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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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两天的情况看,于卫还是有信心的,自认为白雪已经将自己认定为她的男朋友了。书书网 更新最快
但是她究竟在想什么?却琢磨不透,干脆不想了。
下午的阳光依旧光芒四射,好在湖面不时有微风吹拂,还有一丝的凉意,并不感到炎热。
他们边聊着天,边划着船,中间休息了两次,最终到达了对岸,一看表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比起快艇来慢上不知道有多少倍。
不过,划船有一种浪漫,在慢节奏中享受着湖光山色带来的惬意。虽然,他两人划船划得双臂疼,但能使彼此心爱的人快乐,那就是他们的快乐!
上了岸,火热的太阳已经西斜,温暖的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她俩都微笑着,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天下来好像每个人的皮肤都被抹了层红铜的颜色,饱受了阳光的滋润。
尤其是白雪,在洒满阳光站立处,显得那么的俏丽,就好像是一幅油画,看起来是那么景色宜人,让人忍耐不住多看几眼。
倒了3趟公交车,他们终于回到了学院附近,在一家餐厅,点了四个菜吃了几碗米饭后,送两位女人回到招待所休息。
于卫和典启一起要去火车站买明天的票,到了汉口火车站一看,那里有卧铺啊?根本没有嘛!
于卫突然想起了汉口火车站的军代处,前一段时间二队还帮助军代处出了公差,帮着他们从老火车站搬东西到新客站,整整忙了一天。
灵机一动,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有去试试了!
正好军代处长在办公室里,对于为他们有些印象,于卫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没想到处长满口答应。
根据两人买票的情况,知道都是明晚8点左右开往bj的特快的卧铺,就约好他们明天两点半左右到他这里来取票。
他俩想把钱给处长,处长摆了摆手说:“你们明天取票时再给,我也不知道票价是多少来着”。
出了办公室来到车站广场,两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没想到在这火车票难买得情况下,顺利解决,而且是那么的顺利。
回到招待所,白雪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电视,听到敲门声,问到:“谁呀?”
“我,于卫!”于卫兴奋地回答。
开了门,见到穿着睡衣的白雪,头发蓬松地盘在脑后,一副欣喜的样子,他忍不住上前拥了上去。
(此处删去500字)
这就是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区别,毕竟人家白雪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读得书多,自然计谋就多。
也许感情没到那一步吧?既然你反对那我再不强求了,于卫这样想到,但是感觉自己憋屈,一肚子的怨气没处可发,气得他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宁忍者没让它流出来。
自己点了一根烟坐在上发上抽了起来,沉默、还是沉默,而白雪坐在床边默默地盯着他看,看出了他的不高兴,但并没有改变她的决定,她没有回心转意。
等他抽完了烟,心情平静了许多,淡淡地说到:“我得走,晚上我不能留在这里,按照规定我们要查铺的,新来了政委,今天正好他值班!”
“那典启呢?”她问,一天的接触她已经熟悉了对典启的称呼。
“他不用!”他显得很冷漠。
“为什么?”又问。
“这不明摆着吗?人家是夫妻,我们是恋人,不,是朋友,可能连朋友都不是呢?”显然他是负气地作答。
她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可能是为了安慰他,或者是自己觉得有些过分?温柔地对他说:“你别生气了,总的有个准备吧?这才来第二天,留给以后不好吗?”
他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咽不下这口气,但总的有个风度嘛!只回了声:“没事!”就在么有说什么。
看了看表已经9:30分,就又说:“我得走了!该查铺了!”
她看上去有些不舍的样子,无奈她别无办法,她也知道军人是以纪律为先的,违反纪律是要受到处罚的,她不想因为自己而给他带来不便。
“我走之后你把门反锁起来,谁叫门你都不要开啊!”于卫嘱咐到。
“说上不就行了嘛?为啥反锁?”她不解地问。
“为了对你负责啊!要是冲进一个坏人来,那你一个小姑娘,不是就惨了?总之,你听我的把门反锁就对了!”于卫认真说到。
“听你的就是了!”她回答。
于卫拉开门准备出门,又想起什么回头嘱咐说:“还有,屋里有电话,我把队里的电话写在了纸上放在电话旁了,有什么急事就打电话找我!”
“知道了!”她说。
“那你现在反锁门吧?我在外面有钥匙试试,打不开为止,我就放心了!”于卫说着拉上了门。
白雪在里面扭响了反锁的旋钮后,于卫用钥匙试了试打不开门,这下放心了。对着门内大声说:“那我走了啊!”
“好吧!”门里传出白雪的声音。
于卫的离开的场景很简单,两人并没有像先前一样的缠绵,甚至连个拥抱都没有,看起来合情合理,并没有什不对的地方。
然而,从先前的热烈到现在的平淡,真的没有问题吗?有,那就是在于卫心里有了芥蒂,原因是她刚才的拒绝。
于卫带着遗憾暂时离开了招待所,回到队里正直熄灯前洗漱时间,他也洗漱准备睡觉。
进了洗漱室,大家都以惊奇的眼光看着自己,黄英杰边刷着牙边说:“你回来了?我正想找你去呢?”
“为啥?”
“今天不是新来的李政委值班吗?他让我找你!”
“那你咋不找去?”
“我这不是洗漱完就去嘛!嘿嘿!”黄英杰呲着满嘴的牙膏泡沫说。
“真的假的?”
黄英杰漱了口之后大声说:“那还有假?”离开洗漱室时又说:“行了,回来了也少我跑一趟!”
“你就编吧!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吗?”
“是吗?不是怕你不回吗?赶紧睡觉吧!”黄英杰说。
于卫心想:黄英杰到底说的真的假的?看样子像是真的。顾不上多想,累了一天上床准备睡觉。
看见旁边铺上典启的铺空着,铺盖卷在一起,自己心里感觉很失落,就问外屋的肖兵:“肖兵,你知道政委问起我吗?”
“不知道,没听说!”肖兵回答。
顾不了想那么多了,一天的劳累让于卫很快入睡了,睡着睡着,好像蚊帐外有手电筒的亮光将自己晃醒。
“谁呀?照什么照,烦不烦人哪?”于卫被吵醒,睡眼朦胧很不乐意。
“这是咱们新来的李政委,我们一起来查铺,你在就好!”于卫听出这是区队长老马的声音。
一听是新上任的政委,于卫想立刻站起来,却被李政委叫住:“别起来了,我就查查铺,人在就好,赶紧睡吧!”
手电筒的光线下,也看不清政委长啥样,只觉得他身材微胖,说话带着hn腔,从声音初步判断他挺有亲和力。
等他们走后,于卫长舒一口气,心想:回来真及时,要不然岂不是让政委拿自己开刀,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中。
第二天,又是一个大晴天,自己的二百元钱在昨天一天都花的只剩十几元钱,今天出去主要是在市里转,身上没钱怎么能行?
一起床洗漱完毕,就找到胡纯问他:“胡纯,你那里有钱吗?”
“干嘛?”胡纯问。
“还能干嘛?给我借点呗!”于卫说。
“有,不过在银行里,得取!”胡纯回答。
“方便吗?方便就取点,等着急用!”于卫说。
“要多少?”又问。
于卫想了想说:“三四百吧!”
“到底三百还是四百?”又问。
想着还要买火车票,于卫就说:“那就四百吧!不过我得慢慢还你!”
“这没事,你就先用吧!”胡纯爽快地回答。
“哎!你今天没事的话跟我们一起去转吧?顺便帮我们照照相,昨天使你的机子,还玩的不太灵光,还得你亲自操作!”于卫邀请他说。
“行,没问题,今天甘做电灯泡,陪你们转,哈哈哈!”胡纯高兴地说到。
于卫、胡纯两人一起先到银行取钱,胡纯取了500元给于卫400元,自己留了100元。
钱一到手,于卫脸上露着笑容说:“咱们这就去招待所!”
于卫敲响了招待所房间的门,没拿钥匙直接开,是因为胡纯在场,敲门给白雪留下充足的时间。
门打开,只见白雪俏丽的身影,在朝阳的照射下,犹如画景里的秀丽。只见她微笑着说:“来了!”
“嗯!还有老胡也来了,他也要陪我们一起逛街,看样子你都准备好了?”一晚上没见面的于卫此时见了她极其兴奋。
“嗯!好吧!我收拾下就走!”她见了他似乎同样的兴奋。
白雪边收拾包,于卫问她:“昨晚睡得怎样?还好吧?”
“还可以,前半夜睡不着,后半夜就好了!”她委婉地说。
“为什么?是不是换了新地方就不适应啊?”他问。
“不是的,主要有人来了电话?”她说。
“谁呀?还知道这里的电话?”他问。
“你们队里人打来的!”她说。
“谁呀?不会是政委吧?”他问。
“是你们队的一个人,叫杨林的人!”她说。
没等于卫说话,坐在一边的胡纯忍不住气愤地说:“杨林这小子,平时看不出,还有这一手,什么他妈人,小人行径!”
“还有谁打了电话?”于卫思虑着说。
“就一个,骚扰的我都没睡好!”白雪一笑说。
于卫想:这队里面的人藏龙卧虎,别的班上的人没什么深交,也不十分了解,有使坏的人,说不定有人打着杨林的旗号来骚扰的呢?
看来白雪的到来,确实激起了年轻干部学员的热情,也是对自己非常妒嫉的,由于嫉妒心的作宗,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作出了点不道德的事情,也有情可原,只能说明自己找的这个女孩的确不错。
“你想啥呢?怎么发了愣啊?”胡纯问话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想着这些怂人怎么能干出这些事来,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于卫摇着头无奈地说。
“这些狗日的,怎么能干出这种下三赖的事情来,真他妈混蛋!”胡纯帮腔说。
“其实很简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队里来了位美女,那些心境浮躁的家伙们开始原形毕露了!”于卫淡淡一笑说到。
看着白雪已经收拾好,便说:“走,别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外面的好天气还等着我们那!”
“走,今天陪你们转个够!”胡纯顿时来了情绪。
白雪则满脸喜悦地跟随他们一起下楼,叫上楼下的典启夫妇,5个人一起出了招待所。
在外面小饭店吃了早餐,正好碰见刘树也在吃饭,约上他一起6个人就直奔武汉商场而去。
逛街啊!实在是女人们的爱好,对于这些大老爷们来说,就是一种煎熬,可是为了陪两位女士高兴,只能忍受着这种煎熬了。
衣服、化妆品、小饰品都是女士的最爱,可我们工资才每月150元,一件好一点衣服也得200左右。
白雪看上一件桃红色的连衣裙,质地很不错,连衣裙打折下来180元,她可能也嫌贵,在转了几个商场之后,最终又回到桃红色的连衣裙旁,凝视着它好像很钟情的样子。
胡纯和刘树两人攒护着让于卫买一件给白雪,于卫也没愣着直接对白雪说:“如果看上了,就给你买上!”
“我是嫌它有些贵了,可是再也没有我看上的了!”她似乎在撒娇的说。
于卫狠了狠心喊服务员:“服务员,把这件衣服拿一个165的码开个票!”
“就看上这件了?”服务员边取衣服边说。
白雪冲她点了点头。
“看这丫头长得多水灵,这件连衣裙配她再好不过了,现在马上秋季了,我们打折,要是前一阵子这件衣服还280元呢!”服务员满脸堆笑着说。
幸亏不是280元,要不然连取火车票的钱可能都不够了,花这么多钱买一件连衣裙,于卫实在是心疼极了。
但表面上还做出极为大度的表情,正准备拿上开好的单据准备到收银台付账时,白雪拉住了他悄声说:“要不算了吧?”
这时候那人的尊严感一下上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票都开好了,这时候再不去结账,这种事情于卫是坚决做不出来的。
关键是这件连衣裙是白雪看上的唯一一件衣服,她穿上它犹如出水芙蓉,盛开的牡丹显得美艳而华贵。
“这怎么能行,你别管了我来买!”当即在收银台付了帐。看见白雪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于卫心里乐滋滋的、美滋滋的甜蜜。
典启也给老婆买了一件衣服,不过花了120元,那也挺昂贵的了。谁让人家是一家人呢?花自己的钱心疼啊!
出了商场已至中午,几个人在一家小饭馆里要了几个小炒,吃了一顿饭花了50多元,这个钱是于卫付的帐,尽管胡纯抢着付钱,但于卫没有让他付钱。
原因很简单,白雪来了,胡纯又是借钱给自己,又是陪着逛街,于卫心中很是过意不去,虽然这钱是从胡纯那里借来的。
看还有些时间,几个人到武汉商场对面的中山公园里转转。武汉中山公园坐落在汉口解放大道旁,对面是武汉商场。
中山公园始建于1910年是由武汉商人刘歆生建造,是刘歆生的私家花园,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已成为集多种服务功能的综合性公园。
保留着中西合璧的雅致园林景观,是武汉商业中心的“绿宝石”。
转来转去,看了看表典启突然说:“咱们还得取票去呢!咋办?”
于卫一看表可不是已经2:30分了,跟人家约的是3:00钟,想了想说:“这样吧!白雪和你媳妇跟胡纯和刘树一起回招待所去,我俩去火车站拿票,这样两个都不耽误。
看大家没有意见,于卫和典启两人迅速离开公园,坐上开往汉口火车站的公交车而去。
取票的过程非常顺利,军代处长如约的在办公室里等着,等他俩拿上票后,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前面的担心一扫而过。
付给了处长票款后,俩人异口同声地说:“谢谢处长!”
“谢什么啊!就这点方便,能给咱们部队上的同志办点事,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份内的工作,以后你们身边的同志真的有购买火车票的事情,就告诉我!”处长爽朗地说。
离开火车站,坐上公交车直达解放公园路,两人各自进了招待所的房间里,感情这一趟,来去整一个小时,除了坐车一点功夫没耽误。
胡纯和刘树都在房间里同白雪聊着天,天哪地北的瞎侃着,在门外就听见胡纯开心的笑声。
等于卫敲门进去,胡纯高兴地说:“我们正说你呢!”
“背着我说我啥坏话?”于卫笑着问。
“什么坏话啊?是夸你有本事,能结识到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胡春乐呵呵地说。
“就是,我们都嫉妒的不行!”刘树添油加醋地说到。
“你们就拿我开涮吧!我们这叫郎才女貌最般不过了!嘻嘻!”于卫忍不住得意地笑着说。
此时看着白雪满面甜蜜的笑容,自己的心里更加甜蜜了。
“几点的车啊?”胡纯问。
“晚上八点整的车!”于卫回答。
“需要带什么东西啊!白雪!”胡纯又问。
“不用带什么东西,这次过来把你们麻烦的!”白雪客气的说到。
“带些麻糖啊什么的,有好多口味,这些都是武汉特产,带回去也让同学们尝尝!”胡纯好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地说。
“这些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一会到附近的小商场去买一点,给她带上!”于卫说。
“那好吧!我晚上和你一去送白雪妹妹哦!”胡纯热情地说。
“那我就不去了,晚上还要点名哦!”刘树有些失落地说。
其实刘树也想送,可胡纯捷足先登,没必要那么多人去,就打着点名的幌子,有意推脱。
于卫没多想,说了声:“行!你有事就忙吧!你天陪了一天了,挺累的!”
两人起身告别后,回各自独队里去了,约好了时间晚饭后胡纯来这里。
于卫看了看表下午4:30分还有两个小时,就对白雪说:“你累不累?”
“还可以吧?有啥事?”她问。
“我想带你去附近商场买点土特产,给你带回去!”他说。
“行,咱们走吧!”她也没客气。
两个人做了“麻木”来到了华南商场,“麻木”在武汉到处都是,是一种三轮摩托车改装后加了棚子,棚子是用铁皮焊好的,侧面有门,可以坐两到三人。
“麻木”就是三轮摩托车,是武汉政府为了解决下岗职工和低保人群的就业问题,临时采取的一项便民措施,十年之后就消失了。
没耽误功夫,花了50元左右买了两落子麻塘之类的特产,打包好后在附近吃了饭,就又回到了招待所。
因为知道典启不和自己一起去火车站,而是他由左诚陪着去送媳妇,于卫就打消了和他一起去的念头,谁知道左诚心里卖着什么药?
于卫和白雪回招待所房间不久,收拾好东西,胡纯如约赶到,还比约定时间早了10分钟,一间门就大声说:“你们准备好没有?”

“好了,好了!就等你来!”于卫笑着说。
“胡大哥你真准时!”白雪也笑着说。
“准备好了就走,赶紧走,被再耽误时间了!”胡纯急切地说。
等他们下了楼在在招待所服务台结完了这几天住宿的帐,一看三天一共120元钱,这又让于卫破费了一把。
等出了招待所大门,在车站坐上直达汉口火车站的公交车,一看表下午的6:45。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火车站没了两张送站票进了候车大厅,但他们没有见到典启夫妇和左诚。
“左诚这小子就会耽误功夫,到现在还没把人家送过来!”胡纯有意地调侃着左诚。
等他们进站以后,火车已经从远方驶来,这才看见左诚他们三人急急忙忙地从进站口出来,来到他们面前气喘吁吁地说:“你们动作快呀?也不等我们!”
“你别他妈的像只狗乱咬啊?谁说的不等你们!是你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胡纯气恼地对着左诚说。
当着白雪和典启媳妇的面左诚不好意思和胡纯吵,只是笑着应对,但笑容里有一种杀气,意思在说:你等着!看我不收拾你。
等她们上了车安顿好后,列车徐徐开进,她们在车窗里挥手告别,车下的人他们也在挥手致意。
于卫看见白雪的笑容中带着柔情,灵动的美目中噙着泪水,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不舍啊!
他们看着列车走远,都有种失落感,没有立刻离开站台,等到几分钟下一趟列车进站停靠。
于卫仿佛在列车车窗里又看见了白雪,明知不是白雪,只是长得像白雪的漂亮女子,车窗是打开着的,那女子发现于卫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看。
女子毫不客气地翻了他一眼,于卫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白雪。
胡纯乐呵呵地说:“没想到人家刚一走,你就盯上别人了?呵呵呵呵!”
没等于卫开口左诚就开了腔:“就你色迷迷地盯着看的时间最长,还说别人!”
“你小子咋这么作贱,说你了吗?”胡纯不客气地说。
“行了行了,你俩就别吵了,在这里叫什么劲啊!”典启插话说。
“我看你俩就是冤家,见了面就吵,每天要抬杠好多次,不抬杠你们都觉得没有事可干!吵吧!我们洗耳恭听!”于卫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
“嘿嘿!那倒是,我俩不抬杠确实没有什么事可做了!”左诚嘿嘿一笑说。
胡纯也放松了神情说:“我们这已成为一种乐趣了!”
不知不觉几个人已离开了站台,来到了车前广场,在广场逗留了一会儿,四个人决定走回去,因为距离学院也就4公里左右的距离,都是请假出来的,谁也不想回去太早。
几个人的脚步很快,45分钟的样子就走到了学院大门口,路上很少说话,就像一次轻装的急行军。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了正常,像往常一样的学习、训练和生活,于卫这个时期在资金上非常困难。
每个月要向胡纯还钱,每月一百元,剩50元,交25元的伙食费,再剩25元钱买些生活必需品,都不敢出校门。
不过接下来的雨季一直下了两个月的阴雨,想出去因为没什么意思,干脆就教室、宿舍、饭堂三点一线的来来去去。
无聊的时候和同学们切磋一下围棋,打打扑克算是消磨时间,和白雪的信件来往密切,基本上是一周两封信,从信的内容中,可以看出两人基本确立了牢固的恋爱关系。
刚刚回去的时候,白雪的来信说在武汉短短的三天时间里,不仅让她领略到了武汉的美景,还感受到了于卫的真诚和热情,说她已经爱上了于卫。
于卫则冷静地考虑和白雪的关系,一则是他内心里觉得学外语的女孩性情比较浮躁,崇洋媚外,注重物质上的享受,而在精神层面却疏于精雕细琢。
给她的回信,是再三考虑下写得,想想来了三天花了整整600元,这在90年代初期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是厅级干部三个月的工资收入。
所以感觉白雪这女孩子有些浮夸,根本不懂得节约,而她的家境并不是很富裕。
爸爸是铁路职工,因为长期在野外工资稍高,工资在180多一点,妈妈在敦煌公交公司刚改制过,工资也就100元上下,而家里每月给她寄去的钱就是100元钱,这在学校的学生中算是较高水平了。
于卫想自己本来就不太节约,再找个比自己更加浪费的人,以后成了家不就是家徒四壁吗?
人长的漂亮、气质好又是名校大学生,可以说是人见人爱的宠儿,能看上自己也是自己的福份,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白雪的回信,寄来的是一种渴望和抱怨,说他为什么觉得学外语的女孩轻狂、浮夸,他们学校是有些这样的女孩,可惜她不是,他是那种类传统的女孩子,是相对保守的那种。
于卫处于纠结中,不好下决心,也没再回信,可白雪再来信中则充满了悲观,说自己诚心向佛,有意出家当尼姑。
这小丫头片子,拿自己开涮的是吧?于卫这样想,但总觉得她的思想中有一种不良的思维,正是这种不良的思维,引起了他的重视,他想改造她,使她成为充满正能量的人。
看来她真正把他当成了自己心上人,心上人的婉转拒绝,让她备受煎熬,欲罢不能忘却,心中的思念越发强烈。
他把对她的改造变成了一种任务,渐渐地书信又多了起来,他像大哥哥一样,苦口婆心地劝导她,好像她真的要出家一样。
渐渐地他进入了她布下的套,越陷越深,以后便不能自拔了,这正是她的目的,也是因为她爱上了他。
又快到了一年一度的迎新春文艺汇演时间,由于去年没有拿上优秀节目一等奖,只给了组织奖,但二队的舞蹈却给学院上下留下了很深的映象。
尤其那《大海与水兵》舞蹈,让人感觉有一种年轻的活力,蒋队长是憋足了劲要上舞蹈节目,而新来的李政委则希望换一种表演形式。
这下让于卫为难了,因为这个任务队里直接交给了于卫,希望于卫更进一步,争取拿到汇演节目的一等奖。
于卫知道要想的节目成功必须要得到二队两位领导的大力支持,但从他们的情况来看,两人似乎没有沟通,各执己见,这让于卫无从下手。
这天中午,于卫被两位两位领导叫到办公室里,他们问于卫节目怎么组织?于卫回答:“我的意见还是舞蹈,因为学院每年的迎新春汇演,能得一等奖的肯定是舞蹈,虽然舞蹈排练起来难度较大,但我还是认为应该是舞蹈!”
“我在下面了解了一下,都说上次舞蹈的效果不好!”李政委思索地说。
“上次的舞蹈,实际上效果不错,很受欢迎,只是没有拿到一等奖而已!”于卫解释说。
“要说不排练舞蹈,随便整个节目倒是省事了,可是得奖的几率就会大大下降,毕竟舞蹈节目是大节目得奖的概率高!”于卫解释说。
一直没有发表言论的蒋队长此时说:“老李,于卫说的有理,我也认为舞蹈节目好!舞蹈的场面大,如果紧跟主题拿奖的机会就很大,因为学院只认这个,性和谐年都是这样的!”
李政委思索着没有说话,于卫看到这种个情况,就站起身来说:“队长、政委!你俩先商量出一个结果,这样我也好下手,你们先统一了思想,演什么都行,我先走了!”
因为此时于卫不好在那里呆着,总不能看着两人起争执吧?按道理说:政委是主管这些的,以前没配政委,队长只有一肩挑了。
可现在来了政委,这演节目的组织工作就属于政委的份内工作,可是队长又比政委了解队里及学院每年汇演的情况,这就需要好好沟通一下了。
等到晚上下了晚自习,于卫又去了队部,见蒋队长值班,就开门见山地问:“队长,你两位领导商量好没?到底是演啥节目?”
“舞蹈!”队长笑着毫不犹豫地回答到。
接着又乐呵呵地说:“政委刚来不久,不了解情况,在下面又听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意见,我一想就是你们区队长一拨人说的,他们懂个屁,尽瞎提意见!”
“这么说你们俩意见统一了?”于卫问。
“哪不同一咋整?我给政委做了做工作,说对你有信心!”队长笑着说。
“队长你可别这么说,这给我多大的压力呀!”于卫但心地说。
“没为题,你放心大胆地去组织排练,像上次一样,不,应该比上次还好,我和政委无条件地支持你,你就大胆地进行吧!”队长大声鼓励到。
于卫信心倍增大声说到:“保证完成任务!”
排练紧锣密鼓地按计划实施,这次于卫专门选择了《五星红旗》这首歌做为背景音乐,再串一个《人民军队忠于党》的乐曲。
《人们军队忠于党》在前,而《五星红旗》在后,人民军队忠于党的的乐曲主要编排队形,变换队形,以军姿军容步伐改编成舞蹈形式,在这段舞蹈变换时,摆上一组造型。
紧接着《五星红旗》乐曲响起,而对仅有的两位女学员,身着白色连衣裙上场,在两位男学员的陪伴下跳起抒情的舞蹈,其中编排有难度的动作,使舞蹈达到**,最后阶段全体舞蹈演员上场,抡起超大的五星红旗高高飘扬。
最后人塔似的造型,支起右臂指向右方,这幅画面简直太美。
于卫还请来学员俱乐部的主任,在舞蹈基本成型时,又帮着指导了一番,增强了细节部分,是整个舞蹈更加完美,也使得舞蹈演员和队领导的信心增强。
尤其是于卫,在偷偷观察了别的队的排练后,更加是信心百倍。
果然不出所料,在年底文艺汇演中,终于拿到了一等奖,这可把队长乐得几天合不拢嘴,最后决定从家里拿了三瓶白云边酒,自己掏腰包在外面请我们所有舞蹈队员们搓一顿。
队长、政委都在列,队长举起杯高兴地说:“这次演出拿到了第一名,我们二队从此彻彻底底的翻身了,再也不能夹着尾巴过日子了,也让全院的教职员工竖起了大拇指夸赞我们了!哈哈哈哈!”
接着又说:“这得感谢我们得于卫同志,是他不辞辛苦地、任劳任怨地担负起了编导的工作,而且又亲自参加表演,在这里我表示对我们的于卫同志,于导演,于导!表示由衷的感谢!”
此时它面向于卫继续说:“谢谢你!谢谢你对我们二队所做的贡献,不管你以后在哪里?我会永远记住你!”
队长诚恳的感谢,让于卫当着大家的面不知所措,自己一名中尉让一名上校同志这样的感谢,心里很不自在,觉得队长没必要这样大张旗鼓的表示感谢,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而对蒋队长来说,这一年多来,多亏于卫在文体方面撑着大场子,在重大活动使二队榜上有名,彻底地改变了学院上下对二队的看法,实际上就是让他重新得到了院领导的信任。
而政委虽然没有表示什么,可从内心中也流露出对于卫的钦佩,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二队任职期间,二队得到的荣誉,况且文体工作本来就属于真政工口子管理,得了个第一名当然很高兴了。
吃饭的场面其乐融融,大家都为能够获得第一名而欢欣鼓舞,三瓶酒根本不够喝。
政委又在外面拿了两瓶酒,大家这才感觉到位,就这样有些学员还要酒。队长政委总体把关,为了不让大家醉酒,喝的刚好,见好就收,就这样圆满的结束了这次的聚会。
同白雪的通信基本上是一周一封,白雪爱看书,经常为于卫介绍一些书籍。当然,于卫也不含糊,从小就爱看书的他,如今是遇到了知己,两人经常信中讨论各自观点,一谈就是长篇大论。
好像没几个小时这封信就写不完似得,非要把对方说服不行,你来我往的信件使得两人的感情更加精进,也跟加牢固。
很快到了放寒假阶段,家里来信说今年南昌的表弟付坚今年退伍,趁着复员未分配阶段已经到了边城。
于卫很兴奋,去年春节在南昌姨姨家渡过,今年的春节无论如何也得回家过年。
一考完试,学院像往常一样开始放假,在学校买上联程票一路奔波到家,还有几天就过春节了,假期很短才20天左右时间。
春节是祥和的,于忠诚见到儿子回来,别提有多高兴了,无比的喜悦浮现在脸上,和于卫深谈了一次。
俩人谈话的内容,一问一答,父亲问得多,儿子答得多。
“怎么样?学习紧张吧?”于忠诚和蔼地问到。
“还可以不算紧张!”于卫回答。
“你考虑过留校的事情没?”又问。
“考虑过,但没想留!”又答。
“边城毕竟是边疆,以后的事情不好说,留校毕竟有利于你的发展!”父亲语重心长地说。
“能咋样呢?那里毕竟不是家乡,留校以后当教员,一辈子不就是这样了!”儿子回答。
“哎!爸爸也不说你了,你现在大了,自己斟酌,自己决定,我的话只是意见而已!”父亲慈祥地说。
“谢谢爸爸对我的信任,我会认真考虑好的!”儿子郑重地回答。
“那就行,不要让我失望!”父亲说。
于卫诚恳地点了点头,表示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
一场大雪让边城银装素裹,雪停后,蔚蓝的天空显得很深邃,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皑皑的雪地里闪闪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零下26度的低温,虽然很寒冷,可一点挡不住付坚的热情,道路中间的雪被两个小时清理干净。
边城人民齐上阵,各单位各扫门前雪,两个小时的道路管制,两个小时后,道路上的积雪被清理的干净净。
于卫带着付坚来到了红山公园,每当家里来人,好像到要把客人带到这里来,登高远望,一览边城的风景。
这好像是家里的传统,于忠诚经常爱带着孩子们上红山,于卫小的时候就有这个概念,不过此时的红山经过规划已成为公园。
不像小时候随便进,随便登山,渐渐的经过几年的改造,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公园,夏天里,碧水环绕,绿树成荫,特别的好。
不过冬季里,公园里的湖泊已经结冰,被当成了冰场,那女老少在冰上翩翩起舞的滑冰。
这场大雪已经将冰面覆盖,公园里银装素裹,并且积极准备着冰灯展,零零散散的冰雕已现雏形。
付坚见到这些,显得无比兴奋,在公园里又奔又跳的十分快活,于卫觉得平淡无奇。
这样的雪,这样的雪景,在边城可是司空见惯了的,他站在那里就像看宠物一样看着付坚,一副不屑的样子。
付坚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你别这样看着我,见到雪我太高兴了!”付坚大声说。
于卫淡淡一笑问到:“你们那里不下雪啊?”说完这句话感到自己说的是废话。
去年在那里过春节,的确不下雪,下的都是毛毛细雨,最冷的时候零星地飘上些雪花,落在地上瞬间就融化了。
想到这里,就能理解付坚的心境,确实要是自己也是很高兴的,自从生下来就生活在江南,能见到这么大的雪的机率很小,当然兴奋了。
“能见到这么大雪的机会几乎没有啊!哥哥!”付坚依然很兴奋地说。
“走咱们上山!”说着于卫带着付坚踏雪而行,向山上走去,石阶上的雪还没来得及清除,两人就这样慢慢地往上爬,有些气喘吁吁。
红山,海拔910.6米,是边城市中心的自然景观,这样几百个石阶爬上去,还是蛮累人的了。
两人来到了红山宝塔处,望着城区被白雪覆盖,此时管制解除,车已通行,闹市区大街上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这时,只有他俩站在红山顶上,付坚突然肆无忌惮地大喊起来:“哦呵呵呵呵!”
在寂静的山上回声传向四方,因为昨天下雪前是半天的浓雾,浓雾散去才大雪纷飞,所以今天雪停了,上千种裸露的树枝上挂满了树挂。
在阳光的照射下,闪亮发光,犹如童话世界中的灵光闪烁,十分喜人,两人十分的陶醉,融入到雪景当中那种奇妙的感觉。
工作人员铲雪的声音将他们的美梦惊醒,他俩沿着山路小心翼翼地走到平台上。
“雪还没扫完你们就上山了?”一位工作人员问到。
“这样的雪景才美啊!”于卫笑着说。
“你们什么时候开冰灯展?”于卫又问。
“按进度应该是在春节前一个星期吧!这不还有几天就到了!”工作人员解释说。
“嘿嘿!我们一定到时候来看冰灯!”于卫笑着说。
他两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向东门走去,一路上付坚问着冰灯的事情。
“哥!你说冰灯展漂亮吗?”付坚问。
“那当然了,还用说!”于卫回答。
“几刚才咱们看的那些半成品?是不是太少了?”又问。
“冰灯展,不光是冰灯,还有花灯,这花灯呢!都在房间里制作好后,开展前挂出来,到了晚上可好看了,冰灯、花灯,火树银花十分耀眼,美不胜收啊!”于卫高兴地解释说。
“那好,哥!我们那天再来看哦?”付坚笑着问。
“没问题,一定带你来看!”于卫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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