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瑾书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沉思着。
也不知道他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起身，往门外走去，敲了戚晓菡的房门，“睡了么？”
“还没，怎么了？”戚晓菡走到门边，并不打算开门。
“明早我们去沙洲市，估计要带两三天的时间，你准备准备。”
戚晓菡一愣，“去沙洲干嘛？”
“王峥杰中毒的原因，我觉得会在那里找到答案。”范瑾书听出了戚晓菡的迟疑，“你不想去？”
“也不是……”
“那就行了，明天早上我们六点半出发。”
戚晓菡微微张口想告诉他自己“不想去”，但范瑾书的脚步声已经远了，最终唯有将所有的话，咽了回去。
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那一片黑暗。
如她此刻的心情，黑了。
她有些害怕回沙洲市，但又知道范瑾书选择叫自己回去，一是因为自己的“地头”，熟门熟路，二是因为自己对苏然的案子最为熟悉。
可想到袁瑷不惜用伤害自己的行为来抓住欧阳轩的心，戚晓菡就有些害怕，生怕自己回去会刺激到她，她又做出什么极端的行为来。
另外，还有欧阳轩……
她有些害怕见到他。
他们之间的状态，从那天在欧阳旌的公墓前谈崩开始，就没有正常过，说不到几句话就会吵起来，怎么相处怎么感觉不对，尤其是在遇到范瑾书之后，对他的爱，正一点一滴的流逝。
若是再这么下去，可就真的覆水难收了！
她不知道怎么化解，只想像鸵鸟一般的逃避，能不见，就不再见面了吧！
可……回沙洲市是工作，不得不去啊！
带着纠结与忐忑，夜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在指尖溜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戚晓菡带着各种疲倦感，坐进了范瑾书的车里，范瑾书看懂了她的状态，却并不打算明说，在心底默道：别怪我逼你面对，这是你教我的，处理事情之前，先把心情处理好。
两人到底特案组时，正巧在院子里遇到了正准备出门的欧阳轩和何文钰。
“你们？”欧阳轩道。
“苏然的案子怎么样了？”
“我们正打算去看守所找苏然呢。”
范瑾书点头，“正好，我们跟你一起去。”
何文钰是一个聪明人，这三个人的状态一看就不对，他才不会一股脑的往前冲呢！“晓菡姐，既然有你在，那我就不去了，我趁着这个时间，把程舞的资料再整理整理。”
说完，一溜烟的没有了影子。
范瑾书静静的看着何文钰，心底挂起了彩虹：这小子，我喜欢！
欧阳轩的目光集中在戚晓菡的身上，“你是坐我的车，还是他的？”
“什么你的我的？”范瑾书收回了停在何文钰身上的目光，“去个看守所，还要开两部车？”
欧阳轩静了两秒，“那上车吧，你们一大早赶过来也累了。”
欧阳轩拉开了副驾驶的门，等戚晓菡上车，没想到戚晓菡还没反应过来，范瑾书已经坐了进去，“愣着干嘛，上车啊！”
“那坐后面吧，后面更宽更舒服。”
“好。”
范瑾书透过镜子与玻璃的反光，看到了戚晓菡的不安，转头对与欧阳轩聊了起来，缓解气氛：“上次说的程舞，怎么样了？”
“从表面上看，程舞的死，跟这些事八竿子打不着，但根据实际调查的情况上看，这件事十有八九是苏然和苏柏桦的一个心结，我们先要把这个心结解开，才能找到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戚晓菡来了兴趣，“怎么说？”
“不用问也知道，无非就是三角恋呗。程舞喜欢苏柏桦，苏然喜欢程舞，苏柏桦又不喜欢程舞。”范瑾书一脸的无所谓。
欧阳轩扯笑，“还真不是这样的。”
“啊？”
“从我们调查到的情况来看，程舞喜欢的人是苏然。”
戚晓菡一点也不意外，“苏然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优秀，长相一般，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到很踏实，很舒服，而从程舞的生活照来看，她的性格又偏向于静，透着一种婉约之美，所以她不可能喜欢苏柏桦那种痞样的。”
“柏桦以前不是这样的。”范瑾书苦苦的笑着，“学霸是什么样的，他就是什么样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点死-读书！我知道你们不信，等回头我找到读书的时候拍的照片给你们看，你们知道了。”
“等你找到了再说！”戚晓菡说得清淡，不过气氛已经缓和了不少。
范瑾书挑眉，“继续说苏然的事，这次去见苏然，你是想跟他了解程舞？”
“嗯。”
“想好怎么谈了吗？”
欧阳轩一愣，侧目看了范瑾书，在心底打了一个打问号。
是啊，他想着要去找苏然了解程舞的事情，角度呢？
要怎么问，苏然才肯松口？
欧阳轩打了一个转向灯，将车靠边停下，“你的意见呢？”
范瑾书暗暗的做了一个手势，指向戚晓菡，让欧阳轩去问她。
“晓菡，你觉得呢？”
戚晓菡不知道范瑾书为什么要点自己回答，这个问题，她怎么知道，她最看不懂的就是这种情情爱爱的问题啊。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爱情就是一件自寻苦恼的事情。
而且，她到现在都没有搞懂，程舞、邱玥、杜柔这三个女人跟住在疗养院的林妍有什么关系，跟苏柏桦建立的网站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想到网站，戚晓菡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当初我们查徐乐的时候，徐乐不是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钱吗？她会不会是也‘蝶煞’呢？”
“当初我们查到的唐森有给徐乐买包，但是你却告诉我们，唐森和徐乐之间，没有任何的关联，力保唐森，到底这唐森是什么情况？”
戚晓菡问完，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弥漫在他们之间的，是一连串的疑问。
这些疑问看似没有联系，却又依依相关。
“不，现在还不是找苏然的时候，要是打草惊蛇了，一切可真就来不及了！”范瑾书道，“先回局里，从长计议？”
范瑾书试探性的询问，他知道欧阳轩好面子，不敢说得太生硬，再说，他还是分得清主次的。
欧阳轩静静的看着范瑾书，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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