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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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没有变,一切都没有变
镜夜推开门,房间宽敞而干净,没有课桌椅,却装饰着有复式花纹的窗帘,摆有会客品茶用的沙发和茶桌,按照严格的指示准备好了的热茶和咖啡,新鲜的糕点,在桌上散发着缕缕诱人香气
准备得不错,细心的安排,果然有用,镜夜轻推眼镜,嘴角勾起满意的微笑
将环带到崭新的三角钢琴跟前:
“为我弹奏一曲如何,王子,不,国王殿下。”
环一时间呆住了
仿佛理所当然一样,当他端正地坐到琴椅上,手指触到琴键时,烂熟于心的曲子就这样流畅地响了起来
镜夜微笑着拈玩起一朵鲜嫩欲滴的玫瑰
琴声飘扬,阳光熠熠
——是不是只要我弹完这曲,一切就可以回到过去
——是不是我弹完这曲,你就会变回我熟悉的那个镜夜
——是不是我弹完这曲,我们的痛苦,都会结束……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生日快乐,环。”
“喜欢吗。”我准备的这些…
……
曲毕,抬眼望向陌生又熟悉的黑发少年
“那么,到其他地方去看看吧。”镜夜拉起环的手打算带他走出门
没走出几步,就被身后的人紧紧抱住
“……不要走…”
不要走,不要带我离开这里……
离开了这里,我就又是一个人了……
“我好怕…”
……
两人一起来到钟楼的顶楼,连环都惊讶自己在樱兰的时候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地方
钟楼的顶端居然有一个大房间,镜夜轻轻推开巨大沉重的门,空荡荡的房间就这样出现在环的面前
这个房间真的很大,看上去已经尘封已久,应该是近期才被开封和打扫一新
高高的天花板,是因为顶端的外墙镶嵌的巨大时钟,几乎和钟楼平行的高度,两侧有许多扇和房间规模十分相衬的大窗户,阳光从斜顶上的天窗直射下来,使得整个房间有着明显多于其他房间的充足的光线
干净的地板上空无一物,瓷砖在朦胧的光下泛起淡白的光晕
让环印象最深刻的,是房间尽头的,占了整面墙壁的,一面大镜子。
“这个房间,以前好象是形体教室。”镜夜的话印证了环的设想
环走近镜子,和里面的那个金发少年越走越近,直到面对面
镜夜出现在少年身后:“看,出来呼吸点新鲜空气后,脸色好多了。”说着又像平时一样抚摩起环的脸颊
“环,过来吧。”把环带到窗户跟前。
“知道这个房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镜夜得意地笑笑,“那就是,这里是樱兰的制高点,从这里,可以看到樱兰最美的日出,还有……”拉着环的手又奔到另一边的宽敞窗台上

“还有最美的日落。”
镜夜依然笑着:“既然我们错过了最美的日出,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等待今天的日落,好不好?”
镜夜的笑在环眼里和柔和的阳光溶在了一起
“在那之前,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想,听你弹弹琴。”打了个响指,立即有一帮人搬来刚才的那架新三角钢琴,又马上退了下去
“来,坐下吧,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的。”镜夜示意环坐到琴椅上
一整天的时间,阳光都是柔和温暖的,时强时弱的风带来隐隐风铃声和花香,随琴声飘扬,徘徊在这个暖洋洋的空间里,久久不散去
午后时分,镜夜在琴声中,在温柔的阳光下,在心爱的人身边,享用完惬意的下午茶
然后倦意袭来,“我好象,有点困了。”镜夜走近环,说了一句。
环还在弹着一首轻慢愉快的曲子,他转头,对镜夜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环的笑容很美,镜夜有点吃惊
有种名为满足的东西,慢慢地,一点点填满他的心房
感到心满意足。
镜夜走到房间的另一边,席地而坐,不久后,就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躺了下来,打算睡一觉后起来看日落
镜夜躺下后不久,琴声停了,然后是悉索的脚步声,琴声的主人来到他身边,靠着他也睡了下来
片刻后镜夜睁开眼,看到身边的人,扇般的长睫安静地垂下,在白皙的脸上洒下两道阴影,安睡中的环呼吸均匀
此刻,镜夜感到心满意足。
他不知道的是,他们并没有赶上最美的日落
他也不知道,这是他和环之间最后的一刻宁静
镜夜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自己怒气冲天,仇恨一切,向身边手无寸铁的人施以暴力。
醒来时,已经是夜晚了,月光从天窗上倾泻而下。镜夜下意识地探寻身边的人
“环……”可是,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环呢,环不是就睡在身边吗?
起身四顾,镜子那边有个白色的身影,看样子,应该是环
镜夜伸了个懒腰,走了过去,却看到……
一幕让自己永生难忘的画面:
环满身是血,靠着镜子倒下了,手臂上肩上背上被用匕首**或割开许多伤口
“环!”镜夜惊呼,伸手去扶环
“是谁?到底是谁?……”
环虚弱地睁开眼:“……是你啊,镜夜……”
镜夜大吃一惊,却马上看到: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而且正拿着一把匕首不放
“不!——”随着一声绝望的惨叫,匕首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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