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忙碌的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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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在面前晃来晃去,很耀眼。我的眼在强光下看的不很清楚,只依稀的辨别对面坐着不下三个人,此刻我很想用应影重重这个词,可是对面的家伙点的不是蜡烛。
我感到很神奇,为什么在同样的灯光下,在我看来是那么的刺眼,而在他们眼里仿佛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我想这或许是种魔法,凡是我未知的事件我都喜欢冠之以自然的力量或者是魔法,这样在别人的眼里多少能掩饰我的无知。
“开门见山吧,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说话的人,声音很熟悉,对我而言应该熟悉的,我能在这全拜他所赐。
看来不是我的自恋,小矮绿帽子那天看的就是我。
“快说吧,矮子,我不喜欢跟太矮的人说话,我不想跟你长的一样高。”在我的意识里矮是一种传染病,像瘟疫一样的可怕。
“痛快,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说话不用绕来绕去。”
我望着他没说话,和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觉得特别的宝贵。不过我还是好奇,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怎么知道我在那的。
“我的手是不是你弄的。”他露没了手掌的手。
看来他没有找到一个好的郎中。我十分惋惜的抚摸着这双残缺的手,“是我弄的,不过给你看病的人,医术好像高不了哪去。”
“很好,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要报仇么?”
“报仇?我为什么要报仇,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他。”说着他拍了下桌子,过了一会儿,从外面送来一个小盒子,大小刚好容下一个人的头。
“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懂。”
“你明白的,虽然不是你的错,不过这事应你而起。”
“想怎么样说吧,我不想和你扯太久。”
小矮人红着脸,死死的盯着我好久。
“如果我说要留下你一双手,你能答应么?”
“我的手就在这,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拿。”我将双手摊在桌上。
我的手,在桌上,但是我感觉却像是放在砧板上的肉,谁的眼睛都在上面,仿佛一群饿了数日的豺狼看见一只肥硕的兔崽子,眼神里流露的贪婪,使得周围的空气都染成了死亡的气息,猎手和猎物之间,猎手和猎手之间。
“想要就来拿吧,我不会吝惜这双手的,谁要就自己来拿吧。”我很开心的说着。然后用特挑衅的目光在他们之间一个个的扫过去,使他们觉得自己仿佛是**裸的站在我的面前一样的浑身不自在。
这么一来,盯着我的那些家伙反而怕了,一个个的左右顾盼,我向小矮个子招了招手,他慢慢的靠近我时,我轻声的说,“在这间房子里,你不是老大,那边那个放箱子的地方有股你压不住的气势,现在我要走了,替我向那个人问好,对他我很好奇。”
“慢着,你知道我们找你来干什么?”小矮个子似乎在做垂死挣扎。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根本不是你们专门找来的,遇到我只是一个巧合。”我对着小矮个子,其实是说给那个箱子里的人听。
“怎么样我能走了吧。”我看了他一眼。
“想走,我不会放你走的。”说着一记拳头挥了过来。
我没有动,我看着,我没有动,因为他的手上多了密片。然后我凑的很近说,“你不想你应该不希望它下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在你的脑门吧。”说完我捋了捋他惊恐的头发,向外走去。
昨晚跟着小矮子绕了不少的路,折腾了我一晚上没睡好觉,小媳妇已经早我之前回到了家里。害得我折回到那里找她走了不少冤枉路,不过他们好像没有发现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过多久天就亮了,妈起得还是一如既往的早,不过现在有人比她更早。
“等下你爸有话跟你说。”妈走过来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她已经开始在溪边淘米了,这一晚她到底睡了没有,精神这么好像打了鸡血似的。看了一会儿她,我有开始蒙头想昨晚的事。
小矮个子那帮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好像是在找东西,他们找什么呢,是人还是什么。昨天晚上为什么他们肯这么轻易的放过我,即使那小矮个子不是我的对手,可是房子里面还是有其他的人啊。
我对最近发生的事充满了疑问,这时老爸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阴沉。
看见他进来我急忙坐起身子。哥已经出去了,其他的小鬼好像得了谁的命令似的一个个的走出了房门。
事态有些严重,我看着老爸,他盯着我,心里有些发毛。
“再过一两个月准备你们结婚的事。”老爸张口就是这莫名其妙的话。
“啊,什么?”我迟疑道。
“我跟你妈商量好了,再过些天就让你俩结婚。”
“不是,干嘛这么急,我们还没这个意思。”
“急不急你们自己清楚,昨晚出去到凌晨才回来。这事传出去像什么话。”
“小兔崽子,你哥都还没结婚,你着什么急啊,天下哪有小的比大的结婚早的事。”
“既然您这样那就缓缓吧,反正我不急。”
“你不急个屁,昨晚你们都那样了,还不急,你小子骗谁啊。”
“我们都哪样了我们,是,我们昨晚是出去了一小会儿,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啊。你可不能胡乱猜测会死人的。”
“看吧,我就说有事了,说到重点了吧,你小子,要做老子了吧。”
“什么啊什么啊,我们什么事都没干,你都想哪去了。”我急了。小老头一天到晚都想这些东西,我都一群弟弟妹妹了,唉,我那可怜的母亲啊。
“还嘴硬是吧,再过几个月,我看你还嘴硬,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看这办吧。”说完要走。
“等等,我有事要说。”
这回我爸乐了,“看看还没走出门呢,想通了,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嫌我们对你们的事不上心,给我们来了个生米煮成熟饭。你小子,还挺较真的。”
“昨晚我看见那个带绿帽子的矮子了。”我说。
“什么,你家伙,他坏你好事了。”老爸弄了弄袖子,“老子我灭了他。”
“他的手断了,插着密片的手,被割下来了。”我说。
“怎么回事,你们昨晚去见他了,我不记得我们有这样一门亲戚,难道是她的?”
“不是,她没有看见他,只有我看到了,在一个小木屋里,还有好些人。”
“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碰到他们的。”谢天谢地,老爸他终于正常了。
于是我把事情的经过向他描述了一遍,当然有些情节,描述的不太详细。
老爸听了之后良久才说:“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来这干什么,如果是找什么,那他们是在找人还是找什么东西?”
看来他得出的结论跟我一样,好奇心全让这帮小崽子们给勾起来了。
“这是我们就不要想了,这是根本就不归我们管,我们要相信政府,相信人们,相信党,有什么困难找政府嘛,政府会帮我们解决的。”老爸把这话说的特正面。
“那你说说我们应该相信谁,我们现在能接触到的政府的最大的官在族长那占的。说句良心话你什么时候把他当回事啊。”
“胡说,无知你小子太无知了,我什么时候没把保长当回事了,我只是没把族长当回事而已,再说了,你老子以前就是当这个的,上面的事你老子门清。”
“你相信政府?”我问道。
老爸顿了顿,说:“不相信,他太**了,连那东西都能保长了,你说这世上我们相信谁。”我猜想可能是刚才他想到了保长选举的时候的事。
“那我们怎么办。”
“我看还是在等等看看事情怎么发展,毕竟现在我们对他们的情况知之甚少,贸然行动对我们比较不利。”

“你说就这么算了。”
“恩,就先这样吧,反正最近我儿子要结婚了,我也不想有什么事发生。”
“我没,我还不想结婚。”
“装,装,你就接着装吧,你老子说你要结婚了你就是要结婚了,多什么嘴,真是的。”说完走出了房门。
真是我好端端的昨晚我们出什么门看什么风景,一不留神把自己给嫁了,我开始自责起来。
外面的天又亮了些,炊烟渐渐地爬上各家各户的房,保长家也是,没有他的早晨显得格外的和谐。起早的几个小孩开始绕着小溪晨跑,我习惯把这种洗米的母亲为中心,饶河岸的行走的运动叫做晨跑。王寡妇的寡妇媳妇也在洗米洗菜,绕着他跑的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是她那短命的老公死后的第三年零两个月后出生的,王寡妇对此作出的解释是遗腹子,真正的遗腹子,三年零两个月的遗腹子。村里的其他人对王寡妇给出的官方说法留有争议,支持他们观点的最大依据就在这“王”家小子的名字,他叫水生。在汉字里,水生的谐音叫做谁生,这是她对这孩子的降临提出的自己的疑问,这孩子是谁生的。村里很大一部分人都抱有这种想法,与之相反的持反对意见的都是村里的流浪汉。因为王寡妇的寡妇媳妇的出现,平时无事可做喜欢打架的他们全在这之后和谐了。而自从水生出生之后,这群平时的刺头更是成为村里不可多得的劳动力。而且她们家吃的比两劳动力在的时候还好,所以持反对意见的人以此得出的结论是,他们被寡妇的寡妇媳妇给和谐了。
我看了看已经洗好东西起身回来的小芝,心想,如果我早死了,她是会奋不顾身的改嫁还是跟王家寡妇的寡妇媳妇一样的选择和谐社会。
对此我不敢有过多的想法。
这时一个水生叫十三大大的人出现在王家寡妇的寡妇媳妇的身后,他手里拎这只鸡对这王家寡妇的寡妇媳妇交代了几句,转身走了。临走前摸了摸孩子的头,拧了下王家寡妇的寡妇媳妇胸前的那两块肉。我心里突然萌生起一丝的罪恶,我在想我是不想有**别人的习惯,这让我觉的心里产生的不安,这是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我不安的咽了口口水。不是的,我想,这是她们在光天化日下干的事,我又没有偷偷摸摸地趴在他们家窗子上看,可怜了我一大清早起来,被老爸莫名其妙的的说了一通连带看了这东西,这大清早的,罪过罪过啊。
水生开心地向他的十三大大道别。
此时我的脑海中浮现了这样一幅场景,一个很深的夜里,一切都睡了,王寡妇家门前却呈现出与环境不一样的景象。
坐在门前的一个转过身问道:“你是?”
“七大大。”另一个抽着烟袋的人,吐了口烟说道。
“幸会,幸会。”来者客气的寒暄着。
“你是?”
“三大大。”
“三大大,久仰久仰,听说她们家吃了一星期的小鱼是出自你的手笔,到现在他们家还是一股的鱼腥味。”
“没什么,想来老兄去年干的那票才算经典啊,堪称我们大伙的典范,听说她们家的小毛孩差点改口喊你爹喔。”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当时我也有所恐慌,你说干这事的家养的哪有野的刺激。”
“正是正是。”
两人相视一笑,苦涩的笑,今晚排在他们前面还有十七个“大大”。
或是另一种场景,水生拿着一本印有大红喜字的名帖,上面写着那些大大们一天里所送的东西,然后水生按着名帖上他们所送东西的多少安排依次入场的顺序。这也许就是她们家死了两个当家的,还能活的比他们在的时候好的原因。当然当夜被王家寡妇的寡妇媳妇传唤的家伙,出来后总不忘说句“和谐“。
早晨过去了,村里人们一如既往的按照自己的节奏活着。种菜的种菜,种地的种地,调戏小媳妇的都趁着这大好时光躺在被窝里睡觉。保长心安理得的干着自己的捕鼠事业。
我吃完早饭带好干活的家伙起身去往毛竹山,今明两天要敢床席子出来,怎么说她的这点要求我还是能够满足的。早上看见她感觉越来越像家庭妇女了,我真的不明白是不是要真的娶她。但是老爸定下的一个月的婚期,我这时候想这些是不是有些对不起她。我摇了摇脑袋,赶走自己的胡思乱想,径直的往毛竹山走去。这一切看在老爸的眼里,他心说,没错,这小子还是想娶媳妇的。
席子做的没有波澜,感觉很轻松,一马平川的样子,老爸解释说是因为他给我们打的底子好,可是看着完成的席子总觉的少点什么,作为我未来媳妇的唯一要求,这席子不应该来的这么平凡,我准备给它添加点别的东西让它看起来与众不同,就像老虎一样,你一眼看上去它就是它森林之王,散发着惟我独尊的气质,而不会想到,这只猫是不是吃多了,长这么大。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哥,他给的看法是,席子就是席子,你想再多也不可能把它编出花来,兄弟,时候不早了,洗洗睡吧。说完转过身睡着了。
我不甘心,我不相信我的席子编不出花来,好,我就编个花来给你看看,不行,编个花,感觉有些老土,拿来个凤求凰怎么样,还是有点土,都好几千年前的东西了,就算做出来也不是什么好本事,我要来点自己原创的思想在里面,要是以前从来没有人敢尝试的东西。做点什么呢,我的脑浆在我眼所不及的地方翻滚着。
想了很久,终于让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方案,传统又不失创新,现代又不缺古朴,我只需在传统的地方加点现代的东西,在现代的地方融合传统的思想,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在上面烙下我的痕迹,这个方案我是想了很久的,我不会在告诉哥的,我要等自己的作品做出来后给他一个惊喜,到那时,我会把席子贴在他脸上,说,看吧,这就是我想要做的席子,席子中的霸王,血凤求凰看戏。
说干就干,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方案,如果没有一流的执行力是明显不行的,幸好我的技术是得到了老爸的质量认证的,相信应该是相当的过硬。不过工程的开始我就碰到了一些麻烦,我不会弄凤求凰的图,后来事情的解决是看到爸妈的床上有张凤求凰的枕巾,上面的都褪了色了,老爸的解释是,这枕巾是陈年的很有历史沧桑感,枕巾像酒一样,年代越久越有收藏价值,准备作为传家宝传给我。我当时眼前一黑不知道这面枕巾是该那还是不该拿,不过后来还是拿了,老爸望着我远去的背影喊道,你急什么,这东西早晚是你的,还说自己不想结婚,唉,现在的年轻人呐,虚~~~
图样有了,我花了两天的时间揣摩着怎么下手,结果很快凤求凰完美的呈现在我的新婚席子上了。我很欣慰,很为我的席子感到欣慰。虽然我的手开了十六道口子,不过我很欣慰,因为我正好用流出来的血,去补我的血凤凰。前前后后花了我大约五天的时间,期间哥哥接了两单生意,用了我不少竹子,害得我又上了趟山。
接下来我用了大约六天的时间把剩下的工作全给完成了。我再花了一天的时间把席子上面所有不平整的地方都弄得光滑。一切后续的工作结束后,我看着我的席子,感觉想在看传家宝似的。
接下来的时间是群众参观时间,我依照村里的规模指定了两天的参观时间,消息是在三天前添到村里的宣传栏上的,届时我会全程答记者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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