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阴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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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晨,你知道自己拥有的天赋意味什么吗?”年轻的魔导师神情看去异乎寻常郑重。
严重失眠?脾气暴躁,恨不得杀人?
星晨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自己最常出现的症状,但他敢肯定罗生门绝非指这个,茫然摇摇头。
罗生门知道他未接触过魔法,耐心解释道:“星晨,法师到达七阶以上才有力量修习召唤术,但就算是十四阶的至强者,受自身精神力限制,召唤出的魔兽仅是强大,数量上却不会增加很多!最重要的一点,魔兽只有超越十三阶,才拥有和人类交流的智慧,你现在该知道自己天赋的意义了吧。”
“切,什么十三阶才能拥有和人类交流的智慧,是我们不愿意跟无聊透顶的人类打交道。”显然这番话激起某些生命严重不满,兴风作浪惯了的小黑第一个尖叫道。凤凰高傲地一展小翅膀,哼道:“好臭美,人类智慧了不起吗?”吱吱吱……咯咯咯,火蚁们乱七八糟的声音只有炎火才能听懂。
平心而论,小黑、凤凰、大嘴,包括火蚁老大炎火皆拥有远超低级魔兽的智慧,所以它们才甘愿离开群体,搬到星晨小破屋居住,隐隐中星晨就如一块巨大磁石吸引了它们,让它们感到无比亲切,甚至愿意为之放弃生命。
“它们在说什么?”见星晨满面微笑倾听魔兽说话,罗生门也压抑不住好奇问道。传说踏入神域的强者可以通灵,但那仅见于传说,懂得万兽语言,轻松驾驭它们是何等荣耀之事,罗生门简直无法压制憧憬。
他哪里知道星晨自小过的是怎样一种绝望生活:二十四小时声音从不间断,甚至连蚊子都吵着要让星晨主持公道——劝阻人类,不要因它们一点点生存需要,无情剥夺它们的生命。
“他们说大哥您狗眼看人低,小看他们的智慧。”星晨翻译做得尽忠尽职、毫无保留。
“咦——你这几只魔兽很奇特。”罗生门立刻意识到面前铁鼠和小鸟以及最大个的火蚁,不仅拥有智慧,其智慧甚至不在人类之下。
“奇怪,拥有如此智慧的魔兽怎会才是一阶?”有孛物理的现实让罗生门陷入沉思。
其实,自从十年前星晨将母亲修炼内丹的法子教给小黑它们,它们业已踏上一条完全有别于其他魔兽的发展道路,只是时日短浅,尚未显出成效。
若非如此,生命短暂的它们早就死去,怎会活到现在。
“大嘴呢?”星晨不想打搅魔导师沉思,低声问小黑道,丢下相处十年的“朋友”落荒而逃,兴奋期一过,星晨立刻深感自责。
“吸血鬼在白天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小黑老鼠尾巴一晃不屑道。
自修习丹道之后大嘴早不吸血,只是大家如此辛苦,死跳蚤却仗着身小无比赖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难免引起铁鼠愤愤不平。
“太阳一样伟大的星晨老大,您在找我吗?”大嘴从小黑毛发中探出头,才一开口,马屁先飞了过来。
这四个家伙各有特色,铁鼠小黑奸猾似鬼,小鸟凤凰骄傲无比,炎火老实疙瘩一个,大嘴则即懒又会耍无赖,但马屁拍得一流,投胎成为跳蚤实在委屈了人才。
“星晨,你对魔兽拥有难以想象的亲和力,”罗生门说话了,“它们愿意效忠于你,你岂非成了世上最伟大的召唤师,不用消耗一点魔力,即可组建起一只自己的魔兽大军。”

“就他们组建魔兽大军?”星晨听得好笑,“这些家伙遇上稍微强大些的对手,肯定死个干净,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罗生门仔细打量小黑、凤凰、炎火几眼,这三个家伙毫不害怕,自然回视拥有十三阶力量的魔导师,小黑漆黑目光,凤凰淡淡金色,炎火通红复眼,三双眼睛闪闪发亮,透射出难言灵性。
罗生门心头竟漾起波澜,叹道:“别的不说,我敢保证它们三个未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异兽。”魔导师显然没发现藏在小黑毛发中的大嘴。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罢。”星晨对这个假设毫无兴趣,懒洋洋道。星晨更关心未来怎样消化体内白蛇内丹,获得抵御雷劫的能力,最终穿越时空回去拯救母亲白素贞。
罗生门见星晨一副兴趣缺缺模样,从怀中摸出一本笔记,递给星晨道:“这是罗生门求学时所做的心得体会,咱们一见如故,我把他留给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精通兽语对你的帮助。”
身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魔导师,罗生门的笔记岂非记录了一个伟大魔导师成长历程,星晨果然大受诱惑,惊讶道:“大哥,您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星晨,让星晨怎样报答您啊!”
话是如此,星晨赶紧将笔记揣入怀中,免得罗生门反悔。
罗生门被星晨难得露出的小孩心思逗得一乐,拉着星晨手笑道:“星晨,你很快也将成为神殿一员,就当大哥送你的见面礼罢。”
疾奔如飞的健马忽地扬声长嘶,“阴雾区是怎回事?”星晨侧耳一听,抬脸惊讶问罗生门,他听到马匹非常惊惧,边奔行边大声祷告。
“大人,咱们进入阴雾区了。”赶车的御手叫道。
罗生门推开车窗,一股阴风透窗而入,星晨暗暗吃了一惊。
星晨从未见过如此晦暗的景致,天空不再是蔚蓝如洗,游荡着大片密不透阳光的阴云,看出去的视线中总像蒙着一层厚重雾水,地面上艰难生长的植物呈现出病态的晦暗光泽,空气抑郁得让人只想大口喘息。
这哪像生命繁衍的土地,更像是一片无声死地,更令星晨惊讶的是,在阴暗无比的雾气中他隐隐看到许多生物在飘荡。
罗生门也望着窗外,海蓝色眼睛闪过一抹炙热眸光,“快了,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样。”他没回答星晨疑问,只是淡淡平静道。
阴雾区是天地间最阴冷的死亡气息汇聚而成,这些邪恶气息最初来自巫灵王炼伽的亡灵军团,五百年间不断扩散,在大陆上形成大片死亡地段,此处就是其中一段,也是出云城通往圣云魔法学院所在浮云岛必经之路。
阴雾区充满了诞生于最邪恶气息中的强大死亡生命,这也是罗生门为何要顺路送星晨前往学院的原因,而他此行真正目的是护送圣水到达神圣帝国首都圣谕城,用以杀死万恶的根源巫灵王炼伽,只要这个世间最大的阴暗之源被摧毁,其它因其衍生的死亡生命将彻底崩溃,包括仍盘踞在死亡深渊的死亡君侯——曾经的光明帝国大帝多明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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