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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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生他们一推门进去,就听到群书发出一阵尖叫,声音里包含着无限的恐惧!松节油灯燃起,符生甚至能看到很多书都在瑟瑟发抖,显得非常害怕!等到看清是他们三人,所有的书都长吁了一口气,平静下来。
符生他们觉得很奇怪,林子大声地问:“怎么了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群书叽叽喳喳起来,却无人回音。它们相互推搡了半天,终于,一个还略带童声的声音说:“我们以为,以为你们是昨晚的那只大老鼠!”
“什么大老鼠?”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昨天晚上,我们这里不知怎么进来了一只好大好的老鼠,”那童音接着说:“那老鼠好凶,一进来就对着我们乱啃,我们躲都躲不过,它把好多叔叔阿姨的衣服都咬乱了。蓝姨,你给他们看看你的裙子。”
一本薄薄的蓝皮书飞出来,羞答答地围着他们飞了一圈,又飞了回去。果然,它的封面已经被撕咬乱,还有几页纸也有点破碎。
三人面面相觑。想了一下,符生问道:“后来,那只大老鼠到哪里去了?”
群书一下子沉默下来,就连那个童音都消失了!大家好象都在刻意回避这件事。
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书出声。灵儿哼了一下,对符生和林子说:“它们看来都不知道老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帮忙,还是等下次老鼠回来的时候再说吧,现在我们看书吧。”这句话激起了群书内心的恐惧,它们一阵颤抖,终于,一本小灰皮书跳了出来,大声说:“我知道它去哪儿了,我带你们去!”
其它书默不作声,但符生好象能感觉到它们显得既同情,又感激,还有伤心和无奈。
灰皮书飞到右边第三个书柜边,对书柜说:“你让开吧。”
书柜摇摇晃晃一阵移动,露出后面的墙。乍一看,这墙和其它的墙一样,也是白色的,没有什么明显不同,但仔细一看,这堵墙的颜色要深些,也比其它的墙更加光滑。灰皮书竭力保持镇静,但声音还是有点微微发抖:“那老鼠,就从这里进到,进到……”但究竟进到哪里,它嗫嚅了几下,终究没有说出来。

林子觉得很奇怪,这里明明就只有一堵墙,墙上又没有洞,老鼠怎么会从这里走掉呢?他踌躇了一下,走上前去,双手朝墙上一推!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手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一下子伸进了墙里!伸进去的一截一下子看不见了!林子大吃一惊,急忙抽手回来,还好,手臂还完完整整的,没有任何异常。再抬头一看墙,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他不由得呆在墙前,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灰皮书在旁边说:“这堵墙叫云墙,人和动物可以随意穿过它,就象穿过一朵云。但在没有生命和热量的东西面前,它又是一堵实实在在的墙。”
林子眼里现出犹疑的神色,小灰皮书朝墙上飞去,“砰!”的一下,它撞到了墙上,“啪”地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林子歉意地将它拾起,放到怀里说:“我带你过去吧。”然后他回头对符生和灵儿说:“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符生和灵儿对望了望,符生点点头,走到墙边,灵儿则飞到他的肩膀上,显然她有点害怕。
林子鼓气勇气,率先直对着云墙走去,他的身子进入云墙中,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符生扭头对伏在肩上的灵儿说:“灵儿,你先过去,我在这边守着,你别害怕。”他担心灵儿要是万一过不去的话,自己也还在这边,让她不会感到害怕。
灵儿点点头,感激地朝他望了一眼,振翅朝墙飞去。可待她飞到墙边,却又一个急转弯,重新飞回到符生的肩上!符生又好气又好笑,灵儿脸红红地说:“我害怕。”
符生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只得对灵儿说:“你抓紧我的衣领,我们一块儿过去。”
“恩。”灵儿低低地回答。
符生带着灵儿,跨过云墙。站在墙另一边的林子已经等急了,埋怨道:“怎么这么久啊?”
符生发现他们站在一个凌空的走廊上,走廊两端伸入黑暗中。对面隔空三丈左右远有着一栋房子,看上去黑黑的,没有任何光亮,但是奇怪的是他们所站的走廊却没有桥或过道与那房子连接,那房子看上去好象个孤岛,孤零零地悬浮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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