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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秀道:“杨大人对此事,准备如何处置?”
杨晋道:“如若那洪七确是只为了寻找一件遗物,隐于鼓楼,借看守鼓楼之名,暗中寻找失物,在下也不愿深究,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抓住杀害王妃的凶手,所以并未把洪七落案,只把他囚禁捕房之中,随时可以释放,但如你岳老弟说盯事情很真实,这中间就可能多有隐情了。”
岳秀道:“事情大概是不会错了,在下听得的消息是,除了那位王妃之外,还有两个从人,一个是年轻的姑娘,大约是她随身的女婢了,另一个站在远的地方,可能是她的从人侍卫,但在下想来,那王妃既然是未经改扮而去,定然会乘有篷车,那篷车定也在鼓楼附近停放,此事不过数日,如是派人去打听,可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杨晋道:“好!我这就派人去问个明白。”
岳秀道:“在下想奉劝你杨大人一件事!”
杨晋说:“我洗耳恭听。”
岳秀道:“大人去查证此事时,最好用隐密一些的方法,你如出动官府中人,只怕难能查出什么名堂。”
杨晋啊了一声,道:“承教,承教。”
岳秀道:“令媛不见归来,想已混入了王府中去,令媛的智谋武功恐不在你杨大人之下,很难得的是,她那份过人的胆气,因此,在下相信,她对你必有助力。”
杨晋有点愕然他说道:“你是说玉燕的武功很好。”
岳秀道:“不错,杨姑娘的内功,已有相当的火候。”
杨晋点点头,道:“这么说来,小丫头倒是一位有心人了。”
岳秀道:“怎么呢?总捕头,难道不知令媛有一身武功!”
杨晋道:“我知道,那都是我授给她的,但她有多少成就,我就不太清楚了。”
岳秀缓缓站起身子,道:“大人,想办法和混入王府的令媛取得联系,也许她得到什么消息,无法传递出来。”
杨晋道:“这个我想办法……”
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弟,你要走?”
岳秀道:“在下已被王府的血案引发了很浓厚的兴趣,我还想查证一件事情。”
杨晋道:“唉!说一句不怕你老弟见笑的话,每当我遇上了什么为难的事,就会想到了你老弟。”
岳秀道:“怎么样啊!”
杨晋道:“我也说不出为什么?你老弟的武功,不去说它了,就是机智才慧,也叫老夫敬服,和老弟见过几次之后,使我生出了很多的感慨!”
岳秀道:“什么感慨?”
杨晋道:“使我觉着这几十年的江湖,算白跑了。”
岳秀道:“大人不用自惭,是你这次遇上的对手大强,咱们分头办事,我先走一步了。”
杨晋道:“老弟,今晚上咱们能不能再见个面,我还有事请教。”
岳秀道:“什么事?何不现在说明白。”
杨晋道:“关于欧阳俊和王召的事。”
当下把两人的出身来历,以及自己强留他们在客栈中等候三日的经过,很仔细的说了一遍。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江湖浪子和墨龙王召,看情形似乎是还不至于牵制到王府血案之上,但他们来金陵,定然有所作为,也许两人,都因那只冰蝉,但因王府血案,闹的使他们不敢再行妄动。”
杨晋道:“在下也这么想,但不知应该如何去对付两人,放他们离开呢!还是把他们留在金陵?”
杨晋道:“好!老弟,照你的意思做,我这就去通知他们一声,告诉他们可以离开了。”
岳秀道:“丐帮已通知你,混进来了不少武林人物,你准备如何应付?”
杨晋道:“他们如若是那洪七一样的人,自然会以救洪七为主,我就以那洪七为饵,想法子引诱那些人上钩。”
岳秀道:“单是那些捕快们,能够应付吗?”
杨晋道:“如若来的真是武林高手,单是捕快们,只怕很难应付,我准备再请两家镖局子里的人帮忙。”
岳秀沉吟了一阵,道:“如若欧阳俊和王召,能够助你一臂,最好是请他们帮忙。”
杨晋点点头,道:“对!我这就去说服他们……”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老弟要不要去一趟。”
岳秀道:“我现在能不出面,最好是不要露面,今夜里我准备进入王府一行一一”
杨晋吃了一惊,道:“老弟,王府自落血案之后,只怕戒备很森严,听说派在江南的几个大内侍卫,都被七王府金牌内调,守护王府,老弟,你武功高强是不错,但大内侍卫,都有一副好身手。”
岳秀道:“多承关心,我会见机而作。”
杨晋道:“唉!候门一入深似海,不晓得是否会被人发觉。”
岳秀只觉此事很难作答,沉吟了一阵,道:“今夜中在下如能见到玉燕姑娘,定然会转告你怀念之情,在下走了。”
抱拳一揖身而去。
送走了岳秀,杨晋也匆匆赶回捕房,召集捕快头会商对策。并派人待柬去请江湖浪子欧阳俊和王召。
不大工夫,欧阳俊和墨龙王召先后来到。
杨晋早已备好了一桌酒菜,在捕房大厅中等候。
欧阳俊打量了四周的景物一眼,缓缓说道:“有道是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杨大人把咱们请到衙门里酒菜招待,不知是用心何在?”
玉召道:“对!什么事,大家摆到明处,咱们既然肯听你杨大人的招呼,那就够朋友了。”
杨晋站起身子,抱拳说道:“两位不要误会,快请入坐,这一次,杨某人是请两位帮忙。”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欧阳俊才冷冷说道:“杨大人,可否先说明,要咱们帮些什么忙?”
杨晋笑一笑,道:“两位,先请坐下,容我敬一杯酒。”
欧阳俊和王召只好坐了下去。
杨晋提壶替两人斟满了酒杯,自己却先举杯,一饮而尽,王召哈哈一笑先行举杯饮干,欧阳俊也跟着,喝干了面前酒杯。
两人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大蹙扭,喝完了酒,望着杨晋出神。
杨晋笑一笑,道:“王兄、欧阳兄,兄弟听到一件消息说,今夜里,有人有来应天府中劫牢……”
欧阳俊道:“劫牢,什么人这么大胆子?”
杨晋道:“苦的也就是兄弟还不知道来人的底细,无法事先防范,两位既然赶上了这档予事,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王召道:“这个,这个,有些疑难。”
王召的拒绝,自亦早在杨晋意料之中。
杨晋又敬了两人一杯酒,笑道:“这个么,兄弟也早想过了,但兄弟并没有请两位出手的意思,只是两位认识的人多,只要两位从这里给兄弟壮胆子,告诉对方什么来路,别的就不敢有劳两位了。”
欧阳俊道:“咱们已被上了套,不帮这个忙不行了?……”
目光转到杨晋的身上,道:“杨大人,我们可以帮忙,不过,兄弟也有个条件?”
杨晋道:“你请说,兄弟能办到的,无不全力以赴。”
欧阳俊道:“在下要换个身份!”
一向精明的杨晋,此刻竟然也被问的一怔,道:“要换个什么身份?”
欧阳俊道:“江湖浪子欧阳俊,无法和江湖人为难,应天府中捕快,可以随意出手了。”
杨晋哈哈一笑,道:“是啊!是啊!”
欧阳俊低声道:“杨兄,此事不大不小,最好能不传出去。”
杨晋道:“一句话,我再敬两位一杯酒。”
这是个明月如画之夜,应夭府巡捕房中,高烧着四只巨烛,灯光辉煌,比室外月光更亮。
总捕头神眼杨晋,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衫,腰中盘了一条四指宽的红色带子,头上也戴上了顶带。
王胜、张晃、也都带着兵刃,四个捕快,在大厅外面不停地走动着。
大约二更过后,一个守门捕快,急急奔入厅中,道:“启禀总捕头,四个不通报姓名的黑衣人求见总捕头。”
杨晋点点头,道:“很好,请他们进来吧!”
张晃、王胜也跟着通报的捕快,一起迎了出去。
片刻后,张晃、王胜,陪着四个穿黑色劲装的大汉,一起行了进来。
这四人,脸上都带着面具,两个佩刀,两个佩剑。
杨晋穿上了官服之后,自有一股总捕头的威严,神情冷肃的打量了四人一眼,道:
“四位很胆大,竟敢找上了巡捕房来。”
四个黑衣人面具掩去了本来的面目,无法分辨出他们的年龄。
靠左首一个佩刀的大汉,笑一笑,道:“久闻杨总捕头善待武林朋友,咱们兄弟不揣冒昧,深夜求见,想来杨总捕头不会见怪了。”
杨晋道:“杨某善待江湖朋友是一件事,但却也不徇私害公,四位佩兵刃,夜入官府,就此一桩,已经是一个不轻的罪名了。”
左首大汉笑一笑,道:“咱们确然佩带着兵刃,但希望这是备而不用,只杨总捕头,能给咱们一个面子,咱们回头就走,决不在杨大人的辖区中惹事生非。”
杨晋早已有了很安全的准备,心中踏实,淡淡一笑,道:“在下希望诸位提出的条件,不要太使杨某为难。”
左首佩刀人道:“咱们找你杨大人赏脸,保一个人……”
杨晋接道:“保人?”
左首佩刀人道:“不错,咱们按手续保人,如是他真的有罪,保人愿担关系,随传随到。”
杨晋点点头,道:“有这么一号人,不过,他已经落了案。人虽然还没有移送牢里,但案子已呈了上去,这件事,只怕我杨某人,已无法作得主了。”
左首黑衣人冷漠他说道:“杨总捕头,咱们久仰你的大名,一向对武林朋友们很够意思,所以,咱们才登门求见,希望能堂堂正正而来,和和气气回去,但咱们也并非全无防范。”
杨晋脸色一寒,道:“诸位错了,如若是堂堂正正而来,就不该戴上面具,其实,诸位纵然能够瞒过一时,亦非良策,因为,那洪七是一条很明显的线索。”
黑衣人冷冷他说道:“杨大人,有一句俗话说,不是猛龙不过江,咱们既然敢来,自然早有准备了。”
杨晋道:“在下也要奉劝两位,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江湖道上,也很忌讳和官府中斗气。”
黑衣人道:“咱们不是斗气,而是救人。”
杨晋道:“洪七如是没有犯法,咱们也不敢请他到衙门里来。”
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老大,咱们已经尽到了礼数,不用再在口舌上费工夫了。”
杨晋道:“四位可是准备劫狱抢人了?”
目光却转到那尖细声音之人的脸上,见那人个子矮小,佩着长剑,站在最右面。
左首黑衣人冷冷接道:“如若你杨总捕头,决心不肯赏脸时,咱们只有动手救人一途了。”
杨晋道:“四位不怕犯法吗?”
黑衣人道:“咱们敢夜闯应天府的捕房,总有几分把握把人带走。”
杨晋道:“很遗憾,四位竟不肯听在下的良言相劝。”
左首黑衣人冷肃他说道:“杨大人,咱们并没有胡乱动手之意。”
但闻呛的一声,那站在最后的一位黑衣人,已抽出了腰间的宝剑。
只见人影一闪,王胜单刀也脱鞘而出,一横身拦在杨晋的身前道:“反了,反了,敢在衙门拔刀杀官,那还得了,这是灭门的大罪。”
黑衣人右手握在刀柄之上,冷冷说道:“杨大人,咱们想先见见洪老丈,不知杨大人可否赐允。”
杨晋道:“不可以,我对你们已忍耐的很多了。”
那执剑矮子,冷冷他说道:“老大,你再不下令动手,小弟非得活活气死不可了。”
左首黑衣人道:“好吧!你们出手。”
话还未完,那执剑矮子已然长剑递出,刺向王胜前胸。
王胜单刀一挥,击开长剑,一刀迎面劈去。
执剑黑衣人一闪身,避开刀劈,闪身还了三剑。
这三剑快速凌厉,迫的王胜一连向后退了三步。
杨晋一皱眉头暗道:“这四人不知是一个什么样的来路,身手似都不弱。”
执剑黑衣人,三剑快攻,占得先机之后,立时一路攻了下去,剑剑都指向王胜的致命要害。
一接上手,王胜就处于劣势,一直被迫的连连向后退去。

杨晋眼看那黑衣人,剑招精奇,愈来愈是辛辣,王胜已然无法支持下去,心中大是焦急。
张晃一抬手,拔出一对判官笔,飞身而上。
另一个佩剑的黑衣人拔剑而出,迎了上去。
两个人一接上手,笔来剑往,展开了一场恶斗。
杨晋望着为首黑衣人,冷冷说道:“朋友,你明白这是什么地方吗?”
黑衣人道:“我知道,应天府捕房。”
这时王胜已然被迫的全无还手之力,脸上也见了汗水,张晃的一对判官笔,也在另一个黑衣人辛辣、诡异剑招之下,落于下风。
杨晋看的很明白,那和王胜搏斗的黑衣人,本来早有伤王胜之能,但却似心中有所顾忧,所以一直迟迟未下毒手。
那为首佩刀的黑衣人,也似是有所警觉,重重咳了一声道:“总捕头似乎是有恃无恐,想是早已胸有成竹了。”
原来,王胜、张晃虽是处下风,尤以王胜更是险象环生,但杨晋即不出手接替,也不招捕快合力拿人。
但闻一声闷哼,王胜左肩头上中了一剑,鲜血喷了出来。
五花刀王胜受伤之后,斗志更坚,单刀狂舞,向对方致命处击去。
杨晋仍然忍着没有作声。
这就使那佩刀黑衣人无法测断高深。
杨晋心中自有苦衷,他明明知道,改扮作捕快的欧阳俊和王召,就在大厅门口,其形势和几人狂态,他们应该看得很清楚。
他不想勉强两人出手,他们既然答应帮忙了,最好由他们自己出面。
果然,王召第一个忍耐不住,一跃而入,突然一刀挑开了攻向王胜的长剑,道:
“王兄请让开裹伤,这小子交给我啦。”
这时,王胜整个衣袖都为鲜血湿透,地上也沁了一片血水。
失血过多,使这个强壮的汉子,也有些支持不住,王召替他下来之后,精神一懈,立时向地上跌去。
杨晋一探手,抓住了王胜,低声道:“快些包起伤口。”
王胜定定神,看臂上的伤势,并非太重,只是失血过多,人有些头晕难支,当下说道:“属下伤得不重。”
杨晋道:“你包好伤势,休息一下。”
黑龙王召是岭甫两湖道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一出手,声势自非小可,刀闪如电,一轮猛攻,立时把对方剑上的气势,给压制下去。
这时,那为首黑衣人,正准备拔刀出手,但见王召出手所之势,不禁一呆。
但见他刀光如电,纵劈横扫,气象万干,分明是刀术大家,但身上却穿着一身捕快衣着,心中大惑不解。
不足十合,那执剑黑衣人,已被王召大开大盖的刀法,逼的险象环生。
但夜鹰张晃一对判官笔,却也完全为另一个黑衣人的剑招所制,但张晃打的很油滑,全力防守,看出空隙,才还上一招。
所以,他虽然处于下风,但一时之间,也不至伤在对方剑下。
江湖浪子欧阳俊,眼看着张晃还支撑得往,也就乐得晚点出手。
一刀劈出,震飞了对方长剑。
为首黑衣人早已有了戒备,急声喝道:“老四退开。”
刷的一声,横里劈去。
斜刺里一道铁尺飞了过来,当的一声金铁大震,接住了黑衣人的刀势。
是杨晋。左手量天尺,挡住了黑衣人的长刀,右手宽面刀却替势待发。
王召大上一步一转刀身,用刀背向那黑衣人劈了过去。
一柄剑飞来,挡住了王召的势,道:“阁下刀法精绝,不像捕头身份,不知何以穿着捕头的衣服?”
王召冷冷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道:“黑衣老二……”
王召接道:“阁下既不愿以真面目,真姓名见告,也不用彼此多问了,武功见个高下就是。”
语声甫落,刷刷刷、连攻三刀。
这黑衣老二武功比那用剑的黑衣老四高明多了,接下三刀,立时反击。
两人剑来刀往,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恶斗。
杨晋挡住了黑衣者大的长刀后,冷冷说道:“事情已经很明显,你们在应天府中闹事,而且杀伤了副总捕头,这罪名够你们担待了,我杨某人,所以还未招捕快、官兵合力围捕,还是替诸位留着一条生路,快些要他们放下兵刃,还有商量余地,再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公事公办了。”
黑衣者大冷冷说道:“在下久闻神眼杨总捕头之名,今宵希望能见识一下。”
杨晋冷冷说道:“可以,不过,咱们得先把事情分清楚。”
黑衣老大道:“如何一个分法呢?”
杨晋道:“你老兄是想掂掂我杨某人的分量,是不是够担任应天府总捕头这个职位,这算是江湖上的比武,杨晋如败在你阁下手中,立刻解去这总捕头的职位,这条件对你应该是很优厚了,但你同来这三个朋友,却要先解下兵刃,束手就绑。”
黑衣老大目光转动,只见那黑衣老二,在墨龙王召刀势迫攻之下,渐落下风,心中大是骇然,想不到这捕快身份的大汉,怎会如此利害。
杨晋高声接道:“阁下是否答允,可以做个决定了。”
黑衣老大道:“如是他们不愿束手就绑呢?”
杨晋冷冷说道:“后果如何,阁下应该想到了。”
黑衣老大突然喝道:“老四,冲出去,不用管我们了,回去报个信……”
黑衣老四接道:“老大,你……”
第五回神秘嫖客
黑衣老大怒道:“还不快走……”
杨晋胸有成竹,也不拦阻。
黑衣老四道:“小弟去约请几位高手再来。”
一转身,飞跃向厅外。
但见人影一闪,一个捕快,挡在了大厅门口,右手一挥,道:“回去。”
一股掌力紧逼过来。
黑衣老四向外冲奔之势,去势很快,一下子无法收住脚步,只好一扬左掌,硬接掌力。
黑衣老四只觉一阵气血上翻,身不由己的向后倒退回去。
出手的,正是扮作捕快的江湖浪子欧阳俊。
杨晋道:“诸位走不了啦,我杨晋一向敬重江湖朋友,才这般苦苦相让,诸位再不知足那是太过分了。”
他历练丰富,迟迟不肯对那四个黑衣人施下毒手,又故示大方,用心是作给王召和欧阳俊瞧,我杨晋对待江湖朋友,是不是很够意思。
欧阳俊轻轻咳了一声,道:“四位听到了吗?咱们总捕头已经给足了四位的面子,四位再不放下兵刃,那是自讨苦吃了。”
口中说话,人却缓步行入厅中。
墨龙王召手中刀势忽然一紧,一口气劈出七刀,逼的那黑衣老二向厅门口处退去。
欧阳俊一抬手,轻轻松松地点中了那黑衣老二的**道。
但闻蓬然一声,那黑衣老二连人带刀,倒在地上。
杨晋宽面短刀一摆,道:“老大,咱们试试吧!”
尺刀并进,展开快攻。
杨晋虽然占了上风,但那黑衣老大的长刀,封守的极是紧密一时间想胜对方亦非易事。
但另外三个黑衣人,却在王召,欧阳俊全力施展之下,不过十几个照面,全部被点中了**道。
王胜、张晃,取过铁铐,锁了三人,也取下了三人的面具。
黑衣老大目睹随来三人,尽已遭擒,心中一慌,刀法显出破绽。
杨晋是何等老练的人物,显出破绽,刀尺并入。
黑衣老大看刀光一闪,宽面刀,己到了握刀的右小臂前,不禁一惊,急急一沉右腕。
但他忽略了杨晋手中的量天尺,斜里一敲,击在了黑衣老大的手背之上。
黑衣老大右手一松,长刀跌落在实地之上。
杨晋疾上一步,右脚踏在长刀上,右手宽面刀,逼在黑衣老大的颈项之上,冷言说道:“朋友,承让了。”
颈上刀锋一转,轻轻向上挑,拨开了黑衣老大脸上的面具一角。
黑衣老大冷哼一声,道:“杨晋,你杀了我。”
杨晋淡声一笑道:“朋友,你只是想掂掂我的份量,是否够应天府总捕头的分量,现在你证明了。”
黑衣老大道:“咱们看走眼了,是吗?”
杨晋道:“阁下要公事公办呢?还是要咱们自行了断了?”
黑衣老大道:“公办如何?私了如何?”
杨晋道:“如是公事公办,在下就把诸位送断落案,诸位该判个什么罪名,和我杨某无关,如是要私了,诸位请取下面具,由我杨某人,备上一桌酒席,请出洪老丈,面对面,把事情说个清楚。”
黑衣老大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在下也作不了主,得和几位兄弟商量一下。”
目光一掠另外三个黑衣人道:“三位兄弟意下如何?”
三个黑衣人齐声说道:“大哥作主。”
黑衣老大道:“如若咱们私了,杨总捕头,大约还有别的条件吧!”
杨晋淡淡一笑,道:“谈不上什么条件,不过,要诸位和在下合作,希望能据实回答在下几件事。”
重重咳了一声,道:“张晃,取下这位朋友的面具。”
张晃应了一声,大步行了过来,伸手取下黑衣老大脸上的面具。
这人约三十六八的年岁,紫腔脸,豹头环目,样子十分威武。
杨晋打量了那人一眼,竟不相识,立时吩咐摆上酒席,请出洪者丈来,给这些朋友接风。
张晃应了一声,欠身而退。
杨晋口中虽说的客气,但仍点了四个黑衣人身上两处**道。
厅中间摆了一桌酒席,围坐着六个人。
杨晋端起酒杯,敬了五位一杯酒,严肃的说道:“洪兄,我杨晋已经尽到了我最大的心意,五位如是仍然不肯和我杨某人合作,那就叫我杨某人寒心了。”
洪七望了四个黑衣人正眼,冷哼一声,道:“你们者远的跑来此地,就是给我出丑来的么。”
那位黑衣老大垂下头去,道:“你老人家见谅,杨总捕头,武功高强,出了我们的意料之外。”
洪七冷冷一声,道:“谁要你们来的?”
黑衣老大道:“是大师伯。”
洪七摇摇头,叹了口气,目光转到杨晋的身上,道:“杨兄,你们要我们怎么合作?”
杨晋道:“在下对洪兄寻求本门失物一事,并无过问之意,我重视的是王府血案,希望洪兄能尽吐所知。”
洪七皱皱眉,道:“杨总捕头要问什么?”
杨晋道:“这四位都是你洪兄的门下,也用不着避讳他们了。”
洪七道:“杨总捕头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杨晋道:“在下听到一件很实在的消息,七王爷的宠妃,在未遭杀害之前,去过一次鼓楼,不知是否去探望洪老大。”
话说的很婉转,但神情却很严肃,两道冷厉的目光,凝注在洪七的脸上。
此言一出,不但洪七的脸色微变,就是四个黑衣人也都大感愕然。
他们心中明白,别说他们还算不上江湖上的大门大派,就算是正大门派,但如被牵上了王府的凶杀大案,也是无法逃避灭门大祸。
四个黑衣人,八双眼睛,也都投注在洪七的脸上。
洪七长长吁一口气,道:“杨兄得到的消息不错,兰妃确是去过鼓楼一趟。”
杨晋心头大大地一震,暗道:“岳秀这人,确然不可轻视,金陵城中,多少耳目灵敏的老江湖,都无法查出此事,却被他找出了这条线索。”
杨晋表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缓缓说道:“王妃轻车简从,悄然上鼓楼!”
“可是探望你洪老丈吗?”
洪七道:“不是探望老朽——”
杨晋接道:“鼓楼之上,只有你洪老丈一人,如若不是探望你洪老丈,那又是探望何人呢?”
洪七脸色很难看,沉吟了良久,道:“她去会——会一个——一个……”
杨晋淡淡一笑,接道:“洪兄兰妃已亡数日,尸骨早寒,洪兄,如是还不肯明言内情,我杨某人想帮忙是帮不上了。”
洪七道:“她去会一个人,——”
他似有难言之隐,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杨晋双目神光暴射,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和兰妃有何关系?”
洪七叹口气,道:“那人是湘西谭家寨的二公子……”
杨晋道:“谭云,谭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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