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荣登歌后宝座(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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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在那一瞬间,坐在台下像座神佛的四哥一定会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我开始见到由华女组织的啦啦队也一下子鸦雀无声,西片的角落还响起了嘘声,我甚至开始幻想有一个小洞钻下去。
我急中生智地想起了在连续梦境里见到的虞姬,这个时候也只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救场要紧。
尽管我也很想看到四哥那难得一见的失败表情,这也是我暗中设计了千百万次的场景,但尽管我脑子有点迷糊,可我并不是傻子,我甚至相信我在某一方面的天赋,因为有时候天才和白痴是同类项,你很难有一个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当然此时的我十分清楚地知道如果一个地区冠军居然能在如此隆重的大赛上堂而皇之地忘记了歌词,那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笑话这么简单,也不是我和四哥那简单的赌局问题,更不是以前的所有光环消失贻尽一无是处,而是上升到是否地区造马弄虚作假的重大责任问题,我再迷糊也不会估量不出它的斤两。
一想到这一层面上,我全身便立马出了一身冷汗。
“行不得也哥哥。”我连忙千钧一发地念了咒语。
然后,我发觉身上被谁重重撞了一下的感觉。一瞬间我知道虞美人真的上了身,这果真不是梦幻耶。
“镇定,一切看我的。”虞美人命令道。
然后我便被程式化了,成了彻头彻尾的机器人。
然后好戏就这样展开了。虞美人不愧是千年成精的歌舞仙子,首先利用一段超级R&B加强版的节奏强劲的精彩独白过门,填补了刚才我的静场,这看起来好像是我故意加强演唱气氛而设计的一次有意识的停顿,从而使我的重大失误被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地掩盖了过去,还加强了演唱效果,可谓是一箭双雕。
接下来,随着一段节奏似诉似泣的新派蓝调音乐的响起,虞美人的贯绝今古的美妙剑舞开始了,此刻的她一定是想起了乌江之夜告别项大王时的深情悲切,爱情的力量又一次把她的剑舞激活,随着音乐声中的木笛、钢琴、爵士鼓和萨克斯的流转变换,虞美人也逐渐把自己舞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剑……
我相信场下的人一定是看呆了,因为我相信他们从未见到过在演唱场中如此赏心悦目的舞蹈,然后是一片雷鸣般的欢呼声。
“乌拉!”我似乎听到了华女的啦啦队的喊叫声。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从一片嘘声到全场欢呼声,一瞬间体验到了从天上掉到地下的悲哀,再到从九层地狱向人间天堂的飞升,简直就像让我煎熬了半个世纪那般长,我也知道这是谁的功劳。
然后,我的身子慢慢变轻,我似乎有一种要瘫了的感觉,身体轻飘飘地,像一片在空中飞舞的纸片一样虚脱,我知道虞美人已功成身退离我而去,我也知道我顺理成章地夺取了全国冠军。
那是一个令人十分激动的夜晚,我甚至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四哥疯狂地拥抱亲吻我,而我却成了一个没有思想也没有感觉的机器人似的。
再后来,面对如雪片似的演出合约和成团多的公子哥儿的狂热追求,我还真是有点怕了,我开始体验什么叫做为名所累,面对令人眼花缭乱的宴会和有点茁壮成长的青春痘群,我唯有躲到位于市郊的四哥的空置别墅里上网看视频和聊天,因为在虚拟的世界里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也没有人为我要死要活的。

其实这套别墅也是我和四哥的赌局内容之一,反正他说我得了全国冠军就送一套别墅给我,还笑着说这就是我们的婚房,我差点没骂他无赖,因为关于婚姻我确实从来没有答应过他什么,我还很年轻,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尝试过,所以也不急于绑住自己。
别墅是一种典型的欧美风格,两层高的最流行造型,带私家花园和游泳池,有些贵重家私还是纯金的。
反正那时我已经把全部合约都推给了金丝雀公司,而且我也成了金丝雀公司的正式当家花旦,所以我也懒得再烦别的公司的邀约了,有时甚至四哥也要看我脸色的样子,我不喜欢的演唱会或曲目我都可以直截了当地加以拒绝,不然我就要毁约,我知道我已经有了点耍大牌的恶习,尽管我离真正的大牌还很远呢。
所以,我很是相信“人之初,性本恶”。
那时候,我最醉心的就是上网玩游戏。而最奇怪的是我没有特别喜欢那种大型虚拟游戏,却对现实中也流行的小游戏特别喜欢。那时我可以通霄玩升级拖拉机,甚至连吃饭也免了,费事整天又要减肥抽脂打进口羊胎素什么的。
那是一个下雨的黄昏,佣人又催我下楼用餐,我一概又是懒理。那时我的一个十分了得的牌友已经上线等我,因为他好像是一个数学天才,反正别人的牌好像被他隔空打牛似的全算到了,然后指示我出牌,我们反正是十打九赢,我相信以他的超级记忆力要是出入赌场的话,一定会大有收获。而我自己自认语文会好一点外,其他的都不突出,尤其是数学特差,所以很多需要十分强的计算基础的大型游戏我都玩不来,只好玩小时候常打的牌类游戏,而且是最简单的那种。
他是一个男的,却用了一个十分女性化的网名“卿本佳人”,其实我和他语聊的时候就知道了他是一个有十分磁性的男中音的男生,我甚至想在视频里想一睹他的芳容,但他居然拒绝了我。
我的妈呀,从来都是本公主拒绝人的,这次倒好,被一个男生拒绝了,我相信如果他在我面前,我会给他一个重重的巴掌的。
骄傲女生的挫折感也就从男生的拒绝开始,多少次我想不再理他,而到后来居然是我主动在线这头等他,如果见到他一晚没上线,我就会条件反射地胡思乱想,想他或许正用另一个QQ和别的女孩在打情骂俏,想到这我的心就会悻悻的,甚至诅咒他会被汽车撞死,反正现实中不能让我有人牵肠挂肚,这他妈的网络居然让我悲伤不已。
“嗨,好吗?”卿本佳人见我不主动打招呼,便传过了这些文字。
“不好,除非见了你的鬼样子。”我也直截了当地说。
“呀,你说我的声音很动听,你没听说过声音好的人相貌正好相反吗?你不怕我的鬼样子吓到你发恶梦呀?”他又说道。
“呀,什么鬼理论?难道女主持全都是鬼婆?我相信她们声音和相貌大都是成正比的。”我又蛮横地说。
“你是不是有点爱上我了?”卿本佳人忽然来了一个反诘。
“鬼才爱上你。”我有点气急败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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