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堕落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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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雨声噼啪作响,晚云无声坐在长椅上,瞧着车厢顶部悬垂着的一颗拇指大夜明珠,过了很久很久,忍不住掩口笑道:“魔导师大人,晚云下面是不是很舒服呢,嘻嘻,难到您就不想出来么?”
“一刻钟前他已经走了。”将臣声音懒洋洋透进来。
晚云脸色一变掀起长裙,下面果然空无一人,罗生门早已不见踪影。
罗生门滚在泥里,从车厢中遁走花尽了他所有力量,驾车的将臣力量实在太可怕,即使现在,罗生门都能感觉到将臣对自己的力量锁定。
罗生门自知全盛时也未必是此人对手,但他必须走,就是面临死亡他也不想接受那个人的施惠。
落雨如柱,狠狠敲打在身上,光明和黑暗两股气息在体内争战不休,罗生门疼得死去活来,在泥水中挣扎翻滚,“众生”法袍滚得泥斑点点,再无往日气息弥漫的神圣姿彩。
轰隆,又是一道电光闪亮,光芒中罗生门脸色惨白若死,海水淡蓝的瞳仁中心旋动着一团死寂黑暗。
如此挣扎了不知多久,体内交错纠缠的力量渐渐平复,罗生门跌跌撞撞爬起来,不敢走大路,顺着小道朝东北方向行去。
很快他被死灵感染的消息会传至巫神帝国,无论光明塔还是艾拉神殿绝不会允许新的巫灵王诞生,追杀的力量会蜂拥而至。罗生门必须逃得更远,逃到两大帝国无力顾及的地方——东北边的兽人迈坎荒漠无疑是最佳选择。
此时唯有远离云儿,才是最好保护她的方法。
大雨磅礴,罗生门只觉前道路时而扭曲,时而断续,罗生门虚弱至极,若非“众生”法袍,早死于两位圣堂盛怒一击之下。这样踉跄走出不知多远,终于滚入一个水沟中昏死过去。
“要是天天生意这么好,自己很快就享清福啦。”
老板乌兹一面把小伙计指挥得团团转,一面瞧着几乎满员的酒家,心中乐滋滋地开了花。但很快,乌兹浓眉皱起来,因为他看到一个满脸乌黑,仿佛从坟里爬出来的泥人闯了进来。
热闹的黒狸酒家陡然寂静,所有目光都盯着这个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给我来些吃的。”泥人跌跌撞撞坐在一把椅子上,用嘶哑声音旁若无人地叫道。
“臭乞丐,快滚出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乌兹吼道。
“当啷”金光闪过,一个金币落在吧台上。
“啊!大老爷您来了,欢迎之至……您要些什么?本店有最好的红酒,肯定合大老爷您的胃口。”乌兹脸色比他老婆的衣服还善变,搓着双手,眉开眼笑地从吧台后面转出来,只要有钱,客人就是脱光跳肚皮舞,他也会微笑着脸。
罗生门哑声道:“不管什么,能吃的都拿来。”
在雨来爬了两天,法师身体都不会太好,加之重伤在身,饥寒交迫中罗生门能活下来已是奇迹。很快,大堆热气腾腾的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乌兹认定罗生门是个大金主,自然伺候得无微不至。
“噗!”罗生门把嘴里东西吐在地上。即使罗生门饿得要死,可不管什么好东西进入嘴里都味同嚼蜡,激不起一点食欲。
“当啷”一声,乌兹骂骂咧咧声音再次响起,小伙计手忙脚乱间打烂了碗碟,手指被割破,正痛得呜呜大叫。
罗生门没有回头,鼻子微微,空气中淡至微不可闻的血腥味在他嗅觉中异常强烈,异常香甜,若非自制力惊人,他肯定已冲上去将小伙计滴血的手指含在嘴里。

罗生门端起盛满红酒的高脚杯,凝望着殷红色泽,喉咙轻轻颤动,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了。
自此罗生门沿途不断向村民购买活禽,只有新鲜血液才能抑制他心中越来越强烈的饥渴感,原本只是右臂的死亡肌肤已扩散至整个右胸,十几天过去,罗生门右半张脸上也出现点点白斑,他找了个斗篷遮住脸面继续前行。
这一日罗生门行到一个小镇,镇口一个面目姣好的少妇解开衣襟,正在给自己的孩子喂奶。“不知人类的血是什么滋味?”罗生门驻足盯着少妇。
“臭乞丐,再看老子挖出你的眼睛!”女人的丈夫恰好出门,看见罗生门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媳妇,怒声吼道。
男人哪里知道罗生门瞧的是她老婆雪白的喉咙,罗生门转身即走。
走过半条街道,罗生门又站住,这次他盯着的是一只看起来颇肥壮的母鸡。罗生门舔舔嘴唇,被少妇引起的在胸中灼烧,前日他已用尽最后一个金币,整整一天没喝血,饥渴感快让他发狂了。四下一看没人注意,罗生门顾不上是否冒险,抬手施展了个禁锢魔法。
母鸡在淡淡魔法光泽下微一哆嗦,又迈步向前走。日夜煎熬让罗生门虚弱不堪,堂堂一个魔导师竟连只鸡都禁锢不了。
罗生门闭起眼睛凝神一瞬,左手命阵微微亮起,他再次朝母鸡伸出手,这次成功了,母鸡僵立不动。罗生门心中狂跳,忙抢上前把母鸡抱在怀中,快步朝一排树木后走去。但他心中急切,边走忍不住咬断母鸡喉咙,大口吮吸热血。
啊——
惊恐万状的尖叫声响起,罗生门猛然抬起沾满血迹的脸,只见一个女人撞鬼般紧盯自己,口中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别喊。”罗生门慌忙抬手想封住女人声音,可魔法时灵时不灵,他扑上去想捂住女人的嘴。女人和罗生门撕扯起来,拉下罗生门覆面的斗篷,等看清罗生门布满白斑、死气沉沉的右脸,好像罗生门要咬她般,连蹄带打,叫得更加尖锐。
“吸血鬼!”
“是吸血鬼!”闻声赶来的人们也高声惊叫,罗生门想跑,但虚弱的他哪是这群人壮汉的对手,被两人用粗木棒从被后面打翻,眨眼捆得像死猪一样。他们怕罗生门咬人,嘴里也塞满烂泥。
“把吸血鬼抬去给撒冷子爵大人看,请大人处决吸血鬼。”
整个镇子都是撒冷子爵的领地,撒冷子爵拥有自己的私人武装,在这里代表了王法,提议立刻获得众人一致支持。
“肮脏的死灵生物,只有火焰才能拯救你丑陋的灵魂。”撒冷子爵是一个三十多岁,衣着华贵的小贵族,他没有大贵族的太多优雅,却有着贵族病态的洁癖,用绢帕掩住鼻子,无比厌恶地盯着罗生门。
说话的时后撒冷子爵几次恶心欲呕,似乎罗生门就是一只蛆,多看他一眼撒冷子爵高洁的视线会被污染。
“烧死他!烧死他!”“烧死吸血鬼!”“烧死这个吸血鬼!”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群情激动,挥舞着拳头高叫嘶叫。
汗,传的时候漏掉了第一段。第三更大概在9点以后,鑫含正在赶,希望能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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