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天封法印（上、下）
傅嫦雪和顾倾城在渊薮天河边一筹莫展，除了傅嫦雪的埋怨，就是顾倾城的沉默和懊悔。
几个时辰之后，一道灰色的人影出现在他们的旁边。
傅嫦雪一声惊呼：
“冲虚仙长！晚辈傅嫦雪拜见冲虚前辈！”傅嫦雪曾经是仙域的天人，现在是仙人，自然早就认识冲虚仙长。
冲虚仙长在很多仙域天人的眼中，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高山，一个可以随时激励自己的榜样。
冲虚仙长经过不断的星际瞬移，从洪武星通过几个其他星球中转，到达了天狐星，从天狐星狐人的口中知道了摩羯星红云老祖的罪恶伎俩，也获知路星遥带着璇姬暴君来摩羯星报仇了。可惜从天狐星到摩羯星的传送阵被路星遥破坏一空，冲虚仙长只能绕道，经过许多次的星际瞬移，才最后到达这渊薮天河。
冲虚仙长早就身心疲惫，一身精玄的修为也载不住如此星际间的长途跋涉。
“呵呵，原来是仙域的大才女啊，勿需客套，贫道已经不是仙域的人了，多少年不见了，令尊可好？”
“回禀前辈，家父很好，经常念及前辈！”
面对如此高人，即便是因为种种原因脱离了仙域，傅嫦雪依然恭谨无比。
“晚辈佛域金刚、佛子顾倾城拜见冲虚前辈！”倾城讪讪地过来，给冲虚仙长行礼。
“呵呵，小哥勿需客气啊，贫道听说过你的名字啊，佛域上千年来最杰出最高傲的天人，路星遥还说过，在巨瞑星你们结下过很深的友谊，呵呵……”
冲虚仙长的无心之语立即让倾城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如同被掴了几个耳光，半晌说不出话来。
傅嫦雪恨恨地瞪了一眼倾城，三言两语给冲虚仙长说了事情的经过。
冲虚仙长走到天河边，极目望去，那金色的巨剑已经微不可见，他的眉头紧锁，长长叹息一声，忧心忡忡地说道：
“……傅仙子也不要责怪倾城小哥了，倾城小哥也不必自责。一饮一啄，无非前缘，对朋友，你们还是要有信心的，有时候，朋友需要的不仅仅是当头棒喝，更加需要宽恕和理解……”
有史以来最高傲的佛域天人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大汗淋漓地听冲虚仙长的娓娓话语：
“……其实呐，将路星遥从天河中捞出来很简单，但是，贫道忧心的是怎样将他从目前哀若心死的境况中拉出来……贫道最担心的是，要是他自我封闭了五感，恁谁劝说，他都不会听见，唯有希望他自己发现，自己并不是最笨、最残忍、最虚伪的，才能走出那种极度灰黯的心境……”
傅嫦雪和倾城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冲虚仙长没有说下去，事已至此，怨天尤人从来不是冲虚仙长的习惯。
他盘腿虚空，静静的入定。
两人知道冲虚仙长一定是需要调息片刻，才能出手搭救路星遥，于是自觉地给仙长护法。
片刻之后，冲虚仙长睁开双眼，身未动，一道虚影却从他的身上站立起来，活脱脱另外一个冲虚仙长。
“身外化身！”
傅嫦雪自然知道冲虚仙长的拿手技能，只是这化身能够做到冲虚仙长这般自然的，整个仙域都不多见。
那道虚影瞬即变得凝实，腾身飞举，消失在空中。
转眼间，冲虚仙长的身形已经瞬移到了天河中那金剑的旁边，一道法诀打出，金色巨剑如同被大力投掷一般，呼啸着破空而来，直直地飞出天河，坠落在摩羯星上倾城和傅嫦雪的旁边。
天河中冲虚仙长的身影瞬间淡淡地消失了。
岸边盘腿的冲虚仙长身子一歪，差点跌落在浮尘之中。
傅嫦雪急忙扶助冲虚仙长，她心中明白，冲虚仙长一定是牺牲了自己的一个分身，才救得路星遥逃离天河。
……
一旦脱离了渊薮天河，金色的巨剑慢慢发出微微的金色光芒，不断变幻着斧、戟、轮、镜等各种形状，最后回到路星遥的模样，只是，路星遥依然昏迷不醒。
当初在擎天龙城，路星遥受到初次杀戮的刺激，开天神器就不受控制地自主变身过一次，事后路星遥整整昏迷了半年多。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的变身，所需要的能量都还是来自路星遥的本体，这次路星遥本来就身心俱疲，再次变身歼灭红云老祖，早就过分透支全身的能量了。
满天有一种淡淡的星力，缓缓在路星遥的身边凝聚，然后又慢慢地溶进路星遥的身体。
这是路星遥的“超级道心”在自主地吸收星力，要是他有意识地运行幻星神诀，对星力的凝聚当然会远超这个速度。
冲虚仙长经过短暂的调息，再次睁开双眼，看到路星遥恢复了身形，体内的道星开始自动凝聚星力，面色稍霁，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傅嫦雪满脸佩服地对冲虚仙长说道：
“冲虚前辈真厉害，晚辈和倾城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想不到前辈如此轻松就将路星遥弄出来了。”
“呵呵，这渊薮天河实在厉害，贫道最终没有保住那个分身……”冲虚仙长自嘲地摇摇头，拿出两粒“大还丹”，放入口中，服用炼化。
在整个仙域，冲虚仙长炼制的仙丹“大还丹”都是非常有名的，对仙人的疗伤和恢复仙灵力有非常大的好处。要是换个时候换个环境，傅嫦雪或许会向仙长索取几粒，但是此时此刻，却无法开口。
倾城满面惭颜地问道：
“请问仙长，现在怎样才能唤醒他？”
“这就不是贫道所了解的了，佛宗也将缘法，小哥当知道机缘一到，万事顺变。”冲虚仙长淡淡地笑道。
倾城一时无语，三人都陷入了思索中。
看着冲虚仙长仰望苍穹，清瘦孤独的身影如同标枪一样笔立，傅嫦雪心中涌起一阵冲动：
“冲虚前辈，晚辈实在不明白，像您这样的高人，竟然不能容于仙域，对仙长离开仙域的前因后果，晚辈听家父说过，晚辈深以帝君不耻！上次在刑仙之台，仙域用九天炼魂鼎炼化路星遥的举动，更是在整个仙域引起轩然大波，此举不但未损路星遥分毫，反而成就开天神君的威名，抹杀堂堂仙域千万年来塑造的和平、仁爱和向道的形象……”
冲虚仙长没有立即回答，片刻之后，他落寞地说道：
“傅仙子请看，在那远远的天河中，混沌的奇异物质在宇宙风暴中不断变幻形状，如同白云苍狗，斯须变幻无穷，要是我等身在其中，随时面临危机，眼前只能看到小范围的迷雾，永远不能分清大局……此刻站在贫道的位置看，无论天河如何变幻，它始终还是天河，大的方向并没有丝毫改变……”
倾城和傅嫦雪心中一凛，潜心听冲虚仙长的话语：
“正如贫道当年，身居仙域仙职，忙碌于仙务之中，搏杀于征伐之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所作的一切，是否和自己未飞升之前所追索的天道相吻合……而幻星三子的横空出世，恰如一块试金石，将三界的天道拷问得面目全非……帝君之怒，也不过是个人之怒，无损贫道之天道，风雨雷霆之后，贫道还是贫道，无论身在何处，哪怕身在魔域，贫道也自信，心中自有乾坤，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永不变自己的追求，天道好杀吗？天道好仁吗？贫道看来，还是那个老话，天道无情。何谓天道无情？即视万事万物为平等，不偏不倚，中庸调和……感念于此，贫道近来已不再像当年那般排斥佛域，痛恨魔域，只要无愧我心，万般皆可入道……”
倾城和傅嫦雪对视一眼，面露了然神色，同时对冲虚仙长行了一个躬身大礼：
“晚辈受教了，感谢前辈指点！”
“呵呵，贫道信口之言，不足为凭……哎呀，不好！”
冲虚仙长一声惊呼！
倾城和傅嫦雪也心中一惊！
摩羯星的天空，不是局部的天空，而是整个天空，发生了一种非常有规律的颤动！随即，昏暗的天际空间在剧烈地波动。
就在转眼间，他们所处地方的头顶天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烟尘、云雾和狂暴的空气混在一起，那漩涡的中心一片绝对的黑暗！
三人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那巨大无比的漩涡猛然爆开！
就在电光石火间，摩羯星仿佛被万颗天雷击中，整个星球崩出一大片，铺天盖地的岩石灰尘扬起万丈，冲虚仙长早就发出结界，保护好了昏迷的路星遥、傅嫦雪和倾城，他们俩人在这突如其来的变乱中不免手忙脚乱，根本来不及转移地方。
就在那滔天的漩涡爆开之后，闪过一白、一黄、一黑三道刺目的光芒，仿佛是三个亮到极致的小星球，呈品字形悬在几人上空。
一个大型的禁锢阵法也在转眼间将摩羯星的这片区域封闭起来，任何人无法出入。
冲虚仙长眉头一皱，瞬间明白了原因，他陡然爆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贫道也算开眼了，永昼之光、暗夜流星、须弥宝座三大无间级星耀，突然跃空出现，千古难寻啊……”
面对那三道光芒，冲虚仙长的笑声那般的清晰，似乎原来气流的嚣叫声，地面的爆裂声都已经消失了。
只是，傅嫦雪敏感地听出，冲虚仙长的笑声中充满了一种无奈和悲怆！
烟云散尽，三道光芒消散，空中出现了三队人马。
以苍龙天君、庚金天君和朱雀天君三大天君为首的仙域来人八个人。
以文殊师利菩萨、半托迦尊者（长臂罗汉）、宾头卢尊者（长眉罗汉）为首的佛域七个人。
以搜神使、搜魂使、索命使为首的魔域五个人。
“哈哈，冲虚老家伙，居然是你，真实奇迹啊，整个仙域都以为你早就躲起来了，没有想到你还活得这样精神百倍，耳聪目明，看来你还真是顽强啊……”一道宛如龙吟的声音，撼动天地。
苍龙天君身高逾丈，声若响雷，一身青色战甲青光熠熠，威武不凡。
“哈哈，那是自然，感谢老苍龙的问候！还有老庚金、朱雀，魔域的三个老坏蛋，佛域文殊师利伪好人，你们都还好吧，多少年不见了，今天在这小小的摩羯星来聚会了！”冲虚仙长的笑声依然清朗。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嘎嘎嘎嘎……”各种笑声在上空响起。
倾城和傅嫦雪口角一甜，鲜血溢出，他们已在瞬即被这些超级高手的笑声中发出的各种凌厉灵能伤害，两人马上强忍痛苦，用尽力量飞得远远的，随即屏蔽五感，盘腿虚坐运功疗伤！
“嘎嘎嘎嘎，冲虚老家伙还是那样嚣张啊，嘎嘎，多少年没有切磋过了，我等可否再次求证一下仙魔道法啊，嘎嘎嘎嘎……”搜神使的笑声有些阴险。
“老衲此行竟然能看到昔日仙帅，实在庆幸啊！”
佛祖的左协侍，顶结五鬓，手持宝剑，骑着一头巨型狮子，以智慧和威猛著称的文殊师利菩萨，表情诚挚，语意澹然地说道。
冲虚仙长苦笑一声，对这些言不由衷的问候不作回答，他心中雪亮，三界既然早就开启了各自的天听地视系统，对路星遥在这摩羯星弄出如此大的阵势就不可能没有察觉。
正是因为察觉了路星遥复出小圜铘天，现身在这摩羯星，方才派出强大的阵容，利用星耀及时赶来，其意图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朱雀天君火爆爆地尖叫道：
“你们这些老东西，不要说这些假惺惺的废话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完事了本尊还要返回呢！”
朱雀天君这话打击面有点大，不但包括三界的几个高人，甚至连她自己也骂进去了。
苍龙天君不悦地冷哼一声，瞪了一眼朱雀天君，虚步向前，对冲虚仙长沉声说道：
“老伙计，你这是何苦？！”
冲虚仙长知道，苍龙天君问的是自己为何要脱离仙域、甚至惹得东华帝君发动“仙杀令”的事情，昔年仙魔之战，仙佛纷争，他和四大天君都有不菲的交情，对于自己无端脱离仙域，自然满是疑虑。他随即苦笑道：
“天君勿需多问，贫道当年也曾多多承蒙天君关照，心中感激，未尝敢忘，只是这几百年来，自问修行困顿，心怀大善，然先有涟霓裳妄图毁灭元星之危，后有铁血星无辜消散之厄，贫道俯仰之间，问心难安，在无可规避之下，唯有自求天道，不与人争……呵呵，这些旧话，不提也罢，怎么，老玄武没有来？天君偕三界高人，来此摩羯星，想必不会是为贫道之事罢！”
文殊师利菩萨好整以暇，和长臂、长眉相视微笑，也不搭话。
搜神使和魔域高人也对冲虚仙长之言频频点头，似乎心有所同。
苍龙天君看看那唯唯诺诺的庚金天君，眉头一皱，微微摇头，沉声说道：
“老伙计，要说帝君发出的仙杀令呢，现在并未取消，你一旦出现，三界都应该偕同狙杀，但是，本尊此行根本目的不在于你，想必各位都可以将见过你的事情忘记，对不对啊？”说罢环视众。
佛域、魔域的高人自然不愿去多此一举，纷纷点头。
苍龙天君见众人颔首，满意地继续说道：
“那开天神器所融合的修士路星遥，在刑仙之台的表现，想必老伙计也有所闻，此事对于三界任何一方的权威来说，都是一个极端的藐视，故，非但仙域，魔佛两域对此也不会纵容。先前三界的天听地视法宝都侦测到了这摩羯星巨大的法术变异，因此才留心观察，帝君察见路星遥受损昏迷，觉得此乃铲除此獠之最佳时机，因此知会魔佛两域，共同派出人手，来此公干……本尊离此较近，也在奉命之列……说了这么多，你该明白本尊的意思了吧？”
冲虚仙长对着上空三个阵营的悟道高人环作一个揖，朗声说道：
“贫道感谢各位前辈高人的厚爱，特别是魔域前辈，当年军令在身，鏖战长蛇座以南，豺狼座与船帆座之间，尤其是在半人马座的诸多星球多有冒犯，而今各位能在仙杀令未解之际放过贫道，已属特别垂青，贫道自当铭记在心……不过，贫道来此摩羯星，本来就是搭救这路星遥……不知各位前辈拟将如何对待他？”
苍龙天君淡淡说道：
“三界联手，实施天封法印！”
“天封法印！”冲虚仙长一声惊呼，脸色一片灰黯。
“乱序流放”、“天封法印”都是上古惩罚修士的刑法之一。
“天封法印”说起来很简单，不过是三界几种大神通的封印阵法的结合而已，层层叠加，一共九道。
这种封印阵法，即便是在上古时期，也鲜有实施，但凡受到此类法术封印的，无不是令三界震慑的大魔头、大破坏者，一旦封印成功，从未听说有人出来过。
这“天封法印”的九道封印阵法，并不是说就无法破解，好几个阵法破解起来并不困难，但是，全部破除它的难度就在于，这九道封印由三界实施，所用的方式和法力各不相同，并且环环相扣，错了一个，其他的立即变阵，必须从头来过。
望眼天下，精通三界阵法并且又具有莫大的三界法力的修士，实在是亿万中难觅其一。
天道无穷而人力有限，单是一派的道法就瀚如沿海，又有谁能够破除三界精妙阵法？
“仙域的太极两仪生灭阵、五行诛魔阵、玄天旗门阵，魔域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诛仙剑阵、天魔灭魂阵，佛域的无相空灭大手印、大寂灭轮回印、怒目韦陀镇魂印……也许，只有神人再现，才可以破除这环环相扣的天封法印罢……罢！罢！罢！各位前辈也是奉命行事，贫道
自然不能提出过分的要求……贫道根本就无法阻止各位施法，但是又不能眼见此子受难而不顾……既如此，就请各位先过贫道这一关吧……”
冲虚仙长脸上泛起凛然怒色，心中下定了必死的决心！
“嘎嘎嘎嘎……冲虚仙长，难道你真想螳臂当车，自取灭亡不成？！”
“老伙计，这不是逞意气的时候……快闪开！”苍龙天君心中涌起一丝不忍，语气有些急促。
“……是啊，这的确有些意气用事，而且这种死法实在没有任何价值，但是，贫道心意已定！”冲虚仙长语气凛然！
“那……也罢，休怪我等不念旧情了，动手！”苍龙天君一声暴喝！
三界高手随即准备先毁灭冲虚仙长，然后再行布置“天封法印”。
各自大攻击的法诀顷刻备好，虽说是天君、玄魔、罗汉一级的悟道高手，在面临冲虚仙长这样的仙域名人，也不敢轻心。
其实冲虚仙长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即便是东华帝君面临这么多高手的攻击，也不敢说可以全身而退。
一边倒的战斗一触即发！
“慢！”
一个清朗的声音陡然响起，似乎并未受到众多超级高手那种逼人的威压影响。
上空十多人的攻击应声暂停，毕竟他们也不想就这样杀死冲虚仙长，他终究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或者伙伴。
冲虚仙长蓦然转身。
路星遥静静地站在身后，脸色疲惫，花白的长发在灵力的撕裂中剧烈地飘动。十多道强大的神识锁定了路星遥，路星遥的元神一阵阵地颤抖，但是他疯狂地运起《幻星神诀》，让上中下三个丹田的仅剩的能量在身体内飞速地运转。
一道七彩的能量在他身边隐隐闪现，众人都感受到这莫名的能量所包含的无比恐怖的威慑力。
而路星遥，正双眼含着泪花，感激地望着冲虚。
“啊……星遥，醒过来了？！”
冲虚仙长心中一阵激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但是马上就愁云密布，痛苦万分：
“星遥小友，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么？”
路星遥仰头环视了一下三界高人，然后淡淡笑道：
“认识，其中有人以前还见过面……冲虚前辈，其实晚辈一直是清醒的，包括你给倾城和傅嫦雪说那些话的时候，我一直在听着，只是，有许多问题我没有想明白，所以并未出声……但是，有一点我能确定，我绝对不能容忍前辈在我面前有任何闪失，否则，我用自己这一生都无法洗净自己的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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