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夜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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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个自称布拉德沃顿的半人马躺倒在地上,我们才从最初的警觉中恢复过来,术士大姐当先走了上去:“快救人。”
等离得近了,我们这才看出来这个半人马身上的伤有多重,前额被斜着划出一道四寸长的伤口,几乎要触到骨头,右后腿上的伤可以称之为可怕,放到任何一个人类身上恐怕早已死了多时了,那是一道一尺长两寸深的劈伤,伤口两边的肉向外翻卷着,有一截伤口还向外渗着血。除此之外,他身上遍布小伤,背上还插着一支断箭,前腿及身上的盔甲布满了凹坑。难以想象,他是怎么跑到这的。
术士大姐一边检察伤口一边道:“如果不是遇到咱们,他肯定坚持不到明天早上。”我发现关于救人我完全是个门外汉,他们六个人像外科大夫一样围着半人马忙碌不停,而我只能重新去捡柴火升火烧热水。躬腰的时候背后传来刺痛,我这才想起来刚才被老虎扒了一下,不过不是什么大伤,还是先把半人马救过来再说吧。
第一锅水还没有烧开,马蹄声再起,正从山下跑上来,而且可能有四五匹。一个布拉德沃顿就够我们折腾的了,再来几个我们这次伏脊山之行做专职医生得了……术士大姐她们还在给布拉德沃顿处理伤口,派我去接新伤员。在山顶平地的边缘等了几分钟,终于把人给等来了。果然还是人马,五匹,还没说话他们就从20米外送给我一支长矛,投过来的……
我右肩一闪,那长矛贴着我的右肩飞了过去,我轻呼一声“敌袭”,说完转身抓起钉在地下的长矛,助跑两步,“rou”(发一声)地一声向下面人马群中投了过去。我没练过投掷,但以前从电影里看过,加上身体谐调性还不错,有样学样之下并不比阿喀琉斯逊色多少。
此时下弦月正在中天,银白色月辉下长矛迅速飞过十余米的距离,从为首的那匹半人马胸口穿了过去。那半人马又由于惯性朝前冲了两步,接着前蹄一软扑倒在地上,由于是上坡,没有向前滑的余地,反而是向上翻了个滚。另外四匹半人马根本不管倒地的那人,“嗖嗖”两声又是两根长矛投了上来,幸亏他们全是投向我,不然如此近的距离,术士大姐她们在山顶,根本看不到长矛射向谁,躲都来不及。
趴地上躲过两支长矛后,右手早将黑剑抽在手中,爬起来就把黑剑甩了出去,黑剑和砸老虎时一样横向打着旋飞了过去。黑剑刚一出手,七八个篮球大小的火球从火系魔法师MM手中飞出,紧跟着黑剑砸了过去。
当又捡起一支长矛后,我才发现原来我比较喜欢扔东西,最少有东西可扔的时候是这样……
当兽人战士与矮人战士加入战团后,被黑剑和火球砸得阵脚大乱的半人马就彻底没戏了,近距离交锋的时候,我们发现这些半人马无一例外双眼通红,似乎已经没有了思想,受了伤也不知道呼痛。
将那几匹半人马解决掉之后,我们一直忙活到天亮才算把布拉德沃顿的伤处理好。他的身体太庞大,我们没办法把他抬进帐篷,只好先把褥子铺在火堆旁,再把他抬上去。一时半会我们是没办法起程了,闲着没事,我又钻进帐篷补了一觉。术士大姐继续照顾昏迷中的布拉德沃顿。矮人和兽人去收拾老虎了,里伯特和两个魔法师MM坐在火堆旁聊着什么。

我们过了进入伏脊山后最不平静的一个晚上,但也过了最轻松的一个上午,大伙原地未动,只等那受伤的半人马醒来。冬日正午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我们一边张罗着吃喝,一边猜测着他的经历。虎肉的香气弥漫开来,昏迷了七个小时的布拉德沃顿在这个时候神奇的醒了,这让我怀疑他之所以昏迷并非因为伤,而是因为饿……
我无法形容看着一个半人马狼吞虎咽烤肉的感觉,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吃草的,或者是吃素的,这下又长见识了……吃饱了也喝饱了,布拉德沃顿又道了声谢,非常诚恳地请求我们跟他一起走,好帮助他营救他的家人。
我们七个人说好听点叫古道热肠,说难听点就是吃饱了没事干闲得,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在跟着他走的最初几里路我们还担心他的伤势,但看他越走越快,我们几个几乎有跟不上的势头,只能一边感叹他惊人的恢复力,一边听他给我们说他昨晚如此狼狈的来龙去脉。
他是伏脊山里西北方一座山中一个半人马部落的酋长,他们部落迁徙到那里已经几十年,自给自足,平安和乐,几乎从不与外界来往。半个月前,一个狼人带领着六七十匹狼袭击了他们的部落,然而最终还是被半人马勇士们打退了,随后的几天他们紧闭寨门,虽然不再遭到狼群的进攻,却每晚必然有人被杀。布拉德沃顿估计是狼人干的,但又拿那个速度快攻击力惊人的狼人完全没办法。正为此事发愁的时候,从八天前开始狼人不再出现,山寨门口也不再有狼群骚扰。然而,他们部落的成员却一个个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眼睛微微变红,做任何事情时都经常走神。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直到第四天前的午夜,他们家的大门被暴力地砸开,门外站着的,是三个双目通红的半人马战士。还没来得及呼喝,三个曾经的亲密战友就向他挥起了武器。打斗中,他终于弄明白,这三个人已经没有意识了。解决掉三人后,他把早已惊醒的妻子和一儿一女藏在地下室里,一个人出了门。寨子里游荡的半人马全部都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在看到他们仍然清醒的酋长后,奋起四蹄冲了过来……
他拼死逃了出来,又被追兵追了四天四夜,在今天凌晨的时候听到我们那边的打斗声就跑过来求救,后面的事就应该我们告诉他而不是他告诉我们了……
我猛然想到,他族人的那种现象,会不会是邪恶镰刀在附近出现的效果?而狼人的先出现后消失,是不是也是因为邪恶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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