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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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一声淡漠没有感情的二字,从远处传来,谷口的白雾渐渐稀薄起来,一道田径小道露了出来。
曾天连忙喜声:
“谢谷主!”
众人见路径狭小,便弃车马,只驱里面躺有霍北辞的马车,急急的徒步踏上这条看不到尽头的小道走去,听闻,兰蝶谷,若是无人指路,定会迷路,走不出来,而死在谷中,倘若谷主心情好,出手相救,不然,私自闯谷,就只有死路一条。
小路长而深远,众人怀着异样的心情一路走去,大约走了十来分钟,突然见一湖,众人越是走近,便愈是惊讶——仰头而望,是一足足十米的窄瀑布,正波涛汹涌的倾盆而下,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那淡漠的声音,再次传进众人耳中:
“若你真是曾天,那就带着你要救的人,越过瀑布,记住我只见你和你要救的人。”
曾天没有说话,突然转身,众人大惊,以为他要放弃,却不想,曾天走至躺有霍北辞的马车前,将霍北辞抱出,用毯子将其包得严严实实:
“少主,这太危险了!”天真走上前,拦住抱着霍北辞的曾天。
“把剑给我。”曾天却像没有看见天真脸上担心的表情一样,只是望向天真腰际的剑。
“天真,请相信庄主。”丁铃铃突然走上前,小女儿家的娇弱状尽出,轻拉住天真。
“庄主!”一向冷静有礼的天真,竟然伸手去抢曾天手里的霍北辞。
“天真,不得无礼。”
话音未落,丁铃铃突然出手,一把抽出天真腰际的剑,跪送至曾天面前,可是曾天却没有接——不是不接,是没有手接,曾天的双手在抱霍北辞。
“为……为……什么?”一句虚弱到不仔细听,会忽视的声音在僵持的三人之中响起——霍北辞醒了。
“我要救你。”曾天将怀中的霍北辞抱得更紧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像是自己一松手,霍北辞就会不见一样。
“为……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义弟。”
“就……就只是,只是……这样吗?”
是呀!只是这样吗?曾天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道,告诉你又能如何,你能如何我又能如何呢!是,我想留住你,想永远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可是你会肯么?
如此骄傲的人!
“义弟么?呵呵,咳……”曾天怀中的霍北辞喃喃道,却又忽然笑起来,只是这此已经咳嗽得更厉害了。
吓得曾天一时慌了神,连忙为霍北辞顺气。

“我主意已定,你们不必再议!”曾天正声道,那表情竟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值得么?”霍北辞突然用无比清晰的声音问道。
“为你值得!”曾天低下头对上霍北辞无比深邃的眸子,坚定道。
只此一眼,霍北辞一愣——
那是怎样的感情,带着一份执着,一份灼热,一份誓不回头的……
霍北辞不知道这种感情叫什么,但至少明白,并非是一句“义弟”这般简单,思至此,便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曾天见此这般,不再迟疑,而此时,地上已经一字并肩的插好,曾天将霍北辞抱得更紧,惟恐不够,让人取来绳子,将其用被褥包好后,在外层用绳子与自己牢牢绑好,并再三试过,不会掉后,运气,一个转身使出“燕子逝水”,只听得“嗖嗖”几声,七把剑,已经硬生生的**了瀑布的岩壁中,此等脚上功夫,不得不叫人佩服。
霍北辞虽说早就领教过曾天的武功了,但见到如此有劲道的功夫,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多了此许赞赏。
曾天突然开始以掩耳盗铃的速度,助跑,一口气冲到了正从天而降的瀑布下面,平地跃起,而那些在流水中间的剑,若影若现的刺激着在下面观望的人的神经——
见只曾天突然平地而起,纵身一跃,足尖似生莲花,轻盈到让人完全乎视曾天怀中还抱着霍北辞这个病号的事实;而那七把剑远远望去,竟然像是北斗七星的排列阵法——好一个曾天,竟然把武当的“纵云梯”学得有模有样的——要知道曾天其实也没有把握,只是情况紧急,只得硬着头皮拿出来试上一试,反正伸头一刀是死,缩头一刀还是死。
要知道,曾天只在武林盟主的争夺擂台上,见过武当的这一代传人使过一次而已。
连踏四剑后,曾天渐感力量退去,那蓄势待发的一股真气,已经耗尽——
第五剑后,曾天的脱力感渐强,步法也不似方才的灵巧有力,收放自如,而且流水的冲击力,已经让原本就难以站立的剑尖,更加不稳,难度愈盛。
而倾天而下的水,更是将愿就已经乏力的曾天,淋了个透顶,而曾天怀中的霍北辞却被保护得连发丝都没有粘上半点水珠儿。
曾天不作迟疑,按着算好的步子,跃上第其剑,也是最后一剑,最关键的一剑,却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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