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锡克人部落
港口南面是一座怪石嶙峋外面被海水冲刷得异常光滑的石山，礁石从这里一直蔓延到海的深处，另外一边便是锡克人的栖居地，不过一座小山相隔，与港口的繁华相比，这边宛如另一个世界，而不是相隔不过几里的相邻之地。
因为锡克人的名声在莱茵城居民中口口相传，越来越邪恶，甚至连渔民都不愿意靠近这里，除了锡克人之外没有其他人愿意来。所以当午阳下到那边的海滩之后，看到的完全是一种不同的异域风格。
在海滩边嬉戏的孩子们恐惧地看着这个跟他们肤色不一样的人——在力气能够承货柜之前，他们不会离开这个地方，因为锡克人的父母不敢，父母工作回来身上带的伤和牢骚让孩子们对外来人有一种魔王般的恐惧——而第一次见到和他们肤色不一样的人，也难免会好奇。
几群孩子远远地看着和纳丁一起走来的午阳，停止了嬉闹，一个稍微大点的男孩子，鼓起勇气站到了纳丁前面：“纳丁，你把他带进来做什么？他们欺负压迫我们锡克人，部落不欢迎他。”
“小屁骇还蛮有胆量的嘛——我可是吃人肉不吐骨头的。”午阳眼睛射出诡异的光芒，对本来就有点怕的小锡克人伸出舌头，美味地舔了一下嘴唇，小锡克人一呆，差点倒头栽在地上，纳丁说道：“德狄，他和外面其他人不一样，是我的朋友。”
“呐——和你的小伙伴去分。”午阳将早就准备好的一袋糖果丢给德狄，德狄打开袋子一看，看着里面花花绿绿的零食，不敢置信！他一年只有一次吃糖果的机会，现在几乎完全呆住了，午阳叹息一声，伸出手：“不想吃？那就还给我好了。”
德狄紧紧抓着糖果袋子转身跑去，孩子们从周围跑来将他团团围住，纳丁看着午阳，嘴唇动了几次，还是问：“你为什么对我们那么好？”
“你们总是承受着别人歧视的眼光——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午阳扫视着周围热带风格的尖顶木房，“千万别把我当好人，不然你什么时候被我卖了说不定都不知道——我只不过从小受到了点平等观念的教育，在我的家乡每一个人都一样，不会因为肤色去歧视别人。”
“你的家乡在哪里？如果是真的，我真的想去看看。”纳丁期待地看着午阳，天下有那样的地方实在太好了！午阳默默地叹息一声道：“在亚洲——我也想回去看看。”
“那为什么不去？”
“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去了——哈哈，好笑吧？”
“呵呵。”纳丁还以为午阳真在说笑话，跟着笑了几声，穿过部落，平直的海滩在前面凹了进去，爬上一块石头，几十条大船安静地躺在港口之内，纳丁指着那边说：“我家就在那边，不过你见到父亲的时候要注意一点，他当年刚来的时候被你们的人骗过……”
“你们建那么多船做什么？”
“我们想回家。”纳丁的眼神看向茫茫海洋的另外一边，“已经几十年了，老人们怀念故土，我们又无法融入这个不一样的世界……”
“嘘，轻点。”午阳打住纳丁，静静倾听，一阵极具穿透力的歌声和着海潮的节拍，拍打着午阳的耳朵，虽然没有歌词，但或起或落，或绵长或婉转的干净声音还是让他听得如痴如醉。纳丁微笑地看着一副享受模样的午阳，朝海边走了一步，深吸一口气，扯开喉咙便是悠长的一嗓子，和那边的婉转不一样，纳丁的声音带着男性的刚强和坚韧，两个声音在空中配合交融。强烈的情绪在心中掀起，午阳有种流泪的冲动，笑道：“配合得不错——你女朋友？”
“是我姐姐惠尼。”纳丁朝一个船头看去，午阳顺着他的视线，果然有一个锡克女人正对这边挥手，看上去并不高大，甚至算得上娇小，很难想象刚才那浑厚而富有感染力的声音是她发出的，纳丁边走边自豪地说道，“姐姐是我们部落中声音最亮的，如果在家乡，她一定是纳卡。”
“什么是纳卡？”
“锡克人是神的子民，最漂亮声音最好的女人要承担起与神交流的责任，而一旦承担，她就只属于神，会受到族中每一个人的尊重，这是无上的荣耀，也是部落每一个女人的希望！”
“你们有没有想过神是不是真的存在？如果存在，他为什么在你们被魔鬼入侵的时候不出来拯救你们。”
“锡克人还没灭绝，我们能飘过茫茫大海存活下来就是神眷顾我们的最好证据！”一个留着弯曲胡子，脑袋上戴着几片羽毛，拄着一根权杖，完全酋长模样的老锡克人从旁边的船上走了下来，被惠尼搀扶着：“纳丁！快把这个敢于亵渎神的外族人赶出去！”
“父亲，午阳只是不小心才说出这样的话。”纳丁给午阳求情，“他其实是好人，今天要不是他，我说不定已经被官府抓去了。”
老锡克人在纳丁身上看了好久，最终眼神留在了他腰带上的那些线上，拐杖地在地上一捅：“你用了绳降术——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教你绳降术不是为了让你争强斗狠，你为什么不听！”
说着拐杖就要朝纳丁的身上砸来，旁边焦急的惠尼抓住了父亲的手：“父亲，如果不是事出有因，纳丁肯定不会用的，而且还有外人在，我们不能让人看笑话。”
惠尼不像刚才路上看到的其他锡克人妇女，许多上半身几乎都是完全，她穿着异域风格的漂亮衣服，发型也不错。看到她午阳才相信用黄种人的目光看，也会有黑人美女的存在，即使出于认识上的差异，惠尼也是一个非常有味道的女人。
被当作外人午阳也不在乎，上前一步对老锡克人说道：“你这么做就不对了嘛，你教纳丁绳降术当然不是要让他争强斗狠，但是要是被人侮辱都还不用，那什么时候用？”
“滚蛋！我们的家事不要你们外族人管！”老锡克人权杖颤抖地指着午阳，“你们这些该死的外族人，不公正对待我们锡克人还不说，还处处压迫歧视，要不是你们！我也不用下不准用绳降术的命令——给我滚！”
“您老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怎么这么容易生气？生气伤肝，来，我这里还有剩的糖果，先吃一颗潤潤喉咙。”
“你……”老锡克人一口气没转过来，咣当一声朝后倒了去，幸好惠尼眼疾手快，没让他直接砸在地上，焦急地喊着：“父亲！你怎么了？父亲！巫医……”
“让我试试。”午阳在惠尼警惕的眼神中在老锡克人面前蹲了下来，“放心吧，我和纳丁是朋友，绝对不会伤害朋友的家人——放平他。”
午阳翻了一下老锡克人的眼皮，竟然没发羊癫疯不是中风，那就好办了，电视里不都是那么演的么——掐人中！
老锡克人像是破风箱长长抽了一口，转醒，惠尼喜极而泣，对午阳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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