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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兄弟们，整点动静出来行不?”大熊焦躁的走来走去，宿舍里压抑气氛让他难以忍受，“求你们，说说话吧，别都跟失恋似的”。
沉默，依旧是沉默，没人说话，大家各干各的事情，浓浓的挫败感，在宿舍里蔓延。
“王军这厮耍诈，找了个运动型的战士来故意打击我们”大熊底气不足的试图让大家振作一下。
“是吗？”鸭脖沮丧的抬了抬眼。
“肯定的，他就是那种人”大熊提高声调，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更坚定些，可话中的牵强谁都听的出。
“他犯不着这样”沉默半饷，灯泡低声说。
“他干嘛要这样做，难道就想让咱们出丑？”明仔有些愤怒。
“可......咱们确实输了”
.......宿舍里，重新陷入了静默......
“XX的，我出去走走”小凡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烦乱，推门出屋。
已是初冬时分，天黑的早，寒风猛的袭入小凡的鼻腔，激的他忍不住一个喷嚏，人却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你们都不够资格、俯卧撑10个、因为你不合格。。。。”短暂的清醒后，一连串心烦的声音重又回到了小凡的脑中。
“XXX的，真TMD的烦，难道我......”，小凡用力甩甩头，试图将这些挫败感统统甩出大脑。
“砰砰”不知觉中，小凡又回到了熟悉的障碍场，一声声闷响把他拉回了现实。
“17、18......”跑道上，毅矫健的身影，一次次冲向2米高墙，登板，引体，侧翻，推板一连串的动作娴熟而有力。
“嗨，歇回，过来陪我坐坐”小凡没想到会在这时碰上毅。
“呵呵，这么晚出来散步，什么事心烦呀？”毅弓身拿起跑道边的迷彩，边穿边坐到了小凡身边。
“还为早上的事想不开呀？”毅深吸几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呼吸。
“嗯，“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训斥过”小凡狠狠拔着地上的草，“有点想不通，也有点失望”。
“怎么？”
”跑不过，我认，罚我，我也认，这次倒好，居然找个新兵来羞辱我们，去TMD没资格当他班长，比我跑的快点就牛B呀，那直接从体校抓一帮练长跑的过来当排长算了，还要我们这帮高智商的在这忙活什么！”小凡心中的烦闷彻底爆发，一口气把委屈全倒了出来。“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驴晚，天天这么摸爬滚打也就罢了，还要被鄙视，被批评，被奚落，我tmd也有自尊呀！咱们以后是专业技术干部，又不是野战部队指挥员，用得着这么整我们吗？训练上咱也不是孬种，抗洪咱也没退后一步，凭什么被王军这厮这么看不起，这么羞辱！......”
三分钟后......
“就这些？”毅灼灼的眼神盯着小凡，认真倾听着。
“差不多了”小凡长嘘一口气，慢馒抑住了激愤的情绪。
“你就只是因为这些心烦？”毅的眼睛依然明澈，“怕不这么简单吧？”
小凡心里猛的一颤。
......一阵沉默后......
“你是不是怀疑自己走错了路，后悔自己选择了军装”，毅看着小凡的双眼，浅浅的笑。
一句话，激起了小凡心底的滔天巨浪。
其实早在几个星期前，小凡便开始慢慢厌倦起这单调而乏味的军训生活：成天没完没了的训练，没完没了的集合，没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更没有自己能自由支配的大块空余时间，更要命的是，这里再也没有了高中时，几乎天天萦绕耳边的老师们的表扬，同学们的称赞，曾经自命为天之骄子的自己，在这里忽然一文不名，变得什么都不是！”
“我来这里干什么，我做的一切有意义吗，这难道就是我想往的军校生活”当刚入伍的新鲜感悄然褪去，军营生活现出了他寂寞枯燥的本质。森严的纪律，不近情理的教官，身体的疲惫，精神的压抑，彻底激发起了小凡心底的叛逆。
“这里不适合我，我不要过这样无聊乏味的生活，我的明天可以更好”更有甚者，连“我还可以重新考大学，重新选择自己的路”这样的念头，也开始频繁在他脑中出现。
这些念头，曾让小凡憧憬过，激动过，却也引发起小凡心底的深层次恐慌，“难道我连这么点苦都受不了？，难道我的心理承受力真这么差？难道这样我就要放弃，当逃兵？”
两方面的心理斗争，已使矛盾达到了白热化，而早晨王军的“挑衅”，林星的“不屑”将这一切彻底激发。
“你说的没错，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穿错了这身军装”小凡鼓足勇气。“我心有不甘！！你难道不觉得，在这里，我们没有了自己的个性，没有了自己的“想法”，没有了自己的空间，更没有了自己的尊严？“现在应该是我们挥洒自己的才华，享受恋爱的甜蜜，张扬自己的个性，成就自己的愿望的时节，可我们呢？队列训练，战术训练，体能训练，夜间拉练，有意义吗，有价值吗？人生短短10年青春，难道我们就要这样白白浪费？如果说，要成就自己的军校梦想，便要付出如此的代价，我心有不甘......”
“你想要放弃”毅拍拍小凡的肩。
“想，特别是今天......”
“不瞒你，我也想过”
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小凡异常惊诧，曾几何时，毅在小凡心中已是一杆旗，再大的风，也只会让他越发的猎猎生威......，而他居然也想过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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