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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在梁文想要上大号的时候。
「啊!对不起。」
梁文下意识的回了一声,夹在脥下的马报随着主人急速掉头,啪一声,也只落得望门轻叹。这时梁文无聊的翻弄着口袋,数数地上的阶砖,心里虽是着急,却只能无可奈何的站卫生间外头。
还是该想想别的事情来分散一下注意力吧。
于是他拚命要东拉西杂的转着脑筋,乱七八糟的忆起了一堆逸事绯闻,可还是不成,梁文焦懆地回视那度破旧的木门,漆都落了,理应要修一修,里头的人怎么了?怎生还不出来,他可是……
梁文突然把马报摔落在地。
他家里根本只有他一个人!
「好个小子!」他咬牙切齿的恨了一通,也不想自己的根量如何,抬肘就破门而入!
只见乳色的厕盆置在中心,从上坐了一个人,看来不过二十上下年纪,束一顶银丝冠帽,从中穿过一枝玉木钗,肩披乌色碎发,剑眉下斜,目带惊呆,活脱脱就是从古画中跳出的人。梁文疑眼一刮,只见那人手拿一方香墨,也不知是出自何因,滴着水就把乌色顺着衣摆渗到白鞋当头。
那人看看梁文,梁文看看那人;那人回过一个疑色,梁文呯嘭就把原物奉还,那人斜眼掠向浴缸,梁文怒目直视他冠项,当那人对上他的目光时,梁文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哼!你这个混小子爬到我家来是想该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梁文实在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他离开学校不过几年,谁想这些脑筋秀逗的青少年还真能变出令人难以想象的想法。来当小偷的竟然还要Cosplay?好了,明天的花边新闻可有话好说了。
「哼!你给我滚出来!」梁文是个地道的小巷男人,眼看着病猫不发威,气焰就更是直线上升。他抓起袖子,抬手就要威风的把那个小子给抽出来,可是……奇怪?
梁文浑劲的再抽一下,唉?没动。再来,嗯嗯嗯……呼呼,呼呼……
他喘着气再瞪那人一眼,只见那双眼睛虽带疑问,却是比当初要灵动得多了,那感觉用比较文雅的字词来说,嗯……应该说是含威不露?
梁文虽然是个当编剧的,可是平常除了抽几口臭烟,开口闭口就脱不了那几个鸟字,他艰难的在脑子中搜索着字词,哎……哎……那个叫什么锐眼,英挺的「嘻。」那人看向他,终于微露半齿。

当下梁文就抓狂了!他要想那些旧书形容词干吗?现在教训了人才是正经。「你给我出来!」
他又喝了一声,似乎这样就能威力百倍,可是那人张腿分膝而坐,却仍是微风不动。
怎么会这样?惊异的想法只停在梁文脑子间一瞬,马上他就使尽平生吃奶之力,厉爪扒在对方领子淡袖之上,使劲就要把秦山也拉倒。
他在下劳动得辛苦,对方却仍是只顾着笑。未几,却抽出一句怪腔道来:「这位兄台,敢问在下今在何处?」
「你自己跑进来的,难道你就不晓得?」梁文话方出口,心里却喊到一声:不好!难道这是位非法入境的?要是他在背后藏了把开山刀的话,那么……
梁文边想,边退,到底是个住惯都市的机灵人,哪里又会有吃亏的时候?
可梁文不知道的是,这回他吃的亏可大了。
「兄台,若你愿坦诚告之,在下亦不会怪罪于你,反而重重有赏。」那人抽住他的手,先是声悦词平,突然又把眉目一沉,厉声就喝:「说!是不是鬼门的人遣你来的?」
龟门?龟门什么的他并不晓得啊。梁文神色一变,只觉手腕发痛,使劲却觉更紧。这回他死定了,梁文突然掠过一念,再看对方神色,只觉那双睛目如今却是万般可恐。
所谓狗急也会跳墙,大难当头,梁文也顾不得痛,甩背就要转身逃去。谁想那人不但劲强,行动也速,忽尔重槌在背,迫得梁文摔得贴脸伏地。那人也不顾得一身墨印斑斑,大声就喝道:「说!你是何许人也?」
本来那人的怪腔异调,梁文就不甚听得懂,如今这生一迫,就更是无有头绪。梁文两眼晶晶斑亮,闪过的也不知是痛是惊,只知道低头伏视在地,也不敢去看身后死亡之迫。
「说!」
梁文眼中滑润。
「说!」
梁文两腿发抖。
「说!」
梁文**一急。
「呜呜呜,不要再迫我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放开我!放开我!」生理与心理的压力同时往他迫来,梁文呜呜一啼,倒也是英雄未路声悲壮。本来就不甚在状态,如今却又遭逢这般惊吓,也怪不得他一脸颓相,可说着说着就哭喊起来,倒也是掉了男人几分脸面。
在上头那人不知是见他可怜,抑或是缓兵之计,听着抽泣之声,徐徐竟肯松开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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