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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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我便起来,穿了最简洁的服装,扎紧了袖口,束起长发,在镜中看来,竟像个刚现身江湖的傻小子。云其替我打来了水,见我这样,着实惊讶了好一阵。捂着嘴偷笑道:“姑娘这样子,真成了男子了,而且还这么好看。”我笑着,洗了下脸,说道:“待会儿,你和我一起去学武吧。”“姑娘,你······”“好了,快走吧,再不走,巴格勒和杨大哥就要着急了。”未等她答应,我便率先走出了屋。巴格勒迎了上来,说道:“你这身打扮真是奇了。”“怎么了,不好看吗?”“怎么会不好看,只是你这身装束少见,扮起男子来更是俊朗。”杨修为走近说道。巴格勒亦随之点头。“好了,不要再夸我了,我会骄傲的,来,快叫我武功吧。我们今天先学什么?”
“你走起路来身姿轻盈,我们还是先学轻功,毕竟危难时可以逃命。”巴格勒说道。我故意打趣着:“巴格勒,还没学武呢,你就让我逃,你是不是觉得我学不会武功?”“哪里,巴格勒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全,毕竟能不动武还是不动武的好。”杨修为笑着帮巴格勒解围。“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就先练轻功吧。”“我们去贝洁山。”“姑娘,带上这件衣服吧,贝洁山风大。”云其追出来说道。我回过身去:“云其,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姑娘,你们去吧,云其还有些事要做,走不开。”云其的言辞有些闪躲。我警惕了下心,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了。云其,那你就忙你的吧。”云其点头送我们离开。
行了不多路,便到了贝洁山。这座山并不高,也没有像白嵩山那样的气势。不过此处环境清幽,奇石高耸,周遭树木参差不齐,药草良莠不一,别具风格。我不禁赞叹道:“原来,北荒还有这样的好去处!”“你在北荒久了,就会发现还有许多地方比这里更美。”“好了,剩下的那些地方,就算了,贝洁山便是以后练武的地方了。你们在聊下去,天都要黑了。”杨修为无奈地说着。我和巴格勒尴尬地笑笑。“来,暖儿,你看仔细了,我先为陪你练上一段。”巴格勒轻踏地面。朝山腰而去,行至一半路程便又踩在一块奇石之上,按原路折回。杨修为在我身旁说道:“习轻工时,要找到立足点,还有就是,必须心无杂念,提着一口真气,直到终点。在飞行时,要身轻如燕,断不可起担心害怕之意。”说话间,巴格勒已经折回,来到我身边说道:“看明白了吗?我们来试一次。”说完,便抱住我的腰,施展轻功,带我上山去。我望着巴格勒的脸,听着耳旁风里夹带着他呼吸声,笑意浓浓。我想,这辈子,我是离不开巴格勒了。“想什么,那么出神?”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在了原地。“没想什么,对了,我能试试吗?”“当然可以,小心点。”巴格勒担忧地说着。我笑笑,伸展手臂,脚尖点住地面,放松身体,一跃而起,朝山腰飞去。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也能习得这些功夫。可高兴了一阵,突然发现身子一重,失去了平衡,直直地往下掉。“暖儿,小心!”巴格勒惊呼着,朝我这边飞来,接住了我。稳稳落地。
我一到地,便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方才还好好的。”杨修为跑了过来,紧张地问道:“有没有受伤?”我摇摇头。杨修为思索了一阵,说道:“暖儿的情况已经不错了,因为有练舞,内力本就不错,但是,毕竟不是不是纯正的内力,所以才会有刚才的反应。”“那该怎么办?”“别急,时间还长,我们慢慢来。”巴格勒转过我的身子说着。我点头。我也知道练武这种事急不得的,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天色还早,暖儿,你再试试,不用太远,就到前方那棵树。”杨修为指着前方的大树说着。“好。”我高兴地答应,笑着离开了巴格勒和杨修为。
“怎么样,我这个徒弟还不错吧?”我倚在大树上,笑着看他俩。他们摇摇头无奈地笑着。
突然,大树后传来一个声音:“外族女子,近几天在北荒过的还习惯吗?”我回头,惊呼一声,退后几步,道:“巴尔特,你怎么会在这儿?”“巴尔特,你离暖儿远点!”巴格勒怒说着。我正要施展轻功,却被巴尔特一把拉住。他笑说着:“这点功夫也想跑?”“你放手!”我瞪着他,想把他的手掰开。巴格勒和杨修为已经朝我这边而来。巴尔特突然取出腰间的刀,抵着我的喉咙,说道:“巴格勒,你站住,你再上前一步,就不要怪我。”“放开暖儿,我们的约定的日子还没有到,难道你想违约吗?”“巴格勒,我当然不会违约,今天,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为了这个外族女子而来。我愿意拿任何东西和你交换。”“混蛋,你以为暖儿是东西吗!”杨修为举枪骂道。巴尔特不以为然,继续说着:“巴格勒,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会毁了它,从小到大,你也看在眼里。这个外族女子,我志在必得!”刀离我的喉咙越来越近,我己经感受到了刀锋的寒意。眼睁睁地看着巴格勒陷入两难的境地。他眼里的愤怒与担忧交织,几乎要冒出火来。听吧巴尔特又说道:“巴格勒。我没有什么耐心,今天我潜入你的地界,就有万全的准备。不带走这个女人,我誓不罢休!”他的刀开始在我的喉咙上移动,我明显地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液流出。“住手,不要伤了她!有什么事慢慢说!”杨修为急急地说着,生怕巴尔特一急,让我走上黄泉路。

“慢慢说?等到太阳当头,我要是还没有回去,守在贝洁山外的护卫就会冲进来,到时候,就被怪我毁约了。”“你······”“巴格勒,你别生气,一个女人罢了,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毕竟你是我的王弟。”巴格勒阴邪地笑着,如同最无耻的面具。
我平静下来,冷冷地说着:“巴尔特,你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好,我答应跟你走,不过你要记住约定,期限未到,你不能再踏上加叶,多生事端!”“没问题!”巴尔特笑着,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巴格勒的焦急,我看在眼里。杨修为举着枪,就差要和巴尔特决一死战。我朝他们做了个手势,说道:“巴格勒,杨大哥,你们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既然我能答应他,就一定会有办法离开。你们有自己要做的事,不要担心我。”巴尔特听了我的话,收起了笑脸,隐隐有些不满。
巴尔特拽着我后退,直到看不见巴格勒和杨修为了,才把刀从我颈部移开,取出一条绢帕,替我包扎伤口。“外族女子,你果然勇敢。我用刀威胁你,你却不害怕。受了伤,也不喊一声疼。”我与他上了马,身后还跟了好些护卫,要是刚才动手,巴格勒和杨修为一定是凶多吉少。虽然他们的功夫都不错,但是会因为我分心,何况,寡不敌众啊。“是云其做的?”要不是她,巴尔特绝对找不到这里。“是,瞒不过你。也险些被你骗了,当真以为她成了巴格勒的心腹。要不是我请云其的阿母到我那做了几天客,云其还不肯招呢。”“你真卑鄙。”“我的卑鄙是因为你忽视我的存在。从小,图坦的眼里就没有我,只有巴格勒。好不容易,你来了,却还是不肯看我一眼,心里只有巴格勒。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他行事光明磊落,待人真诚,心系的是苍生。你呢,有空嫉妒怀恨别人,为什么不花时间检讨一下自己?”说话时,扯动了颈部的伤口,痛得我猛吸着气,转移心思,试图忘记疼痛。巴尔特没有说话,牵着缰绳,把我圈在他的臂膀里,目光深邃。
不久,我们便到了木勒村。那里的女人一见我与她们的图达共骑一匹马,口里说着些我听不懂的话,不过看她们的脸色,就知道,这些话,好听不到哪里去。
到了一顶豪华的帐前,巴尔特抱我下马,扯着我的手臂,把我拉进帐里。对帐的侍女说道:“去请医师过来。”这女子听得懂中土话,答应着离开。片刻,医师进来,检查了钱哦的伤口,细心包扎了一番,才离开。伤口不是很深,只是擦破了些皮,也不会留下伤疤。巴尔特这才放心,走近我的身边,说道:“你不要总想着逃,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走出木勒村。你也不用指望巴格勒,这里都是我的人,他就算来了,也会少了半条命。”“既然你不怕我逃走,又何必对我说这些?”我反问着,很成功地将巴尔特气出了帐。一旁的侍女颤抖着站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
明明是好好地练武,没想到又徒生了如此多的事。无论如何,我都要在巴格勒来救我前,逃出木勒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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