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下不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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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420年六月,东晋相国刘裕逼恭皇帝司马德文让位,废晋建宋。司马德文早有警觉,在刘裕杀进王宫前已安排身边一批忠心的部下护送只有十岁的太子司马建宏离宫远去。当时太子不但带走了国库六成的财宝,还带走了藏书阁中的大量武学秘籍,其中便有《天秘录》六篇之一的《神武篇》,以待日后复国之用。刘裕逼问无果下,于次年杀害司马德文。
东晋灭亡后,南方先后出现宋、齐、梁、陈四朝,北方也先后产生了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和北周几个政权,史称“南北朝”。南北朝时期,虽然割据战争不息,但文化领域却相当活跃。玄学盛极一时,于是集儒道法三家之大乘的北方修道门派“圣典门”迅速崛起成为当时武林正道的皎皎者,得到北朝君王的尊敬奉成。
所谓有正就有邪,跟圣典门同时崛起的南方的“血魔派”成为了各方魔门的龙头。传闻当代血魔派的“魔君”便是当年东晋太子司马建宏。
司马建宏武道天资之高前无古人,他把当年从王宫中**来的武学秘籍与血魔派的武功融会贯通,集百家之所长自创出一种诡异的魔功,取名为《血魔诀》!
《血魔诀》之所以被称作魔功,皆因修炼这种武功时,必先把自身的功力注入童男的体内,以其阳刚之血洗涤邪功的阴气,修炼者才不会发生走火入魔的情况,而事后那作为媒介的童男必会因精血耗尽七孔流血而亡,十分邪异。
魔功大成后的司马建宏,一直于幕后培养自己在南朝的势力,企图复辟帝位后再征战北方一统天下。南北朝间的战争迅速演变为正邪之争,一时之间天下风起云涌纷乱不断,百姓苦不堪言。圣典门圣主北天宸有所不忍,与魔君司马建宏约战于人烟稀少的北疆之地,并承诺输了的一方率领门人从此退出江湖之争,还天下一片安宁。
圣主与魔君一战虽没观战者,但只看战后方圆十里寸草不生,俨如人间地狱的战场,便可以想象当时是如何惊天地,泣鬼神。司马建宏身受重伤逃回血魔宫,其下两个徒弟邪风与魔云乘机作乱,杀死司马建宏。事后邪风抢夺了《血魔诀》的心法,而魔云则取走了的法器,然而翻遍了整个血魔宫都未能找到那批财宝及《神武篇》。两人互相猜忌不肯合作,血魔派从此一分为二形成了邪风宗及魔云宗。天下魔门失去了领袖,在群魔无首下成了一盘散沙,内斗不断。北天宸亦因年纪老迈虚耗过多,在回到圣典门后不久便撒手人间仙游而去。此后百年,北周重臣隋王杨坚在正道中人的协助下废静帝,建隋朝,统一南北!亦宣布了以圣典门为首的正派人士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正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个历史定律终没人能打破。在经历了隋、唐两个统一的朝代后,到了如今又是一个群雄割据风云变幻的时代,正邪之战一触即发。
公元951年正月,后汉重臣郭威以邺都留守起兵入汴灭后汉,即帝位,建立后周。后汉另一重臣刘崇乘机占据河东十余州在太原称帝,建立北汉。至此中原地区形成了后周、北汉、后蜀、楚、南唐、吴越、南汉与南平八国鼎立的局面。
故事就发生在这动荡不安烽烟四起的时代……
鄂州,是南唐的一个大城市,它地处长江中下游的南岸水陆交通便利,是鄂东南的重要商埠,亦是这一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同时也是著名的“鱼米之乡”,在这个战乱不断的时代经济仍蓬勃发展。
夜,悄悄地降临。
“呼呼!”一个行走在小巷衣衫破旧的小乞丐牙关打颤往互搓的双手呵了几口大气,企图以此来取得一丝温暖。在这初秋时分,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已成条布状的衣服,亦难怪他冻成这样。
这小乞丐叫天无涯,今年十八岁,他出生于一个书香门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由于战乱祸及家园被迫迁徙,父母家人均在逃难中为盗贼所杀,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为了活下去,终日偷鸡摸狗行乞度日,所谓盗亦有道,他偷摸的目标都是被他列入为富不仁之辈。到鄂州来已有一年时间,发现在这里尚算太平,而且鄂州人生活富裕,就算乞讨不了,伸手牵羊也勉强饿不死。使他在决定在鄂州城长期留下的最主要原因是在这里认识了一个且是唯一一个好朋友:莫少云。

莫少云今年十九岁,是莫家的九代单传,而莫家乃鄂州城首富,更是南唐国四大经济支柱之一。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救了因偷窃失手而被打的半死的天无涯。他们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地底的泥,然而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就因为这个共同点使他们的生命有了交替。
天无涯鬼鬼祟祟来到莫家大宅院的后门,用约定的暗号通知莫少云,他人已到。没有一户人家希望儿子跟一个乞丐玩在一起,更何况莫家这样的名门望族!
“伊哎!”过了片刻,后门被悄悄打开,一个身影鬼鬼祟祟闪了出来。看他面如冠玉,身材适中,锦衣玉带,一副风度翩翩公子哥儿的模样,正是莫少云。
看到天无涯冷的瑟瑟发抖,莫少云立即解下身上那件毛绒绒的披风披到他身上,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包东西,打开包纸原来是几个还冒着热气的大馒头,柔声道:“你饿了,吃吧。”天无涯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声谢谢就伸出黑黝黝的大手左右开弓,拿起两个馒头埋头狼吞虎咽。
莫少云佯怒道:“当我是朋友就收回刚才那声谢谢!”
天无涯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含糊不清道:“我从来没有当你是朋友,但我会收回那句话。”顿了一顿,咽下塞满口的馒头,抬头看了一眼惊愕中的莫少云,接着又道:“在我心中莫少云早已是我天无涯的好兄弟!”总有一天,我会还你这份情义的,最后一句天无涯只在心中想并没说出口,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说出那句大言不惭的话,只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听到天无涯真诚的话语,莫少云微笑揽紧仍在猛啃馒头的天无涯的肩头,完全不介意他身上积累了一个多月的污垢以及那阵怪味,道:“今天摸不到肥羊吗?”
天无涯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怒道:“提起这件事就来气,原本今天扒了一个面目可憎死胖子的钱袋,但一转头就遇到张龙那三个王八旦,他娘的三个打我一个还抢走了我辛苦得来的钱袋。如果有一天我成为武林高手,我一定回来捏碎那三个混蛋的卵蛋。”
张龙、张虎、张豹三兄弟乃鄂州城中出名的小混混,欺凌弱小危害百姓,有多家穷人女儿的清白就毁在他们的手上。由于他们的后台是当地官府,百姓敢怒不敢言,唯有忍气吞声,被他们盯上自认倒霉。
想到也许永远都不可能有那一天的到来,天无涯旋即泄了气道:“今天算我倒霉,还好有你这个兄弟帮我。”
莫少云苦笑道:“或者过了今晚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有相见之日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天无涯闻言愕然望向他,连嘴里的馒头都忘记吞下去。
莫少云续道:“几个月前,后汉重臣郭威起兵作反灭了后汉自立为帝,建立了后周王朝。我爷爷在朝中当官的朋友对郭威的评价甚高,认为此人宏韬大略必有所为,只因立国初期阵脚未稳无暇扩张国土而已。而鄂州邻近后周是鄂东南的重要商埠,亦是这一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若郭威要向南扩张必先取此地作据点。爷爷怕这一天的到来,决定举家迁到首都金陵去。唉!”眉头深锁说不下去,他既担心两人从此以后不能相见,更担心天无涯以后的日子。
“云儿,你在哪里?”一把苍老的声音从宅院中传出。
莫少云把包纸连同剩下的两个馒头塞入天无涯的手中,道:“我爷爷找我了,这两个馒头你带回去饿时再吃。”说完,急急溜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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