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生意动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泠随着清疾步行走着,脑子里则不停的转动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终于,忍了半个时辰后,泠开始发问。
“清,你和那个占乱很熟吗?”“见过几次面,勉强算得上认识而已。”刚才与占乱谈判用的是南楚土语,光看泠的表情,清也知道她没有听懂多少。故此回答的很详尽。“只不过他的兄长是我的得力助手,确切的说,我和他大哥占惑比较熟。”占祸?泠敛起秀眉,这家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给儿子取名不是战乱就是战祸的,摆明了想天下大乱不成?“笨女人,不是你想的那个祸!”一对上泠,方才面对占乱的冷漠马上褪去,清边说边在泠头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好痛!干么打我!”泠吃痛地哀嚎,有些不明白这人为何变脸比翻书还快。不过,若她是从小生长在镜界的人,听了上一句话应该不难猜出清的真实身份了。因为在镜界,无人不知清帝手下文有占惑武有风间月,正是有了这二位惊世奇才的誓死追随,清帝才会成为镜界最值得期待的储君。而清通过泠的反应,也可以确定泠绝不是在镜界长大的了,看来当初卫晟与周薏那两个叛徒必是习得了空间移动之术逃到异空间去了,难怪这么多年在镜界找不到丝毫他们的踪影。
得知清出卖了占惑才换得两人的自由泠吃惊不已:“这,这样好吗?这样不会太对不起占惑了?”“不会!他们兄弟俩为了一件乌龙事一追一逃已僵持了多年,老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借此机会,也该做个了结,正好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咦?是这样吗?泠困惑的注视着清,为什么突然之间她会觉得清与狐狸很像?“我可不可以请问一下,那个占惑与占乱究竟为了什么事搞成现在这种局面?”“那个啊,其实真的是件乌龙的不能再乌龙的蠢事了。”估计这距离占乱就是临时反悔也追不上了,清放慢了脚步,兴致勃勃的与泠细说当年。
“你应该知道南楚国男子只能娶男子为正妻吧?”泠点了点头。“但这条律法却不适用于出云,在出云男子可以娶女子为正妻。”“咦?为什么?”“这就要从出云镇的由来说起了。出云镇原本叫做流泉镇,传说多年以前,镇上来了一头妖兽,此妖兽生性残暴,每餐要吞食二名妙龄女子,且妖力高强,南楚王多次派人围剿,结果都是有去无回。后来,流泉镇镇长的侍妾出云挺身而出,巧施妙计,终于将妖兽一举歼灭,可是出云却不幸在那场恶斗中身亡。那位镇长与出云情深意笃,所以他没有娶妻只有出云一名侍妾。出云死后,他上表南楚王,欲追谥出云为他的正妻。南楚王考虑再三,同意了他的请求,同时定下律法,流泉镇的男子可以娶女子为正妻。镇上居民为感谢出云的恩德,遂将流泉镇更名为出云镇。”“没想到出云镇还有这么美丽的一则传说啊。那这和占乱兄弟又有何关系呢?”
“当初占乱家也是家中型温泉旅店,虽然店址较偏僻,但由于温泉水质好,所以生意还不错。方才我带你去的那池温泉原本就属于他家旅店。”哦,原来那里原本也是温泉旅店啊。泠了解的点了点头。“基于生意上的考量,占家长子占惑自小就和出云镇最大的旅店老板的女儿夏雨订有婚约,所以夏雨和占家两兄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可是坏也就坏在这点上,夏雨爱上了占乱,而占乱则爱慕着占惑。至于占惑,他是那种有点感情恐惧症的人,最怕的就是感情包袱。所以当他得知夏雨爱恋占乱时,立刻非常大方的退出竞争,收拾行装游历天下去了。他倒是走的潇洒至极,留下占乱一人遭受双面夹击,被迫迎娶夏雨。新婚之夜,占乱效仿占惑,乘隙也来了个溜之大吉。其后,占乱在沧海国找到了占惑,两人共处了七天,第八天占惑不知为何不告而别,占乱愤怒不已,自此形成了现今二人一追一逃的模式。”“嗯?这么说两人为何会变成而今的局面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喽?”泠终于听出了点头绪。“没错,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占惑一直这么逃避下去永远也解决不了问题,所以我这次出卖他,一可解我们的危机,二也是让他解决问题,这种一举二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这倒也是啊。”泠赞同的点头,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怎么总觉得清一本正经的话里带着些许看好戏的意味呢。哼哼,她敢打赌,身旁这小子心里真正的想法绝非他嘴里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可怜的占惑,居然跟追随这种主子,唉!泠不禁为素未谋面的占惑掬了一把同情泪。
“那么,他们家的旅店为何会变成废墟呢?”泠想起刚才泡的那池温泉周围破败的景象,好奇的发问。“那件事啊,占乱逃婚,你想夏家能善罢甘休么?”“所以,是夏家弄垮了占家的旅店?”“是的,这件事让一向视店为生命的占家老父一病不起,加上二个儿子又行踪不明,没多久就病逝了。遍寻不着占惑踪迹的占乱回到家时,迎接他的就是破败的家园和一屋子的老弱妇孺。因为这些事令原本开朗的占乱性格大变,二年后就有了出云军团。夏家早在出云军扬名前就被占乱搞垮了,而夏雨则成了出云军第一批贩卖的人口之一。”“啊?太过份了点吧,搞垮了人家的家还不算,还把人卖了!”听到这,泠对占乱的印象一下子DOWN到最低点。“你错了,是夏雨主动要求的。”望着泠生动的表情,清的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咦?怎么会呢?”“老女人,你的好奇心还真重,不过走了这么久的路,居然还有力气问东问西,看来体力还不赖嘛。”清不咸不淡的道。
“什么意思?”泠警觉的问,有了前几次有经验,泠知道当清用这种口气说话时,后头一定有陷井等着她,所以小心为上。至于老女人三个字,听上去依然刺耳的很啊。但在这关键时刻,暂且不跟这混小子计较啦。“没什么!”泠警惕的样子令清扬起了一抹浅笑,“只不过马送给占乱了,我们可能要走路到下个市镇了。”哇!哇!哇!不行了,她要昏了。对于清这张绝世的容貌相处了几天泠已不像初见时那般惊艳了,可对于这种电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她可还是一点免疫力没都有啊。什么叫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今儿个,她总算是见识到了。
沈浸在清千万伏特的笑容中晕乎了半天,泠终于慢了N拍的听懂了清的话意。“那么请问一下,到下个市镇要走多久啊?”泠很有礼貌的问。“三天,只要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下个镇都州了。”清漫不经心的道,心中已在暗暗期待泠听了这话的可爱反应了。“什么?!三天!还要翻山越岭?OH,MYGOD!”而泠也不负清所望的哀嚎出声,立时停下了脚步。呵……泠的表现大大娱乐了清,让他暗笑在心底,可是,那句“买哥德”是什么意思啊,记忆中好像从没听过此种语言哪。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泠毫无淑女风范的坐在了路边的石块上,半撒娇半耍赖的嚷道,“我不管,是你把马送人的,你要负责想办法。总之,我不要爬山啦。”天哪,前面那座山可不是什么紫金山、中山陵可比拟的,光看就腿软了,更何况清还说要爬足足三天耶,那更是全身都没劲了。]
明媚的紫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泠首次展现的小女儿娇态,片刻,似是终于欣赏够了,紫眸转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现在又不能使用灵力,无法可想。”掸了掸长衫上的灰尘,清不再看泠自顾自前行,“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天晚了可会有野兽出没的。你不走的话,我可要走了,再晚你要是碰上什么奇怪的东西,千万别叫我,我是不会回来救你的。”野兽?奇怪的东西?泠耳尖的抓住了最重要的两个词。5555……她这么柔弱,哪打得过野兽啊?至于奇怪的东西,哇,不会是什么鬼啊怪啊的吧,不要啦,她生平最怕的就是这类玩意了。思及此,泠宛若离弦的箭般“飞”到清身旁,双手死死的扣住清的右臂:“我决定了,我还是陪你一起走吧。毕竟你是为了我而受伤的,我怎么能不顾道义的弃你不顾呢?”“这样啊,那我们走吧!”面对泠一脸虚伪的不能再虚伪的“正义凛然”,清费了好大劲才没让自己失控的笑出声来,好不容易才用正常语调挤出这儿个字,然后无奈的拖着手边这个名曰卫青泠的树袋熊宝宝费力的向前迈进,心底则闷笑到胃肠痉挛,欲罢不能。

镜界历六九二一年八月十一日
灰头土脸的泠和易容过的清立在了都州城外。
哇,5555,三天,整整三天,过了三天的野人生活,而今终于再度看到代表文明的市镇,她现在真的好想哭啊。多不容易啊,没想到她居然熬了下来。想当年军训的时候,她也没这么卖力过。归根到底,都是身旁这个深谙人性弱点的臭小子鞭策有方啊,泠愤愤地瞪视着清,在心底如是想。
另一边的清,虽然以易容术掩去了绝世的五官,虽然也同样是风尘仆仆,可那混然天成的飘逸气质,却不是这些外在所能掩盖的了的。在泠充满怨愤的注视下,只有苦笑在心底:唉!还在记恨他这三天来对她的“关照”啊。可他要不这么费尽心机的刺激她,别说三天,就是十天,凭她那懒惰劲,只怕也翻不过那山啊。算了,她爱瞪就让她瞪个够吧,瞪累了她自然会放弃的,反正总算在预定时间内抵达了都州,这三天的行程也确是赶了点,就当是让她有个发泄的渠道吧。

“走吧!”清很自然的牵起泠的手向都州城门行去,这些天来翻山越岭的,对于牵手这个小动作泠已由起初的小鹿乱撞到而今的处之泰然了。当然在情事方面还是一张白纸的她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些正是清的小小阴谋,他就是要通过这些日常接触让泠一步一步习惯他的存在,进而依赖于他,最终达到侵占芳心的目的。不过,此时清的心中倒也没想到那么长远,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罢了。
正如洛河镇是风国与南楚国的边镜城市一样,都州则是南楚国与旦日国的边境城市,与洛河镇不同的是,它同时也是南楚国东南方的重镇,其繁华程度自然不是小小的洛河镇所能比拟的喽。
一进城,泠便被大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夺去了全部注意力,“哗,好热闹哦!”泠东张西望的道。“是啊,虽然都州平日就很热闹了,不过今天是半月一度的集市,所以特别热闹些。”清在一旁解释道。“原来如此。咦?那是什么?”一名小贩手中的物什吸引了泠的目光,她拖着清的臂膀冲了过去。
小贩持在手中招揽顾客的物什是旦日国特有的饰物扶柳钗,所谓扶柳钗,其实是旦日国最常见的扶柳树的花枝。扶柳树每二年结一次果,它结出的果被称为花枝,也就是扶柳枝。扶柳钗天然去雕饰,形态各异,有优美华贵的,有小巧玲珑的,价钱又较为低廉,故此深受各国平民女子的喜爱。可惜,南楚国国情特殊,女性行人廖廖无几,故小贩摊前门庭冷落,所以当他看见泠与清的到来时,立时喜上眉梢,绽开职业性的笑容迎了上来。
“两位公子,要买钗吗?”公子二字令泠微蹙眉头,低头下意识地打量了自己一番:哇,上好的黑羽纱因为连日的餐风露宿已变成暗淡的灰色,为了防止繁杂的女性发式被树枝勾挑,泠的一头长发仅用一根黑绳简单的扎成一束,加上满面尘埃,掩去了泠姣好的容貌,也难怪会被误认为公子了。唉,算啦,公子就公子吧,在这种变态的国度还是男子身份行动方便些。心理建设了一番后,泠再度将目光移向小贩捧出的各式扶柳钗。“公子爷请看,小人的扶柳钗可都是上等货色,而且款式齐全,二位慢慢看,看到中意的,买回去送给侍妾什么的再合适不过了。价钱嘛,好说,好说……”
对于小贩生意人的说词不予理会,泠从一堆扶柳钗中挑出一支细看:唔,这形态看上去真像凤效于飞的造型耶,好漂亮。泠持着钗子对清粲然一笑:“清,你看这支钗如何?”说起来,这还是泠第一次在清面前毫无保留的绽放笑容,清一时不备,陡然迷失在泠甜美纯净的笑容中久久无法回神。一旁的小贩也被泠的笑容震住了:乖乖,这位公子爷笑起来还真是迷人,难怪这南楚国兴娶男子为妻,果然还是有些道理的啊。咦?怎么好像有点冷?小贩不解的将目光自泠脸上移开,方才发现冷气的来源是另一位公子。啊!糟糕!一定是我刚才望着那位公子爷太久了,看来这两位公子关系非浅,按南楚国国情而言,我的行为岂非是亵渎人妻?不好,不好,出门在外的,和为贵,和气才能生财嘛。意识到自己刚才失礼的举动让清不悦,小贩连忙对清歉意一笑,不敢再多看泠一眼,将心思转回生意上。“啊,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这支钗可是来历不凡哪……”
满意于小贩识相的举动,清收回维权的目光,顺手拿下泠手中的钗子道:“走吧,我们还要赶路呢。”耶?泠不甘不愿的被清拖着走,并频频回首满脸失望的小贩。“喂!我想要那支钗子啦!”不解风情的小孩子,既然听不懂暗示,那她干脆明示吧。泠在心中暗道。清斜瞄她一眼:“你有钱买吗?”“当然没有!”废话!她要有钱哪还要问他啊,早就二话不说买下了,泠没好气的想。“我也没有,你忘了,我的财物全在马上,而马已经送给占乱了。”清冷静地道出困窘的事实。哦,对哦。啊!等一下,那他们现在岂非身无分文?终于明白过来的泠顿时睁大了眼,“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笨女人,这还用问,当然是想办法赚钱了!”清停下脚步,淡淡的道。
什么嘛!泠气嘟嘟的瞪了清一眼,再抬头一看:这是什么地方?不同于别家铺子店门大开的样子,这家店铺的大门口垂挂着厚重的帘子,店铺的招牌也很简单,只有一个字。可惜泠的南楚文学的不到家,不知道那是什么字。不过字周围的装饰花纹她倒认识,那些花纹正是南楚国不同面值的钱币的花纹,看起来这家店的老板真的很爱钱耶。不过,她还是不明白这是一家什么店。没等泠问出心中的疑问,清握紧了她的手:“我们进去吧。”
公元2005年2月18日
苏州·家和园6栋806室
这是一间总面积约120平方米的公寓,男主人叫做邱尚志,女主人叫做殷莲,他们有一对出色的儿女,儿子名叫邱子明,女儿名叫邱心媛。原本,这是一个十分美满幸福的四口之家,可是自从七年前小女儿被诊断出系统性红斑狼疮后,不幸一词就与这家人结下了不解之缘。后来,小女儿的病虽然奇迹般的痊愈了,儿子却从此下落不明。好不容易一家三口从邱子明失踪的痛苦中缓和过来,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却一下子夺去了夫妻二人的性命。
子明静静地坐在餐桌旁,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对面墙上二张笑意盈盈的面孔,得知这个恶耗整整三天了,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相信,他挚爱的双亲就这么去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甚至连他们的遗容都没来的及看上一眼,他看见的只有二只冰冷的骨灰盒。而他最心爱的妹妹虽在双亲的拼死护卫下侥幸存活,却从此再也无法行走。天啊!你何其残忍,你怎么忍心让如此一名花季少女遭受如斯折磨?为什么?为什么?……
原本,带着一身心伤自镜界归来的子明希望在亲情的怀抱中忘却镜界的一切,却万万没想到,游子归来,人事已非。一连串的变故令子明温和的个性开始转变,但这种转变是一点一滴的,以一种旁人不易察觉的速度慢慢累积,所以,当心媛发现异母兄长的变化时已是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了。当然,现在的她也无暇顾及这些,父母双亡,半身不遂的打击差点让她失去生存的勇气,若非子明的归来,只怕现在的她早已追随父母而去了。至于子明,作为兄长,自是不能在心媛面前流露出他的伤痛。所以,出现在心媛面前的他,依然是往昔那个温柔体贴的好哥哥。
苏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科病房
提着一大袋心媛爱吃的水果,子明停在病房门外,深吸一口气,成功的露出一个和煦如风的笑容,然后抬手推门而入。
“小媛,今天感觉怎么样?”午睡醒来,正目光呆滞地注视着天花板发愣的心媛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无神的双目陡然闪现出点点光彩,“哥,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下的吗?”话虽如是说,但子明的出现还是令心媛恢复了些许生气。
“傻丫头!”将购物袋放在床头柜上,子明宠爱地抚了抚心媛的螓首,“哥都说不累了,有什么好休息的。再说了,你可是哥活力的来源,看着你,哥高兴,也安心。”“哥!”心媛喃喃低唤,她听出了子明未出口的哀伤,却不知该用什么话去安慰他,正如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劝慰自己一样。
“好了,丫头,别哭丧着脸了,这种表情一点也不适合你。我家的小媛还是笑起来最漂亮,来,笑一个给哥哥看看。”发觉自己低落的情绪影响到心媛,子明连忙振奋起精神,以开朗的语调道。明白兄长的苦心,心媛绽放出十六岁少女所特有的青春笑容,只为了不让唯一的亲人担心。“呵呵,果然还是女孩子的笑容漂亮,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还是个黄毛丫头,那时候你牙还没换好,笑起来还真不是普通的‘无齿’哩。”为了不让心媛再度陷入悲伤,子明调侃的说道。“讨厌啦,哥!干嘛记那么清楚嘛。不管,你命令你马上、立刻忘记,忘记十一岁的我,你只要记住现在美美的我就行了。”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想到自己以前的拙样被一个男人记得牵牵的,心媛便觉的混身都不对劲,即使那个男人是哥哥,也不行。“忘记?这可有些难度了。你知道的,你哥我的记忆力是最好的,怎么办?我还记得你六岁时尿床,怕被老妈斥责,于是……”“啊1停!不许说!”子明未竟的话被心媛的尖叫声打断,“臭老哥,你存心的是不?哼,好啊,既然要提糗事,我有你就没有吗?呵呵,我记得你上初一时暗恋你们学校的校医,故意从单杠上掉下来,明明伤的不怎么样,还厚着脸皮以此为借口天天跑校医室……”“死丫头,不想活了不成?”子明“狞笑”着扑向心媛,目标:腋下,腰际,攻击!“啊,哈……你欺负病人……哈,小人!不要脸!哈……”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