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树静风不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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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九九三年全年,国内的整体经济,一直处在国家对通货膨胀地调控当中。在这一年的股票市场,从2月的暴涨,到近乎全年的下跌,可谓是大起大落。而从下半年开始,直到九四年全年,金融市场中,大量闲散资金,在经历了短短的一个迷失期后,便如无头苍蝇般涌入了期货市场,尤其以国债期货市场为最。
九四年元月,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北商所的客户资金总量,便超过了往年之和!而北商所挂牌交易的国债期货,更是如火如荼!
国债期货的平均市场价格,从九三年圣诞节平均收盘价129元左右,在元月的短短一个月里就上涨到了132元才遇阻回落。别看才3元钱,要知道这是期货,是40倍资金杠杆的国债期货。不说其他在国债期货市场里打拼的人,就拿杜劫和楚冉来说,这3元钱;300多点的利润,为他们的帐户又增加里七百多万元人民币,从而使用他们的帐户首次突破了千万的大关。
还有什么比这3元钱更赚钱的生意呢?
而这个时候的楚冉,已经不是一个多月前,那个赚个几十万,就仿佛赚进了整个世界的样子。她和杜劫认识的这短短时间内,心理承受能力如同被液态氮冻成坚冰一样,她看着帐户,激动的情绪业已麻木。可是,她的那种魅力四射地微笑,却似乎被永久融固在她神采飞扬的双目之间……
然而,杜劫对于帐户里,这些钱的态度,似乎始终如,他嘴角上挂着微笑,那么平淡和冷然,不过楚冉已经对此,也早已见怪不怪得了。没有人会在乎‘金矿’会笑的,那怕就算‘金矿’真的笑了,也比不上金子更能让楚冉关心。
……
冬天一过,春天往往来的就一天快似一天,恨不得马上就让所有的人忘记不久前冬日里的萧瑟。尤其是到了中午,暖洋洋的太阳光既照开了植物的嫩绿,也照化人们心里被冬季憋闷的心思。
而在人们印象里的冬天,已经被淡化到要仔细想想,才能在心里有一丝感触的时候,古都所有中学的新学年,已经过了半季。
自从陆修士住进了医院后,杜劫也就不能天天去北商所了。
开学以后,每个星期,杜劫都抽出两天下午的时间去看看,顺手赚点小钱。如果没行情的话,他就会很快赶到修士所在的医院。要不是他的教父陆修士,只允许他一周去两次,杜劫肯定会在陆修士的单间病房一直待下去。按理说星期天能去吧?但谁叫星期天是教规里的礼拜日呢?所以,杜劫每个礼拜天,必须按照陆修士的要求去做全天的解告。当然,他是不是去做了,陆修士也不得而知。
杜劫望着教室窗外一片养眼的亮绿,以及听着窗外一耳嗡嗡地青春盎然地欢闹声,多少也让他内心的阴郁淡漠了许多。
然而,现在已是四月中旬,距离杜劫记忆里,陆修士‘离开’他的日子也越来越近。虽然杜劫并不迷信金钱能扭转乾坤,但在他心里,始终都抱着那么一丝希望。花钱请好大夫、用好药用进口药物、寻找更先进的治疗方法等等,自不必说。
就这几个月中,只要杜劫听说这方面的任何信息,就仿佛一只饥饿的冰原狼看见了食物,然后就迅速地扑向目标。
四个月里,杜劫光是在信息上面,就花费数万块,如果在算上诊疗费、药物费等等治疗开销,杜劫已花了数十万。当然,这笔钱想隐瞒陆修士也隐瞒不住,所以杜劫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大大方方的把一切全推到楚冉的头上。
结果就是,楚冉都快被陆修士的同事们,把她当成圣女给供起来。这些,弄的楚冉根本都不敢在教会露面。只要她在教会出现,不说那些老老少少的女信徒们,就是教会里的牧师也一个劲的劝楚冉接受洗礼改信基督。要不是杜劫一句话,那种疲劳轰炸让她差点就同意了。

杜劫当时不过只说了一句:信教?你相信天主老人家下来帮你赚钱吗?什么不信?那你还信干嘛?我从来不信。
楚冉在一阵愕然之后,她就极少再去西城教会找杜劫。而为了能和杜劫联系方便,楚冉便给杜劫配上了摩托罗拉的汉显寻呼机。本来按楚冉的意思就是‘大哥大’,但被杜劫拒绝了,他本来就不想这么招摇,还有杜劫知道,更方便的数字移动电话马上就要兴起。可是,就这个寻呼机杜劫都不愿意要,他总觉得配上这个东西,就像是带上了个催命符似的,而且反倒还要到处到公用电话去回呼。
这不,还没等杜劫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整个课桌就开始振动起来……
楚小姐:速来,我在你们学校门口,有要事相商。
看完信息后,杜劫轻摇了摇头,心里暗叹了着,唉,见鬼。然后把寻呼机揣进兜里,便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教室……
现在刚下了上午的第三节课,男孩子们几乎都在教室外放风,少年们哄闹的场面,让校园里的一派生机勃勃。就连心里边一直压着事的杜劫,在穿过不大的操场,看到这幅景象时,都不由的有些羡慕,感叹着年轻真好。羡慕归羡慕,但加入到‘同龄人’的行列里,与他们去笑去闹,这点杜劫是始终从心里边就做不到,那个‘**’愿意和小孩一起玩啊。
从这点上来说,在杜劫的同学们并没发觉他有任何变化,还是像‘以前’那样孤僻,那样冷漠不群。
所以,带着一副窄边墨镜的楚冉,在校门口打老远就看见了,外穿黑色西装,内配白色衬衣的杜劫,正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鹤立鸡群地走在,青春火热的学生当中。这倒是让楚冉想起了,自打认识杜劫后,杜劫一直给她的那种矛盾的感觉。比如,她在和杜劫一起时,她总是对杜劫有种**的错觉;再比如,她和杜劫交往中,杜劫的那种内心的成熟,比杜劫赚钱的速度,更令楚冉吃惊。
也可是说,她随着与杜劫的深入交往,却发现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迷宫,越是深入接触就越不了解的现象。而这发现,却又让楚冉愈发的好奇,就越是想去了解,竟不自觉地行成了微妙的循环。可这点,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已。但是不管怎么说,楚冉都没在把杜劫当半大小孩看待,而且有些时候,她还会主动去听听杜劫的意见,而拿最后的主意。
看到杜劫走近后,楚冉赶上去一把扯过杜劫的袖子,拉起杜劫就往街边走,她还匆匆地说:“瞧你那样子,就不能快点啊!走,上车去说!”
杜劫可不吃这套,他一甩手就挣脱了楚冉,并‘钉’住了脚步,还上下打量起楚冉来。
“哎?小杜劫,走啊!快点,赶时间!”楚冉又想上前去拽杜劫,但被杜劫一扬手给再次躲开了。
“我说姐姐,有事儿说事儿,干嘛上来就拉拉扯扯的,看清楚了,这是学校,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楚冉白了杜劫一眼,也没在去拽他,只见楚冉摘下窄边墨镜,立马换了副像猫一般,慵懒地神色四处看着,并慢悠悠地说道:“哦,那好吧,我来呢,是想告诉你,医院刚才呢给我打了个电话……哦,就是陆修士住的那家医院……”
楚冉还没把话说到这,明显就见杜劫双眼的瞳孔一缩!虽然杜劫在脸上的表情,没太大的变化,但杜劫还是窜上前,一把拽住了她,急切得问道:“快说!医院说什么?还是我教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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