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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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开心就把扒拉在身上的依芙叫醒。
“呜,开心哥哥,让我再睡一阵,一阵就好。”依芙再次爬上开心的胸口,一只手象小猫洗脸一般揉弄着朦胧的睡眼。“你不是说所有事都办完,剩下的时间都陪着我玩吗?”
“小懒猫,快点起来。”开心拍着依芙的头道:“今天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依芙打着呵欠直接坐在开心身上,“见什么人?”
“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开心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尊敬和慎重,“你不是想知道我跟你依依姐在遇到你之前是在哪里,跟谁一起生活吗?你不是想知道我们的本事是谁教的吗?”
“真的吗?真的吗?”少女一下子来了精神,拉着开心的手道:“开心哥哥,快点起来啦,快点。”
开心苦笑,“你坐在我身上叫我怎么起来。”
少女的梳洗是极有效率的,不过打扮起来却非常的拖沓,两个小时后,两个人才从封存了十年的那间小屋里面出来。看着少女,开心实在无语了,依芙原来就没有几套衣服,无论怎么看都跟昨天的样子没有区别,那么,为什么会花了两个小时呢?这个问题已经困惑了什么都一学就会,一想就通的开心二十多年了,自柳依依开始注意打扮开始。
“哎呀,开心哥哥还没有吃早餐呢?”走在路上,少女忽然“哎呀,开心哥哥还没有吃早餐呢?”走在路上,少女忽然掩嘴惊呼。
居民区里面禁止使用除浮空碟外的任何交通工具,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很远,所以青年选择了步行。
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开心郁闷道:“没有关系的,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刚好可以吃中午饭。”
然而少女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开心哥哥身上了,从来雷厉风行的少女忽然多愁善感起来,摸一下头发,整理一下衣角,往身后看了一下,快走两步,在青年奇怪的注视下自顾嘀咕着,当发现青年的视线后脸上一红,不过依然问道:“开心哥哥,我这个样子没有问题吧,那个人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会的,依芙那么可爱,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为了防止少女再次神经兮兮的,开心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自由都市虽然自由,但战争之类的事情还是不会少的,例如空盗,或者跟其他集团争夺资源,危险地方的探测,所以自由都市的孤儿并不少。
在开心五岁的时候,他遇上了那个人,或者说那个人挑选到了他,他从抚养机构里面被接了出来,接着在新的住处认识了比他小一岁的柳依依,自然还有其他的几个人,他们在那里接受严格的锻炼,礼仪,求生,伪装,战斗,外交,政治,科技,不过他们并不感觉辛苦,因为那个人教会他们热爱这个世界,那个人没有逼迫他们做任何事,同时把所有的事情,无论阴暗的还是光明的都全部告诉他们,所以他们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劳累抱怨过。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在了青年的手臂上,歪着头问道。
“那是一个慈祥而睿智的老人。”
“老人?他很老吗?”
“嗯,据说是从大灾难中活下来的人。”
青年没有告诉少女关于那个老人的太多东西,例如:是他一手缔造自由都市的地位,是他保持着军方一直没有腐朽。
“哇,好厉害。”
接下来,开心开始说起十年前的那件事。
指着面前秃顶的山峰,开心问:“你知道山顶上有什么吗?”从这里看过去,山顶连接着瑰丽的天空。
“据说山顶曾经被空间的力量截去了一部分,所以在山上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看着远方,青年的声音有些飘渺,“对,我曾经上去过,山顶上什么都没有,除了一种奇怪的金属块,由于经受过空间的力量,这种金属有一个奇怪的能力。”青年忽然指着绚丽的天空,“它可以穿过那里,到达另为一个空间。”
没有等少女感慨,开心继续道:“政府用这种金属做了两艘空舰,其中一艘在十年前载着你依依姐离开了这个世界。”开心心里继续道:因为他们发现以前世界中的月球就在天空的另一边。

人类,从来都是立足在地上的。
虽然自由都市现有的独立地位得以保留,不过自由都市的向外发展却受到了所有势力的抵制,独立已经是他们所能接受的极限。虽然自由都是发展潜力巨大,不过由于资源和土地受限制,所以一直保持着这种受钳制和威胁却无能为力的地位,而月球,没有其他势力的月球就成了自由都市成为一个集团而不仅仅是一个都市的契机。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抱紧了青年的手臂。
踏着脚下的影子继续前行,少女和青年到了一处宁静的地方,这里已经处于居民区的边缘了,当然,是靠近山的这一边,这边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这里有点偏僻,少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树木,花园,奇特的建筑,她好奇的看着一切,悲伤早已被青年拂去。
“好漂亮的地方。”少女感叹。虽然现在的居民区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不过太过于千篇一律,而且这里实在布置的非常自然优美。
青年侧头看了一下左边的大树,沉迷在景致中的少女并没有注意到从树上来的目光,青年右手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接着带着少女继续前行,走到一间木制的小楼面前。
“到了。”青年轻声道,语气中少有的带着一丝紧张。
“咯…咯...咯。”在少女惊慌的时候,开心敲响了小楼的木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青年推门而入,少女紧跟其后,小心的打量着这座奇怪的建筑,木制的房屋,少女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是一座两层的小楼,里面没有一点金属的东西,建筑方式对于少女来说是从来没有见过,给少女非常奇怪的感觉。
“你什么时候学会敲门了?”
一把声音忽然从窗边传来,少女吓了一跳,因为太过于专注在建筑上面,少女到现在才发现窗边一个老人坐在躺椅上面。
“只是多年不见,给大家一个准备的时间而已。”开心露出笑容,“老爷子,很高兴见到你依然健朗。”
当少女把目光投注到老人身上的时候,老人也刚好看了过来,“你就是依芙吧。”
“啊……啊!”少女不知所措,她想不到老人会知道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老人。
“叫老爷子就好。”开心从旁边解围道。
在少女甜甜的叫了一声老爷子后,开心把少女领到了茶几上,自己却在小楼里面忙乎起来。
洗杯,冲茶。老人看着开心的动作一直没有说话,等到开心走到他的背后帮他按摩肩膀的时候才闭上眼睛,声音一下子苍老起来,“你不恨我?”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开心的声音有点悲伤,“我知道当时你做了最好的选择。”
“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听到开心的话,老人露出欣慰的笑容。
“……”开心犹豫着,在老人面前,他不想隐瞒下面。
他也隐瞒不了,老人拍了一下肩膀上的手,“没关系,我再也不会阻止你了。”
“我想去找她。”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开心这样说,老人的身体依然轻轻一震,“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我离开后,替我照顾依芙。”开心迟疑了一下,坚定的道:“还有,我会回来看你的。”
从小楼出来的时候,依芙依然迷迷糊糊的,因为心里忐忑,她完全没有了小楼里面开心跟老人谈话的记忆。
走出不远,一个中年人拦住了他们,开心记得,那时总是在老人后面,不苟言笑的管家。
开心立刻止步,轻声叫道:“何叔。”
中年人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开心,开心也不奇怪,跟老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开心也没有听过他说过超过十句话。
“十年前你离开的时候,老爷子昏迷了一个月。”
惊讶的看着何叔,过了一阵,开心才道:“我从来没有怪过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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