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陈静娴撇了撇嘴，“还能发生什么事，张清趁着半夜过来，就是想问我要那些视频。”
“我也想知道那些视频在哪里？”戚晓菡冷道。
“不怕老实跟你们说，我根本就没有那些视频，我就是骗她的。”
陈静娴感觉他们不相信，“我真的没有！视频在路垚那里，他一直都随身携带的，但那天发生车祸之后，我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哦？”
“视频存在一张SD卡里，那张卡他就藏在工作证的夹层里，为了防止它掉出来，他还用透明胶把证件袋口贴了起来。”
上次范瑾书把路垚和张清带回警局的时候，他的确是见过路垚的那张工作证，当时他还很奇怪，明明就是一张电子卡，为什么要装在透明的胶套里。他当时还以为是路垚对自己的工作极为重视，所以连工作证也重视了起来。
谁能想到，内有乾坤呢？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戚晓菡道。
“应该没有了吧。这种事，谁会到处说啊！”
范瑾书微微摇头，不对，陈静娴还是没有说实话。
从那天路垚和张清在审讯室的争执来看，张清此前并不知道丈夫与女儿之间的事情，那种失魂的惊讶，伪装不出来，“你看过SD卡里的内容吗？”
“没有。”
“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那张卡里，存了什么内容？”
陈静娴想了想，随后点头。
戚晓菡暗觉卡的内容可能有其他内容，问了陈静娴最后一个问题，“张清是怎么掉下去的？”
“她逼着我把视频交出来，但是我真的没有，纠缠着，不知道她怎么就掉下去了。”
“你推下去的？”
“那个…我是不小心的……”
戚晓菡‘嗯’了一声，“但愿如你所说，你是不小心的，而不是你趁着她身体有异样，把她推下去的，你要知道，现在科技如此发达，没有什么东西是验不出来的！”
说完，抢过范瑾书手上的车钥匙，率先离开了病房，这里面已经没有她什么事了，不如先回车里等大家，顺便补个眠。
范瑾书等人忙完，可以收队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看着戚晓菡睡得整香，不忍打扰，小心翼翼的越过去，帮她系安全带，可没想到，自己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她。
一瞬睁大的双瞳，吓到了好心办‘坏’事的范瑾书。
静静地近距离四目相对，感受着对方的鼻息迎面扑来，各种情绪划过脑海，堵在心底的话，在喉咙里酝酿着，随时都可以脱口而出。
范瑾书的手，离侧面的安全带扣很近，离她的脸颊很近。
只要微微动一下，就能抚过她的脸。
他的指尖颤抖着，想做，却又在隐忍着……
戚晓菡惊得连眨眼都忘了，认真的看着范瑾书的双眸，脑海一片空白。
范瑾书眉头一紧，快速的收回手的同时，坐回了自己的驾驶位上，忍着满脸的尴尬，“我只是想帮你系安全带。”
戚晓菡将自己的头发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以同样的尴尬回了一个字：“哦。”
“安全带。”
“啊？哦。”戚晓菡转身将安全带系上。
两人的手无意间擦拭而过，像是碰到了可怕的东西，快速收了回来，尴尬的气氛快速的充满了整个车内空间。
“啊，太好了，你们还没走。”侯歆智边说着边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我就去上了个洗手间，那帮人就走光了，太不讲义气了！”
侯歆智自顾自的说完，这才发现车里的气氛不对，“啊哦，我是不是上错车了？要不然我还是打车回去吧。”
“不用……”戚晓菡快速的回答，顿了两秒才接下去，“那么麻烦。”
“开车了。”
侯歆智坐在他们的后面，默默的瞅着他们俩的背影，尴尬癌都要犯了，“戚主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不喜欢那三个字，以后换个称呼。”戚晓菡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是怎么听出来陈静娴在说谎的？”
“我检查张清尸体的时候，发现她的背部的衣服上，留有一些横条状的污迹，而部分窗台上，有被擦拭过的痕迹，这痕迹恰巧与张清衣服的污迹一致。当然，这痕迹，有可能是在她掉下之前沾到的，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让我彻底起疑心的是她对整件事的回忆与叙述，从她睁开眼睛见到张清，到张清掉下去，这个过程说得太流畅，不像是回忆，更像是她早已经想清楚的内容，只是把这部分的内容，叙述出来。
第三，你们刚把王峥杰带走没多久，按理来说，医护人员的警觉性会比平时敏感。一个大活人，穿过整个走廊，轻而易举的走到最末尾的病房，有点不太可能，更不要说张清掉下去的时候还穿着高跟鞋了。
不管你是否穿过高跟鞋，都应该听过高跟鞋与地面摩擦时发出的声音吧？所以，张清并不是自己走到王峥杰的病房的。又或者说，她并不是在那个时间里去的。
最后，就是我问的那个问题。但凡是正常的人，半梦半醒之间看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个人，肯定会被吓到的。”
戚晓菡说道这里，暗暗的看了范瑾书一眼，似乎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
“然后肯定会做出相应的反应，对吧？”侯歆智听得正入迷，戚晓菡忽然禁音，他以为她在考自己，帮她接下去，“所以，只要一试探，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戚晓菡回过神来，“对。”
“哇塞，晓菡姐，我觉得你好厉害哦！你竟然能在短时间内，想到这么多东西！而且，用行动直接揭穿谎言，比用语言戳穿，效果更快更直接！”侯歆智对戚晓菡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晓菡姐，你只做法医太可惜了！”
范瑾书趁机插话，“那你觉得她要做什么？”
“做……”侯歆智差点掉坑里，“嘿嘿，我不告诉你！让你干着急！”
“你确定我真的想知道吗？”
“你想不想知道我不懂，我只想知道晓菡姐有没有男朋友。”侯歆智坐在后排正中间的位置，两手架在前排桌椅的靠背上，“如果没有的话，我表哥在滨市消防队工作，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他又高又帅，还很暖心，而且还超会做菜的，跟了他之后，家务啥的，都不用你担心了，他全都能负责！”
范瑾书忽然踩了刹车，侯歆智险些飞了出去，“老大，不带你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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