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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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过,上帝在关上你的门时,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南宫新,上帝派来拯救艾童的神,艾童生命中的那一扇窗。
领艾童到他们初次见面的角落坐下,南宫新体贴的询问:“喝点什么吗?”
艾童摇摇头。
很奇怪,刚才还郁结不散的心情在看到他笑容的那一刻立即清爽了不少。
“那就来两杯果汁吧,我听说你在这里呆呆的坐了很长时间,一定要喝点东西缓解一下情绪。”他起身亲自去倒果汁。
艾童呆呆的看着他,他怎么可能这么了解,甚至了解她现在愁云惨淡的心情。
“喝一点。”南宫新把果汁推近她。
“谢谢。”艾童听话的吸了一口,酸酸的带着甜,苦苦的还有些涩。
“真没有想到你会来找我!该说谢谢的是我!”南宫新意味深长的说,似乎含着某种感动。
“我也是路过……”艾童笑笑,尽力想隐藏心中的苦闷。
“无论如何,你来了!”他笑。
“希望没有耽误你!”艾童抱歉的说。
“耽误是耽误了一点,不过管他呢,见到你我就很高兴!”他笑得很真诚。
艾童尽力笑得开心些,却不由得在笑容中添了一层苦。
“找我有事吗?”南宫新轻声试探,温柔的眼神蛊惑着艾童。
这眼神让艾童不禁心慌意乱,才发现原本缠着她透不过气的那些烦心事已经完全消失了,她羞涩的摇摇头。
看着她的样子,南宫新暗自叹气,看来他必须用更多的耐心来对待这个小女人,她看起来好憔悴,这让他心痛不已。
“好,既然你不想说,那先来听听我的故事吧!”南宫新眨眨眼睛。
“你有故事?”艾童诧异。
“是啊,我的故事。”
艾童忽然变得很调皮,笑着摇着头说:“不听。”
“那怎么办?你不说,也不听我说,唉!”南宫新一脸苦恼,眼睛转了转又说:“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嗯……”艾童顿顿,点头道:“好啊!”
“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吗?”
“当然!”
“葡萄!”
“葡萄?”他眼睛睁得圆圆的。
艾童点头,笑说:“那种紫紫的,圆圆的,甜甜的葡萄。”
“好啊!”他笑得更开了。
起身拉她往出走,忽然又转身向她,说:“对了,你是不是需要先给家里打电话啊?”
艾童一怔,有些惊异于他的细心,这个小小的动作甚至连她都忘记了,可是他却记得。
“你去打电话,我去交代些事情,门口见。”他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着,艾童走出“右吧”。
从口袋中拿出手机,艾童才发现从刚才到现在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有三十七通未接电话了,还有几十条短信躺在那里。
小楠的、小枫的、王耀祖的,甚至是徐海玲的号码都出现了,就是没有王晓的。
艾童冷笑,电话很多,但没有一个人愿意下来找找她,这算是真正的关心吗?
电话打过去,里面传来了小楠的声音,听得出来那边已经把音乐关了,大概所有的人都在听她说话吧。
“是姐姐吗?你在哪啊?我们都要担心死了!”
“我没事,屋子里面空气不好。”她不知为什么有些哽咽。
“哥说你出去走走,走哪儿去了啊?”小楠埋怨的说:“我们还等着你一起去吃饭呢!”
“不用了,你们玩吧,刚才遇到了朋友,晚上我们打算聚聚。”
“哦,好吧,那早点回家。”
“好。”
挂上电话,艾童只觉得指尖泛凉,王晓说她只是出去走走,是想为她隐瞒什么吗?还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向徐海玲解释。
“南宫!你等等!”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艾童看向“右吧”。
南宫新的身后站着刚才那个女人。
“够了,我还有事。”南宫新冷冷的说,连头也没有回,直直走到艾童身边。
“你没有理由生这么大的气啊?”女人在门口大喊。
“你很清楚我生气的原因。”他的语气冷得像是面对自己的仇人一样。
“上车!”他面无表情的对艾童说。
艾童被吓住了,战战兢兢的上了车。
车一开出“左右吧”,就停到了路边。
南宫新连着深呼吸了很多次,才逐渐回复了平静。
艾童一边坐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个人是可怕的,与他印象中的南宫新完全的不同。
南宫新沉默半饷,直到完全的平静之后,才缓缓开口,表情也随之缓和了些:“打过电话了吗?”
“哦!”艾童机械性的点头,小声应着。
“怎么了,不舒服?”看她不自然的样子,南宫新担心地问。
“不,不是。”她偷偷看他,此时的南宫新正关切的看着自己,她结结巴巴的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他笑。
“是吗?”她小声的表示质疑。
“吓着你了?”他声音温柔。
“吓到我倒没什么,可是刚才那个人快被你吓死了。”
“她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他说的很平静。
“赔钱了吗?”
“哈,”他笑她太单纯,然后严肃的说:“她差点让我错过了你,她明知道我一直在等你,而她却没有告诉我。”
“可,你赶来了?”
“那是因为我有其他衷心的员工。”
“那也不能那么凶啊!”她喃喃。
他的话让她心跳加快,脸上的火已经烧到了耳根,艾童看着窗外,不敢看他。

南宫新的眼神太温柔,她看了会得心脏病。
“哈哈!傻丫头,难道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很难过吗?”
“哎呀!我……我下车了,不听你瞎扯了。”艾童说着就去开门,却被南宫新的大手掌挡了去。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去吃葡萄。”他宠溺的冲她笑。
艾童斜眼瞪他,双手捂着发烫的脸,平生第一次,她羞得不知如何面对。
他转身看她,眼神轻柔,慧黠笑着问:“相信我吗?”
“什么意思?”艾童红着小脸看他。
“我想带你到一个地方…如果你相信我,我们现在就去!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们就随便找个水果市场买葡萄吧。”
艾童仔细的看着南宫新,好半天也没有猜透他的想法,但看到他一脸真诚,又实在好奇他要带她去哪,狠狠心,说:“就信你一次!”
“那我们出发了!”南宫新开心的像个孩子,兴奋的大喊。
接着车子起步前进!
时间显示18:26,夏天的这个时候天还是大亮的,车子载着两个人飞速前行,穿过了都市的繁华,踏进了郊区。
路边的建筑一点点被庄稼地与树林代替,艾童不安的心又出来作祟了。
“别紧张!你说过相信我的!”南宫新好笑的看着满脸都写着“羊入虎口”的艾童。
“我相信你!”她说,眼睛却死死盯着窗外。
“看着我好吗?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好的风景!”
“我不是在看风景!”她很严肃。
“那是在做什么?”
“我是在认路,万一你把我卖了,我得能找回来才行啊!”她说的很认真。
“放心吧,你是个成年人,没有那么容易被人卖掉的!”南宫新有些哭笑不得。
“你最近没有看电视吗?多少无知的妇女被拐到异乡嫁人,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哈哈…”
南宫新毫无掩饰的爽朗大笑让艾童不自觉的脸红,她甚至觉得不相信他是对自己的侮辱。
嘟起嘴,艾童坐进皮椅深处,没好气的看着他。
“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南宫新偷偷看她一眼,笑意浓浓:“首先你不是无知妇女,再来我也舍不得把你嫁给别人。”
“讨厌!”艾童瞪他,转过头去不再和他闲扯,这人总是说一些让她心慌意乱的话,搞得她总是晕晕醉醉的,真是讨厌。
很快,车子在一个路口转弯下坡…
路不宽,两边却被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包着,网的里面是一丛丛的绿色植物,它们大概一人高的样子,枝繁叶茂而且郁郁葱葱,从车里看去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种着什么东西。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艾童好奇的问。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的城市附近有一个盛产葡萄的地方吗?”他公布答案。
“你是说清县?”她惊讶:“我们到清县了吗?我们要在清县吃葡萄吗?”
“是的,是的!”他笑,“我们要在夕阳下摘最新鲜的葡萄,不光让你吃个够,还让你带着走!”
来不及激动,车已停在了一个葡萄园门口。
可是…当他们下车站定时,却发现门上锁了!
艾童遗憾的看着门上的铁将军,有些失望的侧身看向南宫新,却意外发现南宫新一脸的调皮,像个好奇的大男孩一样东瞧西看,然后朝艾童“嘘”一下,故意将身体放低,半蹲着围着葡萄园开始“龟移”。
艾童好笑的看着这个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他才好,有时稳重的像个老头,此时却顽皮的像个小男孩。
见前面的南宫新如此卖力的前进,艾童只好有样学样,也配合的蹲了下来,前进!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离园门二百米的地方,他们竟然找到了一处断破的网,互递个眼神,前后两个人就那么一跳,顺利的进入到葡萄园中。
“喂!万一被抓到怎么办?”艾童小声的问,害怕的不得了,同时也刺激的不得了。
“没关系!”南宫新用夸张的表情小声回应:“咱们速战速决!”
两颗脑袋默契的点着,默契的向对方做个“OK”的手势之后,“葡萄园一号”行动在夕阳下悄然进行。
……
嘘!还在进行中…
……
在艾童看来,速战速决的意思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摘最多的葡萄,所以不管是大的小的、青的紫的,她统统不放过,不一会就摘了满怀。
而南宫新则不然,他很挑剔,摘下了不多的几串熟葡萄。
激烈奋战之后,他们向外撤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回到车上。
“哈…”当看到彼此的贼样时,他们笑得几乎瘫痪,在笑声中回味刚才的紧张和刺激,你一句我一句的取笑对方。
“你可真贪心啊!”南宫新看着艾童向他展示的战果,几乎找不到能吃的,“要是都你这种摘法,主人家可要破产了!”
“我这是第一次摘葡萄,而且我又害怕被抓到,哪里还顾得上熟了没!”她振振有词。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你见谁卖给你这种葡萄的!”他提起一串还属于襁褓中的纯绿色葡萄,逗她。
“好啦,算你赢!一看就知道你是老手,肯定是经常来!”她对他的调侃嗤之以鼻,“不光路熟,连葡萄都熟!”
“哈哈,是啊,我是老手!”南宫新笑得开心。
斜阳下,他们你一个、我一个展示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在车灯的照顾下开心的吃了一顿葡萄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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