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龙灵的考验（下）
“去死吧！”林飞羽准备把火箭蝙蝠拍向那恐怖的溶浆里去但是，一丝杂念在脑中闪过，他手中停了一下，让他垂直地拍向了火箭蝙蝠的脑门。
“啪！”一声钝器砸中物体的声音响过，巨大的火箭蝙蝠被直直地拍晕在地。
“呼，差点就丢掉了这么好的一个飞行工具。”林飞羽擦擦额角惊出的冷汗，松了口气，笑了起来。火箭蝙蝠既然能在这溶浆上面带着两把火纹锥子飞来飞去，自然耐高温。相信这么强壮的蝙蝠，应该能承担起自己的体重。到时只要自己抓住火箭蝙蝠的两条强壮的长腿，然后让善老回到草结戒指中，给他加持护体气罩，就能顺利地飞过这溶浆湖了！
善老在禁锢空间和草结戒指影响下，跟林飞羽建立了某种联系，再加上他那高强的功力，自然很清楚林飞羽心中的想法。此时不禁露出一丝赞赏的笑容。
等了好一会儿，火箭蝙蝠才醒了过来。林飞羽又花了半个时辰彻底制服了它。
“好了，善老，我们走吧。”让火箭蝙蝠飞到半空，等自己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它那两条粗壮的腿后，林飞羽扭头对善老道。善老会意地点了点头，身体瞬间化作一缕清烟，回到了草结戒指的空间中。
真方便啊！林飞羽在心里暗叹。不过现在也不是羡慕别人的时候！
“走！”林飞羽大喝一声。火箭蝙蝠回应似地尖嘶一声，拍动起巨大的翅膀，“呼”地一声出膛的弹炮一般飞了出去。
由于不适应两脚勾着一个人，火箭蝙蝠不断上跳下蹿，左摇右晃，花了好长时间才稳定了身形，好几次林飞羽的脚尖离滚烫的溶浆只有几寸只遥了，吓得他差点尿裤子。不过总算越飞越高，越飞越平稳，最后的路程很安逸地走完了，火箭蝙蝠拖着林飞羽很是顺利地着陆。
脚着地，林飞羽感觉到紧张的感觉全都消失了。
“嘶！”火箭蝙蝠却突然痛吼一声，在地上摸爬打滚了好一会儿，忽然间水气蒸发般发出“滋”的一声，化作轻烟消散了。
林飞羽目瞪口呆。“喂，善老，善老，”林飞羽急切地叫唤着，“这是怎么回事？”
一声轻响，一缕轻烟从戒指里钻了出来，幻化成了空灵状态的善老。
“这是幻化出来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永生存在。”善老解释道，“每一道卷轴里面的道道关卡都是早已设置好的了，每道关卡有什么怪物、会存在多长时间，全都有设定。但是如果卷轴使用者不断加持自己的真力，那就大大不同了。不要说存在半个时辰，就是永生不死，也没什么问题。”
“啊？那不是永远都杀不死最终关卡的怪物？永远被禁锢在这倒霉的幻境里面了？”林飞羽惊叫道。
善老给了他个暴栗，怒道：“你个傻瓜，保持永生不死的真力有多少你知道么？离天命之境以下的人按照这种程度来灌注真力的话，不用两分钟就能被卷轴空间吸干，变成干瘪瘪的皮囊。”
“哇？！”林飞羽吓了一大跳。心里也松了口气。这样自己就不用担心遭受常年被禁的苦痛了。
嘿嘿，天命之境、武仙，越来越叫人神往了……林飞羽摸了摸鼻子，把手中的铁盒攥紧了些。不过，现在命是第一的。他唯一的武器只有这破烂铁盒子，但是最终却要面对据说有十万年妖力的龙灵，这怎么可能嘛！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算了，现在叹气也没用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毕竟，自己还有最后的王牌，善老。林飞羽回望了隐隐散发霸者之气的善老，坚定地笑了笑。
“走吧，老头。”林飞羽大大咧咧地叫道，向着未知的前方奔去。
善老看着林飞羽活泼的身影，摇了摇头，喃喃道：“上天居然让我跟你相逢，到底是福，还是祸？”化作一缕青烟回到了草结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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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累死我了……这段路到底有多长啊……”林飞羽继续向前走了几步，终于累得趴倒在地。他在这幽暗的火壁长廊里走了那么久，一只妖怪都没有，同时，也没看到尽头！
“这样走下去，我肯定会累死的……”林飞羽摇摇头道，“难道我就真的只能束手待毙，困死在这幻境里么？”
“喂，老头，好歹你也说句话啊……”林飞羽敲了敲草结戒指。
“怎么了？”善老从草结戒指里钻了出来，依旧是那春风满面的笑容。那永远只有三十多岁的面庞，令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一千多年的修仙资历。
“你想个办法嘛，把那什么龙的引出来，然后干掉它，我们不就可以回家了嘛？”林飞羽奸笑道。
善老点了点头：“好办法。”
林飞羽眼前一亮。
“但我不能帮你。”善老摇了摇头，笑道。
“你……！”林飞羽气结。
“不是跟你说了吗，”善老正色道，“在这个幻境里，除非遇到龙灵，否则，我都不会出手。这种龙灵卷轴带来的丰厚奖励可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你不是说你要实现你父亲和李鸿哥哥的愿望，早日成为武仙么？现在，提前实现的机会来了。”
“按你这么说的话……”林飞羽皱了皱眉头，“难道我干掉那头龙就能瞬间达到武仙一段么？”
善老哈哈大笑几声：“你倒是想得美。凭你的根底，能一举突破武师就不错了。再说了，要真的一下子达到武仙，你想想，就你那么点的容积，能容得下如此庞大的能量么？怕是你一辈子都炼化不完那股能量，而且今生都不可能再突破。”
林飞羽释然：“哦，看来快速升级也不是件好事嘛。好，那我就踏踏实实地走到武仙的顶峰吧！”
林飞羽盘腿调息了一会儿，感觉精力再次充沛，跳起来大喝：“出发！”
“嘶……嘶……”一丝躁动响起，让林飞羽瞬间提高了警惕。
一条条被火一样的鳞甲覆盖全身的蛇，慢条斯理地游动着，缓缓抬起了脖子，两只细小的眼珠紧盯着林飞羽。蛇群庞大的数量，堵满了足有一丈宽的走道。
林飞羽眉目纠结，小心翼翼地对它们打了个招呼：“嗨！”
“嗖！”顿时近千声刺响，数百条火蛇向林飞羽扑了过来。
“哇！有没有搞错，我表现得那么友好你们却用这样的方式来回答我！”林飞羽撒腿就跑，嘴里愤恨地骂着。
跑到原来休息的地方时，林飞羽已经气喘吁吁了，后面的蛇却丝毫不感到疲惫，兴奋地向前飞窜，疯狂地缩减与林飞羽之间的距离。
“我靠，到底是哪个家伙把我丢进来的，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林飞羽终于忍不住跌坐下来，恼怒地吼了起来。回头望了一眼，正好看到一条蛇张开血盆大口，两根硕大的毒牙清晰可见，一股绿色的液体向他飞来。
林飞羽看着那条蛇身后的蛇全都一窝蜂跟着扑了上来，瞬间呆滞。
——糟糕，只有一个铁盒子根本不足以抵挡它们的进攻。怎么办，我要死了么？
“喂，小家伙，你怎么只会等死啊，我这两天教你的好象没有这个内容吧。”一个和蔼的声音响起，一个空灵的身影便出现在他面前。
“静心咒，破！”善老取出一张昨天炼制的静心符咒，用真力使其顿在半空，食指在其上轻轻一点。
一阵炫目的亮光闪过，上千声炸响随即而来。时不时冒出几声惊恐万分的蛇的惨叫。
林飞羽等了好一会儿，才在善老的呼唤下睁开眼睛。看到蛇尸满地，鲜血横流的场面，不禁脸色煞白。
“怎么，才这么一点血腥的场面，就吓怕了么？”善老面对着他，轻笑道，“当天你屠杀野猪的时候，可没那么怕过。”
“那次不同，”林飞羽摇了摇头，“野猪没有那么丑陋，而且，那天也没有这种哀鸿遍野的感觉。我感觉到……蛇……蛇的灵魂……在嘶吼……”
脑袋突然一阵痉挛，林飞羽感觉自己的脑袋忽大忽小，耳边瞬间响起无数灵魂被撕毁的那一瞬间，发出的痛嚎。
“啊、啊……好痛，好痛！你们不要、不！啊……”林飞羽语无伦次，倒在地上抱着脑袋不停抖动。
突然间一切杂乱的声音消失了。
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女子。
女子披着过肩的长发，黑色的长发上泛着光泽，一身质地上乘的京都丝绸连衣裙，一条束带将她纤细的身材轻轻围住，将上裙稍微拉紧，凸出她上身那完美的曲线。她眼中流淌着晶莹的光芒，黑色的眸子仿佛是无尽的星空。
“前世今生，我一直、都在等你……今天，终于、让我……”
林飞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虚无的灵魂的嘴唇在动，但到最后精神无法集中，根本听不到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能看见她逐渐远去……飘散在空中……
一种心被撕裂的痛从心底蔓延开来，林飞羽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小家伙……你怎么了？”善老用空灵的手按在林飞羽的脑门上，与他的思想建立了联接。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眼，倒退几步。
“啧啧，厉害，厉害，”善老擦了擦额角的汗，“他体内居然流着‘神语者’的血液。”
看着在地上痛苦辗转的林飞羽，善老想帮他，却又有些束手无策。
“哎……通灵一族只要第一次真正接触过了血腥之后，就会产生第一次与天地生灵联接思想的磨练，通过了这次磨练，就有可能获得通灵之能，与生灵自由交流。不过，通灵之力，真的能在这小小的躯体里寄宿么？”
善老有些担忧，几乎想炼出一个渡劫丹替林飞羽度过难关了，但为了林飞羽那微妙的几率为百分之一的通灵之力赠予，他不得不狠下心来，眼睁睁地看着林飞羽受苦。
“善老……”林飞羽终于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在他身旁，眼神充满关切的善老。
“怎么样，小子，感觉好些了么？”善老一成不变的笑容挂在脸上，问道，“有没有感觉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林飞羽闭上眼睛探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答道：“没有，只是觉得浑身虚脱。”
善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并没有让林飞羽察觉：“哦，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们迟些再赶路。运动了一天，你应该饿了吧，这是辟谷丹，快吃了吧。”
林飞羽感激地接过一枚谷色的小药丸，吞了下去，感觉饥饿感瞬间消除了。
善老注意到林飞羽的变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在林飞羽身上布上一层护体气罩，钻进草结戒指修炼去了。昨天的蛇血和蛇尸都已经消失了，看来是幻化的效果过去了。
林飞羽脑子里顿时很乱，便什么也不去想，呼呼大睡起来。
——真希望明天一醒来，就能看到爹和娘、看到小觉和依依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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