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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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又进入了那片空白中,那或许是白,白得象阳光,却容不下任何东西,任何,我看不见任何的东西,除了白,那又或许是黑,比最幽深的黑夜还黑,黑得吞噬了任何东西,黑得我能明显的看见,感觉到那是黑。
那里可能并没有任何颜色,因为那里容不下任何的东西。
那里没有声音,即使我集中所有的精神放在听觉上也不能听见哪怕一点点的声音,包括我的心跳声,我感觉到心跳,却感觉不到那碰碰的心跳声,那里也不允许发出声音,即使我想怎么努力的嘶喊,那里依然静谧得令人抓狂。
那里没有任何味道,我的鼻子闻不到任何的味道,树木的味道,花朵的味道,青草的味道,泥土的味道……所有的味道都没有,我的口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味道,连口水的味道都没有。
那里甚至没有感觉,我努力的尝试着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我却不能,手不能动,腿不能动,头不能动,哪怕是弯曲一根手指,甚至是转一下眼珠,通通都做不到。
那里唯一能容纳的,可能只有灵魂,因为我可以明确的思考,但是却不能随意的思考,我可以感觉到周围有或大或小的球,颜色与周围的白或者黑毫无二致的球慢慢的朝我滚过来,慢得我可以就算爬也能够避开,但是我却不能作丝毫的动作,那仿佛梦魇,我的灵魂控制不了我的身体,接着我想移动我的灵魂,但是我的灵魂却被身体禁锢,仿佛,我的手,腿,身体变大了,灵魂比身体大,我却依然不能动,球朝我滚来,接近,遮盖了我整个思维,接着消失,另一个再滚过来,周而复始,然而这时的我没有烦闷,没有疼痛,没有喜、怒、哀、乐,甚至没有恐惧,只有一片空白……那是未知。
我只能等待,等待着空白的过去。
……
我猛的坐了起来,恐惧才像潮水般的涌进空白了很久很久的心房,我如释重负,并不是我喜欢恐惧,而是……至少现在我还能恐惧。良久,直到冷汗把我整个湿透,我才如虚脱般缓缓躺了下来。接着思绪才慢慢进入我的身体,接着飘散。
我正在一艘船上,一艘小船,很小很小的船,小到躺下的我占据着几乎所有的空间,船在河中,在河中缓缓的移动,顺流而下,河边的青草随着微风摇摆,有几只蜻蜓站在草尖上,张开翅膀平衡着,也随着微风摇摆,空中也有几只蜻蜓在飞舞,远处,树木沙沙作响,有几片叶子飘落,有小鸟歌唱,流水划过船身,向远方奔去,河中,有两条巴掌大的游鱼一直尾随着船在游动,清风吹过树梢,吹过草丛,吹过河面,吹到我的身上,那是生命的律动,一片生机勃勃。
我知道,我的精神力正式踏如菩提阶。
“你醒了。”
一把声音从脚那边传来,那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我刚才一直没有感觉到身边有人,但声音确实是从不远处传来,不过我却没有任何的惊讶,那是和尚的声音,而且声音非常平和,如春风吹拂。
“啊……你终于醒了。”声音中已经失去平和的感觉,却带着一丝高兴,反差令我一阵恍惚,仿佛刚才那个不是他的声音,不过,这才是我印象中的和尚。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三天。”声音中带着调侃的味道,在我坐起来的时候,和尚正在拿着一直撸兴奋的舞手弄脚着继续说话,“你身上没有一点的伤痕,我也没有弄清楚你为什么昏迷,搞到我无从下手,如果你在睡下去,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小妍儿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看来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我如此想着的时候,昏迷前的记忆慢慢浮现在脑海,问题接踵而来。
“好了,好了,和尚,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了,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我摆了摆手,制止住了和尚,虽然跟和尚只有两面之缘,但是看见他如此的关心我,我说话也随意了很多。接着问题也随口而出。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接着我想起了昏迷前的那一剑。
“妍儿怎么样了?”
红袍利爪在脑中闪过。
“那个妖怪为什么会攻击我?”
看着前面的和尚,我忽然想起了那场三对一的打斗。
“你们最后哪一边赢了?”
看着我还想开口,和尚慌忙伸手阻止,“好了,问题一个一个来,现在不忙,不忙。”说着,和尚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袖才道:“好了,现在开始发问,第一个问题,请说吧。”

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我有点急切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首先第一个问题。
“妍儿怎么样了?”
和尚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才道:“妍儿丫头只是受了一点伤,没有什么大碍,那头狗狗把她带去治疗了,现在可能已经躺在家里养伤了吧。”
和尚眨巴了一下嘴,接着才道:“不过你那一剑还真厉害,竟然能够划破虚空,我看你修为……”
和尚语气一顿,仔细的打量了我一下,也不管我听到后的心情如何,“简直是不堪,非常的低,呃……现在好了一点。”
我的修为是被师父封住了,我如是想,不过现在还真是好了一点,可能是解体**的后遗,至少我现在身上有少量的真元,相当于刚刚踏如修真的时候。
“那一剑刚好在小妍儿前面出现,挡住了爪子的攻击。就算是我也很难做到啊。”和尚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小声的自言自语嘀咕着,“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提升修为的呢,有点像传说中的那种方法,不过你修为那么低,不大可能啊,那群人中可不会有修为那么低的家伙,而且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也不像施展那个后的迹象。”
我当然知道和尚说的是什么,解体**是以精神吸收天地元气进入体内,从而短期内提升修为的方法,身体内真元的多少就是修为的高低,那是你身体所能承受的最适当的真元,而解体**就是在提高身体内部的真元数量,但是这时你的身体根本受不了,真元就会伤害你的身体,而疼痛又会刺激你的精神力,使加快吸收和控制天地元气,直至爆体而亡。就算中途停下来,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而我现在一点伤都没有,应该是因为我的真元被师父封锁,而我只不过是把修为增加到我原来的水平,所以我没有受到伤害,而那时又由于身上的封印,我的精神不能集中,所以真元不能增加,而且还导致我陷入昏迷。
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原来那个剑法是这样用的。
和尚独自在那里嘀咕,在我转过念头来的时候还没有停止,而我却还有许多想知道的问题,于是我不得不打断他。
“那个妖怪为什么会攻击我?”
接下来的问题,和尚也给我一一解答。
原来红袍女子攻击我的原因是我手上的那把剑,那是她弟弟在前几年中一次道士来挑衅的时候被留下来得到的,道士的结果可想而知了,也就是说他弟弟就是那个笨笨的狐狸了,本来一把天仙阶的道器是不可能落在他的手上的,不过由于红袍女子是任泰南的姘头(这是和尚的原话),也就是相好,为了提高弟弟的能力,也就帮她弟弟留了下来。当她看见本来应该在弟弟手上的剑落在别人手里,弟弟的结果可想而知,而我也一直认为那条狐狸已经魂游地府了,所以立刻发彪,本来就人妖对立,再加上杀妖偿命,我也没有话说。只不过几件事如此巧合的凑在一起,我只能说:彼其娘之。
这个问题也牵涉到了下一个问题,空中战斗着的人也注意到了地上的情况,除了疯子外,其他几个人分别拉开地上还在战斗的两个女子,这其中又有另一个关系,任泰南跟萧月算是旧识,所以能够在开战前问清楚原委,姜妍把事情的经过讲出来,不过结果却令人大吃一惊,姜妍并没有把那个狐狸杀了,这是我吃惊的原因,不是因为什么人妖对立,而只是因为意料之外罢了,不过姜妍也没有让他好过,在他身上下了一点药,这让在场知道姜妍身份的人都吃了一惊,和尚说那是没有经历过的人不可想象的东西。
最后的结果还算不错,红袍女子当然是让任泰南陪着去找弟弟,而姜妍由于受了伤,被萧月逼着带回家里,不过在走之前姜妍拜托和尚照顾我。
既然该了解的都已知道,接下来就是前途的问题了。
“和尚,这里是哪里,现在要到哪里去?”
“其实我也不认识路,所以这里是哪里我并不知道,不过我们一直顺河而下,应该不久就可以见到人迹了,到时候你再问一下。”
……
原来并不是只有我是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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