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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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卢晓晨被电视里的声音给吵醒了。他不情愿地起床,到厕所方便一下就来到了客厅,他想看看是谁这么早就看电视,而且放这么大的声音。原来是袁杰津津有味地盯着电视,卢晓晨瞄了一眼,是奥运会110米栏。刚想转身走,就听见解说员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听起来就像他要从电视机里跳出来,惹得他不得不驻足观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刻,卢晓晨见证了日后被称为“飞人”的刘翔一跑成名的历程。后来他听到解说员介绍“飞人”的基本情况,没想到竟和自己一般大,这让他没来由的沮丧起来。他知道这种比较没有意义,好比一只鸡羡慕鸭子游泳和麻雀飞在天上一样毫无意义。可他还是不甘心,想想都是人啊,自己咋就没生来那种本领呢!这时,他瞥见了墙角的篮球,那是朱耀洪为了锻炼大家身体而购买的,于是换上球鞋抱上一个下了楼。
小区里有个篮球场,已经接近半废弃状态了。只有一根桩子,除了水泥场地上还算光溜外,有土的地方长满了野草,因为地势低,大雨过后这里基本是汪洋一片。昨晚下班后,钱伟、黄亚峰、袁杰还有好几个打篮球的人在这里玩得热火朝天。卢晓晨球技不行,或者说除了投三分球啥都不会,因此只有站在一边看的份儿。他抱着篮球到了场地上,心想叫你们不跟我玩,我自己玩个够。只有他一个人,因为有情绪所以有热情,哪怕只是投三分球也不显得单调。篮球气很足,撞击声很有气势。刚玩了一会儿,卢晓晨听见有人在招呼他。他转身往后看,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隔着围栏冲他招手,叫他过来。卢晓晨不明所以,抱着球来到了近前,与戴眼镜的男人隔栏而望。男人说,打球呢?卢晓晨嗯了一声,不知道这男人想干什么,看样子他好像刚起床,嘴角还有涎水干涸后留下的痕迹。男人打量了卢晓晨一眼,只见他穿着背心裤衩,一只球鞋还露出了大脚趾。他说,你是这儿的保安吧?卢晓晨很生气,没想到自己被认成保安,在所见的职业中他最讨厌保安这个职业,觉得不仅无聊透顶而且还是对人格的侮辱。他有点儿气愤地说,我不是保安,我就住在这个小区。男人对他的更正毫无兴趣和反应,他继续说,你等会儿再打球好吗,今儿是周末,我们一家子都在休息,那球撞地的声音太大了,我家又住一楼,听起来就跟在耳边似的,根本睡不着。说了半天,原来就是不让他打球,干嘛不早说,非得问一大堆无关紧要的东西,妈的,还把我当成保安。卢晓晨心里气不过,可嘴上还是充满歉意地说,好啊,我这就走。说完,他转身往围栏出口跑去,男人也转身往回走。卢晓晨跑出篮球场以后,男人正走到自家单元门口。卢晓晨拿手里的球使劲儿往地上砸去,“嘭”一声引得男人侧目,卢晓晨示威似的看他一眼,接住空中的球往前跑了。
回到宿舍,卢晓晨越想越气。有钱人就喜欢把人看扁了,我除了穿的不好外,哪里像保安了,我有那么呆滞吗,真不长眼!卢晓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嬉笑怒骂状。黄亚峰看见了,便问他怎么了。他把情况简单一说,最后一句有感而发,赶明儿我搬走,不住这儿了。黄亚峰说,搬吧,我跟你一块儿搬。黄亚峰早就想搬了,他说这里地方虽然大,却跟集体宿舍一样,住着不爽。钱伟前段时间也提过出去找房住,但又觉得房租已经交了三个月的,不住满就走划不来。眼下还剩二十多天又该交房租了,于是卢晓晨决定找钱伟谈谈,马上找房子搬走算了。
钱伟一听要出去住,一百二十分地赞成。当即表示找房的事儿包在他身上,一定找个物美价廉的,性价比高的,他盼这天已经很久了。劳动节前买的那两盒避孕套他一直留着,想到不久它们就有了用武之地,不禁偷着乐起来。周领男正好进门,他都没看见,可她发现了他的笑容。她说,有啥高兴事儿,你这么乐啊?钱伟吃了一惊,夸张地摩挲一下胸脯说,姑奶奶你吓死我了,往后进来先敲门行不行?周领男说,看来不欢迎我,那我走!说着,作势要走。刚迈出一步就被钱伟拦腰抱住了。他把她拖到自己的床上,又关上门,轻佻而又充满温情地说,来,宝贝让我亲亲。周领男一皱眉,同时拿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她责怪道,小点儿声,大白天的。钱伟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仿佛明天就要拥有属于了自己的房子。他跟周领男说了搬出去的打算,然后又无限憧憬地说,到时候咱们俩就能住一屋,睡一张床了。周领男撇嘴道,我才不跟你睡一间屋一张床呢。钱伟佯装愤怒,瞪着眼睛道,那你想跟谁睡,从实招来。说完,便去摸周领男的胸部。

一周后,他们四个人搬家了。新找的房子就在小营西站附近,距离公司不远,步行一刻钟足够到达。搬家那天是周六,东西不少,但一个上午足够了。新家的客厅面积很大,彩电对面摆着一张三人沙发和两张单人沙发。周领男洗完澡便坐在沙发上一边梳头一边看电视。未干的头发闪着黑亮的光泽,看得卢晓晨一阵怅然。而坐在周领男身边的钱伟早已魂不守舍,看似盯着电视,心里却想着一会儿在床上如何施展功夫,没想到愈是接近愈加紧张起来。
夜晚终于到了。俩人潦草地接过吻便心照不宣地进入下一个节目。都是初次,都有些紧张和莫名的兴奋。为了掩饰紧张,钱伟故意粗暴起来,他直接盖在了周领男身上,他已经顾不得说话了,现在他要全身心的投入到一项具有里程碑式意义的事情中,过了今晚他就是真正的男人了,他征服了一个女人拥有了她的身体和感情,并且要一辈子跟他生活在一起,他在心里说会一辈子都对她好。没有了衣服的束缚后,他就想直奔主题。周领男却示意他停下来,从自己包里拿出了套子。钱伟没想到周领男早有准备,看来她也是早就有所期待了。这样一来,钱伟就像得到了鼓励似的,终于还算成功的完成了最关键的一步,看见周领男享受多于疼痛的渴望眼神,他觉得自己做得不错,暗中佩服自己超强的领悟能力,他可是完全凭着书本或是荤话的调教将理论付诸实践的。初战告捷,他再接再厉,越战越勇,他觉得不该是一路畅通的,更大的挑战在前方的一道坎。在周领男那如同生孩子似的一声压抑不住的叫喊之后,钱伟感到了下面的温热,他不禁低头朝下面看了一眼。他感到自己很幸福,现在有几个人的老婆还能是处女呢,而自己就是赶上了,真幸运。最终一泄如注后,钱伟死尸一样从周领男身上翻下来,大口喘着气。周领男这时想要的是温存和抚摸,哪怕钱伟伸过一条胳膊搂着她也好啊。可他连看都不待看的,一副置身事外卸磨杀驴的态度,好像刚才他不过是对素不相识的妓女发泄**,**没了就什么都结束了。她气不过,捶了他胸口一拳,他才想起事后的安抚。于是将周领男搂进怀里傻笑道,明天我不戴这个行吗?周领男说,不行。钱伟说,就一次,不会那么巧的,你算着点日期不就得了。周领男不松口,那也不行,就怕万一,难道你想让我跟张姗姗似的去打胎啊?钱伟不说话了,想起袁杰他就想笑,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连一点儿措施都不知道采取,结果弄大了张姗姗的肚子。他真不明白张姗姗为何会看中袁杰,连打胎的钱都要朝朱耀洪借,真是丢死人了,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要呢?想到别人的不好就衬托出了自己的好,钱伟感到从未有过的心满意足,他想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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