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欧阳轩就出现在了负一楼的法医科。
戚晓菡对昨晚的事情还憋着一肚子火，现在想起来，被他撞到的肩膀还有些隐隐作痛，“有事说事，没事离开！”
欧阳轩的表情僵硬得很难看，不知道自己一大早的又那里惹到了她，又不能不说事，“湖景湾小区里粘贴了一份寻人启事，上面要寻找的人就是被棒球棍砸伤的那女的。”
“我打算去看看。”你去吗？
自己不揭穿，还愈演愈烈了？戚晓菡冷笑，“慢着，不送。”
欧阳轩：……他有一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早知道她会说这句话，他刚才就应该把话说完的。
现在再说那句话，显然不合适了。
唯有慢吞吞的往外面挪，试图等待戚晓菡的回心转意。
怎知，他都走到办公室门口了，还没有等待戚晓菡的话，在心底沉了一口气，“我走了？”
走吧！谁不给你走呢！
戚晓菡依然不理会，继续做着自己的未完成的工作。
等办公室安静下来之后，戚晓菡发现自己已然无心再继续看手上的书，她似乎对欧阳轩‘戏弄’自己更感兴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拎着包走出去，“等我，我也去。”
终于等到了她的这句话，心头划过了一丝甜甜的味道。可惜，现在的他并没有发现戚晓菡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陪他前往。
没多久，两个人一起到湖景小区5栋，欧阳轩的朋友胡溢家。
简单的互相介绍之后，胡溢就把欧阳轩和戚晓菡带到了阳台上，指着对面的三栋七楼阳台道，“就是那一户，7栋一单元7-11-A号房。”
乍看一眼，那栋楼与其他的小区没有什么特别的之处。
欧阳轩没有看出什么，顺口问了一句：“你有什么想法？”
既然是‘看戏’，自然也要参与演戏了，不然岂不是白来了？戚晓菡‘认真’的盯着那阳台看了好久，“你确定你没有数错楼层，数错房间？”
“确定啊。”胡溢不明白戚晓菡的意思，“那个时候他们站在客厅里吵架，没有拉窗帘，窗帘他看到那女的晕倒之后才急急忙忙去拉的。”
门，客厅，阳台是在一条线上的，若没有在门与客厅之间做隔断，那就是属于闯堂风式的结构。
这样的户型结构，普遍用于现代的住宅区结构。
“你去书房拿手机再回到这里，花了多少时间？”
“十几秒吧，最多二十秒。”胡溢边说边把他们带到了书房，让他们看书房与阳台之间的距离。
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从阳台到走廊的第一间房，的确用不了多少时间，再说，当时的情况那么危急，步伐肯定是极快的，十秒钟的时间也就算是多的了。
戚晓菡在思索之间，又一次走回到了阳台，比对着两栋楼之间的阳台位置是否一样，冷光扫了欧阳轩。
感觉她才是侦破案件的警察，而欧阳轩只是一个陪衬。
“你从这里爬到对面的阳台，需要多久？”戚晓菡看着阳台花架上的韭兰盆栽问道。
欧阳轩嘴角微微的张大，满脸写着‘你在跟我开玩笑吗’，A户与B户之间的阳台可是隔着入户花园的位置，少说也有三四米的距离，怎么可能从这个阳台上爬到那个阳台上？
再说了，就算是想爬，这也没有任何下手的地方啊！
戚晓菡似乎也觉得不太可能，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那个想法，“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你打过寻人启事上的电话了吗？”欧阳轩问道。
“还没有，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人家说，所以就想等你们来了再决定。”
“打。”
胡溢输完了电话，在按下拨通键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我要说什么？”
“了解具体的情况，什么时候失踪的，失踪的时候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这之类的基本信息，暂时不要说你那天晚上看到的事情。”
胡溢点头，拨通电话之后，按了免提。
“录音。”戚晓菡补充了一句。
胡溢照做。
“您好。”电话接通了，对方很着急，“请问您有我妹妹王芳的消息是嘛？”
“是这样的，我是在小区的电梯里看到了您贴的寻人启事。我想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这样的话也比较方便帮你一起寻找。”
“谢谢。”她顿了顿，“是这样的，我叫王霖，我的妹妹叫王芳。几天前我接到妹妹的短信说，要临时出差几天，所以这几天她没有回来住，我也没有太在意。但是，昨天他们单位的领导找到我说，我妹妹好几天没有上班了，我这才知道她没有去出差。我再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戚晓菡和欧阳轩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约而同的将笔和笔记本拿在手上，在听到王霖的话之后，快速的在纸上写了下一个问题：问她什么时候收到短信的。
两人同时指给胡溢看，胡溢快速的看了两人，脑中闪过了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时间细想，照着说：“那你是什么时候接到妹妹短信的？”
“9月16日晚上。”
胡溢激动的小声说：就是我看见杀人案那天。
欧阳轩把手放在他的腿上，微微的对他摇头，让他不要说出去。戚晓菡那边已经写下了下一个问题，“这几天你们都没有联系吗？”
“没有。因为我的工作比较忙，经常要加班，所以我也没来得及跟妹妹聊上几句。”王霖的语气怪怪的，显然是在责怪自己，若是早一点跟妹妹联系，她就会发现妹妹失踪了。
欧阳轩的手上下摆了摆手，暗示胡溢可以挂电话了。
胡溢安慰了几句，并说自己会多帮她留意留意，有什么消息会第一时间联系，随后挂了电话。
“你们看，我没有说谎吧！我真的不是心理有问题，那天晚上我真的看到了凶杀案！”胡溢显得有些激动。
戚晓菡暗暗的看了欧阳轩，这‘戏’还演得似模似样的嘛，“这不能代表真的发生了案子。”
欧阳轩微微点头，“现在只能说明，你当天晚上会以为的‘死者’是他的妻子霖，这是不对的。但是，王芳是不是在那天晚上出事的，暂时还没有办法证明。”
“我都已经看到了，难道还不能证明吗？”
戚晓菡：“尸体呢？血呢？”
“这……”胡溢无言以对，这才是最大、最关键的问题。
戚晓菡微微的摇头：欧阳轩，这错漏百出的戏，真的可以谢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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