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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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次踏上征程后,奥本斯特时不时看我一眼让我毛骨悚然,我暗道:“莫非这老家伙是背背山来的?”幸亏走了半天就没了新鲜感,老头子又正常起来。
值得表扬的是他把我们落在山谷里的东西全都带来了,也不知道他用得什么方法,反正变成乌鸦是不可能有那么大力气了。现在我身上负重比以前起码多了四十多斤,走起路来稍显吃力,奥本斯特终于良心发现将他自己的包袱拿过去自己背上。
这次旅程极是顺利,一路上没碰到什么村落,但也没碰到任何危险,连奥本斯特都觉得我们运气不是一般的好。我本以为他是不吃肉的,谁知道某个下午,他大概是馋得厉害了,将猎豹召了出来,没多大功夫就衔了一只小狍子回来。老家伙剥皮开膛极是熟练,半个小时就收拾干净,架起火烤了起来。一伴我们俩吃了,一半分给了猎豹。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此言不虚啊!
我也渐渐习惯了那黑剑的重量,几天里没少拿它来劈荆斩棘。
五天之后,我们已经来到了伏脊山脉的最北端,从千米多高的山顶上向下望去,数百里田园河湖尽收眼底。一条宽阔的大河自北方而来,像一条玉带一样弯向东方,进入伏脊山脉不见了踪影。玉带向外分出数道支流,每道支流的两岸都有两三个小小的村落。几条或曲或直的大路将这些村落串了起来,一直向北,近大远小,当路细得快要消失时,一个白色城池出现在路尽头。向东向西,又各有一座城池。在这些城村路河之间,尽是悦目的绿色。两只黑白相间的大鸟盘旋在我们与下方无边的景色之间。
奥本斯特长出一口气,遥指远方那白色城池,神往道:“那就是弗瑞德姆。”
离得实在太远,我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方块正摆在那条大河的一道支流根部南岸,那支流流经城池后就又向西南弯去。三面环水,果然好地方。
终于要走出这没完没了的丛林,也终于要完成我的第一个佣兵任务了,我对着山下长啸一声以示我现在心情很好,结果把奥本斯特给吓了一跳。老头子问我没事整这么大动静干嘛,我则寒碜他这么大年纪竟然如此胆小。我二人斗着嘴就下了山,不料在山上虽然一眼就看到了弗瑞德姆,走起来却完全是另一回事。在山顶上看起来像细线一样的支流都有七八米宽,像棋子一样的村落根本就不是村落,而是比沃斯坦还要大的小镇。
当我们走在下山后第一个小镇的大街上,我才想起来问奥本斯特我们见到的那条大河叫什么名字。我这个问题显然很白痴,因为现在奥本斯特正是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的。说来也是,这条河纵贯南北,应该不比黄河、长江的规模小,对于玛法大陆上河两岸城村的亿万居民来说,怎么着也得是条母亲河父亲河啥的。如果站在黄河边有人问我这是什么河,我也会鄙视他。

看我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奥本斯特才告诉我,这条河在伏脊山以北叫布鲁茵,有孕育生命之意,在伏脊山以南叫弗莱茵,有生长之意。玛法大陆上四分之一的生命都在她的怀抱里成长繁衍。
我们一边赶路,一边由奥本斯特给我讲解这里的人物风情,实际上老家伙这辈子去过的地方极多,见识也极广,讲得头头是道,什么魔法师学校收人很严格啦,农民每个季度要举行一次庆典啦,魔法之都有神迹每年都有N多人前去参拜啦,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两天里穿过五六个小镇,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这里比南方冷,马里摩德已经有了夏天的气息,而这里还是春寒料峭,当然,相较伏脊群山来说还是挺暖和的。另外就是,这里小镇的街道上近半都是旅人。各种服饰各种职业的都有,这要多亏了奥本斯特老同志在我旁边不停为我指点。那些被称作法师的身穿斗篷手持法杖的人长相和普通人毫无区别,就是大多瘦削白嫩些罢了。有些女法师的眼睛特别忧郁,只是看我一眼就能让我的心为之一颤。而那些不论男女都穿着鲜艳服饰的被称作术士的俊男靓女,是我见过的最爱笑最有亲和力的人。我还见到了不少兽人,如果不是奥本斯特在旁边拉着我,恐怕我在第一眼看到兽人时就吓趴下了。这些即使不张嘴也会露出獠牙的家伙并不像他们的长相那么凶恶,相反,我还见到一个兽人扶摔倒在地下的孩子,那孩子站起来就伸手去摸兽人的脸,一边摸一边闹:“叔叔,叔叔,你这面具真好玩,在哪买的啊?我也要,我也要。”那兽人当时就哭了……
这个奇妙的世界,无论如何,还是可以接受的。
相较之下,奥本斯特也是个吸引人的家伙,我俩并肩而行,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是看向他的。他那白嫩的老脸,枯草一样的头发,树根似的手,布、皮交错的衣服,还有那根比他还要高的拐杖,完完全全标明了他的身份。甚至有不少人向他点头致意,我这才知道,原来一个年老的德鲁伊会这么受尊敬。
下了山的第三天,沿途不再出现村镇,我们顺着大道一直走,在树荫下听着东面布鲁茵河的水声,一点点看到了弗瑞德姆。
首先进入视线的是高耸入云的白色塔尖,不是一个,不是十个,而是数百个!
继续往前走,塔身也渐渐进入我们的视野,圆形的,方形的,六棱形的,上下一般宽阔的,上窄下宽的,甚至上下同样宽阔而中间窄的,各式各样的白色塔身林立在空中。
接着便是二十米高的城墙,宽大的城门洞,城门大开,没有守卫,视线不受阻挡地一直从城外望进城内,主干道被一座雕像的巨大基座从中截断。
弗瑞德姆,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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