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矮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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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为,要打可以,你不能用暗器,不能使诈!要打,就光明正大的打!”我事先说明着。可是我好像忘了他是魔教中人,又怎么会听我的,一出手,暗器连发。巴格勒可以轻巧地躲过,我却没这个能耐,只好躲到一旁,看他们决斗。
今晚星光璀璨,我在屋里看他们两人打得起劲。看样子是不会拼命了,只是切磋武艺罢了。杨修为的功夫真的不错,加上他的暗器和诡计,更是无人能敌。用不了多久,巴格勒便会败下阵来。他们的兵器不一,相撞时,清脆作响。两人像是边打边联络感情,这样下去,几回合下来,就真成兄弟了。我摇着头,拍拍藏在怀里的书,根本无需担心了。这杨修为虽是魔教中人,但也不算太坏。
我坐在门槛上看他们比武,正在兴头上,忽然有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小姑娘,这比武好看吗?”我转过头去,是方才呆在杨修为屋里的矮子,近看才发现,原来他已经很老了。皮肤褶皱,俨然是一个小老头的模样。“杨修为,你的家人来找你了,巴格勒,我们不要打扰他们谈话了,还是走吧!”我大声说着。巴格勒和杨修为早已经停了下来,瞪着我身旁的矮老头,一脸愤怒。我起身想要离开,却被那矮老头箍住了肩头。他力气大得惊人,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好了,矮老头,你放开我吧,很疼啊,我保证不跑。”我苦闷地说道。那矮老头笑说着:“小姑娘,你那么狡猾,我矮老头怎么敢放了你,而且,你要是真跑了,我问谁拿《武元侯书》?”这老头的语气怪异,他加重了力道,肩头像要被捏碎。痛得我就差子牙咧嘴了。“糟老头,臭老头,你要是再这样对我,信不信我永远不告诉你书的下落!”“小姑娘真是倔,不过我自有办法从你口中问出《武元侯书》的下落。”我听得气结,心里早已经把这老头的祖宗十八代一起揪出来臭骂了一顿。
“何老,何必和小姑娘一般见识,您的年纪也这般大了,而且寻找《武元侯书》这事,教主是交给我办的,您又何必来插上一脚。”“杨堂主,话可不能这么说,教主虽把这事交给你了,可如果有人想独吞,你说,我能坐视不管吗?这小姑娘一定知道书的下落,何况她不会武功,我就是问起来也省事。”矮老头阴阳怪气地说着,明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还装做不知,真是卑鄙。“你放开她,书在我这儿。”巴格勒用刀指着矮老头,冷冷地说着,他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光了,何况见我痛苦的模样,更是气愤。“不用跟他说了,我们一起上吧!”杨修为说道,“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了,今天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巴格勒挥起了刀,点头答应。
刀光明暗,枪身来回,招招往矮老头身上招呼。那老儿点了我的**,将我推到一边。但见他手持一根短杖,舞地风声“飒飒”作响。短杖所掠之处,一片狼藉。他一人抵挡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好几次,巴格勒险些被他的短杖打中。看得我心惊胆战。杨修为这个主意简直糟透了,这样下去,他与巴格勒绝对不会有胜算。
我忽儿想起《武元侯书》中的一段话来:“凡万物,必相生相克。欲破其一,必先寻其相克之物,然攻其要害之处。武学兵刃,皆可取长避短。以静克动,反以动制静,虽为粗浅之学,却可应用。”我思索一阵,心头逐渐明了。矮老头的短杖只有接近对方的身体时,才会发挥它的威力。那么杨修为的枪就可以牵制他,巴格勒以静制动,假露破绽,就可引矮老头上当。两人合力,必能制敌。思到此处,我大声喊道:“杨修为,你持枪后退三步,不可近矮老头的身。巴格勒,动静相克,你设法夺取矮老头的短杖!”他两人常年习武,自然听得懂我的话,矮老头虽也明白,却难敌四手。数十回合下来,那老儿已气喘不止。要是我现在没被点**,我一定要跳起来鼓掌。
可好事似乎离我很远,我正高兴着,谁知那老儿一转身,朝我而来,抓起我的胳膊就使轻功离开,奈何我怎么挣扎也没用。别看这老儿身子矮小,又一大把年纪,轻功好得离谱,转眼把杨修为和巴格勒远远地甩在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停下,拽着我进了谷。这深夜里,月光又不明,我根本看不清方向。只知道这里四周环山,草木苍葱。走了一段路,就看见前方灯火通明。“矮老头,这里是你的家吧?你圣日教的分坛?”“小姑娘倒也聪明。”“这不用你说,我知道自己很聪明。”既然行动受了限制,又不能报复,只好逞一时口角之快。矮老头笑笑,并没有被我激怒。他带我进了房子,房里挂着骷髅,有一处还设了一个血坛。我不停地在心里大骂这老头有病。好好的屋子弄得血腥味十足。细看,倒想起一些事来。这场景和当时在庙里的井底极其相似。难道他们是一伙的,那么霄辰呢?
“看样子,你好像已经猜到了不少。”矮老头说着,解开了我的**道。原来他不知道《武元侯书》就在我的怀里。我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说道:“你带我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你应该清楚,我要《武元侯书》。”“难道你也想独吞?”矮老头眯起了他精明的眼睛,不否认。我抚抚额头,道:“我知道《武元侯书》的下落,不过我现在又饿又累,身上又脏,实在想不起那书在哪。”“小姑娘,你不要给我耍花招。我矮老头做事,从来不留情。你和杨修为在屋里的对话,我虽然没有听全,但我知道,那书的确是你拿了,你藏哪了?”“矮老头,你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随便藏,当然在我身上。”我取出书,递给他。那老头一脸疑惑,接过书,翻了几页,问道:“这是些什么鬼字?上边写了什么?”“你不识字?”我故意问道。我不知道他是否识字。不过这书里的字都是当时承国的文字,他铁定不认识。所以当时杨修为看书时才会有多变的表情。
“好了,书都在你手上了,你要杀了我,请便。不过,你得考虑清楚,这书里的字认识的人并不多,只有我是例外。”“你当真认识?”矮老头睁大眼睛问道。我笑着点头。“听霄辰说,你这丫头诡计多端,我不得不防啊。”“你果然和他是一伙的。”我咬牙说道。“也因为你的身份,我才没有立刻杀你,你长在宫中,知道的一定很多。”“这也是你为什么抓我的原因?”“正是。”矮老头坐在一旁,边翻书边说道。我冲上前,道:“我想洗澡、吃饭、睡觉,可以吗?只有舒舒服服的,我才会动脑子,认识这些鬼字!”矮老头神色一边,却也无奈,只好让人带我进屋。
我躺在浴桶里,闭上眼睛思考。杨修为不是笨人,巴格勒又那么聪明,他们两人一定会追到这里。我只要尽量拖延时间就好。既然大家都把这本书当作武功秘笈,又都不识字,我只要瞎编一通就行了。最好那矮老头信以为真,练得不人不鬼才好呢。
穿上衣,就有人送来了饭菜。色香味俱全,馋得我把眼睛睁得老大。反正我用了血玲珑后,已经几乎百毒不侵了,也不怕菜里下不下毒。我正要吃,矮老头便走了进来,问道:“饭菜还合口吧。”我吃了一口,道:“还凑合,不过太油腻了,有点吃不惯。”“你······”“您老人家别动气,都一大把年纪了,要是现在气坏了身子,还怎么练《武元侯书》里边的内容啊!”我边吃边说道,很满意现在矮老头气急败坏的表情。“好了,好了,你把《武元侯书》给我吧,我晚上把它译出来,明天解释给你听。”“你不要给我玩花样!”矮老头恶狠狠地说着。我放下筷子道:“您老人家不要吓我,您一吓我,我就全忘啦!”“哼!来人,看紧她!”矮老头甩下《武元侯书》,气得拂袖而去。我小心地收起书,继续吃着我的饭。
我坐在窗前,取出夜明珠,照亮了屋子,只要巴格勒到了这里,就能看到夜明珠的光,这样,我便有机会逃出去了。
我铺开纸,研了磨,提笔在纸上写下自编的功夫,杂七杂八归为一类,倒也写像模像样。得粗粗看起来,真的像是秘笈。谁也没见过,也没练过,只要我不松口,矮老头就算有什么疑问,也没处说。我先写了几页,没练过武功,好歹也见过一些心法,夹杂在中间,谁辨得出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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