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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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凯并非是在怀疑周凡。众所周知,由于变身术的强大,德鲁伊战士不会也不屑于去修炼使用武器作战的武技。
一个不变身的,拿着金属武器只靠本体力量作战的德鲁伊战士甚至还远远比不上一个同等装备的,稍加训练的人类士兵!但即便是一个装备精良,十八般武艺精通的人类士兵,也绝对无法单枪匹马地去单挑一只三阶以上的战斗型魔兽!如此明显而悬殊的力量对比,使得千百年来,从来没有哪个德鲁伊战士会舍本逐末,不修炼德鲁伊法术而去修炼什么武技的。
加上除了变身术外,剩下的德鲁伊法术都是治疗系和辅助系的,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像胡弗这样的顶级德鲁伊战士,要是让他不变身,只拿把金属武器去对付三个变身的三阶德鲁伊战士,他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对变身术的依赖,以及德鲁伊族千百年来严厉的金属禁令,使得德鲁伊族内出现一个武器战士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所以马凯并没有怀疑周凡才是杀死自己儿子的真正凶手。就算他为了掩饰身份,故意拿金属武器杀人,但也得杀得掉才行啊。
马凯对周凡只是迁怒。
同样是遭受到了羊头人的袭击,凭什么自己的儿子和他的两名手下都死了,但这个小杂种却可以保住一条性命——即使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能变身成风狐的周凡其逃命的能力确实远在自己儿子之上——假如不是胡弗已经点名要周凡加入德鲁伊教的话,马凯在盛怒之下,极有可能当场对周凡翻脸!
马凯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一直在暗中注意他的周凡的眼睛。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周凡知道在半月村他已经不可能再有立足之地了。“或者,我应该认真考虑一下胡弗的建议,跟着他去德鲁伊教?”周凡暗自想道。
“马凯村长,这一小截刀尖的材质,也已经检验出来了,我想这应该能帮助你确定凶手。”就在马凯和周凡各怀心思的时候,大德鲁伊胡弗从一名匆匆赶来的德鲁伊教使者的手里接过了一小截断裂的刀尖——这一小截刀尖是在命案现场发现的,它留在了马洛迪亚的喉咙里,“这截刀头的材质,是乌兹钢。”
“乌兹钢?”马凯闻言,脸上顿时布满了腾腾的杀气,“乌兹部落!”
乌兹部落,一支居住在大厥谷附近的羊头人部落。因其部落中拥有乌兹武器而得名。
羊头人部落都是以其部落中所收藏的最好的武器或者铠甲的材质来命名的。而做为这个世界中即使在人类帝国也是极其罕见的乌兹武器,有资格以乌兹来命名的羊头人部落,有也仅有大厥谷的这一支!
“事情的真相看来已经可以确定了……”大德鲁伊胡弗适时地站起身帮助马凯做战前动员,“我们跟羊头人之间的恩怨,已经纠缠了超过一千年了。出于德鲁伊族一向秉承的和平的原则,我们也已经差不多有近百年没有对这些肮脏的生物进行过大规模的清洗了。一百年,这个时间似乎是太长久了,长久到这些生物已经忘记了德鲁伊族曾经降给他们的怒火,忘记了我们德鲁伊才是巨木森林的真正主人,忘记了我们没有继续赶尽杀绝是出于仁慈而不是怯懦!”
胡弗的声音并不激昂,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平静。但他的声音却带有一种非常奇异的蛊惑力,原本对大规模召集德鲁伊战士的做法还有些保留和犹豫的几名半月村的长老,在倾听胡弗发言的过程中,表情也开始有了变化。早就已经按捺不住的马凯更是连连点头。
将众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的胡弗最后满意地总结道:“我们并不喜欢看到战火,但是德鲁伊的尊严,不容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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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小朋友,请留步。”在马凯和半月村的几位长老走出议事厅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最后准备的时候,胡弗叫住了原本打算跟着马凯等人一起出去的周凡。
周凡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身警惕地盯着胡弗。
虽然跟胡弗仅有过两次接触,而且这位大德鲁伊的言行和气质都很温和儒雅,看上去是个好蛋不是坏蛋。但不知道为什么,周凡总觉得这位是个危险的人物。
“你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吗?”胡弗打发走了跟着他的几位德鲁伊教的使者,看似不经意地问周凡道。
“皮外伤而已,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不不,我指的并不是你的那些‘皮外伤’。”胡弗盯着周凡的眼睛,突然道,“我指的,是你大腿处的那个伤口!虽然你用刀子割花了那个伤口,让它看上去似乎只是个普通的刀伤。但这并不是真相!你的那个伤口是魔兽造成的,是被三阶魔兽嗜血豪猪的刚毛刺伤的。我说的没有错吧?”胡弗微微眯起了双眼,“好像,马凯村长的儿子马洛迪亚最强的变身状态,就是嗜血豪猪吧?”
“那又怎么样?”周凡心中惊骇,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但尽管他在极力掩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一丝凶光,以及他瞬间紧绷的身体还是让胡弗看在了眼里。
“不要紧张,我的孩子。”胡弗微笑着,轻声细语地对周凡说道。但话音刚落,胡弗的食指突然快速地曲伸了一下,一个瞬发的德鲁伊法术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向周凡袭去!
已经有所准备的周凡反应算得上极其迅速了,几乎是在法术生效的同时,他就已经一声不吭地扑向了胡弗!但是他依然没能躲开这一法术。一团绿色的光芒还是迅速地缠绕上了他的大腿!
与此同时,周凡的手背关节处突然生出了一截金属獠牙!势如闪电般地扎向了胡弗的咽喉。
“果然是这样!我果然没有猜错!”召唤出法杖格住周凡攻击的胡弗看着周凡手背上生长出来的金属獠牙,脸上露出了又惊又喜还夹杂着一丝狂热的表情,“这真是太奇妙了!格鲁,我的孩子,你真是太不懂事了,你有这么神奇的异能,为什么要向我隐瞒呢?你的这种异能足够对德鲁伊战士千百年来的做战方式产生颠覆性的影响!我敢保证,在德鲁伊教的培养下,你将会成为德鲁伊族最为传奇的,最为伟大的战士!”
在胡弗说话的空当里,周凡已经用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连续向胡弗的各处要害攻击了十数次,但都被胡弗那根仿佛有自主生命一般的法杖自行格住,胡弗全身上下除了嘴皮子之外哪都没动弹过,但周凡的攻击却根本无法近他的身。
眼见事不可为,周凡也没有犹豫,虚晃一招后突然转身扑向了议事大厅的窗户,同时发动自己的变身术,准备变身成为风狐破窗而逃。
继承了格鲁记忆的周凡知道德鲁伊对金属武器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他并不认为这个胡弗就会是个例外。何况他还犯下了血案。残杀同类,这在德鲁伊族内这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最大,最不可饶恕的罪孽了。在周凡看来,半月村甚至是巨木森林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自己必须逃跑!
但在周凡的变身术尚未完成的时候,他身旁的那扇木制窗户上突然生出了数根粗大的藤蔓,并在瞬间席卷过来,将周凡的全身紧紧缠住。
“孩子,你太敏感了。假如我要对你不利,又何必等到现在?”将周凡彻底制服的胡弗微笑着看着周凡。此时,他脸上的那种狂热的表情已经不见了,他又重新变成了那个温和而儒雅的大德鲁伊,“难道你没注意到,我一开始朝你施放的并不是攻击性的法术,而是一个治疗法术吗?”
周凡闻言低头,这才发现缠绕在自己大腿上的绿色光芒确实一个德鲁伊的治愈术。而且由大德鲁伊胡弗施放的治愈术自然是不同凡响,周凡自己折腾了半天也没搞定,最后只能用拿刀自残的法子去掩饰的伤口此时已经完全愈合了,连个疤都没留下!
“你想怎么样?”此时的周凡已经放弃了抵抗,他清楚,面对一个甚至可以在室内召唤植物做战的大德鲁伊,自己的反抗是没有意义的。想通了这点,周凡反倒是真的镇定了下来,“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为什么还要帮我疗伤?”
“不,孩子,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根本不存在什么所谓的真相。”胡弗伸手在藤蔓上点了一下,解除了周凡身上的束缚,“我治好你的伤,仅仅是因为你是半月村最有潜质的暴风战士,这次跟羊头人之间的战斗是一个难得的锻炼机会,我不希望你错过,也不希望残留在你大腿上的豪猪毒液会影响到你的发挥。我猜想你在羊头人部落里一定有很多‘猎物’想去猎取,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不是吗?”
“记住了孩子,我并不是你的敌人。”拍了拍周凡的肩膀,胡弗微笑道,“放手去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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