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生于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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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印染工主要是妇女担任,要一个大男人来做印染,这事太离奇,不仅李朝难以置信,屋里几人哪一个不是瞪大眼睛盯着秦牧说。网
要是象宋朝当时的染色那般,使用间隙法,只需要把布放进去,等到时间到了,再取出来拧拧,晒干,用妇人是没有问题。秦牧是用机械,那要用脚来踩,要妇人来做不是不可以,就是她们会太累,毕竟她们的力气不如男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秦牧真要请妇人来做的话,一天做下来,她们累得娇慵无力,还没有炕就软瘫了,说不定会闹出误会。
“没错!”秦牧很是肯定一句:“到时,李兄就知道原委了。”他们没有用过那机械,就是说了他们也不明白,不如不说。
李万山看着李朝,没有说话。李朝想了想,点头道:“做就做!月银一两,这种好事哪里去找?我要是不做,我还等甚呢?”
“还有婶,嫂子,帮我们做饭,月银五钱。”秦牧这次请的就有十几个人,这吃饭是头一件大事,必须得有人做,光靠丁氏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月银五钱?”对于李氏父子的浑家来说,她们没有一技之长,月银虽然不如李氏父子多,能有五钱,已经是很优厚的了。
“真的?”李万山只说了两个字,马就尖叫起来:“天啊,这么说起来,我们一家一年能赚好几十两呢!我们干一年,就能置些田产房产了!”
秦牧取出银子:“李伯,这是你们的月银,我先付了。哦,对了,你们家有布吗?”
“有,有四匹。”李万山浑家忙回答。
“市价一匹是二钱银子,四匹我给一两银子,这钱你们收着。”秦牧把银子往李万山面前一推:“有劳你们明早带到我家。”
“四匹一两,这是不是太高了?”李潮浑家一心盼望秦牧个实惠价,等到成真之时,居然难以置信。
多了二钱银子,对于乡下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秦牧理解他们的想法。站起身,告辞:“李伯,我还要去王师傅家,这就告辞了。”
李朝忙拉住:“秦兄,你得吃了晚饭再走。”
李万山却是另有说辞:“朝哥儿,牧侄儿是做大事的人,忙大事呢。吃饭是小事,让他去忙。”
对李万山的理解,秦牧大是感激,作别而去。望着秦牧的背影,李万山恍若在梦中,拍着额头:“这才几天呢,牧侄儿就把事办成了,我这是不是在做梦?”
秦牧赶到王师傅家,把事儿一说,王师傅满心高兴,一口答应。秦牧付了月银,顺带把他家的布收了,还是要他明早带到家里。
虽然说好先给罗氏布庄染丝绸,不过,这要调试机械,还要让李朝他们练手,用丝绸代价太高,用布最合适,是以这布是必不可少的。
辞别王师傅,赶去廖师傅家,一说事,廖师傅也没有话,这事就定了。又赶去王新民家,王新民听说要请他染布,和李朝一般反应,尖叫了一通,然后爽快的应了下来。
出了王新民家,秦牧又去请了几个染工,这才赶回家。回到家时,已经天黑老大一阵子。
丁氏和秦晓风接个正着,等秦牧喘口气,这才问起经过,秦牧说了。丁氏很是惊讶:“牧哥儿,我们明天就要搬家了?这也太急了!好歹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茅草屋再破再旧,也是家呀,是不是该给乡邻们说说?”
从情理来说,那是应该的。只是,现在事情太急,没有时间,秦牧眉头一轩:“娘,这事以后再说。等忙完这阵子了,我们再请乡邻们喝顿酒,热闹热闹就是了。”

事急从权,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丁氏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吃过晚饭,说了一阵话,洗洗睡。第二天,秦牧早早起床,和秦晓风一道,仍是先进行晨练,然后才是准备搬家的事情。
“牧哥儿,家里这些东西怎生办呢?肉呀,面粉呀,鸡呀啥的,这么多呢。”以前丁氏是愁没吃的,现在是愁太多了。
“还有这么多石炭呢。”秦晓风看着成堆的石炭,有些难舍。
“石炭就不搬了,以后回来还用得着。吃的要带走。”面粉、肉都不能放的,只有带走。
丁氏翻着眼睛:“在哪去找人呢?”
话音刚落点,屋外传来一阵说话声,丁氏快步出屋,不由得尖叫起来:“天啊,怎生这么多人?他们怎生赶着车呀?”
李万山一家,王师傅、廖师傅,王新民他们些人背着东西,更赶了几辆牛车。除了秦牧请的染工以外,还二十来人是没有请的,他们个个脸带着笑容,老远就吼起来了:“恭喜乔迁!恭喜乔迁!”
重视家居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秦牧一家搬到草市去,的确是一件大事,这些乡邻自然是要赶来恭贺一番。
“谢谢!谢谢!”丁氏忙着回礼。
一番道贺之后,李万山很是热情的道:“牧侄儿,有些甚东西要搬呢?”
丁氏忙着指挥众人搬东西,秦牧带着李万山几人来以草棚,把机械拆了,打成包,放到牛车。
等到装好之后,李朝带人在地升起火,把他们带来的爆竹放进去,过了一阵,爆竹炸裂,“乒乒乓乓”的声音响个不停,好不热闹。
李万山他们再次道贺“恭祝丁娘子,秦牧、秦晓风乔迁!”
几十人齐声说来,声音洪亮,声势不凡。听着道贺声,丁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涌了出来。以前,她家门庭冷落,象这般热闹之事还从来没有过,这是她嫁入秦家以来,最难以忘却的时刻了。
拉着秦牧的胳膊,丁氏一个劲的道:“牧哥儿,这都是你,都是你呀!”
“娘,您放心,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越来越热闹!”秦牧宽慰她。
秦晓风摇着丁氏的胳膊:“娘,今儿是高兴的时候,您不要哭!”
“嗯!娘不哭!”丁氏擦干眼泪,展颜一笑,特别欢喜。
“走喽!”秦牧吼一嗓子。
众人赶着牛车,一队人浩浩荡荡向草市进发。
丁氏打量着茅草屋,甚是不舍,再破再旧,那也是家,毕竟住了几十年。对于她来说,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她有生之年会搬离这个家,这都是秦牧之功。要不是秦牧,她这辈子只有老死在这里。
在这一刻,丁氏格外激动,轻声念叨:“牧哥儿!牧哥儿!”
走了几步,秦牧回头瞧着茅草屋,不由生出一股恋恋不舍之情,暗忖道:“有道是‘生于忧患’,我来到北宋虽然家境极度不好,连饭都没得吃的,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敢于改变!人生的幸福就攥在自个的手里,要是我当初没有奋斗,也就不可能有现在!虽然说离成功还有着不小的距离,毕竟这是踏成功之路的开端!万事开头难,这一步迈出去了,后面的就好办多了!”
顿了顿,秦牧告诫自己:“人生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一定要好好努力,决不死于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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