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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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未曾想到,谁也未曾想过,白色的母球被郝冲大力的击飞后,径直飞向的并不是铺着厚厚的木质地板的地面,而是在空中旋转着划出了半道弧线向着台球桌正对着四米远的大玻璃窗撞去,这个玻璃窗上面镶着的就是如同蓝宝石颜色的玻璃,这种玻璃来自于意大利,每块都价值不菲。郝冲击打的这下力量出奇的大,那条急于成龙的白鱼很可能就把一整块玻璃打得粉碎。
郝奇在一边看到了这种情况,几乎绝望了,难道今天还要赔人家玻璃不成?
谁知道白色的母球撞到了窗户上的大玻璃后,一声闷响,不但没有将玻璃打碎,而是借着旋转的角度竟又弹了回来,轨道不偏不正,正打在停在母盘上面的十二号球上面后白色的母球才落回台面,十二号球吃力,先是从胎盘上掉到台面,而后向反方向的顶袋走来,走的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就当大家以为它就会停止在桌面上的时候,它却轻松的掉进了黑色的袋口里。
周围的人一阵鬼哭狼嚎,已经失去了理智,是震惊?还是赞叹?总之所有的一切都夹杂在了他们杰斯底里的喊叫声中,如果这喊叫声在能够大那么一点点,风尊房顶上面从外国进口来的瓦片都将不复存在!郝奇看着这些处于极度狂热的人,不禁被这种气氛震撼了,也被自己弟弟震撼了。他希望时间就此停止住,人们永远的停留在这种超级兴奋的状态,他知道今天晚上风尊是属于弟弟的。
蛤蟆说:“我美丽的情人说很爱我,我真的不敢相信是真的,可是眼前的这个球,我比不敢相信我的情人还要不敢相信它是真的。”
圈儿说:“劳驾,谁能帮我叫辆救护车?谁把我腿偷了,我站不住了!”
饺子说:“牛,牛X!”
郝冲此时双眼看着对面的刀侠,两片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一丝胜利的姿态,有的只是坚定,坚定的如钢似铁,坚定的任何的都无法逾越和践踏。他仿佛一点也不在乎,好像他曾经无数的无数次的打出过这种球,而这次只是他最失败的一次演出。
刀侠看到了这精彩的一幕表情也没有变化,还是如同一柄小刀,可是围观的人仿佛听见了他耳朵上的耳环轻轻动了动,继而发出了微微的声响。谁都不知道,刀侠的耳朵后面此时已经出了汗,只是一点点的汗。刀侠自己并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汗,他只感觉一阵热浪冲破自己的身体后,自己的耳朵就开始出汗了,他认为这是围观的人粗重的欢呼使得这里的空气热了起来。但是他不明白为何这种热会透彻心扉,这种热气正澎湃的冲击的自己身上的每一根骨头,想使这些骨头软化下来。可是渐渐的他明白了,那是一种征服的热气,这种热气是从这个叫小天的身体内散发出来的,这种热气足以使得一个球手臣服,围观的人没有感到这种热气,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资格,没有资格感到这王者之气。
两个人就这样在狂热怒吼的人群之中相互对立着,只等着人们发现了令他们大饱眼福的两个球手正在若无旁人的站立对峙,才都慢慢的安静下来。
刀侠淡淡的对郝奇说:“白球飞出了台面,你输了。”他的语气仍然像夹杂着小刀,可是这些小刀的数量已经所剩无几。
郝冲依然是那么坚定的说道:“今天在这里,我承认我输了,但是你处心积虑要打击我的自信心,在对局还没有结束的情况下就让想我认输,很可惜!你没有得逞!”说完,轻轻一笑,仿佛世界都是那么的无所谓!
这时候花猫走了上了,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五张一百元的纸币,挥手扔在了桌面上。纸币虽然不是很厚,但是撞击在了桌上,也发出了一声脆响,他扔完了纸币就拉郝冲要走。郝冲只得拿来自己的球杆包,装好球杆,背在身后。郝奇在一边看到了这个情景,知道是时候离开这里了,便给小光使了个颜色,两个人整理好衣服,快速的跟在了花猫和郝冲的身后。
刀侠把球杆横放在桌面上,冷着脸用球杆将桌面上的一叠纸币拨开,看清了是五张之后说道:“怎么?朋友,怕了?”
郝冲停住了脚步,并没有回头说道:“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它现在是什么感觉?恐怕害怕的并不是我吧!”
这个时候,人丛忽然有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刀侠,明知道技术不如人家,还敢收人家的钱,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大家放眼望去,原来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光头男人,身材高大魁梧,脸上略有些络腮胡子。
蛤蟆说:“看来今天来的人还真是不少!真是汇聚天下英雄豪杰,文人骚客。这场盛会可以命名为风尊鱼龙斗。”
圈儿说:“多乎哉?不多矣!”
饺子说:“挤,挤死!”
刀侠听了那个人的话,竟乖乖的把桌面上的钱拿里起来,紧走了几步递给了花猫。花猫拿了钱,说道:“原来是罗老板,多谢你的公道了!”
郝奇听了,知道刚才说话的这个光头的男人就是风尊的老板,名字叫罗汉,外号也叫罗汉,郝冲和刀侠打的这局,他在人群里看的一清二楚只见他走到郝冲面前,从手里掏出来一张名片,递给郝冲,说:“如果你有兴趣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郝冲礼貌性的接了那张名片,没有说话,和其他的人一起往楼下走去
下楼的时候,花猫说道:“今天挺高兴,认识了你们几个,一会一块去吃涮羊肉吧!”
小光问道:“猫哥,咱们哪吃?”
花猫说:“好肥牛!”
小光挠挠自己的光头说道:“那,那里离这挺远呢。”
花猫止住脚步说:“没事,我有车,就在外边停着呢。速度飞快。”
四个人出了风尊,看到天早已经黑了,站立在路两边的灯已经亮了起来,纷纷的雪花正漫天飘舞,仿佛有无数只白鸽在天上集体抖落自己的羽毛。雪,片片的粘在人们的身上,地面上已经薄薄的堆积了一层雪,这雪带来了天地之间的寒气,无疑是吃涮羊肉的最理想的天气。
郝奇忽然看见在风尊的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她瘦长的身材,容貌很秀丽,留着过耳的短发,扎着一条红色的围巾,那条红色的围巾很长,被她在脖子上系了一朵花,在雪中尤其鲜艳,仿佛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她的脸上此时有些苍白,正看着漫天的飞雪。
郝奇不禁叫道:“丽丽,你怎么在这?”
那个叫丽丽的女孩子看见了对她说话的是郝奇,立刻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叫道:“哥!”
旁边的郝冲快步走到了丽丽的身前,说道:“哎呀,你怎么还在这里?你这个笨蛋,我进来的时候不就让你回学校去了吗?”
丽丽用带着一双橙黄色手套的手,捂住自己的脸蛋,笑着说:“我还不是等你,对你有点放心不下!”
郝冲听了立刻把她搂在了怀里,心疼的说:“你这个傻瓜,走吃涮羊肉去!”
丽丽看了看郝奇这边,还有两个人是她不认识的,就说:“我看还是算了,你和哥一起去吧,我自己先回去了。”
郝奇也走了过来,说:“你来吧。”
丽丽略带羞涩的一笑,说道:“我还是走了,不影响你们谈正事!”郝冲执意要她同去,可是被她笑着推了回来,她自己转身走进了漫天飞花之中。
小光把关头凑了过来,说道:“这姑娘是谁啊?”
郝奇说:“我弟弟的女朋友。”
小光挥着手不让雪花落在自己的光头上,转头对花猫说:“这雪也够大的,花猫哥,你的车在哪呢?”
花猫伸手朝着路边一指,道:“就在那。”
小光和郝奇顺着花猫的手指望去,只见他手指指向的方向停着一辆电动的三轮车,就是街上最普通的拉人的那一种,这种车在行走的时候稍微的遇到一个小坡,就可能把坐在后面的人甩出去,小光不禁苦着脸对着花猫说:“就是那个。。。。。”
花猫哈哈的笑道:“怎么了,不愿意坐?嫌档次低?要不咱们一起走过去吧。”
小光笑了笑了,说:“没什么,我以为是。。。。。。挺好,挺好!怎么也比走着去好。”
花猫跑过去,把三轮的后面的门打开,对他们三个说:“上来。”
郝奇三个人挤着坐到了里面,郝奇和小光坐一排,郝冲背着自己的球杆坐在对面,花猫在前面发动了三轮车,三轮车一声狂吼,晃动着身子开始前进。
小光拿出烟,分给郝奇和郝冲,自己也点燃了一支,小声的说道:“没想到这个花猫是开三轮的!”
郝奇说:“你和他是今天头一次见面。”
小光说:“是,没想到他能请咱们吃饭。”
郝奇抽口烟说:“还不是用刚才赢你的钱来请咱们吃饭,咱们是大拇指卷煎饼,自吃自!”
小光露出了不屑的眼神,说道:“奇奇,这叫愿赌服输,既然把钱输给了别人,放在了别人的口袋里,就不能管别人干什么了,至于他能把钱又拿出来请咱们吃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就能说明此人的品质还不错,你说如果那个刀侠赢了钱,会不会请你吃饭呢?”
郝奇看了看郝冲,他正满脸的心事,估计还在想他的刀侠的对局,便对小光说:“别提那个刀侠了,听着这个破名就让人生气莫名。”
小光笑笑说道:“那我就不说了,你当然也就不听了,就当他是个没味的屁,根本就没出现过,主要是郝冲你也别生气了,毕竟刚才你也没输,是那个刀侠侥幸,碰巧那么寸,那颗丧门球,就停在了那个标志上,他真是有狗屎运。”
郝冲摇摇头说:“那个球是他故意打出来的!”
小光说:“难道你以为他那样能打出来那种球吗?不可能。就他长的那样,和一根澳大利亚大葱似的。我估计没人能。除非他是孙猴儿,悟空哥是打台球的祖师爷啊,你看他拿那根球杆,如意金箍棒,可是包金的纯铁棒,无论上何方妖孽,一杆准死,比那个什么屁侠刷银水的杆好多啦!”
郝奇顿时无语。
郝冲说:“一个优秀的球手,除了优秀的技术和良好的心态之外,还必须拥有天赐的运气和超级无限的想像力。”
郝奇说道:“是啊,我开始的时候看见花猫使出来的拿招叫做“黑白道”的,不是跟本也不相信能打出来哪种球么?”
小光说:“你们兄弟俩倒是一唱一和,黑白道和刀侠的那个球,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了,你要是不懂你就别说,凡是事情最怕的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你就是半瓶子里面的酱油。”
郝冲倒问:“什么‘黑白道’。”小光将大致的情况给他讲述了一遍。
郝冲听了说道:“在古口市的台球世界里真的是藏龙卧虎,对了小光,你知道水蛇这个名字吗?”
小光说:“我是听过,我刚遇到花猫的时候,花猫也问我这个名字了,他还把你哥当作是了。我也一直在纳闷?不知道这个水蛇是个什么东西。”
郝冲说:“刚才那个刀侠问我是不是外号是不是叫水蛇,我说不是,他很惊奇,依我看来,这个水蛇很可能也是一个球技很高的球手。”
小光说:“花猫和刀侠都在找那个叫水蛇的,已经确定的是那个叫水蛇的打球一定不错,他们可能都想挑战他了,这回可有的看了。”郝冲听了,只是沉思,不再说话。
郝奇听见他们的谈话,知道自己也插不上嘴,便透过三轮的小窗望向外面。在路灯的灯光下,雪随意的飘着,路的两边已经很少有什么行人了,不过他忽然看见了一个人,高高的个子,长长的头发,那头头发有点卷,抬着头,他的鼻子很高,正迎着扑面而来的雪花,在慢慢的走,边走还边做着一个奇怪的动作。他时不时的伸出自己的手来,接住一两朵雪片,紧紧地攥在手里。
郝奇便冲小光说:“哎,你看。”
小光把脸贴了过来,顺窗子往外看,看了一眼,笑着说:“这不是那个周安迪吗,咱们一个年级的留学生,正宗的中美制造的混血儿,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有情趣,在雪中漫步呢,玩什么浪漫情调,哈哈!”

郝奇把小光的脑袋拨开,说:“是啊,真无敌了。”
小光摇摇脑袋,还想再看,郝奇一把挡住了,说:“都已经没影了,还看什么看,你脑袋晃得我眼前一片青光,什么也看不见了。”
小光昂起头,斜着眼睛,装作生气的看着郝奇。郝奇也看着他说:“你小子和我生气有什么用,有本事和那个混血周安迪生气去,他可是你的情敌啊,说不定那天他真的把情情抢走了!”
小光抽口烟自信的说道:“我们家情情才不喜欢这种杂交水稻呢,超级中美合资的产品,如果把他的照片放大,大量印刷出售,一定比门神的销售量高。这是为什么呢?你说这是为什么呢?答案之有一个,就是他的照片比门神更加避邪,令鬼神妖孽不敢近前。如果你能一下买走十张,还可以免费得到更加大张的亲笔签名照片哦!”
郝奇和郝冲听了,都忍不住笑出来。郝奇知道这个周安迪是学校的一个话题人物,他虽和自己同届,相互之间没什么联系,但自己深深知道他名字。郝奇又笑着故意逗小光说:“我可是听说,情情晚上睡觉的时候,可都喊人家周安迪的名字啊!”
小光说:“哦?是么,怨不得呢,她这几天老是和我说一直做噩梦呢,估计是梦到水稻成精了。说来周安迪不就是出生在西雅图吗,整天闻着各色人种身上散发出来的体臭,走在大街上能看到皮肤不同,身材各异的妓女时不时的向你招手,当你看她时,她就撩起她超短的裙子,让你看看她没穿内裤的私处!在这样的地方长大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郝奇笑道:“你真不愧为咱们恒州大学中文系仅此于情情的第二利嘴。哎哟,我忘了拿鞋了!”
小光看他一惊一炸的动作,问道:“什么鞋?”
郝奇说:“我修的那双球鞋,在那个冷水桥附近的修鞋的那都快一个礼拜了,要不拿回来,下个礼拜一的体育课穿什么啊?”
小光说:“哪里有个修鞋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郝奇呲着牙说:“你知道什么修鞋的,你一向是鞋坏了就扔,立刻买新的,你修过鞋吗?”
小光眯着眼睛点点头,说:“旧的不去,新的也不来啊。”
“哐当”一声响,花猫停下了三轮,随手把火熄了。小光透过窗子看了看外面,看已经到好肥牛了,便打开门,侧身跳下车子就往一边走,郝奇疑惑的问:“干什么去?”
“取钱。”小光应了一声,便冒着雪向取款机走去!
好肥牛雅间里面暖如春天的空气使得刚坐下来的四个人舒服极了。腾腾的热气从桌子上摆着火锅的火锅里不断的涌出来,散落在了周围的上好的牛羊肉,鸭血,鸽肚,冻豆腐,鲜嫩的蔬菜,大扎的啤酒上面,停留片刻便消失了。小光看着桌面上面的菜说道:“我佛说天下的事情总是有因有果,今天的事情因我而起,大家才能相聚到这里,今天这顿饭我请了,大家想要什么就随便叫吧!”
花猫刚把酒杯举起来,想灌一口到肚子里,猛然听见了小光的这句话,立马就把杯子放下了,睁着着一对猫眼,说道:“小光,你这是骂我呢吧?咱们是兄弟,不是说好了我请的吗?是不是你们知道我是个开三轮的就看不起我了。”
小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知道他会错了意,自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得低下头不说话。
郝奇赶忙说:“小光不是这个意思,花猫哥,大家相聚一场不容易,你说说看咱们三个人不都是小光的原因相聚在一起的吗?他请客那是理所当然的啊!”
小光赶忙说:“是啊,是啊。”
花猫笑了笑,说道:“我比你们大几岁,就是你们的哥哥,咱们有缘,今天聚在一起,我这当哥哥的,请兄弟们吃顿饭又有什么?你们今天要是不让我请的话,就是不想认我这个哥哥了,是不是?”
三人听了他的话,都想花猫今天也赢了小光不少钱了,让他请也是应该的,就都没再多嘴。
花猫咂了一口啤酒,说:“今天来,你们三个要多喝点啊。”
小光应承的说道:“那是自然,千杯少。”说完随了一杯。
郝冲拿把筷子放在食碟上,满怀心事的对花猫说:“猫哥,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和刀侠都要找蛇?那个叫做蛇的他是什么人?”他问出来了这个问题,小光和郝奇也是非常感兴趣,都放下筷子,等待着花猫的解释。
花猫看见他们三个来了兴趣,也就放下酒杯,笑着从火锅里夹了一筷子肉,吃下,才张开嘴,说:“要说这个水蛇,倒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刀侠开始学球的时候,他已经十七岁了,他拜的师傅就是风尊的老板罗汉。刀侠学了没有多久,展现出了过人的天赋,一度打败了很多高手,但是就在这时,他在群豪俱乐部玩得时候,却被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打败了。大家谁也不知道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只是看见他的球杆包上写着水蛇。罗汉看见了他们的对局,声称这个孩子长大以后,肯定会独霸古口市,自此,这个水蛇的名字便传开了。
但是从那以后,水蛇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时间过了这么久,想必这个水蛇已经长大了,改变了容貌。所以说,刀侠见到年级相仿,打球厉害的年轻人,就追问是不是水蛇。当然,我也是听别人这么说的,我自然是一个好奇的人,一看见打球好的年轻人,就要问问他是不是水蛇。”
小光听了这段话。心中不禁啧啧赞叹,自己今天遇到花猫的时候,以为花猫的技术已经是无法比的了,尤其是花猫的那招黑白道,但是没想到,又出来一个郝冲和刀侠的龙鱼斗,最后连刀侠的师傅罗汉都出来了,还不知道他打的怎么好呢?还有那个不知道姓名的水蛇,自己要是能跟他们打上几局球,就是一把输五百也值啊!
郝冲听了这段话,不禁皱起眉头,原本在自己的想象中,一直认为传说中的水蛇球技极高,但他现在听了花猫的话,不再这么想了。那个水蛇能打败刀侠,自己也能打败刀侠,这么说来,自己和水蛇的水平可能不分伯仲。至于说刀侠的那个师傅,叫什么罗汉的,没见过他打球,谁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看了看手中罗汉给自己的名片,口中只是念着罗汉两个字。
郝奇听着这段话,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花猫,刀侠,罗汉,这些外号起的怎么这么乱,打台球的就没有一个用真名字的么?连自己的这个弟弟,都叫什么小天。什么啊?不是他小时候夏天练打球,打得满脸流汗,汗水冲得脸上一条条的泥沟,还呲着已经掉了两个的豁牙,笑着对自己说:“哥,我饿,给我买面包吃。”郝奇还回问他:“我凭什么给你买。”郝冲想也不想,不讲理的说:“谁叫你是我哥呢。”切!这也叫什么天,想起来就想笑。至于那个叫水蛇的,难道人家的球杆包上写着水蛇就叫水蛇?这台球的世界也真没什么意思
花猫喝着酒,看见他们三个人都呆头呆脑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大声说道:“你们三个想什么,还不快吃,一会全让我吃光了。”其它三个人听了,猛然的醒悟开始喝酒吃肉。
郝冲听到这些,并不满足又问花猫:“猫哥,你说的那个群豪俱乐部在哪里?”
花猫又放下酒杯,说道:“这个我和你们可以详细的说一下,小光想必听说过的。古口市最有名的台球俱乐部有五个,他们经过了本市台球协会的评估,然后进行了排名。第一是朗国,老板叫做方天京。第二是冰城,老板姓严。冰城虽然是古口市最早的俱乐部,但是却被后来居上的朗国超越,不过冰城现在仍旧于心不死,为了重新夺回第一的位置,与朗国一直明争暗斗的比较激烈。第三是新世纪成立成长的最快,也是停业最快的新星界,第四是咱们刚刚去过的风尊,最后一个便是群豪。
朗国门下的球手最多,隐藏众多的不知道名姓高手。冰城门下最有名的球手就是严老板的儿子,叫作冰王子严帅,人如其名,为人态度及其冷漠,但是球技惊人,号称古口市最有希望成为第一的年轻人,而刀侠是风尊的球手,新星界已经停业,老幺群豪不提也罢。”
郝冲说:“花猫哥,现在古口市谁是第一高手?”
花猫眯着眼睛看了看郝冲,说:“现在这个年代,年轻人火气旺盛,心浮气躁。只要练成了一点点技术,就敢妄称第一,但那最后看来只不过是一时的笑话,年纪稍大一点的人又放弃了打球,或是转行,或是经营台球相关的事业,要说当下,可以肯定的说,没有一个人在古口市能称的上霸主。”
郝冲叹道,原来是群雄割据的混乱局面,却倒正是自己这样的年轻人出头的绝好机会!
花猫喝了一口酒,又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一骑绝尘的时代在古口市不是没有过。二十年前,最早的霸主就是方天京。他在古口市独占三年之后,便离开了这里。他走之后,是一个叫做仙翁的人,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字,后来他也消失了。”
小光看花猫听住了口,说:“再后来呢?”
花猫说:“就没有后来了,从那以后,就混乱了起来,方天京虽然回来了,但是做起了朗国俱乐部,不再和年轻人好勇斗狠,斗球砸杆,也就不能被称作独霸古口市了。”花猫说到此处,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听着,听着一会用讨好的语气说道:“好老婆,我一会就回家,你着什么急,想我吗就多骂我几句,我就会在这边用打喷嚏呼应你的。”
郝奇知道自己的技术实在是不行,所以并不关心谁的技术最厉害,他现在最好奇这些球手的那么多的外号,让人耳花缭乱,刚才他听到花猫说起了方天京和仙翁,那个仙翁肯定不是真名字,那么这个方天京有没有什么外号呢?便等花猫打完了电话,说道:“猫哥,那个方天京有没有什么绰号。”
花猫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语气变得很重的说道:“有!”
郝奇看他说有,心想你倒是说啊,还让我分两个阶段来问你,不过也只好接着说:“是什么?”
“金球天王!”
小光在一边正想拿筷子夹锅里羊肉吃,猛的听见这四个字,加上花猫的语气又极其的严肃,如同一阵寒波打到了他身上,他一颤抖,手中的筷子差点抖掉火锅里。
郝冲也听到了这个名字,说道:“这个名字真是有霸气!不知道是什么来由?”
花猫说:“方天京的这个名字并不是年轻的时候有的,而是这几年来的,他成立朗国之后,便花巨资用纯金子打造了同实体大小一样的一根球杆和一颗八号球,所以金球天王才从此得名。”他这么一说,连平时花惯了钱的小光都不禁咂舌。
郝冲轻轻的喝着啤酒,淡淡的说:“打球痴到他这种地步,也真是难得了。每个行业都有成功的人,这个方天京倒是为咱们这些历来被冠上不务正业的球手挣了一口气。”
花猫听了郝冲说的这些话,忽然有些激动,额头上的青筋暴突了起来,说道:“是啊,小天说的很对,任何行业都不能分高低贵贱,任何行业都拥有属于自己的通往成功的路,这条路上存在一种无形的道。但凡成功的人都必须投入全部身心,**。甚至是热血,是生命,才能参悟得道,达到这项事业的顶峰,成为能够一挥臂,便能操控千军万马的王者,纵然是百年以后,眼望苍天,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说着,他猛然的站起身来,伸出右手指着上天。
他这俩句话说出来,其余三个人都是听的热血沸腾,又看到了花猫此时如痴如醉的样子,想起来自己还都是年轻人,理当趁着自己年轻的时候做一番大作为,每个人的心里面心潮更是澎湃,都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食指,誓破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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