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原来是中秋。
在山上的时候，我们也有过中秋，虽然平时只有三个人在，但是师娘每逢节日都会把气氛弄得比较好一点，所以应该师叔在这里也会有跟平时不同吧。
我在这里并没有认识什么人，所以也并没有什么人会来拜访，所以早早吃了晚饭就跑到师叔那里去了。
到了晚上，月亮圆圆的斜挂在天空，月光依然能够照亮大半个院子，师叔在小院子里面设上香案，上面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师叔在那里拨弄了一阵，我也不知道是做了些什么，不过我也不关心这些，因为我们已经围在一起赏月了。
“师叔，你们那时候是怎么赏月的？”我好奇的问，并不是好奇与习俗，而是好奇师叔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人。
在很古老的时候，就有“秋暮夕月”的习俗。夕月，即祭拜月神。到了周朝，每逢中秋夜都要举行迎寒和祭月。在唐朝，中秋赏月、玩月颇为盛行。在北宋京师。八月十五夜，满城人家，不论贫富老小，都要穿上**的衣服，焚香拜月说出心愿，祈求月亮神的保佑。现今，民间以月饼相赠，取团圆之义。有些地方还有舞草龙，砌宝塔等活动。
师叔轻轻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想知道？”
被师叔看了一眼，我感觉自己的想法都已经被看头，而师叔问的那句话却是问我想不想知道他的身份，虽然一直都好奇，但是这些是我避免的东西，我吞着口水回答：“不想。”
跨出大门，月亮在小巷上依然投下班驳的光影，本来我还想着在月下慢慢走去找林武，不过刚走不久却发现原来我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走，只好抱着林武应该会来找我的想法郁闷的跑回家里面。
果然，林武已经在大厅里面等了我很久了，一见我进来，林武就立刻开始埋怨我。
我只是淡淡的解释：“我到师叔那里去了。”
林武立刻没有了声息，也不追问什么，只是催促着我赶快走。
走上大街，林武忽然就兴奋了起来，“哇，开心你不知道，我这几天过的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啊。”虽然是抱怨，林武脸上却是挂着笑意，“像哪里哪里要盐多少啊，多少钱一斤啊，哪里又要布多少尺什么的，比以前跟着爹去见那些带着假笑的人还要痛苦，那些价钱弄得我头都大了，而且爹还不许我去玩，就连晚饭也是呆在书房里面吃的。”
跟在林武的后面，我只是一直听着他说话，在他说话空闲的时候笑着说两句。
“你现在不是出来了吗？”
“啊哈，还好今天是中秋，要不我现在还在那书房里面瞪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字呢。”林武忽然装作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接着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又转而道：“对了，父亲在今天晚上还念叨着你呢。”
我没有追问这个问题，问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林武瞪大了眼睛，不过却依然有些闪烁，“当然去灯会了，西湖那边每逢元宵跟中秋都会有灯会的，现在那里可热闹了。”
湖边果然热闹，还隔着几条街的时候，走路已经变得很艰难，摩肩接踵的，幸好现在天气已经转凉，而且今天一直是微风不断，所以一路下来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味，这里已经非常的吵闹，不高声说话根本听不清楚，林武只好闷着头赶路，而我为了不至于迷失方向，只好用身上仅有的在上次昏迷后有增加了一些的道力挤开人群，一直尾随在林武身后。
虽然是如此的热闹，但看着男女老少个个都是笑逐言开的，我却没有了往常那种对热闹地方的厌恶。
我一边跟着林武，一边四处张望，大街的屋檐下，湖边的柳树上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驱赶了初秋的寒意的同时把四周照的亮如白昼，在这里，就连月色也暗淡了几分。不仅是街上，就连那些大大小小的店铺里面都已经站满了人，在湖边的码头的那块空地上，挂着各式的精美花灯，灯下的一群人正在猜着灯谜，偶尔有一个人如若猜中必会引来一阵喊叫。
这里应该是今天晚上最热闹的地方了吧。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我发现林武依然闷着头走路，我喊了一声，林武没有听见，只好上去拉了他一下。
“有什么事吗？”林武回过头迷茫的问。
“呃……”我一下子被林武的话噎住，的确没有什么事，不过，“我们不是要到这里吗？”我指着右边的人群道。
“不是。”
“不是？这里不就是最热闹的地方了？”
“你跟着我就是。”
“我们要去哪里？”
“你跟着我就是。”林武重复了一下，接着又转过头去继续走路了。
我并没有任何的目标，比起这里的热闹，对于林武的目的我更加感兴趣，所以没有说什么就跟上去了。
林武到了湖边才停了下来，找到一处船家，林武立刻走了过去，接着对船家吩咐道：“船家，到燕云画舫。”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阴阳怪气揶揄道：“哦，原来是有人被禁闭了十多天，一直挂念着沉舟姑娘。”
林武的身子僵了一下，接着硬着嘴巴理直气壮道：“我就记挂着，怎么了。”
“不怎么了。”我笑着道。
我们在这边争吵，林武豁出去般也不害羞回应着我，然而船家的一句话却另林武立刻焉了下去。
“这位客官，今天燕云画舫封闭一天。”
“啊，啊，天有不测之风云。”我大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虽然我还分不清楚到底燕云画舫跟青楼的具体区别在哪里，不过既然人家说不是像酒楼一般招待客人，那么在中秋的时候闭门赏月也没有什么可以责怪的地方，只是可惜了林武十多天的思念和煎熬了。
林武低头沉默了一阵，忽然拉上我就走，走过几条街到了一条小巷，人已经少了很多，说话也不用刻意的大声了。
“这次我们又去哪里？”我笑着问道。
林武终于大怒：“去青楼。”
青楼？我皱了一下眉头，我并不是对青楼有什么不满，因为师叔的原因，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经常呆在青楼了，所以我反倒挺喜欢青楼，丰富的饭菜，华丽的装饰，漂亮的姑娘。不过毕竟现在已经长大，性质已经不同了，我不讨厌青楼，却讨厌身体的接触，除了师娘跟蝶姨，就连师叔跟师父的接触我都不习惯，更何况是更进一步的身体接触。
“哈哈，你不敢！”林武一直注意着我，发现我皱了一下眉，感觉自己已经扳回一局，忽然大笑起来，“放心，你很快就会喜欢那种地方了。”
“我很小的时候经常呆在那些地方。”我平静的陈述，林武却当成了是狡辩。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又皱了一下眉头，有点郑重的看着林武问道：“你经常在青楼过夜？”
虽然对于别人的事，我通常就没有关心过，不过小时候呆在青楼，耳濡目染很多的东西，而且由于师叔的关系，对于那些苦命的女子存在一些同情，所以我并不希望林武会跟那些一般的客人一样。
“呃……我还没有在那些地方过夜过。”林武先是脸红，接着忽然发现我的神情不对，忽然大怒道：“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去青楼只是为了消遣，我可不是那些只会欺负人的纨绔子弟。”
听到林武的解释，我不由舒了一口气，接着问道：“真的只是这个原因？”
“真的。”林武立刻回答，不过在我的注视下终于侧过脸去小声道：“父亲从来不让我在那些地方过夜，而且沉舟也不喜欢我到那些地方。”
“但是我并不是很喜欢那些地方。”今晚，那里应该也会很热闹吧，不过我却不喜欢那种热闹。
“放心吧，我们今天晚上不是去玩闹。”看出我的担心，林武忽然解释：“而且今天你是非去不可。”
去青楼不是去玩闹，而且还要我非去不可，我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我们今天去的不是普通的青楼，而是官府办的青楼。”
我重复了一遍：“官府办的青楼？”好奇怪的称呼。
“一般把那里称为教坊。”
“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林武得意的解释，似乎他非常喜欢解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教坊分两部分，一部分是普通的青楼一般，不过里面的姑娘都是不卖身的，另一部分是教习的地方，教坊会不定时的帮一般的青楼训练姑娘，今天我们就是要到那里买一个侍女回来服侍你。”
“服侍我？”我奇怪问道：“我不是一直有人在服侍吗？”
“那当然是不同的，你现在身边那些都只是一般的婢女，侍女是跟你非常亲近，照料你的一切，基本上除了服侍你外不用做其他事的人，所以才需要挑选一个有才有艺的女子。”
“为什么是选侍女而不是找小厮？”
“因为小厮一般都是陪着少爷一起长大的，而且我发现你喜欢女子而讨厌男的。”
“……”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