有人参、鹿茸和熊掌,是天下第一的大补之药啊,不过一共就熬了这么一碗。你回去跟你大哥说一声,虎肉快烤好了,等等一会吃饭吧。”
小叫花子一听,登时傻了眼,心中暗叫:
“完了完了,闯大祸了。”
忽然发现旁边炉灶上烧着一壶沸水,就一边说着口渴,一边将大半壶水倒进了那只大海碗里,然后用脏兮兮的衣襟托着碗底,回到了风儿屋里。
风儿看着一路小跑,被烫得呲牙咧嘴的小叫花子,忽地就想起了失去联系的嫣儿,心中顿时黯然不已。
这时,小叫花子捧着大碗端了过来,不住声地喊道:
“大哥,很烫啊,小心啊,别烫着了。”
“好啊,兄弟,快坐下歇歇。看你累得,脸都红了。”风儿看着小叫花子红扑扑的脸,心中感动不已,“兄弟”二字不由得脱口而出。
“嗯,大哥,快喝吧,别烫着了。老伯说,过一会就吃烤虎肉了。”小叫花子听着风儿亲切的叫声,脸愈发显得红了。
风儿看了看碗中的汤,上边漂着一层薄薄的油花,淡淡的香气袅袅升起,乍一看倒像是一碗白开水了,他心中暗想:
“想必这是老猎户精心熬制的一碗清汤了。”
于是低下头,“唏溜唏溜”地喝了起来,果然清淡之中隐藏着一丝无与伦比的香气,禁不住点起头来。
小叫花子睁大了眼睛,大张着嘴,吃惊地看着风儿,激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汤喝得差不多了,老猎户的喊声也在门外响了起来,小叫花子赶紧应和着,一边跑过来搀扶着风儿下了床。
其实,风儿的体魄是极为强健的,万年修为的独角鲸肉身,已经让他的身体发生了特殊地变异,只要他的神识不被毁灭,他的身体就会保得一线生机,并在环境允许时,由神识引导,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风儿本想自行出去,看到小叫花伸出的脏兮兮的小手和殷切的目光,实在不忍心拒绝,于是两人依偎着走出房去。
院内已经支起了一个小桌,小桌的旁边是一个长长的烤架,几大块剔骨的虎肉在木火地烧烤下,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老猎户正用毛刷往虎肉上刷着各色调料,看到美食的诱惑,风儿的肚子开始“叽叽咕咕”地轰鸣起来。
风儿来到老猎户身边,冲着他躬身一礼,算是答谢救命之恩,老猎户微微一笑,示意他们坐下,然后在每人面前放了一个大盘子和一把牛耳尖刀,顺手又取了三个大碗和一个大坛子,放到桌子中间。

风儿不知道这个大坛子是做什么用的,好奇地盯着看着,却见老猎户把烤好的虎肉每人盘中都放了一大块,然后托起了坛子转身拍掉了封泥。一霎时,一股浓烈的酒香飘散开来,老人家呵呵笑着,在每一只大碗中都倒满了绿幽幽的酒。
“今儿,打虎英雄来我家做客,老朽荣幸之至,首先,敬大英雄舍身忘己为民除害。干。”老猎户一仰脖,一海碗酒“咕”地喝了下去。
风儿和小叫花子对视了一眼,也不多话,端起海碗,学着老猎户的样子喝了下去,结果,小叫花子还好些,喝了一大口,只是被辣得大咳不止,风儿可就惨了,刚喝了半口,眼泪鼻涕就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稀里哗啦地流了下来,他赶紧转过身去,“哼哧哼哧”地处理起来。
老猎户一边大笑着,一边招呼着风儿和小叫花子吃肉,也不多话,又倒上一大碗酒,慢慢地呷起来。
风儿知道这是酒,却从来没有喝过,看到老伯惬意地喝了一大碗,心想必定是好喝,于是张开大口就往肚里倒,结果被辣得出了洋相。
不再咳嗽后,他再次端起了酒,闭住呼吸慢慢地喝了下去,这次感觉就好了许多,虽说仍然辛辣无比,却在满口满腹的辛辣中,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觉得外边的阴冷气息也减少了许多。
风儿心中暗道:“酒可真是御寒奇物啊。”
于是端起大碗,一仰脖把酒全部喝了下去,登时感觉腹中似有个火炉烧烤一般,温暖无比,通体舒泰。
小叫花子看着风儿享受的样子,也学着他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原本就红扑扑的脸,倒是变得更像猴**了。
老猎户一边用小刀切割着虎肉,一边慢慢地咀嚼着,时不时地拿起酒碗喝上几口,眼睛却始终盯着面前的盘子,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风儿和小叫花子实在是饿坏了,没有注意到老猎户在做什么,各顾各得抱起整块的虎肉,连撕带咬地大快朵颐着。
老猎户看到两人吃得差不多了,又将三个海碗斟满了酒,低声说道:
“这坛子酒是我跟我的儿子一起酿制的,已经埋藏了三十年,里边泡制了虎骨、熊胆、鹿茸、人参和枸杞,也算是上等的佳酿了,今日开封,算是圆了自己的心愿。我今年七十六岁了,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来,大英雄,这杯酒敬你,敬你为我的妻儿报了血海深仇。”
风儿看着眼睛有些湿润的老猎户,正要说话,却见他摆了摆手,于是,也不多话,端起酒碗来,一仰脖倒入口中,辛辣的感觉让他赶紧撕下一块虎肉,大嚼起来。
“大英雄,不知尊姓大名?”
“请老伯不要如此称呼,我叫风儿静。不知老伯怎么称呼?”
“哇,大哥你叫风儿静啊,我叫东伢子,久违,久违啊。”小叫花子不等老伯开口,眉开眼笑地冲着风儿说道,忽然觉得失语,脸红耳赤地看了一下老猎户,低下头去吃起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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