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双面使徒
午阳从半空中坠落，落在了漆黑的海水边，起身，抬头看着图腾柱上那张怪脸：“格尔达纳。”
一切瞬间清晰，对龙族释放诅咒的是格尔达纳，那诅咒之源只可能在它的领域之中。而格尔达纳的领域，通过龙灵形成的炼狱联系在了一起，这维持了对巨龙族的恶毒诅咒，也成为了进入他空间的通道，所以斯嘉蒂上次才能进入这个恐怖的领域之中。
“海尔你干什么？！”海尔瘦小的身体朝漆黑的海水中走了过去，在踏入之前被午阳一把拉住，海尔身子朝图腾倾斜着，喃喃道，“真神在召唤我。”
“你醒醒，看清楚你眼前的一切，你认为你的真神可能是你所理解的正义与善良么？力量是黑暗还是光明并没有什么，但是你看看海面那些死去的生灵，它们带着无尽的怨气，失去了心脏与灵魂，维持着这个该死的领域。”午阳指着海水中狰狞的死漂，海尔顺着午阳的所指看去，双眼中全是迷惑，“死漂，那是什么？他们不是在跳舞么？是真神仁慈的力量保护着他们。”
午阳睁大眼睛看着在从浪尖翻过的死漂，按住海尔的肩膀：“你看到的都是幻像，你对真神的信仰让你沉寂在幻像之中。醒过来，看看那个所谓真神的面目！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么？”
海尔眼睛在闪烁，一道气顺着午阳的手臂传入海尔体内，沉声道：“你要相信你自己，相信你自己的眼睛！我相信你能看清楚一切。”
瓦蓝大海的倒影在海尔瞳孔中破裂，她瞪大眼睛看着领域的真实，一具荡过来的死漂让她恐惧地后退几步，小小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眼睛扫过科洛水晶球：“我听到、听到他们在哭。”
“我的信徒，你还在等待什么？这里就是你的天堂，快过来。”格尔达纳的怪脸在低沉的呼啸，午阳拦到了海尔前面：“干！不知道骗小女孩很可耻么？”
“我的使徒，在你接受轮盘时，你已经注定逃不了你的宿命。”格尔达纳的声音宛如波涛一般滚滚而来，“也许你现在能够反抗我，但是迟早有一天，你会主动投入我的怀抱。”
“滚他妈的使徒，滚他妈的宿命——滚你妈的！”午阳拉着海尔朝后走去，“走，我们离开这里。”
“我的信徒，你叫什么名字？”格尔达纳的声音如附骨之蛆在耳机飘动，海尔身体定在地上，“我、我叫海尔。”
“海尔——这是一个很美的名字，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信徒，我能感觉到你灵魂深处，如纯粹黑暗一般纯洁，你一直在追随你的真神，而我就在这里，你还等什么？”声音充满了诱惑，海尔迟疑着说：“但是这里、这里为什么会这样，爸爸说，真神所在的地方应该充满着安祥与宁静。”
“你之前不是看到了么？”
“但那不是真的。”海尔咬着嘴唇摇头。
“一切都是表象，如果那是假的，这难道你现在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或者这不过只是你信仰角落的另外一面？”格尔达纳极尽诱惑着，“那也就代表你的信仰并不坚定。”
“不，爸爸从小就告诉我关于教义，关于真神的一切。”海尔摇头，午阳捂住了海尔的耳朵，将她拖着朝背后无尽的黑暗陆地走了去，“不要听他的，我们一定能离开这里。”
“你们能走到哪？”
黑色的土地荡起黑暗的波澜，又是一个漆黑的海洋，巨大的图腾矗立在海水中，午阳转过头，背后还是海洋与图腾，前后左右的像是镜子一样反射着同样的画面，格尔达纳的怪脸无处不在：“这里是我的领域，你们，哪儿也不能去。”
“啊！”海尔尖叫一声，身体被一阵大力强行与午阳分开，脚下成为一片孤岛，无数灰色甲虫从海水中朝她爬了过去，“我的信徒，不要害怕，这是赐予，而不是伤害，放开你的灵魂——海尔，多么美妙的名字，再加上科洛水晶，你将成为我的新死亡天使——你愿意成为我使者，将我的威严播散至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么？”
海尔在挣扎，灰甲虫几乎覆盖了她整个身体，在每一寸皮肤上爬行。午阳大声喊道：“海尔！不要听他的，那些东西伤害不了你，因为你和他们的力量是一样。但如果你的灵魂被侵蚀，你将成为一个木偶，到时候你可能会被命令去残杀千万生灵。记得么？你还有朋友，有我，有苏尔姐姐，有阿宝，有薇薇安，我们都喜欢你，还有最痛你的法洛斯叔叔，我们只希望你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不是什么死亡天使——你一定要坚持住！”
“我……好难受。”海尔紧紧抱着怀中的科洛水晶球，闭着眼睛，害怕的泪水从眼角滚落，“我什么都不要，我要爸爸……海尔好害怕，为什么世界都和你说的不一样，爸爸，你在哪里……”
“孩子，我在这里。”一团黑气从格尔达纳的怪脸中喷了出来，变成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他慈祥地对海尔伸出手，“爸爸在这里，记得爸爸跟你说过什么么？你所看到的罪恶只是你心中的执念，黑暗与光明交织成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真实，一切不过都是一念的闪烁，你被改变了，被那些你接触的人心中的执念改变了。如果你还相信爸爸，相信真神，那么这里就是天堂。”
“我、我相信爸爸。”海尔含满泪水的眼睛变得迷茫，瞳孔的倒影中的灰色世界慢慢转换，灰色而丑陋的甲虫变成了美丽的蝴蝶围绕在她周围。
“海尔，那不是你爸爸！一切都是假的，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午阳怒吼一声朝图腾柱弹射而去，全身的力量在刹那间爆发，无限朝那张怪脸接近，“去死吧！”
中年男人的幻影瞬间消失，拳头在朝怪脸挺进的时候骤然停下，黑暗力量直接将午阳固定在了半空中，格尔达纳的声音从怪脸的黑洞中喷出：“我的使徒，你的顽固让我非常欣赏，为了这份欣赏，我决定亲自改造你。”
“你妈一定是和怪兽通奸才生下你这个怪胎！”午阳一口脓痰朝怪脸的黑洞嘴中吐了去，然后开始问候格尔达纳的老妈，格尔达纳微微讶异：“你怎么知道？”
“……”
一条漆黑的铁链从格尔达纳漆黑的嘴中伸了出来，带着无尽的森寒刺向午阳的眉心，格尔达纳安抚着不停挣扎的午阳：“我的使徒，它会穿入你的大脑，但并不会痛，只要你放开你的灵魂，你甚至会感觉到很舒服——放弃吧，你无法抵挡。”
午阳惊怒交加地看着铁链的皮肤，刹那间的冰寒让他的感知在瞬间被凝固，诡异的力量直透入他的大脑深处，然后被重重地反弹回去。
只在斯嘉蒂的重击之下出现过一次的混沌力量再次爆发，午阳双眼瞬间变成一片浓雾般的白色，一点金光在中间一闪而过。格尔达纳惊愕半晌：“婕康斯纳——她竟然赐予了你直接的力量！该死的，你竟然同时是她的使徒……吼！”
午阳的身体挣脱了无形的禁锢，被混沌之气包裹的拳头击向格尔达纳怪脸最中央的位置，怪脸裂开无数条裂缝，整个领域安静瞬间，然后便是格尔达纳凄厉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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