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集:父母的爱有如秋果一般深沉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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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日渐黑沉的天空,竟然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小白眼狼是不是饿的都要翻白眼了。等着老爸回去给你做蛋炒饭,我闷骚的笑着,哼着小曲向“家”里走去。
就在我意淫着小白眼狼吃着我的饭赞不绝口的时候,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姜华。我皱了皱眉头,一股不详的预感蔓延上心头。
“喂,姜阿姨么?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边传来姜华焦急的声音:“思瀚啊,你那里有没有发烧药?我手头上没有啊!”
姜阿姨病了?我疑问道:“阿姨,你生病了么?”
姜华急急忙忙的说道:“不是我,是小默默生病了,下午我看他很困,就把他放在了值班室的床上睡觉,可是我刚才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的头烧的厉害!”
听到姜华的话,我的心里突然焦躁起来,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说到:“阿姨,我很快回去,等我一下。”说完,径自挂断了电话,也许很不礼貌,但是现在的我心里慌乱的很。
很快回到了宾馆,看到默默躺在姜华的怀里,姜华紧张的摸着默默的额头,看到我回来了,急忙跑了过来,我接过默默,赶忙回到屋里,在我的印象里,行李中也许有一些药片。
怀中的默默像是一个小蒸笼,温度起码超过了39度,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出现这种状况。姜华跟我跑进了屋里,我开始进行地毯式扫荡,就在我的屋子像被恶贼清洗了一样之后,终于找到了一盒消炎药和一盒发烧药。我心急火燎的就要扒开默默的嘴送进去,姜阿姨突然打开了我的手。
我不解的看着她,她把药片夺了过去,对我说:“思瀚,别紧张,给小孩子喂药不能这样,咽不下去的。”说着,把药小心的分成了四分。
我脸上有点发烫,不是因为我被小白眼狼火速传染了发烧,而是因为我丧失了冷静的鲁莽差点好心办错事。
姜华把药放进了舀满了温水的汤匙里,没等药化开,轻轻地送入了默默的嘴里,默默小脸红的像关公一样,小嘴里不时向外翻淌着白色的泡沫,眉头皱的紧紧的,可是小家伙一直都没有哭。我可以看出他的痛苦,我的心里也像被刀割了一样的难受。
默默紧闭着双唇,对药似乎十分抗拒,看着姜华很有耐心的喂着默默,我内心被封印的记忆瞬间解开,想起了多少年前我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她也是这样慈爱的喂着我喝药,我十分抗拒的打翻了汤匙,药片和开水洒了一地,妈妈丝毫没有生气,而是耐心的又弄了一匙,细心的劝着我。想起这些,这一刻我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默默虽然抗拒,可是依然把药喝了进去,看着默默一直紧缩的眉头,我突然有一种想笑的感觉,这是发自内心的。小家伙,比我坚强多了。
姜阿姨拍了拍挣扎中的默默,小家伙似乎好受了点,努了努嘴,过了一会缓缓睡去。
姜华又摸了摸默默的额头,放心的舒了口气。
我为姜华冲了杯咖啡,如果没有她,我今天注定手忙脚乱。
姜华把我拉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喝了口咖啡,对我说:“思瀚,今天的事,阿姨感到很抱歉。都是由于我的疏忽,才让默默病的那么严重。”
我急忙说到:“阿姨,你别这么说,如果今天没有你的话…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姜华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思瀚…不管怎么说,我今天都没有尽到一个临时监护人的责任。”突然话题一转,“你和你的父母关系怎么样?”
想起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老,我兴趣索然的回答:“很一般。”
姜华微微叹了口气,说到:“其实,天底下最无私的爱只有父母对孩子的爱,这是没有东西可以代替的。”
如果在平时我绝对听不进去别人如此教育我,但是今天因为默默的原因,我的心里感触不少,静静的听着姜华的叙述。
姜华好像在对我说,又好像在语言自语的说着:“是谁在你生病的时候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你,是谁在自己生病的时候还要为你操心劳累。是谁在关心着你的一举一动却又不敢多说一句,是谁在你离开家后一直看着你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是谁宁可自己不吃饭也要为你一顿顿的做着美食,是谁在精打细算的攒着钱,只为了买你喜欢的玩具而变得双鬓微白。都是父母啊!都是生我们养我们的父母啊!可是我们一次次的不耐烦,一次次的顶撞早已经深深地伤害了他们的心,但是他们依然爱着我们,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很多东西在我们不懂得珍惜的时候已经悄然而逝,当我们后悔的时候已经追悔莫及,我多想尽一个孩子的责任,可是,老天已经不给我机会!当我看到父母的尸体送进焚烧炉的那一刻,我彻彻底底的哭了,连心都要哭出来了,觉得以往的每一次责备都那么亲切,每一次唠叨都那么温馨,可是,可是……”

姜华已经泣不成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在我的面前如同孩子般忘情的哭了起来,我的心很难受,想起了我的父母,究竟怎样做才是对,怎样做才是错,泪水忍不住从眼框中滚落下来。
姜华哭了一阵,情绪缓和了下来,有些尴尬的看着我,说到:“思瀚,对不起…刚才触动了我心里最后悔的那一段记忆,在一个孩子面前哭,我还真是丢人啊。”说着讥讽般自嘲了一下,而我分明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地悲切。
我哽咽着:“阿姨…”
姜华看到我红肿的双眼,接着说:“当我有了自己的一对儿女,更加深切的体会到了养育孩子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在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很叛逆的孩子,不好听点就是非常不孝顺,对自己的父母从来没有和气的说过一次话,直到他们在一次车祸中失去了生命,我才清楚自己做的有多么过分,而父母对于我有多么的重要。”
姜华有着一段很悲伤地过去,我呢?今天的话我全都听了进去,父母的爱是如此的沉甸,而我对他们的爱又有多少?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为他们付出些什么。
现在的年轻人可以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倾尽所有,而对于为自己付出最多的父母又能贡献多少?世界上最真实的就是亲情,最靠不住的就是爱情。而现实中的我们却往往追逐那最不可靠的而忽略了最真实的。人,真是很矛盾的生物。
这一场不算闹剧的闹剧也许会对我的人生产生深远的影响。送走江华,我返回了默默的床边,小家伙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健康的粉嫩色,摸了摸额头,已经退了烧,药效起作用了。养孩子,真的好困难,父母的恩情我们用一生也偿还不清。
好久没和自己的老爸老妈说过话了,猛然间,我很想听听他们的声音,拿出手机,犹豫再三,终于拨通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号码,电话仅仅响了一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声就传了过来,声音略显焦急:“儿子,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么?别着急,出什么事情了有妈妈帮你顶着。”
突然间,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再一次流了下来,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拨通了这个号码。在这焦急的声音里我很深刻的体会到那份沉甸甸的爱。我忍住眼泪,说到:“妈,我没事,就是想你们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一个有些哽咽的声音说到:“儿子,对不起,我和爸爸太忙了,不过我们很快就忙完,回去看你。”抽泣了一声,“孩子他爸,快过来,和儿子说说话。”
听到了久违的声音,我的心情好了很多,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的嘱咐了半个小时,这一次,是我第一次没有觉得他们罗嗦,也是我第一次觉得和他们说话是这么有意思。
默默突然醒了过来,低声叫了两声:“爸爸……”
我吓了一跳,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生怕他们听到这个不该出现的声音。
默默的小脸经过这一场风波,白里透着红,说不出的诱人,我克制住自己把他的脸当成熟透了的苹果吃掉的冲动,坐到了他身边,问到:“默默,怎么了?”
默默嘟着嘴,好像在努力着什么,而后表情一松,我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当我发现一股黄色的清流缓缓流淌开来的时候,证实了我预感的准确性。
我盯着默默“……”
默默狡讦的一笑:“咯咯。”
“……”
“咯咯!”
“……”
“咯咯!”
“……”
“咯咯!”
我再也忍受不了可恶的小白眼狼,怒道:“你丫怎么又尿了!”气急暴走。
“咯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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