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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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凌晨1:00am,凤镜夜房间。
他把两张要提交给德国研究所的身体检查报告放进已经整理好的文件夹中,看着已经收拾好的行李,镜夜拨通私人机场的电话:
“……我明天就要出发去德国…明天早上六点吧。”
放下手机,镜夜瘫在床上
——果然,自己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健康而已。
——不会再失眠,不会再头痛,一切貌似正常。
只是……镜夜苍白纤长的手中有两张真实的身体检查报告,上面一切都和文件夹中两张伪造的一样,只有有一小句不易被觉察的文字:
脑部损伤……
果然,我选择的是逃避,逃开你,逃开过去,我需要……
新的生活……真实的生活……
把两张纸扔进碎纸机,镜夜疲倦地睡去,居然又梦见两年前,也是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边,金发少年摘去他的眼镜:“这样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于是离开了,回忆,不论是快乐的,或痛苦的……
或许我不很需要,回忆……
“你需要哦!”“你需要哦!”一个和镜夜一样身着白色研究服的男孩靠了过来,他看上去和镜夜相仿年纪,有着金色的头发和纯蓝色的眼眸
“镜夜,你需要休息哦!你都忙了这么久了。”
“我不累。”
放下手里的咖啡,金发的德国男孩说:“那,记得喝咖啡。”
“谢谢你,杰森。”
——不用谢,你很快就自由了。名唤杰森的男孩想着,露出甜美的微笑,脑海中出现几个月前,第一次看到凤镜夜的情形。当研究所导师把这个表情冷漠的同龄人带到他眼前时,杰森就知道,他的又一个实验品到了。
从小就表现出极高医学天赋的杰森,是所里最年轻的研究员之一,不但实践能力强,在药理学和解剖学两个领域都是个中强手,而且有望凭此基础成为所长——一位著名精神学大师的助手,虽然他研究的原本不是精神心理学,不过,他对这门学科表现出极大兴趣。

那不仅仅是兴趣而已,杰森经常在暗地里偷偷笑,他六岁开始读心理学教程,小学连跳好几次级后,十五岁中学毕业时被英国某著名大学的医学院录取,大学没毕业就被收到德国的这所医学综合研究所打下手——这家研究所表面上仅是政府资助,其实和官方军备用药有着很大的联系。
至于他看似平淡无奇的中学时代,却有着他心里最大和最得意的秘密:那就是他在12岁时就进行了人生第一次试验,试验品是他父亲的新女友,他用学到的心理暗示法,三个月时间就把那个女人整到精神错乱,然后很无辜地看着已经疯了的女人被从眼前搬走。
还有一个秘密:他真正的兴趣绝非药理学和解剖学,学那些只为了进研究所跟着大师学习——心理学。和一心研究药理学的镜夜不同,他学药理学是为了更好地使用他心爱的心理学。
杰森用他骗死人不偿命的微笑盯着镜夜的背影看了几分钟后,回到房间,由于镜夜是做起试验来就离不开试验室的人,研究所的人就给他在试验室的楼上安排了工作人员专用的房间。镜夜刚搬进去,杰森就以新课题为理由紧跟着住了进去。两人一起住在了这个墙壁刷成白色的套间里。
就在这个科研工作人员的公休日,镜夜还专心地在实验的时候,杰森打开房间的门。
扫了一眼窗外海边碧蓝干净的天空,杰森思忖着,唔……这么美好的周末啊……所以研究所里的人才这么少吧……
掏出一本满是记号的试验日记,翻到经常翻开的那一页,杰森在“试验品:凤镜夜”的标题下开了新的一段,写道:进程顺利……违禁的强度神经类药物很难搞到,不过还好自己有门路……正常服用中,和咖啡混合在一起……一切正常……
镜夜不知道的是,他将开始一段新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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