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米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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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张总赶紧转身,拉链。一看米脂草草点了钱,又赶紧上前,讨好地示意她把剩下的钱都拿去孝敬方烈。米脂当然不敢替方烈做主,她心中对他既是感激又是敬畏,拼命摇头。张总让邓小姐给方烈送去,但邓小姐刚才大骂过方烈,还心有余悸,哆嗦着不敢上前,至于新招的那小秘书,现在还躲在办公桌下发抖呢!
“咳,英雄!大家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小小意思,请英雄你喝茶!”张总硬着头皮,陪着笑脸,把钱用大圆盘捧到方烈的面前,上面足不下十万。
“你以为我是乞丐啊?”方烈抓起一叠钱,砸在张总的鼻梁上,纸币顿时满天飞舞。
方烈大步往外走,米脂赶紧跟上。
张总鼻血长流,他踉跄几下,差点倒地。邓小姐赶紧扶着他,正想问问他有没有事,不料张总却感叹道:“真是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高人哪!可惜他瞧不起我这种俗人,可惜……”
大富集团的正厅内,门卫李强等着队长他们押那乡下蛮子下来,盘算如何出手,反正要狠狠收拾他一顿。
谁不料电梯打开,两个同事抬着宋队长出来了。
“那蛮子一脚把队长踢成这样?这怎么可能?”李强一听,失声惊叫起来,猛省起一事,顾不得帮忙救人,冲出门口,急急叫道:“黄麻子,我日,你快把自行车给我留下!那家伙出来了要不见了车,我这小命也就完了!”
门卫李强跑到大门口一看,只觉得浑身发寒,如坠冰窖。
他叫来准备偷走方烈自行车的黄麻子倒在地上,距离自行车不太远,显然是在上面摔下来的。他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如羊癫风发作一般。
米脂坐在方烈的车尾,走了半天,还像做梦一样。
她从来没有想过,讨债会这么顺利,这么容易。她更加没有想过,一百元一小时雇来的这个保镖小弟,身手竟然像电视里那些武林高手一样。她当时还觉得他太年轻不可靠,准备不请他了,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实在太内疚。幸亏这个小弟气量很大,没有跟自己计较……
偷偷地看看方烈的侧面,觉得这小弟虽然年轻,但就像大山一般让人感到踏实可靠。
又看看手中沉甸甸的二十五万,米脂心中真想好好谢谢他,不过,却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表达那份感激,还有那份不安。好几次,米脂想开口跟方烈说点什么,但话冲到喉咙,又没能说出来。
再有一条马路就回到了,米脂一咬牙,决定开口打破僵局。
“小弟,啊,不对,方经理,咳,之前大姐对不起你,原不知道你的本事,还怀疑你……”米脂越说心中越乱作一团,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没事。”方烈淡淡地道:“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了!不用了!”米脂急道:“拿到钱了,我让大伙儿来接我就行!不用再劳你跑一趟了!”
方烈点点头,又悠悠地向前骑着车。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米脂想半天又找到话题了,问道:“小弟,你怎么骑个自行车啊?这车有特殊意义?是小弟妹她送你的?”
“我自己做的,没钱买汽车,只好造个自行车代步了。”方烈一说,米脂差点要摔下去。
“你会造自行车?难怪它看起来和普通的上海凤凰不太一样。”米脂再想想那个叫李强的保安陪着笑脸抹着大汗给他看护车子的模样,又奇问道:“你的车没锁,怎知道那保安一定会帮你看?很多保安会与偷车的有勾结,他们一转身,偷车的就把车给骑走了!”
“我的车偷不走。”方烈没有多解释,但米脂脑海又闪现门卫处不远处那个浑身抽搐的家伙,莫非那就是小偷?
正在米脂疑惑不止时,方烈已经载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司楼下。
果然,他车子随意一停,便上楼去了。
米脂不知到底要给他多少钱才好,是之前自己说的两千,还是更多?没有他,这钱肯定追不回。给少了,那怎么对得起人家,给多了,米脂又害怕他把钱摔在自己的脸上,像摔那个张总一样。这个小弟脾气有点大又有点怪,米脂心中有点忐忑不安。
“前后用时四十五分多点,不足一小时,但算一小时,收费一百。”方烈手在米脂递来的两千块上抽了一张,淡淡一笑道:“早些回去吧!下次有事可以再来找我,不过我收费很贵,太小的事就不要找了。”
“可是,小弟……我,你怎么能只收一百,大姐的心怎么过意得去啊!今天要是没你,大姐也许一分钱也讨不了!”米脂的眼泪下来了。
“我只收我挣的钱,就像你们农民工不会多收那张胖子一个钱那样!回去吧!”方烈埋头做起实验来。
“我……”米脂心中激动万分,她想跪下给他叩几个头,但又怕惹他不快,只好点头,含头眼泪出去。后来又小跑回来,给方烈鞠三个躬,道:“这是我代他们谢谢你的。小弟,老实说,其实我家里头还不算太困难,但有的人家里,的确是过不下去了,小娃娃们的确没钱上学……小弟,我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农民工挣点血汗钱不容易,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方烈抬起头,微笑一下。

米脂抹去眼泪,拿了一张方烈的卡片,又鞠了半躬,快步走出了门口。
还没有来得及下楼梯,就急急掏出手机,给别人报喜,道:“是大牛吗?是我!我没事,张胖子没为难我!钱我追回来了,让大家都来我家分钱……是真的!钱追到了,二十五万全追到手了!”
听到米脂那带哭腔的报喜声,方烈又是一笑。
没多久,一大群人闹哄哄的在楼下欢呼,也许就是来接米脂的农民工吧!
晚上方烈跟苏紫晴说起这事,让她大为高兴,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也许攒够钱结婚的日子不远了。苏美人一高兴,决定放过方烈做实验的鸡蛋,眉开眼笑地挽着他到外面的旺嘉连锁快餐店吃一顿,多点一个加了不少味精的例汤,美滋滋地喝着,算是庆祝。
就这样,一百大元的结婚贮备资金,一结帐就只剩下七十了。
第二天,早晨。
米脂拎着月饼和水果,又来到了方烈的小公司。噔噔噔地上楼,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一进门,没见昨日那个小弟,倒看见有一个打工小妹在卖力的拖地。
“小妹,你们经理呢?”米脂放下月饼和水果,问道。
“经理?这里没什么经理啊……哎,你找阿烈吧?”苏紫晴省悟过来,笑道:“你是昨天那个米大姐?”
“你,你是苏老板?”米脂一看这小妹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小脸特别洁净,那一头长发乌黑柔顺得让人羡慕。看着她那充满阳光般的微笑,米脂真不敢相信这个小妹妹就是开公司的老板。她看上去简直像个高中生,顶多就是个大学生,没想到已经可以开公司做老板了。
“公司是阿烈开的,他是挂我的名罢了!”苏紫晴也在打量着米脂,这米大姐看上去挺年轻的,三十不到,丰腴成熟,前凸后翘,风韵十足,按照色狼标准,那简直就是个极品人妻。
“小弟妹长得真好看!配小弟那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米脂心情上佳,越看苏紫晴越顺眼,不止夸赞道。
“谢谢!米大姐也长得好看,皮肤真白。对了,你找阿烈有事吗?他出去了,要不你先坐一会儿!”苏紫睛听得多别人赞叹,并不在意,但听到米脂赞自己和方烈有夫妻缘,倒是心中甜丝丝的。米脂赶紧接过她搬来的凳子,两个人于是攀谈起来。
“米大姐太客气了,钱已经给过,怎能再收你的礼物。”苏紫晴一看这礼物都不止百元,赶紧道谢。
“这些都是大家的心意,小弟妹你一定得收下。小弟他帮我们追回了二十五万,大家都分到钱了,小娃娃们的学费也有着落了,你不知道大家多高兴。要不是怕打扰你们的工作,大家都要来谢谢你们呢!小弟妹,晚上和小弟到我们那吃一顿便饭,大伙儿准备了一些简单的东西,想跟小弟喝一杯。”米脂热情地邀请。
“谢谢!心意我们领了,可是不行,我们这几天都在找地方搬家……”苏紫晴婉言谢绝道。
“搬家?那还不简单,我们几十号人都来给你们搬!一两小时就完事,那些家伙有十来个人都在搬家公司做兼职的,交给他们就行!”米脂一听激动起来了。
“我们自己就行,而且,我们还没有找到地方呢!”苏紫晴笑了,自己和方烈那个小窝,根本没什么东西可搬。
“小弟妹,你要不嫌弃米大姐那里偏僻,你到我家住。”米脂兴奋地道:“阿龙别的没给我留下,只留下一个女儿和一幢小楼。前些年,他接了一个工程,也是收不到尾款的,后来物业公司把偏角的一小块地划给我们算兑付。阿龙建了个五层的小楼,大伙儿都在我那儿住着,地方多得是。如果小弟妹不嫌弃,就搬过去,我不收你和小弟一个钱的租金!”
“这怎么能行!”苏紫晴赶紧摆手,连连摇头道:“不收钱可不行,阿烈也不会同意的!”
“什么事啊?”方烈刚刚自外面进来,问道。
“没事。小弟妹,你跟我来,先去看看地方,别的以后再说,好吗?来,我们走吧!”米脂怕方烈不同意,赶紧拖了苏紫晴的小手就走。她对方烈开不了口,不知为什么,自追回钱之后,她心中反倒挺怕他的。但米脂也知道,如果能过苏紫晴这一关,那事情就**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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