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9月的练兵场，骄阳如火，周边林中的知了疯了般声嘶力竭的哀号。
32名身着各式便装的青年汗流浃背的挺立骄阳下，队伍中，小凡心中无限懊恼，“搞什么飞机，刚放下行李就集合训话，让人活不？”
“首先，我代表队党支部欢迎大家的到来”队伍前，一名皮肤黝黑的上尉军官铿锵有力的致着欢迎词。“今年我们系招收新学员32名，现已全部报到完毕，按上级命令，现将你们规编为我院XX系学员一大队第三区队，下设4个班，每班成员8名，我是你们的队长刘长明，从今天起，将全权负责大家的行政管理，我知道大家都很疲劳，所以长话短说，第一：分班方案已确定，每个班门上都贴有名单表，大家对号入住，第二：个人所带物品，除生活必需品外，其他一律封存上交；第三：下午将组织大家领军装，复检身体，整理军容，具体事宜由你们的代理班长通知，第四：从现在起，未经本人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出学员队大门半步，第五：提醒大家一下，从现在起，你们已经不再是地方百姓，后面这段日子，我将尽自己最大努力，帮助大家迅速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军人，最后，预祝大家在新的环境中，生活愉快、学有所成。另外，咱们的教导员外出学习，将在晚些时间看望大家，稍息、立正、带回。
“xx的，刚来还没四处转转呢，就被双规了”，小凡下铺的双规男边整理床铺边感慨，“想出去考察一下我院的“鲜花分布态势”，都不给机会，郁闷呀！”
“没关系，双规不要紧，只要主义真，咬牙顶几天，马上就放人”小凡对铺的革命男高吟着革命歪诗。
“TMD，还没正式开课呢，咱这战斗装备就成了封存物品，什么世道呀！”对面的运动男小心翼翼的将一副高档网球拍收入行李箱。
“呵呵，只要有好东西吃，我能把牢底坐穿！来，兄弟们，尝尝我妈做的盐水煮花生”旁边的粗壮男热情的招呼着大家。
“书应该不算封存品吧”对面上铺的眼睛男面对散放一铺的书籍，满脸不舍。“老余的文化苦旅，我才读了一半呀！”
“让革命的洪流，冲破双规的樊笼吧”窗边的长发男开启了自带扬声器的随身听，疯狂的摇滚乐瞬间充斥宿舍“怎么样，英国滚石乐队的live演唱会，够劲吧”。
“KAO，给咱来点柔美的声音行不”粗壮男边往嘴里塞着花生边抗议，“你还嫌咱们宿舍的阳气不足呀！”
“也是”，长发男尴尬的挠挠头，“那就整点阴柔的，蔡国庆怎么样？”
“我吐......”大熊等人口吐白沫，仆地不起。
“你好，要我帮忙吗”，大家热闹的交流中，小凡忽然发现对面下铺的小伙一直闷头不语。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无语男似乎吓了一跳，他一身洗的泛白的工装服，一双破旧的老解放鞋，神情木讷而惊惶。
“以后大家都是自己战友，有事就说话”，小凡温和的一笑。
“谢谢”，无语男羞涩的笑了一下，低头继续整理自己的物品。
下午3点30分宿舍
“苍天、大地、神，我的头发，我的灵魂呀！”长发男对着镜子中，穿上军装剃成平头的自己悲愤不已。“想我一代风流才俊，今日竟落拓到如此地步，让我怎见江东百万红粉佳丽！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呀！！！”
“NND，剃头居然不要钱，以后我一天去八次，把你们统统累死”，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革命男几近疯狂。
“伟大领袖**曾号召我们说，要革命的板寸是光荣的，要资本主义的中分是可耻的，剃了就剃了，春风吹又生呀”双规男满意的摸摸自己的脑袋，“给我理发的小姑娘手艺不错，呵呵，人长得也很不错哦！”。
“禽兽、变态、色狼......”瞬间，双规男被喝骂声彻底淹没。
而此时的小凡，正专著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合体的87式短袖夏服（97年以前，全军着87式），愈发衬出自己的帅气英挺，用力挺了挺胸，一股豪情慢慢在小凡胸中生成、凝集、激荡。
“嗨”小凡的肩忽然被轻轻拍了一下，“我被分到你们隔壁班了，过来和你打个招呼”镜中，毅的阳光的微笑依然灿烂。“呵呵，穿上新军装，很帅嘛！”。
“你也一样呀”小凡由衷的赞叹，换上军装的毅更加的英气迫人，他的血脉中似乎天生具备军人的血性和阳刚。
“呵呵，表扬和自我表扬是我党优良的传统，我们要发扬广大呀”毅拍拍小凡的肩“听说明天开学典礼后，咱们就要入山封闭训练3个月了，有点心理准备哦”
“真的假的”运动男恰巧经过。“3个月呀，那还不把人给活活憋死在山里”
“怕啥，城里的废气都憋不死你，山里空气绝对能让你小子欢蹦乱跳”眼睛男随口的一句玩笑，生生把运动男憋出了内伤，“搞不好咱还能体会一下老余文化苦旅的气息呢”。
“去你的XX苦旅，兄弟们，山里有猪蹄吃不”粗壮男还是一往无前的直率。
“吃，就知道吃，你把咱军人的FACE都丢完了”革命男咬牙切齿的怒斥“不过，听说山里的野鹌鹑味道非常不错哦！”
“我倒。。。。”，粗壮男等仆地晕菜。
第二天的开学典礼，短促而振奋，在院首长的鼓励下，大家意气风发，群山深处的那个训练基地，似乎成了大家建立丰功伟绩的沙场，小凡的军旅生涯，缓缓拉开了大幕。
三、
七日後、鹰巢山军训基地班宿舍、息灯前洗漱时间。
大消耗量的军训，是在小凡和战友们抵达鹰巢山的当日下午始的。没有隆重的开训动员，没有繁杂的训前准备，当他们紧张而迅速的将基地分配的班宿舍收拾停当后，一声集合哨响，军训正式开始。
队列训练、体能拉练、几天的基础训练下来，大家已经彼此熟识，而熄灯前的洗漱时间，则是一天紧张的训练之余，相对安逸的休闲时刻。
“谁的袜子比我的还臭呢？”1米77，身形健壮，性情稳重的双规男灯泡（大名赵亮）大声呵斥，“我不是说了吗，以我的袜子为标准，凡是比我的还臭的，必须马上处理，要不会出人命的！”
“呵呵，等我吃完这馒头再处理吧，你先忍忍啊”1米83，健美运动员一般强壮的粗壮男大熊（大名何志雄）嘟囔一声，继续陶醉的大口消灭着手中的馒头，仿佛正在享用世上最美味东西。
“你小子，啥时候能吃饱哦”1米77，长相清秀，灵牙俐齿的革命男炮灰（大名鲍辉）鄙夷的瞟了大熊一眼，“咦，你小子馒头里夹的是“老干妈”吗，闻起来真TMD的香，来、给我咬一口。”
“绝不”，大熊乍起粗壮的手臂，坚决的捍卫着自己的馒头。
“唉、兽性是非理智的集中体现呀”，1米71，体型瘦弱，聪颖活泼的眼睛男鸭脖（大名张雅博）探头看了眼正为一个馒头拼的你死我活的炮灰和大熊，低声甩出一句狠话，继续埋头于晚报。
“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呀”，1米79，性格外向，多才多艺的长发男“明仔”（大名李明，广东仔）边拼命对往脸上抹着私藏的某品牌男用润肤霜，边顾镜哀嚎每日必背的“四字真经，“想我湖广第一帅爷每日训练不息，变黑不止，真是苍天无眼呀”
“你都黑成这样了，老天还会嫉妒你，你就省省吧”，1米78，高挑精瘦，却一身劲力十足的运动男方便面（大名李华峰）一边很专业的做着腿步肌肉放松一边插嘴，“大宝”肯定是不会找你做广告了，改天我帮你联系一下“黑妹”，我看你行”。
“别贫了，早早睡吧，搞不好晚上又要搞集合拉练呢”小凡边开玩笑边收起床头的一袋垃圾向门口的垃圾桶走去。
“咦，垃圾桶呢”，门口放垃圾桶的地方，空空如野，远远的，无语男柳峰提着空桶缓缓走回。
“又去倒垃圾了呀，今天不该你值日呀”小凡微微一笑。
“呵呵，随手的事”1米79，内向墩厚但却身体健壮的柳峰憨憨一笑......
众人正说笑着准备上床休息，忽然，“咻、咻咻咻咻”一阵尖锐的集合哨在空中掠响。
“XXX的，小凡你个乌鸦，说拉练就拉练呀”灯泡翻身下床，举手间，迷彩服已经套头穿在了身上，“兄弟们，快点，别让毅他们班又领先了”.
“兄弟接好”方便面一声低喝，双手翻飞间，墙上的几个挎包水壶已投送到位。
“挎包左肩右斜，水壶右肩左斜”鸭脖清晰的提醒着大家背挎顺序。
“三横两竖，竖压横”大熊嘴中念念有词，旋风般的捆扎着被包。
“冷静，冷静”，2句简短的心里暗示后，小凡迅速恢复了平时的从容淡定，转瞬间已将自己打背包的速度提到最快。
窗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xx的，毅他们班又领先了，兄弟们，走呀”炮灰背起打好的背包第一个冲出了宿舍。
训练场上，一个身材魁梧，气度沉凝的少校军官，铁塔般屹立在月光下，他就是基地中负责此次300多名新生军训的大队长高健，15年的军旅生涯，已铸就了他刚韧沉稳的性格。
“2分25、2分45、2分55”当最后一名学员入伍完毕，他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旋即恢复如初。
“今天的集合速度基本合格，但仍须努力”，高健的讲评简短而严厉，“今晚的训练科目－－远程越野奔袭，目标：鹰巢山主峰，组织形式：以班为单位，按沿途指示标志行进，分多路向主峰进发。要求：行进间保持肃静，全速挺进，任务明确没？”。
“明白”一声响亮的回答，震彻山谷。暮色下，几十支小队整装待发。
四、
鹰巢山，典型的丘陵地貌，一群群并不陡峭的小山包连绵不绝，主峰约1200米，虽然不高也不陡，但从山脚到达顶峰，却要蜿蜒20多个小山包，全程近10公里。
初秋的夜风，早被冰冷滲透，阴阴的掠过路旁低矮的茶林，发出瑟瑟轻响。
胸口紧绑的背包带，将小凡勒得喘不过气来，背上的迷彩已被汗水彻底浸透，燥热难当，而脚下的解放鞋和膝盖以下的迷彩裤已彻底被初凝的夜露湿透，阴寒刺骨。远方，鹰巢山主峰高悬的信号灯仍遥不可及。
“方便面，你估计还有多远”炮灰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声响，“我TMD上不来气了”。
“咱们已经狂奔了30分钟，估计最多还剩4.5公里，兄弟们你们的体力极限过了没”方便面的脚步依然坚实。
“哪有什么XXX的体力极限呀，再这麽跑下去，我绝对要挂了”鸭脖最大限度的张嘴呼吸着，象条濒死的鱼。
“跟着我的频率跑，气息要吸的深一点，熬过最累的阶段，后面就好跑了”，方便面大声鼓励着大家。
“大家打起精神来，鸭脖，你还行不？”，灯泡放慢速度，靠到鸭脖身边，“实在不行就把背包卸给我！”。
“没关系，都是爷们，我能熬的住”，鸭脖用力摆摆手，咬牙跟上了方便面的奔跑频率。
“好在我刚吃了馒头，要不现在肯定饿疯了”，大熊虽跑得气喘吁吁，但依念念不忘他的美食，“NND，炮灰你不也抢了半个吗，怎么这麽快就累成那熊样了？”。
“哪有半个呀，明明就一口，还挨了你小子一膀子，我估计就是那一下，让我受了内伤”，炮灰扯直嗓子，用破风箱一般的嗓音努力为自己申辩，可话没说完，脚下忽然一个绊算，整个人向前飞去，“唉呦。。。。”
“糟糕”方便面借着明仔的手电光，检查着炮灰肿的象包子一般的脚踝。
“让我起来，我能跑”炮灰咬着牙硬要起身。
“扯淡”灯泡一把按住炮灰“想混个烈士呀”。
“别动，伤了骨头就麻烦了”方便面果断扯出背包里的毛巾，擦干炮灰腿上的露水，然后紧紧的将他的脚踝绑扎起来。
“怎么办？”，当方便面为炮灰绑扎完毕，鸭脖轻声的问。
“你们先跑，我自己能慢慢走过去”，炮灰口气坚决。
“那不行，天黑路远的，万一你有个闪失，以后谁和我抢馒头吃”，大熊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要不，我留下陪他慢慢走，你们先跑”，明仔提议。
“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就算最后一组到，集体挨批，也不能丢下一个人”，小凡的声音温和，但语气坚决。
“没错，咱们班绝对不能丢下任何一个兄弟，这样，从我开始，大家轮流背着炮灰走，不就4.5公里嘛，算个XX！”，灯泡的口气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不用你们背，我自己能跑，我。。。”，炮灰阻止着大家从自己身上卸背包水壶。
“我什么我，给我上来”灯泡甩下自己的背包，一低腰，硬把炮灰背了起来，“明仔打电筒带路，你们把我背包背上，大家继续前进。”
小凡把炮灰的背包水壶整理好，刚准备背到肩上。
“把炮灰的被包给我，你太瘦”大熊一把抢过小凡手中炮灰的被包。
“炮灰的挎包、水壶我来背”鸭脖2把抢过小凡手中的挎包、水壶。
“别抢，让我先背着呀”抬眼间，小凡却只看到大熊和鸭脖前行的背影。
“炮灰的东西你们抢完了，我就背灯泡的包”小凡低头去找灯泡刚刚卸在自己脚下的背包，“咦，包呢？”
“我这”不知在何时，柳峰已经悄悄背起了灯泡的行装，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蜿蜒的山路，在黑暗中无尽延伸，8个身影在丘陵间借着微弱的电灯光亮艰难前行。
五、
四日后、练兵场
“兄弟们，千万别怪我，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呀”，炮灰无精打采的苦个脸，瘸腿拎着个小桶，“NND，共军太阴毒呀”。
骄阳下，小凡等7人，高卷裤腿，右腿立地，左腿踢出，脚背紧绷，正做着正步的踢腿练习，不一般的是，每人脚下都有一个倒满水的脸盆。
“正步讲究的是：出腿如风，落地砸坑，没有扎实的腿步力量绝对不行”，队伍前面，基地派来的训练副队长李辉正悠然的踱着步，这个貌似年轻的上尉军官，脸上总是挂着一丝懒洋洋的微笑，但几天的训练下来，每个人都领教了他的严厉。“大家坚持住，每次出腿时间5分钟，谁的脚碰到了水面，俯卧撑5个”
“XX的，这招真TMD的歹毒，也不知是哪个变态想出来的”，方便面心中愤懑不已，支撑的右腿开始开始瑟瑟打抖。
“早知道国庆阅兵的正步要这么练，打死我也不来了”，鸭脖拼命向后仰着身体，可左脚仍在不停下降，“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不能掉下去呀，都丢3次人了”，明仔双唇紧咬，全身肌肉紧绷，汗如雨下，一双解放鞋已经湿了大半。
“咣当”大熊粗壮的大腿终于没能撑住更加粗壮的身体，一脚踏翻了脸盆。
“俯卧撑5个，鲍辉给他加满水”李辉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1、2、3、4、5”大熊边给自己大声数数，边暗自叹息“都做30个了，这么下去，晚饭肯定吃不下了”。
“兄弟对不住你呀，晚上我请你吃老干妈加馒头”，炮灰瘸着一条腿，不情愿的给大熊的盆里重新加满水，“老干妈我给你加双份，真的！”
“坚持呀，我不能比别人差”，小凡的体力已到了极限，汗水从他的额头滴到睫毛，视线已被彻底模糊，但心中一个声音却在反复提醒着自己，“坚持，坚持！”
排头的灯泡，面色通红，不断的大口吸气，踢出的左腿开始剧烈抖动，几次都险些跌落水面，却几次又硬挺了起来。
“时间到，休息5分钟后，换腿”
......
“这也叫训练，真TMD变态，再这么下去，老子不干了”，鸭脖一脚踢开床前的板凳，一头扎到床上。
“终于结束了，上帝保佑，晚上千万别再紧急集合呀”方便面一把扯开汗透的迷彩服。
“别乌鸦，说什么都行，千万别提紧急集合”灯泡闻言仍心有余悸，“今天真是可怜了我的小蛮腰哦”
“NND，你们还好，只是腰酸腿疼，我今天整整做了55个俯卧撑，胳膊都快断了”大熊俯卧在床上似乎已经奄奄一息，床下一双解放鞋静静的往外淌着水。
“别拦我，让我被枕头砸死吧，打死我也不起来了”明仔一头撞向了被褥。
“痛呀、累呀、疼呀。。。”，宿舍中哀声一片。
忽然，“大家出来拿信呀，邮差小值日回来喽”窗外一声清脆的呼喊声传来。。。。。
“呵呵，来信了”方便面一个鲤鱼打挺，衣服没穿就夺门而出，速度快得像被踩到尾巴的兔子。
“这丫窜的真快”大熊急匆匆的起身，慌忙套上已经湿透的解放鞋，仿佛忘了快断的双臂。
“又有妹妹想我喽”明仔敏捷的从上铺跳下，似乎自己刚才还哀号肿痛的双腿，长到了别人身上。
“收到妹妹的信，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都有劲了”，灯泡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快步向外跑去。
“鸭脖，小值日回来了，你怎么还不下来拿信”，抬头间，小凡却只看到鸭脖闪电般出门的背影。
片刻后，窗外，欢声一片。
六、
“哪个兄弟带刀子了，我怕把信皮伤了”明仔盯着手中的信封一脸陶醉，粉红的信封上淡淡的印着一对可爱的KT猫。
“丫的，让我帮你扯开”没收到信的大熊沮丧的看谁都不顺眼。
“拿去”灯泡随手把钥匙串扔了过来，可看信的头抬也没抬。
“xx的灯泡，指甲刀也算刀呀”明仔一声悲号。
一阵难得的静默中，大熊皮皮榻榻无聊的踱步声不和谐的回荡。。。。。。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鸭脖惆怅的长吟一声“唉，我这哥们已经把旗帜插上黄鹤楼了，大学开课才两个星期呀”。
“我这兄弟更幸福，一开学就加了校网球队，现在每天能手把手教PLMM打网球，天理难容呀”方便面义愤填膺。
“XX，简直色狼”炮灰本就不大的双眼迸出嫉妒的火花，“我这哥们已经和同系的女生班搞上了联谊，下一步的计划居然是扫除舞盲，丫的竟然还混成了联谊大使。”
“NND，长这么大，我还没拉过女同学的手呢，他们居然就要扫除舞盲”大熊醋意大发，化身为热血愤青。
“我这哥们已经混入新生的学生会了，据说也是群芳拥簇，形势一片大好”灯泡将手中的信不甘的扔到了一边。
“叽叽叽。。。”一阵只有智商极不正常的男人才能发出的委琐奸笑声，从明仔床上传来，“她说很期待我挂上军衔，成为一名帅气的军官哦”！
寂静，沉沉的寂静，让人难以忍受的窒息般的寂静
当明仔忽感宿舍的气氛诡异莫名的时，抬头间10只绿荧荧的眼睛正邪邪得盯着自己，嫉妒的目光似要将他焚成灰烬。
“让丫得意，脱他内裤”大熊等人七手八脚一拥而上，明仔一声声凄惨的哀嚎声顿时响彻整片宿舍区的夜空。
放下手中父母的来信，小凡实在不忍心继续”观赏“明仔被摧残的惨状，推门而出。
训练场上，秋风习习，天幕如洗，慵懒的月光柔柔怀抱着静静的鹰巢山。微寒的空气中，一阵悠扬的口琴声随风飘来。
“是你”小凡循声而至，障碍场的独木桥上，毅沐着月光悠然的吹着口琴。
“呵呵，一个人出来单独的静静，很惬意的”毅明净的双眼望向小凡。“怎么，有心事呀”
“嗯”小凡惊异于毅明锐的观察“老爸老妈来信了，挺惦记我，唉，出来了，才知道家的好呀”
“没关系，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咱们每天不是挺充实的吗”。
“说实话，累是真的，充实可真的谈不上”，小凡不自觉说出这些天压抑许久的心里话，“你觉的，咱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有意义吗？”。
“怎么？”
“天天无休止的队列训练，体力拉练，破被子也要整得方方正正，这是我们这些后勤军官该做的事情吗？”小凡忽然有些沮丧，“未来高科技的数字化战争，能不能看到敌人都很难说，可我们居然在这里训练这些老掉牙的科目，不客气的说，咱们正在浪费青春。”
“你的看法，我赞成”毅轻拍着手中的口琴，“可我有个坏习惯，就是在自己无力改变一件事的进程时，便努力去发现它的乐趣，就象此刻，如果在家，我应该听着音乐上着网，或是开心地和朋友们聊QQ，而现在，一个人坐在这里吹吹口琴，想想未来也很不错呀”。
小凡看着天上的月亮，若有所思。
“选择了，就要投入，我看你这两星期下来，英挺之气更增几分呀”毅轻轻拍了拍小凡笔挺的肩背，“有失必有所得，乐观一点，一切都会好起来。”
“呵呵，你又开始表扬我了”小凡轻笑，“下一步该自我表扬了吧”。
“算了，今天就只对你进行专题表扬吧”，毅的嘴角逸出一丝顽皮的笑意。“对了，后天就要踢腿比赛了，你们班准备得怎么样，听说学院训练部的主任要来观战哦”。
“他观他的，关我xx事”小凡此话一出，自己也吓了一跳“唉，跟班里的土匪呆长了，自己也“豪情奔放”了呀”。
“好一个豪情奔放，够经典！”毅爽朗的大笑起来“男人嘛，就应该让自己“粗”一点，来，给你显摆一曲，觉的好，你就给点掌声。。。。”
清悦的口琴曲，彻底扫清了小凡满腹的阴霾，，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的草坪边，一条纤细的身影婷婷静立，轻逸的秀发正伴着悠扬的琴声随风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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