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翁梓楚惊诧的看着戚晓菡，“嘶……”
她赶紧悟了手上的伤口。
“药箱在哪里？”
“进门第一张桌子的第二个抽屉里。”
戚晓菡应声出去，快速的找到药箱，帮翁梓楚包扎伤口，“还好割的不深。”
“谢谢。”
“呵，这一声‘谢谢’，谢得古怪！”戚晓菡对此感激并不领情，“我倒是要感谢你，没有死在宿舍了，给大家增添麻烦。”
戚晓菡将药箱收拾好，放回原处，“你今天休息吧，明天八点，准时回去上班！”
“我已经辞职了！”
“难道你不知道辞职是需要提前交报告的吗？在没有获批之前，你依然是法医科的一份子，你有自己未完成的工作要承担！”
翁梓楚低头不语。
“怎么，有勇气死，没有勇气完成工作？”
“不是啦，我……”翁梓楚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没有解开的心结，戚晓菡唯有耐着性子问下去，“你应该还欠了大家一个想死的理由。”
“我觉得很丢脸。”
“听不懂。”
翁梓楚温怒的瞧了戚晓菡一眼，摆出了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你不要告诉我，你自杀是因为那天在案发现场发脾气。”戚晓菡瞧着翁梓楚的表情，知道自己猜中了，无奈的扯了嘴角，“有必要吗？”
“有…因为……”翁梓楚尴尬的将自己的单相思告诉了戚晓菡。
戚晓菡豁然开朗，原来自己误会了范瑾书。
不过，因为最近太忙了，根本就没有时间仔细去琢磨这个‘误会’，甚至压根想不起这件事。
当误会被澄清的时候，戚晓菡随口接了一句：“所以呢？”
“你…真是！我白跟你说了这么半天了！”翁梓楚撇嘴，一脸的不高兴。
“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在忙着处理案子，根本就没想起这件事，所以，我觉得是你自己想多了。”
“就算大家表面上不说，心里也会偷偷说的吧！”
“表面上不说就好了啊，你管人家私下里说什么？”戚晓菡很不理解那些爱胡思乱想的人，“你们也常在我身后骂我吧？我要是真的要计较，你觉得你会安安静静的过了这几个月吗？”
翁梓楚闷哼，“谁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也许你现在不说出来，是想在什么地方挖坑，要埋了我呢？”
“请问，你是活在宫斗剧里了吗？”
“嗯？”
“平时我们的工作那么忙，但凡是有点时间，我恨不得用来睡觉，哪有闲情逸致去管你在干什么？”
翁梓楚似乎不太相信，追问：“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你从来没有想过要给我穿小鞋，把我弄走？”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新官上任，不都是要把原来的‘老员工’整个半死，然后选用自己的人吗？”翁梓楚诧异的看着她，“而且杨松还给我们说，你们打算去医科大招几个新人来队里实习，然后慢慢的扶正，那到时候我岂不是……”
哦，原来如此！
戚晓菡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杨松那家伙听头不听尾，胡乱揣测，添油加醋的宣扬出去，“嗯，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以你的能力，窝在这里当副职，有些委屈你了。你可以拥有更好的！”
“不懂。”
“你是清洲市人吧？有没有想过回清洲？据我所知，清洲刑警队法医主任一职，一直都是空缺的，所以我跟瑾书商量，推荐你过去。”戚晓菡顿了顿，“据我所知，推荐书已经送上去了，这几天应该就跟调令一起批下来了。”
翁梓楚上下打量着戚晓菡，眼神极不友善，“你没骗我吧？”
“需要吗？”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戚晓菡也不愿意再说了，起身退出了翁梓楚的宿舍，临走前留下了一句：明早八点，记得准时上班！
*
午夜时分。
戚晓菡刚睡着，就被电话惊醒了，“别告诉我，又有案子！”
“下楼吧，我在楼下等你。”
戚晓菡拖着疲倦身体，用最快的速度下楼。
望着外面一片漆黑，戚晓菡的脚步不由得一顿，像是被灌了铅，怎么也没有办法再往前走一步。
那扇玻璃门，将光亮的单元楼与黑暗的小区环境隔开了，黑白分明的界限。
她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出过门，没想到，午夜十二点之后的小区，黑得如此吓人！手机在手上攥了攥，本欲往前走，却又后退了一步。
犹豫着要不要给范瑾书打电话时，他如天使一般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走啊！”
“哦。”戚晓菡低头快速的走了几步，跟上了范瑾书的脚步。
手机电筒的可见度并不高，但许是有了范瑾书在身边，这样的黑夜，戚晓菡似乎也不在惧怕。
扯着范瑾书的衣角，望着地上的光晕，一路往前走。
去什么地方，戚晓菡没有问，只知道一路七转八湾，走了半天，没有走出小区，但亮光渐渐的扩大了。
闪烁这光影里，还有红蓝两色。
想必是已经达到了，微微的松开了手。
范瑾书微微回头看了自己的衣服，“衣服捏皱了！”
“不是应该介绍案情么？”戚晓菡仰头看了单元号，果然，他们只是从最靠近小区大门的单元楼，走到了最深处的单元楼里。
“还记得肖胖吗？”
“我应该记得吗？”
“他是这个案子的死者，原名肖柯，但是因为他重达200公斤，所以小区里的人都叫他肖胖，住在301室，我刚才已经通知杨松带着工具过来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乘坐电梯达到了案发的301室。
“我这是走进垃圾的世界了？”戚晓菡喃喃自语，接过了杨松递过来的手套，脚套，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地上的薯条、薯片，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死者肖柯，“啧啧……”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肖柯坐在沙发上，他的周围满是被捏得粉碎的薯片，左手拿着铐鸭腿，右手铐羊架，而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
整个客厅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强酸异味——肖柯的呕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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