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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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名剑哥贵言。关于这一点我有一言,出差在外,闲来无事么。又懒得构思,就拿过来加一点自己的理解写了哦。
将就着当同人看吧。
这个只不过是顺一顺文笔罢了。
至于我自己的小说么,一定会写的!向主席保证!]
天文十一年(1542年)四月。
诹访郡,上原城。
产房外,诹访、佐久的统领者,英明果决的诹访赖重焦急的来回踱步,满面焦虑神色。全然没有了往昔指挥千军万马的风采,现在的只是一个担心期盼妻儿母子平安的普通丈夫而已。
“保佑母子平安……”
“保佑母子平安……”
“保佑母子平安……”
赖重面上浮现无助表情,嘴里念念有词,祈求满天神佛护佑祢祢母子平福安泰。
往日悦耳的鹳鹤雀鸣,赖重现在听来却是呱噪烦闷,不堪其扰。
“大人……!”
负责接生的中年侍女身着白服慌忙跑了出来。
赖重的心顿时一沉!
“祢祢生下来了吗?”
赖重问道。
中年侍女双膝跪地禀告道:“恭喜您!”
“那么,到底如何?是男是女?”
赖重急促的问道。
侍女顿首喜道:“是位堂堂的嫡男呢!”
“哦~!”
赖重手舞足蹈,欣喜若狂。
爱子寅王丸躺在襁褓之中,黑豆般的小眼睛眯缝着,柔细的绒发趴在脑袋上。
祢祢看着诞下的诹访嫡男,神情喜悦。脸上闪动着母性的光辉。
天文十一年,虎年的四月四日。
诹访的嫡男,寅王丸诞生了!
甲斐国,踯躅崎馆。
议事间。
晴信首先言道:“勘助,诹访派来了报喜的使者。有言祢祢生下孩子了。是位嫡男!”
勘助喜极惊呼:“哦~!”
“开心吗?”
晴信笑着问道。
勘助连忙使劲点头答道:“是的!恭喜了!这位嫡男公子,正是继承了武田家与诹访家之人啊!”
坂垣信方插言说道:“勘助,即便如此,你还要坚持主张说可以进攻诹访吗?”
“恕在下斗胆,这更说明此乃大势所趋啊!此时挥军灭其国掳其君的话……纵然赖重战死沙场或者是畏罪自杀了,那么初步可以扶植起兼具武田和诹访血液的嫡男,令其成为诹访的当主就行了!倘若有了主公作其坚强的后盾的话,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总能平息下诹访之人的怨恨,统领诹访了!待到时移世易,沧海桑田,一旦时机成熟,就随时可以并入武田家了吧!”
山本勘助咂吧着嘴巴说道。
坂垣转首看向晴信,静待家主乾纲独断!
晴信缓缓问道:“让赖重大人自杀身亡吗?”
山本勘助晴幸说道:“请恕在下斗胆直言,诹访大人轻视了主公您,背弃了与先代大人签订的和约,穷兵黩武,突然出兵进攻了信浓的佐久郡,将之纳入麾下。如此英豪,倘若让他活下去的话,那他必将……会图谋取下主公您的首级的!”
“我方才已经写好了祝贺的书信!”
晴信微微颔首言道。
“是。”
勘助俯身应和道。
晴信拿折扇指着他,声音微起波澜:“勘助,你的脸……看起来便如从冥府爬上来的夜叉恶鬼一般可怖啊!不……并非是我的疑惑……不过单纯只是外表罢了!哈!”
勘助眼罩内的左眼珠疯狂旋转,绿色的鬼火闪烁。听及家督如此言道,方知只不过是一场玩笑话。勘助莞尔。
“外表……”
勘助伸手摸摸眼罩,心里道:{一只眼睛,我觉得很好啊。}
坂垣信方叹口气问他道:“唉!勘助,教来石如何了?”
“是。如今在诹访的家臣,矢崎十吾郎门下当食客!倘若哪天諏访赖重大人起兵了的话,在下甚至认为,或许潜入其阵中也并非绝无可能!”
勘助谨慎的剖析着种种可能。
晴信定定的目光注视着山本勘助可怖的脸容,一语不发。
诹访,矢崎家。
噶!木刀猛烈地交击碰撞。
狭小的院子内,矢崎大人与教来石正在进行剑术试合。
汗流浃背的二人,刀尖相对轻点,同时缓缓蹲身,收刀起立,互相躬身施礼。
仆役赶紧上前来接下家主和教来石大人的木刀收好。
矢崎大人自怀中拿出布巾擦拭汗水,轻喘着赞叹道:“教来石大人,身手真是不错啊!”
“不不,还是远远不及矢崎大人您啊!”
教来石特意的恭维说道,一边擦着汗。
“既然如此,那么到了开战时,我就随时都能向大人推荐你了!好好表现,在战场上建立功勋吧!”
矢崎大人勉励他道。
教来石景政眼中流露出喜悦的神色,致谢道:“感激不尽!能于和平安宁的诹访仕官,从此远离非道的战争,只是为了保卫国土而战,便是在下的梦想!”
矢崎点头。
然后朝着马棚内喊道:“喂!平藏!”
“啊,他大概还在马棚吧?在下去将他叫来吧!”
教来石回头看去,对矢崎大人言道。
说完边走边擦汗,就往马棚方向走来。
“父亲大人他从以前起便很讨厌西方众!可又为何要让我嫁到西方的有贺家去啊!”
阿久靠着墙板,双手被在后面,嘟着嘴不解的说道。

“无论如何说,不都同样是诹访家的臣子吗?”
平藏手上不停歇的做着活计,嘴里说道。
“可是西方众从以前起,便有很多人反对諏访赖重大人的!”
阿久坐到平藏旁边说道。
“平藏,你会为我开心吗?”
阿久凝眸注视着平藏,认真的问道。
“是的……”
平藏手里无意识的揉搓着已经编好的绳子,将之弄得乱糟糟的。
阿久蓦地面对他问道:“即便这是一场我并不情愿的婚事也是这样吗?你就真的并不在意?你回答我!”
平藏低头不敢对视阿久坦诚直率的目光,低声说道:“这也是为了矢崎家……”
“难道你就不能替我着想一下吗?”
阿久神情哀怨的声诉道!柔肠寸寸断。
“这正是为了阿久小姐你着想啊!”
平藏抬头注视着阿久美丽的容颜喊道!
“有贺家可是再好不过的出嫁家门了……”
平藏忍住心内的悲怆,牙关紧咬低声说道。
“我知道了。”
哀莫大于心死。
阿久无言,放松身体颓然倒在身后的厚厚一层茅草上。
朝阳把光线从窗格之间挥洒进来,身是暖的,心却是刺骨寒。
“平藏你根本就杀不了武田信虎的!因为平藏你不管什么事……都会马上就死心放弃的!没志气!”
旋即闭目不言,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潸然流淌而下……
平藏心如刀割,因为不可为人所道的原由使得他放弃这个女子,却是没办法说给任何人听。只能一个人默默留在心里,一生不可或忘。
“阿久小姐……”
平藏回首看着仰卧草堆上美丽不可方物的阿久,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不良男子教来石鬼鬼祟祟的在偷听!
对教来石来说,人品……重要么?
“喂!平藏!你在吗?”
教来石在外面喊道!
“在!在!”
平藏连忙收拾心情跑出去了!
阿久长叹一口气,仿佛周身的力气都被带走了。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天文十一年(1542)六月。
甲斐,武田氏馆。
军议。
“伊那郡的高远赖继派来了使者,高远军势……”
晴信手指缓缓拨开折扇。
“已经答应做进攻诹访的先锋了!”
咔!折扇合起!
山本勘助抿嘴矜持的一笑。
晴信目光扫视左右群臣,缓缓出言道:“我军也准备出阵!”
“是!”
众臣躬身应是,气势如虹!
后晌,武田馆校场。
全副盔甲的使番众人等跪地听训。
“据主公令!改换汝等使番众靠旗为蜈蚣旗,使番众更名为‘百足众’!蜈蚣乃是军神——毗沙门天的使者,蜈蚣前进不屈,决不后退!所谓蜈蚣者,上食埃土下饮黄泉也!希望尔等当以死报主君恩德!各位就在军神的庇护之下,奋勇驱驰,勇猛精进吧!”
坂垣信方手一挥,沉喝道!
一众身背蜈蚣靠旗的传令兵一声不吭,整齐划一的俯首领命!显然并非乌合之众!
议事间内,正举行出阵之前的仪式。
所有家臣均身着甲胄,目视着上位的御大将进行仪式,祈求战神护佑武田家武运长久!
双手平端起白瓷酒盏,看着盏内的酒汁,晴信耳边仿佛响起妹妹之子的咿呀童音,声音之大振聋发聩!手稍微一抖,晴信脸上戾气闪过,仰头一饮而尽!
晴信起身沉声喝道:“发兵出阵!”
众臣早已立起,大声喝道:“是!”
勘助矜持的笑着……
天文十一年(1542)六月二十四日,武田晴信就任家督之后的首次出阵!
武田馆内,佛堂。
“为什么要出兵诹访啊?”
三条之方有些沮丧。
阿北老夫人坐于佛前说道:“祈愿和平的心情,晴信他也是一样的!然而,打仗乃是身为大名的惯常之事。打胜仗,便是开疆拓土……”
太郎站在山本勘助特意为他制造的玩具木马上,马底盘上系着一根绳索,荻乃使劲的拉着太郎的滚轮木马,在廊前院后缓缓移动。太郎一副高兴地样子,脸蛋通红。
三条之方苦涩的说道:“那简直就像是……”
“你想说的是,这样的行径,就跟被他放逐掉的父亲一样吗?”
阿北老夫人直接了当的问她道。
三条之方不敢回话了。
门外逗太郎玩的荻乃好似觉察到了屋内的异常,看了里面一眼。
阿北老夫人回转过来面对三条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这种事情,也是无法一直躲避下去的!倘若要是知道武田的新主子讨厌打仗的话,那么他国便会轻视了他,纷纷攻进甲斐来的!不会有任何的家臣愿意跟从这样的主君的!!”
说罢看着噤若寒蝉的三条又说道:“要想将领国团结一心的话,就只有将领国统领在自己身边,入侵他国这一个办法了啊!如今的世道,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悲伤的乱世!”
三条夫人不置可否,偏头低首。
阿北夫人抬眼看见太郎玩耍的小小身影,起身走过去喊道:“哦,太郎啊。你真像是尔父亲年幼的时候啊!尔父年幼之时,也喜欢骑在木马上嬉戏。跟他当时的身影真是像极了啊!”
阿北老夫人伸手摸摸太郎的脑袋,爱怜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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