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看了？”
“嗯。”戚晓菡的电话开着免提，一头托着下巴，一手操作鼠标，“看是看了，但是这照片也太蒙了，完全看不出拍的是什么东西，就是看到有人拿着一把刀。”
关于这点，范瑾书早该想到了，微微的叹气，“看来，还要通过其他的途径，找到证据啊！”
“别这么灰嘛，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建议你去找杨松，那小子一天到晚玩手机游戏，对细节的把握，比你我都要强，你可以把那家伙叫过去，让他研究研究。说不定他还真能给你意外的惊喜！”
“哦？”
戚晓菡呵呵的笑了，“别看他们懒，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只是平时你没有给他们表现的机会！”
“愿闻其详。”
“这是我今天早上在公车上听到两个妈妈在讨论自己的孩子。其中一个妈妈说，她的孩子如何如何不好，把自己的孩子数落得一无是处，另外一个妈妈就劝她说：因为你太强势了，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包办完了，丝毫没有孩子学习的机会也就算了，反过来还要责怪孩子什么都不会。
同理，每次开会的时候，你虽然都有征求大家的意见，但是从来针对‘意见’进行讨论分析，仅有沉默和随意的表情来敷衍他们。
长期以往，他们自然会觉得他们说的意见都不重要，自然而然的，也就随便说说，猜的中自然很好，猜不中也无伤大雅。”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临挂电话前，范瑾书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哈哈，你别告诉我，我刚离开了两天，你就想我了。”
“如果我说是呢？”
啪——
有物品落地的声音。
戚晓菡侧目望去，欧阳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法医科门口，显然，将她和范瑾书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喂？你在听吗？”范瑾书不明所以，难道是他太直接了，吓到她了？拜托，这玩笑是她先开起来的，就算他说的是实话，那也是顺着她的话题往下说的！
“那什么，我先挂了啊！”戚晓菡说完，没有给范瑾书留下任何说话的机会，按掉了电话。
戚晓菡清了清嗓子，“袁瑷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听说，你认为她是装的！”欧阳轩的语气又生硬，态度又差，也不知道是因为袁瑷，还是因为范瑾书。
“她跟你说的？”
“不是她说，难道还是你亲自告诉我的？”
戚晓菡顿了顿，“既然你要这样认为，那就这样吧，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可以出去了，我还有事要忙。”
“你就这么没话跟我说？”
戚晓菡随手拿起笔砸在桌子上，“现在是谁没有好好说话？我需要给你一面镜子，让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吗？”
“我的模样怎么了！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而且，我很早就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很霸道，我不允许你跟其他男人接触！”
“别幼稚了，行吗？”
“我幼稚？”欧阳轩气极，“我哪里幼稚了，我喜欢的女孩，在电话里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就不允许我生气吗？”
戚晓菡觉得好笑，“好像我们分手了吧！”
“谁告诉你，我们分手的？嗯？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凭什么要是你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的？”
戚晓菡的世界观混乱了，在她的记忆中，好像只有‘女孩’才在撒泼耍赖吧？微微的摇头，平静的说了三个字：“出去吧。”
“戚晓菡，你这是在对我使用冷暴力吗？”
“我只是不想跟你吵架。好吗？”
“不好！”欧阳轩上纲上线了，“今天不把问题谈清楚，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开！”
“你现在这么激动，你觉得我们能把问题谈清楚吗？等你冷静下来之后，我们再谈，OK？”戚晓菡说完，翻了一个白眼，再度无奈的摇头，将被她扔掉的笔捡起来，她总觉得苏然保护的‘人’，不像是女生，但那个‘人’肯定跟林妍、程美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欧阳轩哪里知道戚晓菡是在考虑问题，他只觉得她又在敷衍自己，大步走过去，将她从椅子上拽起，“好，不谈我们之间的问题，那你至少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诬赖袁瑷吧，她都已经那么惨了，你竟然还这么说她！”
戚晓菡甩开了欧阳轩的手，“你够了！你以为你是太阳啊，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吗？你都三十岁了，能不能成熟一点，别像孩子似的，只会哭着闹着要糖吃！”
“看来，‘离开你’这个决定，是我做得最正确的事情！”
“你说什么！”欧阳轩怒了，“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需要吗？”戚晓菡推开欧阳轩，往门外走去。
门口齐刷刷的站在好几个人，显然是被他们的争吵声吸引过来的，看见戚晓菡走出来，大家一愣，默默的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戚晓菡自然也当作没有看见他们，在他们‘让’出来的路里，自然的走过。
身后，传来的一声异响，估计是某人踢了桌椅发泄情绪。
戚晓菡稍稍停了两秒，再度提步离开，她一点也不想呆在这个压抑的空间里，甚至，她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回来呢！
若是不回来，袁瑷也不会因为怕失去欧阳轩，选择自毁清白，他们也不会因此产生误会而争吵。
*
戚晓菡忽然挂电话，让范瑾书毫无心理准备，心瞬间掉到了地上，碎了。
“心碎了？”
“偷听别人打电话不道德吧！”
纯属路过的焦博阳到不急着离开了，走到范瑾书的身边，把手架在他的肩膀上，“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说得太大声？”
“少来！”范瑾书推开了架在肩膀上的手，往走廊尽头的法医科走去。
这种糗范瑾书的机会不多，焦博阳自然是要抓住的，赶紧追上去，“这是要去找人？可我怎么记得某人不在？”
“平时冷得跟块冰一样，话都不多说一句，今天是怎么回事！”
“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关心一下你的感情生活，难道不对吗？”
范瑾书郁闷的盯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独守空房的日子，不好过吧？！”
范瑾书忽然站定，那深邃的目光足足看了他三分钟，他总算是看懂了，他的高冷其实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他有一颗闷-骚的心。
冷瞥了他一眼，进了法医科的办公室，“杨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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