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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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在这里就呆着吧,我不打扰了。”许睿很腻歪她占自己便宜,从床上爬起来,找出一套干净衣服,换上衣服他就准备走。
“你干什么去?”怡慧光着身体从床上起来,想拽住他不让他走。
他并不说话转身就走,反正租来的破房子没什么意思,她想住就让给她,自己还有地方去。他走到客厅打开门准备走。老女人穿着拖鞋连衣服都没穿就追出来,把门关住然后挡在门上,“我就想和你单独呆一会,你怎么非不让我如愿呢?”
“好,你呆吧。”许睿倒在沙发上,他早困的不行了,被老女人这么一折腾,烦死了,现在就想睡觉。
怡慧使出所有本事,也没占到什么大便宜,只好生气的回到他的卧室,盖上毛巾被就睡了,反正自己今天就赖在这里,看他能怎么办。其实她也累了,连开车回去的力气都没有,她也知道没人送她回家,所以干脆不走了。一个人孤独的走夜路很没有意思,不如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下,一个人回到家里也是冷冰冰的,更没意思。
两个人各自占领一个屋子,一夜无事。
早上,闹钟那尖利的铃声,把怡慧从春梦中吵醒,她恶狠狠的拿过闹钟,把闹钟摔在水泥地上,然后拿毛巾被蒙着头继续睡觉。刚才正好梦见他和自己在一起,正忙‘正事’呢就被该死的闹钟吵醒了,一会睡醒了拿个铁锤把它彻底砸了。
许睿早早的起来,他不整理房间,忙着刷牙洗脸,然后下楼去跑步,这是他隐居之后保持最好的习惯之一。
下了楼,他顺着楼下的街道一直跑,然后在返回来,他要在7点跑回来,找地方吃早点,然后7点半徒步去上班,八点钟前主管要点名,否则记迟到,还要扣钱。
一般他跑步完吃了早点直接去单位,今天可不行,吃完早点要回家一躺,看看老女人走了没。
他单独买了一份早点,拿到家里。
把早点放在茶几上,他走到卧室门口,“你起来了没有?我要上班去了,你要愿意在这里呆着就呆吧,我可不奉陪,我先走了。”他说完就走,一分钟也没多呆。
到了八点钟,怡慧才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然后去卫生间洗脸,然后拿出包里的化装盒打扮一下自己。
等忙完这些之后,她来到客厅,没见到许睿,独自坐在沙发上,“死东西,把我一个人留下。”她看见茶几上的早点骂道:“还算有点良心。”然后不得不拿起这些她根本不爱吃的东西吃下去,要不连下楼的力气都没有。
到了单位,签完到,许睿拿着清洁工具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工作是低级的体力劳动,没人能看的起这样的劳动,他喜欢这样的劳工,至少干着活儿不费脑子,不用双手沾满别人的血,虽然赚来的钱很少,但都是干干净净的,花着这样的钱心里舒服些。虽然这样的干净钱很少,不能维持他的生计,不过他以前还弄下不少钱,还不至于让自己活的太苦。
现在也管不了别人怎们看他,别人的歧视和想法他不想知道,也不去了解,他们爱想什么想什么,自己只要低着头不看他们的脸色就行。做清洁工,虽然很脏,但脏的只是衣服,他的心是绝对干净的。
打扫完楼道,他走到人事部总监办公室门前,依然熟练而又客气的窍门,里边依然是俞梦琳那冷冰冰的假装客气的声音,“请进。”
他低着头走进宽敞的办公室,打扫那高级的红木地板,一句话都不说,但是他能感觉到俞梦琳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可能她对自己也有不少想法吧。
俞梦琳把办公桌整理了一下,然后用手托着下巴看着这个年轻力壮的清洁工,她总在想这个人怎么可以靠400元的收入生活呢?一般没人想干这个职业,清洁工很少有人干够3个月的,工资这么低,能换地方的早换了。梦琳感觉他只是个子高一点而已,长相极其平常,一点也不帅,没什么男人的魅力,她就始终不明白怡慧怎么会喜欢他,可能怡慧会看相,看出来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家伙,这样的人不花心不贪心,还好控制,怡慧想找个他这样又老实又安分的人做老公。他尽管没什么优点,但看面相绝对不是个贪图享受的人,找个这样的人过日子比较稳定,但也不会有什么**,至少她目前这么认为。
像他这样的男人活着真可悲,那个女的会喜欢他?他没钱没地位,不擅言谈,没有事业,估计连请女朋友看电影的钱都没有,除了怡慧这样的寂寞老女人喜欢他,应该不会有人再喜欢他。不过梦琳想错了,自己的女儿每天都和这个家伙在一起,只是她还不知道,她知道了肯定会气死。倘若她女儿乐轩知道她这么看不起许睿,肯定也会气死。
“喂,呆子,给我冲杯咖啡。”梦琳越看他越不顺眼,有意为难他,看看这个家伙听不听话,不听话就收拾他。
许睿太大的本事不会,装聋子还是会的,他假装没听见,面部表情没任何变化,依然低着头那拖把擦着地板,看起来倒是很认真,其实他确实很认真,做一件简单重复的体力劳动时候他的脑子会得到休息。
梦琳见他装傻,就暗自骂道:这个家伙和我玩这一套,以为我这么好对付。我今天也学怡慧,看看你怎么办,反正我这里有现金,我看拿多少钱能摆平你。她一想,自己已经三十七了,估计在这个小子眼里自己已经是个老女人,没什么魅力,现在就看看拿多少钱能打动他的心。怡慧拿支票行不通,她估计拿现金还可以,反正找这个傻小子也要花钱,找鸭子也花钱,不如找他这样老实点的笨点的,这样的人可靠。
“我让你给我冲咖啡你听见没?你是聋了?”梦琳故意提高嗓门,还把手里的一份文件使劲摔在地上,她想镇住他再说。然后她靠坐在真皮办公椅上,左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右手托着下巴,还把右腿落在左腿上,斜着眼睛看着许睿。
许睿站直了,两眼看地,看都没看她,用低沉的声音缓慢的回答,“这是你的秘书要做的工作,而不是我的工作。”
“不是你的工作,你就不能代劳一下?我是你的上司,你应该按我的吩咐去做,这样才上进,才有机会重用你,你这个态度和我说话我可以马上开除你。”梦琳稍微把声音降低一些,怕外边的人听见。
“我上那门子进?我连初中都没上完,谁会重用我?即使让我坐你的位置我也做不来,我为什么非要为了一份自己根本干不了的工作,而巴结比我级别高的打工者呢,没必要给你端茶送水溜须拍马吧?”许睿真有些火儿,但还是忍住了,用最平和的语气把这段带着刺儿的话说出来。
听完他那复杂的推论,俞梦琳也有点明白,他是个没专业没学历没工作经验的人,他用不着溜须拍马,给他个主管他也不会做?他何必讨好自己,除非想做自己的男友或者老公,不过她依然不给面子,“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开除你?”
“你不是第一次这么吓唬我了,我还是那句话,想开除就开除,我现在就走。”许睿把拖把轻放在地上,摘下手套,把工衣也脱了下来,把这些东西都堆在地上。
俞梦琳知道如果他走了,怡慧肯定会找她麻烦,虽然她们在事业上是搭档,在生活中是好姐妹,怡慧还是会因为这个小子和找自己的麻烦的,惹着麻烦干什么,她也不想怡慧继续单身。

她想好以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许睿面前,围着他转了几圈,才说:“怎么你脾气这么大,我和你开个玩笑不行么?她见了你都定客气点说话,何况我,董事长都亲自给你冲咖啡,我那好意思指挥你给我跑腿,我犯的着得罪你么?”然后她忽然走到许睿身后,伸胳膊就抱住他的腰,把自己的身体靠在他后背上,用很小的声音说:“你就一点也不喜欢我,我很想做你的女朋友,行不行?”
对她用的这一招,许睿有点意外,不过他可不那么容易好哄,“你又和我开玩笑,是吧?”
她绕到许睿面前,扑到他怀里,然后抱着他不放,“你就这么讨厌我,我那里做错了?”她的手还不老实,伸进了他衣服里。
“我离婚好多年了,我现在是单身,你想不想娶我,我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梦琳放开他,回到办公桌前,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几万元现金,又走到他面前。
“我知道你很需要,你拿去吧,可以让自己活的舒服点,谁不想过几天好日子?即使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不强迫你,钱你拿去吧,就算朋友帮忙。”她使出了‘银弹’,但不知道效果如何。
许睿有些高兴,不是因为能白拿这么多钱,他高兴的是自己伪装成功了,但他依然面无表情,不肯拿这钱。
“你是不是怕我以后要回这些钱?我不会的,我是真心帮你,以后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绝对不纠缠你。”她把钱递到许睿面前。
他这次懒的连话也不说,转身就走。
梦琳着急了,把钱丢在一边,跑到他面前拦住他,抱着他不让他走,“你就这么不愿意理我,连话都不和我说,你别走,你走了我就死给你看,你快把工衣穿上,我保证以后不和你开玩笑,好不好,你要是闷了随时可以找我。”。其实她很生气,出去找鸭子也没这么费劲,只要拿出钱来,愿意到她身边的多了,即使不拿钱也不愁找一个。自己本来长的也不难看,然后又是事业有成,有房子有车,想娶她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能排队了。今天真是碰上硬骨头的了。
梦琳抱了许睿一会,抬头看着他,他红着脸什么也不说,她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怡慧喜欢他。自己主动扑到他怀里,他连看都懒的看,给几万元现金也不要,摸他一下还会脸红,去那找这样的男人呢?他真是个稀有的怪物。
许睿把老女人推到一边,从容离开。
怡慧坐在许睿家的客厅的沙发上,喝着豆浆吃着煎饼,借着自然光打量着客厅里的陈设,这里的确家具很少,茶几沙发之外几乎没任何家具,只有墙上粘贴满了画像,那些画像都是古代人装束,她并不认识这些人。
她一手拿着豆浆一手拿着煎饼,走到墙壁前,看着墙上的画像,这些画像上的人不是穿着盔甲就是穿着袍子,有的是武将,有的是文人,不知道许睿挂这些古代人做什么,难道这些人是他的偶像么?一般男孩家里都挂美女明星的照片,或者是足球明星篮球明星的画像,没听说谁挂一群古人。
最高处挂着画像是一个穿戴盔甲的老者,年纪大概有七十多岁,胡子很长已经全白了,画像下边写着‘太公’两个字。这个太公是谁?怡慧思索着,感觉这个太公应该是姜子牙姜太公,有个典故叫姜太公钓鱼愿着上钩,估计这里的这位太公就是姜太公吧。传说这位太公八十岁才当上元帅,是周朝的开国名将,历史上有他,小说《封神演义》里也有他,姜太公还是齐国第一任国君。
这家伙这么喜欢姜太公呀,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她把煎饼吃完,喝着豆浆,看第二排第一幅画像,这也是位将军,画像上写着‘孙武’。画像上的人怡慧发现很面熟,地摊儿上卖的《孙子兵法》上就有这个人的画像,原来孙子大名叫孙武,她以前不知道。墙上有好多人,她都仔细看了一遍,反正也闲着没事。
慢腾腾的吃完早点,怡慧又坐在沙发上又化了一会妆,才提着自己的包离开许睿家。她要回公司找这个小子去,反正工作不忙,可以和他好好谈谈。
等怡慧到了公司,打算找许睿好好谈谈,但是满楼都找不到他,不知道这小子玩那门子失踪。她来到俞梦琳的办公室打算问一问这小子的行踪。
“你可来了呀,一上午你都不在,这小子不识逗,我和他玩了一下他就恼了,把工衣丢在这不干了。”俞梦琳不说自己的不是,先把他给告了。
“你逗他干什么,说好了你不和我抢的,想找你的人都一个连了,干嘛还动我的。”怡慧听说他走了,一脸不高兴。
“真不是故意的,是他脾气太大,说他几句就恼了,好像他早就对我不满意似的,要不我把他找回来?”梦琳试探的问。
“算了,下班再说,你先忙你的吧。”怡慧转身离开她的办公室,她现在不愁这小子溜走,反正认识他家的门,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离开公司,许睿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他不知道自己想去那,大白天回家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就在大街上走走吧。自从上班之后,很少上午10点来钟一个人走在街头,都快忘记不上班的时候那份逛街的心情。
大街上车流涌动,路边的行人很少,不过有不少算卦的,摆摊儿的人。行人都各走各的,没人像许睿这样悠然自得。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信用卡和零钱,也不知道想买个什么。前边有家商店,就进去看看吧。
这是一架卖文具和学生用品的店,也卖各种袖珍收音机什么的。他家里有一台袖珍台是收音机,不是自动换台的,听起广播来不方便,不如买一个收音机边走边听,这样走在路上才不会很孤独。
商店内玻璃的柜台内放着几十种收音机,都是有耳机的那种袖珍收音机,外形和MP3是一样,就是缺少一个液晶显示器。这些收音机大多都是用两节电池的,也有用一节电池的,但这种型号比较少。
一个年轻的女售货员问:“想要什么样的收音机?”
“我要一个体积小点的,最好是用一节电池的,带线控的,广播里广告太多,带线控的可以少听一些烦人的广告。”许睿以前用过这一类收音机,只不过这东西太容易坏。
女售货员打量着他,看他穿着一身廉价的衣服,像打工的,不过白天打工的都上班,他怎么闲的听收音机呢?难道这家伙无所事事?女售货员拿出一个收音机,递给他。
许睿熟练的摆弄着收音机,这个收音机是线控的,可以用耳机线上的开关控制开关,也能自动换台。他试了一下收音机的效果,然后把里边的普通电池取出来,“有充电电池么?次世代的。”
女售货员一听他说电池的名字,就知道他总用充电电池。她拿出一个充电电池给他,许睿把崭新的一张五十圆放在柜台上,等售货员找钱,他把电池装好,戴好耳机,欣赏着电台里的音乐,他总算找到一个解闷的东西,免得无聊的走在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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